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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发烧

 

38

宴玖冲到柳子通家门口时,已经成落汤鸡了,白衬衫打湿了,黏糊地贴在身上,潮湿的水气在呼吸间来回穿梭,沁得骨头发寒。

“你怎么跟水里捞起来一样。”柳子通双手环胸,见他可怜的模样,又于心不忍地递给他一条毛巾。

“我拿了就走。”宴玖咳嗽一声,带着点柠檬香的毛巾抹过脸上的水珠,顺便擦了一把头发。

“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不了,还有事。”

柳子通不自觉地锁紧眉头,“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

“临时有事,怎么了?”宴玖轻轻笑了,眼睛眯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

柳子通没在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冷了,他走过去将稿子塞进牛皮纸袋里,语气没有什么温度,“你要的。”

他点点头,刚想走,眼前一黑,被一件西装砸了头。

“套上,衣服都透了。”

柳子通说话还真是别扭,宴玖笑着摇头,把自己裹进去,暖和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忙不迭地跑去白奕的办公室,手稿甚至都来不及先去寝室转一趟放好。

“把门关上。”白奕见他进来,指挥他关上门。

“怎么弄成这样?”

白奕的声音还是很温柔,他抬手捋了一把宴玖沾湿的发梢,宴玖反应有些迟钝,昏沉地晕眩感令他不止慢了一拍。

好像感冒了。

他摇晃着脑袋,指着桌角首饰盒子里的钻石耳钉,语气懵懂,“白奕,你怎么不戴?”

白奕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暗又缠绵,他自言自语着,“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

“什么?”他贴过去,白奕的话在他的耳边模糊了,他听不清。

“哥。”白奕试探性地呼唤他。

“嗯?”

得到回应地白奕满足地弯起嘴角,他卸下伪装,倏地按住宴玖的后脑勺吻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萦绕在耳边,宴玖顺从地由着白奕舔吻着他的舌尖,吻得太久,脑袋好像没有办法思考了。

“哥,你好热,发烧了?”

一种跳动的瘾腾烧起来,“继续。”

白奕捂着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很烫,走,去医务室。”

宴玖摇头,只觉得自己没事,他不爱去医院,小病都是自己熬过去的,何况感冒发烧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用鼻尖凑到白奕的脖颈之间深吸一口气,搭着他肩的手用力拽紧,“白奕,听话。”

白奕没搭理他,反倒是拦腰抱住他,起身去医务室。

宴玖病恹恹的,眼神无辜又湿漉漉,“发烧的话,身体的温度会很高,你现在进来,应该会很舒服的。”

白奕脚步顿了顿,耳边泛起不可思议的红,声音沙哑,“你知道我要多克制才”

“白奕。”宴玖再一次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白奕的耐心告罄,一改平日里的温驯,粗暴地将人扔在书桌上,他一手拨开宴玖的衣服,另一只手摸索着从抽屉里掏出两盒药,“过来,张嘴。”

白奕伸了两截手指在宴玖的口腔里搅弄,混杂着药品的苦涩味道,让他忍不住皱眉,无法顺利吞咽下的津液沿着嘴角流淌到下巴,被白奕的大拇指用力拭去,白皙的肌肤拉扯出一抹残忍的嫣红。

白奕把西装外套故意扔远了,沾湿的食指在抽出的下一瞬间,又放入了另一个口,指尖顶着湿濡的肠壁,轻轻刮擦。

宴玖的后背贴在桌子上,旁边是乱糟糟的资料跟课本,底下似乎还垫了几张纸,但已经皱巴巴了。

“好烫,”白奕见状抽出手指,换了早就硬挺起来的东西捅入其中,炙热的温度包裹住了他,他低低笑了,“跟哥说的一样,是很舒服。”

喉咙被掐住了,五指收缩地很紧,窒息感超过了发热导致的头晕眼花的感觉,宴玖忍不住撕扯喉间的手,却使不出什么力气。

但白奕放手了。

“哥,你下面吸得好紧,原来窒息真的会让肠壁深缩,一直想跟你试试呢,”他喋喋不休,“哥,我守寡太久了,今天放肆一点也可以吧?”

他虽然这样问着,却没有执着于听宴玖的回应。

他又开始穿可怜。

宴玖昂头静静地看着他,他们间或许有点爱,也莫名觉得这点爱很扭曲。

就是这份扭曲的爱诅咒了他几十年吗?

