素养二、有时候就该抛下没必要的自尊(5)
苏奕着急，音量放大不少，语速又快，「那是歌唱竞赛节目，唐允宁唱歌常走音的事颜经理不知道吗？他八成在前面几轮就会被刷掉，浪费一个名额。」
他俩一起工作了大半年，几次录音、表演下来对彼此的实力心里有数。苏奕知道唐允宁歌的唱技巧不差，但也说不上很好，至少和他有段差距，只是两人近来不睦，他这时下意识说得夸张了些。
「那是你音感好，小宁唱得也不错了，只差一点点，一般人听不出来。他也不是每次都走音，没关系的。」陈光辉有些头痛，这两个年轻人怎麽都对彼此这麽有意见呢？
苏奕瞪大了眼睛，完全不能接受，「音准差一点点就是走音，这样还没关系？」
陈光辉的话超越了苏奕的理解范围，任x音乐不是唱片公司吗？一个歌手的最低标准不是不能走音吗？
「已经决定好的事你就别吵了，没用的。」陈光辉起身，摆摆手示意苏奕别激动，「你回去准备三首歌，翻唱也没关系，决定後传给我，我和别人有约，要出去一趟，快来不及了。」
「辉哥──」苏奕站起，试图再说点什麽让经纪人改变心意帮他。
然而陈光辉没打算听，把话说完就迈步推开会议室的门匆匆离开，那背影看在苏奕眼里和落荒而逃没两样。
苏奕气得捶了一下桌子，手痛得表情扭曲，无力地跌坐回椅子里。
难道他的梦想到此为止了吗？好不容易被发掘签约，好不容易出道了，好不容易能够赚钱补贴家用……
他以为未来会慢慢变好，无奈那支骂唐允宁的影片外流後导致他几乎接不到工作，现在只有一场校园演唱，暖场就算了，表演费还很少。此外，他们推出单曲後市场反应冷冷清清，下一个音乐作品遥遥无期，更别提专辑了，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出头？
说不定他会从此淹没在五光十se的演艺圈里，再也没人记得。
苏奕感到前途黯淡，看不到星途璀璨的未来。他和唐允宁明明一起出道，现在他却落後得越来越多。
不行！他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了，不想让为了唱歌所做的努力白费，不想一辈子住在狭小的顶加小套房，不想饿着肚子为三餐发愁，不想见到哥哥因为欠费被赶回家，不想被母亲奚落以歌唱为生的梦想不切实际……
他必须尽快成名、赚钱。
他的机会很少，每一个都该把握，不能轻易放弃！
至少，他得做出一些努力。
他离开了经纪人们的办公室，问了其他职员确定颜育泽在公司，便来到行销部找到颜经理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阖上的，隐约有人声传出来，原本要敲门的苏奕停下了手。
他听见唐允宁的声音！
苏奕屏息，靠近──
唐允宁用撒娇的语气说着，「经理上礼拜好坏，我差点赶不上通告。」
低沉的中年男声用下流的笑声回应，「谁叫唐唐那麽sao，就知道g引我，害我停不下来。」
「哪有？」唐允宁娇噌一声，听得苏奕快起j皮疙瘩。
「明天晚上再来一场？」
「好啊，我大概八点後有空。」
「那就老地方。」
苏奕被这段对话惊呆了，不解的问题似乎有了解答。
没多久，门从里面打开，唐允宁从房内走出来。没想到搭档就在门外，他讶异地看了脸se铁青的苏奕一眼，接着很快就换上平时自觉高人一等的得意神情，朝苏奕笑了笑，侧过身越过苏奕打算要走。
苏奕回过神，抓住唐允宁的手，「你和颜经理是什麽关系？」
「你说呢？」唐予宁语气暧昧，故意不说清楚，用力甩开苏奕的手，又道：「反正我要去参加《天生歌手》，你就专心准备校园演唱会吧。」
「你凭什麽能被公司推荐？那是要唱现场的节目，你不怕丢脸吗？还是你连b赛都要修音？」苏奕不意外唐允宁知道他的要接校园演唱会的事，毕竟他们是同一个经纪人，而且辉哥向来口风不太紧。
唐允宁瞪大了眼睛，修得jg细的眉毛快拧在一起，表情显得有些扭曲，「我知道你是忌妒我，没关系，我不跟你计较。」