白奕短暂地抽离,又狠狠地凿进其中,他揉捏着宴玖发烫的乳尖,还会坏心眼地掐它,直到它变得又红又肿。

他微微喘息着,对白奕来说的几十年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几天之前,上一次被白奕压着操的记忆复苏了,后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要内射。”

这是他仅有的理智了。

39

白奕实在不知道克制,宴玖浑身都像是被拆散架了那样的痛,但至少他很听话地没有内射,小腹上泥泞一片,有他自己射的,也有白奕射的。

他身体一抽一抽地颤抖,眼角眉梢都在发红,双腿发软着往下滑,被白奕拽住腰往上提。

他的阴茎还插在里面,目光仍游离在宴玖一丝不着的身体上。

“你说的放肆,只是这样吗?”宴玖勾起嘴角,还有心情笑。

他被宴玖毫无章法的言语戏弄,有点不知所措。

“还要继续吗?”他顿了顿,带上了质疑的笑意,“哥已经射五次了,再做下去的话,应该也什么都射不出来了。”

“你还数这个。”宴玖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白奕点点头,腰又在低频地往前顶,一下一下,不轻不重,不徐不疾。

“不,不许再数了。”宴玖试着用强硬地语气说话,只是现在声音微微发颤,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哥,弄脏了。”他指着一旁的牛皮纸,无辜地看向宴玖,上面是零星的几点精液,暴露着刚刚的荒淫无度。

白奕看着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处理,他恶劣地往前压,连着几个快速地抽弄,逼得他不得不收回视线。

“不做了。”

被突然叫停,白奕周身仿佛永不熄灭的欲火凝滞了一瞬间,他看他一眼,没说好或者不好,不过动作确实停了,只是依旧没有拔出来。

“哥,是你先开始的,我只是顺势而为,”白奕薄唇轻启,视线微微闪躲,嘴里却还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我叫你来只是检查进度,你空着手来,论文不会还没写吧?”

被说中事实的宴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应激的同时也会反咬一口,“你刚刚睡了学生,你应该知道我可以举报你的吧。”

白奕低头叼住他的唇,细细厮磨,耳尖不自觉地又红了,“嗯,你举报我吧,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宴玖猛然掐住他的下巴,咬破了他的嘴唇。

白奕垂着的睫毛微弱地颤了颤。

“哥,我们有42年没见了,我很想你。我做了很多的努力,可你总是不来见我,所以我想一定是我太废物了,后来一直埋头做实验,幸好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的面上看不出崩溃,但从语气里,宴玖觉得他并没有像表面上的那样平静。

温度降了些,头晕的感觉逐渐退去,宴玖歪着脑袋,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三眼乌鸦是你创造的吗?”

“是我。”

他推了推白奕的腰,别扭地低头看了一眼交缠的地方,“还不拔出去。”

“很热、很舒服,不想拔出来,哥。”他撒娇着,用着惯常的伎俩。

宴玖的嘴角扯了一下,“有人进来的话,被发现怎么办?”

“刚刚不怕,现在都做完了还想这个?”白奕勾着唇,情事后的脸上还带着点欢愉的媚意,也不知道是不想藏还是藏不住。

那时候脑子烧坏了,他想辩解一句,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我得回去了,腰酸。”

白奕迟疑着,略有些不情不愿地抽出阴茎,交合的地方传来黏腻的水声,听得他燥热不已,他灼热的呼吸打在宴玖的脸上,两人贴得很近,对视时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

白奕得寸进尺,“明天来找我。”

“你是以什么身份说的?”

宴玖扣住他的后脑勺,指缝插入他的发丝之间。

白奕不做挣扎,只是垂眸轻轻笑起来,“老师。”

“好吧。”

“我会安静陪你写论文,你也不想延毕吧。”

虽然语气很温柔,但宴玖只觉得头又该死地隐隐作痛了。

衬衫还有点湿,套在身上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乳尖被摩擦得又在发痛,透过沾湿的衣服能清楚看见发肿挺立着的乳尖,这层布料简直欲盖弥彰。

他跑去捡回来那件西装外套,勉为其难地遮住胸口,下一秒又被白奕剥下来,“这是哪个男人的外套?”