颜育泽听见门口有人说话，跟着走了出来，看见是苏奕，眯起小眼睛，「苏奕，你现在风评不好，不要再闹出什麽丑闻了，安分一点。」
看似嘱咐的话听在苏奕耳中却非常刺耳。他看着颜经理，越看越觉得这张狐狸脸特别讨人厌，心中浮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唐允宁和颜育泽早就g搭上了会怎样呢？
唐允宁会把想单飞的事跟颜育泽说吧？说不定会把苏奕老是挑他毛病的事也说了？
在颜经理眼里苏奕只是任x音乐里众多新人歌手之一，就算出了丑闻发展不好，公司的损失也不大吧？
苏奕定定看着两人，「我骂唐允宁的影片不会是公司的人放出去的吧？」
颜育泽在短暂的愕然後坚决否认，「怎麽可能？」
一旁的唐允宁却不高兴了，「苏奕，你该不会怀疑我吧？」
苏奕咬牙切齿，「你说呢？谁会在录音室偷拍？那个休息时间只有我们两个在！」
唐允宁被苏奕的眼神吓到，别开视线，「我g嘛做那种事？算了，不跟你计较，我还要准备《天生歌手》的歌。」
「唐唐好好表现，公司会当你的靠山。」颜育泽趁机补上两句鼓励，说完也不看苏奕，转身回到自己办公室，在外面还能听见落锁的声音。
苏奕浑身发冷，既生气又恐惧，气唐允宁也气自己中了唐允宁的招。他害怕错过《天生歌手》也害怕歌唱之路就此结束──站在唐允宁那边的颜育泽以後肯定不会把资源分给他。
现在还能怎麽办？谁能改变颜育泽的决定？答案很明显了……
他原本不想越级报告的，但经纪人不理他，颜经理更不可能帮他，除了找任陌非揭露这件事，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苏奕冷着一张脸，快步穿梭在走廊上，一路上招呼也不打，直接上十二楼，直奔总裁办公室。
这层楼只有任陌非的办公室、大会议室和一间录音室，任x音乐的员工很少上来，苏奕出现在这里特别显眼，尤其还是走向任陌非的办公室。
任陌非办公室外有个柜台，柜台後是总裁秘书的办公桌，秘书eva是位g练的中年nvx，工作能力超群获得全公司认可，看见苏奕靠近便站起拦住他，「你好，苏奕？有什麽事吗？」
苏奕心想总裁秘书的认人能力b任陌非好多了，同时按捺情绪，礼貌地问：「总裁在吗？」
eva和颜悦se，语气客气但还是公事公办，「请问有预约吗？我没有看到纪录。」
苏奕自尊心高，从未si皮赖脸求过人，但为了未来只好厚着脸皮不走，「没有预约，我临时有重要的事想告诉总裁，几句话而已，不耽误他太久。」
秘书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表情，语气温柔，「没有预约的话没办法让你见总裁，或者我帮你预约看看？方便告诉我是哪方面的事吗？」
「我想直接向总裁报告，最好是今天，你能帮我问问他吗？」苏奕不确定《天生歌手》的推荐名单是什麽时候交出去，怕晚几天就来不及了。
苏奕望着里面的办公室，房门紧闭，看不出有没有人在里面。
「任总裁在忙，不太方便，你先回去吧，等安排好时间我会联系你。。」
eva的态度依然很客气，却没有通融的意思，苏奕觉得再坚持下去，对方很有可能会找人来把他架走。然而他觉得这是他歌唱生涯的转捩点，若就这样就放弃，未来每天都会後悔。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等任总裁有空。」
秘书的笑脸开始有点不自然了，语调依然温柔得不见火气，不过态度已强y许多，「请不要让我为难好吗？就算在这里等，任总裁也不一定会见你。」
「他会见我的。」苏奕斩钉截铁地说着，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但现在必须先说服eva，咬了咬下唇，即便旁边没有其他人，仍因为羞耻下意识放低了音量，「我们前几天还一起过夜。」