“干嘛告诉你。”

白奕撇撇嘴,心情不太顺畅,他把湿掉的衬衫也解开扣子,“别穿了,穿我的。”

墙上挂着一件白大褂,他取过来让宴玖穿上,宽宽大大的衣服套在身上还有点空,随着动作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肤,白奕有点看不下去,他脱下自己的衬衫,递给宴玖,“互换。”

宴玖好笑地看向他,还是听话地互换了衣服。

白奕只穿着白大褂,明明露不了多少,但宴玖光是想着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就觉得自己喉咙很干涩。

他对宴玖的目光置若罔闻,低头摆弄着凌乱无序的办公桌,向他递去牛皮纸袋时,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明天别忘了。”

“知道了,老师。”宴玖在老师两字时读了重音,刻意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愉快。

40

今天冯浪难得起了大早,宴玖觉得新奇,忍不住问了句,“浪浪,怎么起来了?”

“今天实习,”他在镜子前打好领带,笑得合不拢嘴,“听说领导是个美女姐姐,我打算好好表现。”

宴玖一时语塞。

“你呢,在我表哥那边还好吧?”

“你表哥是顾世观?”

冯浪无语地看向他,“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嘛,你竟然忘了。”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还真是忘了。

“我得走了,你要不要搭我车?”

宴玖眼睛亮了,亲热地道谢,“浪浪,你真好,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两人去寝室楼底下的车库,宴玖远远看到一辆夸张的骚紫色敞篷超跑,正在他们走过去的路线上停着,他心里已经感觉不妙,随着冯浪摁响钥匙,那辆车果然亮起车灯。

“怎么会想着买这辆车?”他面无表情地坐到副驾,内心颤抖地关上车门,要不是快迟到了他情愿去搭公交车。

“多帅啊,刚买的限量款,今天第一次开,美女都没载过,你可是我载的第一个。”冯浪拍拍车头,得瑟了一把。

他点点头,很平静地微笑着,“赶紧走吧,要迟到了。”

冯浪一个甩尾,把宴玖稳稳放在了办公楼下,周围挤了不少人在一旁看热闹,这辆车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视线,头发吹乱就不说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他微弱地叹息一声,推开车门,一脚才刚刚迈出,楼上就传来一阵阵尖叫,紧接着有人砸在他的眼前,与他近在咫尺,若是他提前一秒下车,他应该也陪着一起砸死了。

脸上被溅起的血沫模糊了视线,他懵懵地揩过睫毛上的血,看着指腹黏腻鲜红的腥臭血液,颅内是嗡鸣一片。

身后是冯浪凄凄惨惨的尖叫,混着周围乱七八糟的细碎声跟惊呼,还没好全的发烧致使他的头感觉又晕了。

他看了一眼尸体,是不熟的面孔,又回头遥遥望去看对面的天台,依旧什么都没有。

“追过来了,还是活动范围变大了?”他低语着,唇边是淡淡的笑。

冯浪抖抖索索地问他,“怎么办,小九,我,我是走还是不走啊?”

宴玖回头,对他灿烂地笑了,“他跳楼跟你又没关系,走吧,上班别迟到了。”

冯浪害怕地咽下口水,腿发颤着踩下油门,留下一句便溜之大吉,“小九你脸上有血,笑起来好像那种变态杀人凶手,快去洗洗吧。”

“你也记得洗车。”

也不知道冯浪有没有听见,宴玖无所谓地跨过尸体,一脚踩进血泊里,顶着众人的视线捋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便进入了空旷的电梯中,留下一连串带血的脚印。

他看向他们,“不进来吗?”

“你先吧。”

“对对,我们不急。”

他点点头,并不打算虚与委蛇,沉默地按上了关门键。

好凶啊,这只鬼,已经第六个人了。

死亡时间基本集中在上班跟下班两个阶段,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它难道喜欢热闹?

顾世观站在窗前,指间夹着的烟颤了颤,燃尽的灰随着他的动作飘零落地,他脸上看不清神情,只有格外严肃的语气说着,“不想管的,竟然跳过来找死。”

宴玖刚出电梯门,走了两步觉得腿冰冰凉的,他提起裤管,才发现一侧全是血迹,已经沾湿了他的西装裤,他不得不去一趟洗手间。

对上镜子时,他蓦地发现自己半边脸被染红,但现在已经干了,结成硬块紧紧贴在脸上,他拧开水龙头,游刃有余地替自己洗干净脸,又弯腰挤干裤腿上的血。

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个高大男人。

宴玖朝他淡淡一笑,“你怎么来了?”

“看看我的员工有没有事,”顾世观脚步匆匆,细细扫过他全身,确实见没受伤,精神状况也不错,便放下心来,“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做老板的还会送员工回家吗?”

“今天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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