eva担任任陌非的秘书已经迈入杂志拼凑出来的。他知道这个人很有才华很有钱，也知道他个x差、脾气不好，甚至他还发现虽然任陌非床伴众多，但对辛若禹却用情至深。
这个男人有可恶可厌之处，却也有可怜可悯的一面。
不过，他没必要了解任陌非吧？他们只是短暂有了交集，等任陌非玩腻他时就解脱了，到时候各过各的，见面就装做什麽也没发生过。不过最好是b赛结束後吧？免得任陌非小肚j肠在节目上刻意刁难他。
奇怪，明明他是任x音乐的签约歌手，红了对公司也有好处，为什麽任陌非要对他这麽严格？
任陌非咽下一口吐司，抬眼，刚好对上苏奕看过来的眼神，「在想什麽？」
「没有。」苏奕不想说，总不能告诉任陌非他在想还要多久才会被玩腻……
任陌非又问：「会游泳吗？」
「高中t育课学过。」苏奕眨着眼睛，不理解任陌非问这个做什麽。
「後面有游泳池，你可以用。」任陌非指了指厨房後的方向，那里有一个後院，後院里有一个半露天的游泳池。
苏奕很快地拒绝，「不用了，谢谢。」他又不是来游泳的。
「游泳可以锻链肺活量，我不想再听到你来不及换气时有气无力的尾音。」任陌非脸se不变，语气也不怎麽严厉，轻描淡写地指出苏奕的缺点。
苏奕原本坚决不游的，可是金弦奖的最佳专辑制作人这样一说，他突然就哑口无言心虚了，什麽底气都没有，「好，我会去游泳。」
他知道自己的肺活量不够，有些歌曲他抓不到换气点会唱不好，但他觉得碰到了就换一种唱法，没什麽大不了，不是多严重的问题，但任陌非似乎不这麽认为。
他练就是了，他要成为实力派歌手！
「来回十趟。」
苏奕抗议，「太多了！」他到底是被包养还是参加游泳训练营？
任陌非给出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顺便锻链t力。」
不是练肺活量吗？为什麽变成锻链t力？
任陌非彷佛能读懂苏奕错愕表情下的腹诽，很快就补上下一句，「你的t力不行。」说完，唇角一g，笑容里透着几分暧昧。
苏奕一听就知道任陌非嫌弃他床上的t力不好，好吧，确实是不好，他本来就不喜欢锻链身t，「知道了，十趟。」反正任陌非不会盯着他游几趟吧？又不是t育课考试！
任陌非吃完早餐，用餐巾擦嘴，端起盘子餐具走进厨房，出来时对苏奕说：「吃完放洗碗槽里，晚点会有人处理。」
苏奕答了声好，任陌非就上楼了。
苏奕吃完早餐又滑了一会儿手机，看看第二集播出後网路上的评论。
这集有唐允宁，下方留言区少不了唐粉们的一波吹捧，说唐允宁又帅又会唱歌，虽然公司偏心没有推荐他，但他凭着实力还是站上舞台，多麽励志感人，看得苏奕心里一阵不舒服，赶紧深呼x1，快速滑过。不想看到的还有赵英珩和许季，两人都在留言区帮唐允宁加油。
「小唐加油，你是我们同期里最优秀的！」
「唐唐光明磊落，我佩服你，祝你拿下冠军！」
苏奕掌心发凉，他上次已读不回後就被踢出了群组，也被两人封锁断绝往来。要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但他又自nve地觉得这些都是他自做自受，活该。
苏奕深呼x1，手指滑动，画面卷动，看见还有不少人夸蓝沐晨，说他外型yan光，美式唱腔独特好听。
苏奕拉动影片进度条，找到willia，他是另一间娱乐公司的种子选手，也不知道怎麽搭上任陌非的？唱得不差，但声音没什麽特se，有那样的外貌更适合去当模特。
这一滑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为了朝着实力派歌手迈进，苏奕只好拖着脚步到後院的游泳池。
今天天气不错，出了个大太yan，气温回升，水温不太冷。
苏奕站在泳池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他没带泳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