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谑笑
【好。】nv人低下头去，发丝滑落，敞露出耳尖的微红。
这话一发送，易步微忽地有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她应对过无数凶恶的alpha，对付过无数棘手的敌人，但只有姗姗，让她心跳发乱，慌不择路。
姗姗真是……长大了。
等到易步微洗完澡，将迷蒙的思绪整理清楚，重新握住手机时，却见对话框里弹出了新的消息。
来自于另一张自拍。
易步微睫梢颤抖着，缓缓捏紧了手机。
已经由不得她再猜测再犹疑了，姗姗那些话哪里是指睡衣，分明就是……
依旧还是那个角度，但和先前不同的是，这次的领口开得更大，右侧衣领已经滑落，露出neng白的肩。
而在锁骨y影之下，皮肤敞露更多，rr0u轮廓更加明显。
即使她洗完澡，吃过药，看见这张自拍也绝不平静。
好在姗姗没在她眼前，否则易步微想自己会直接伸手，将人抵在身下，彻底撕去那yu盖弥彰的布料，用最糟糕的面目去b问姗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细看之下，这张照片里，领口边缘摇摇yu坠，下方还有一抹隐约的樱se。
就在温玉之上，雪se之间。
那是易姗姗r晕的颜se。
易步微抬手覆唇，她反复咬着指节，做出g吞药片时的咀嚼动作。
缓了片刻，等到脑中杂乱的噪音消失，她点开c作选项，给易姗姗弹去视频申请。
视频通话被很快接通。
室内顶灯和身后的桌面辅助灯光交相衬托，易姗姗眉眼弯弯，有着近乎虚幻的美。
“姐姐姐姐~”
少nv甜甜的声音送过来，将蜃楼般不可触及的空幻拂散，易步微的心总算落到实处。
易步微注视着屏幕中的人，轻轻颔首，当是应了。
有些反常的冷淡，易姗姗并不在意，倒是凑近几分，让晶亮的眸光，愈发扩大的笑意都被镜头捕捉。
统统落于易步微眼中。
“照片姐姐看到了吗？”
易姗姗径直问，又将声线压低几分，“不太好意思呢……偷0拍的。”
轻描淡写的撒娇，却是让易步微心口盈涨。
她唇线动了动，“看到了。”
本应脱口而出的话，被易步微说出滞涩的质感，易姗姗轻轻歪头，听着姐姐的声线，蓦地想起许久前的姐姐。
尤在少nv时期，还未彻底长成，连声线都还没变的姐姐。
那时的姐姐便是这样，闷闷冷冷，不好亲近的模样。
易姗姗静坐在原地，忽地被一种奇特的感觉击中——
似乎就是不经意地，十多年时光一晃而过，但在身边的，依旧是易步微。
从出生开始，到这个年纪，她身边的一直是同一个人。
就算这人声线变了，x格变了，但毫无疑问，易步微从来不曾离开。
就好像一直、永远、始终不渝都会陪在她身边。
易姗姗的呼x1都放轻，她感受到心间的柔软，忽地又想起一些往事。
那些让她和姐姐都默契地不再提及的，几乎将姐姐击溃的往事。
现在姐姐就在她眼前，偶尔还会露出少年时期的模样，就很让她……心软。
易姗姗鼻酸了一瞬，想着，还好走过来了，还好姐姐还在这里。
她抬起脸，扬出俏媚的笑容，“等下次休息日，我再给姐姐看呀。”
就算她们距离相隔，但两人存着一种玄妙的默契，她不再执着要追问姐姐对上次亲密接触的看法，也不再刻意发送含糊的自拍来暗示。
易姗姗从来都知道怎么和姐姐交谈——
不要给她选择，只给她唯一选项。
姐姐就会做的，姐姐会给她任何想要的。
否则她亲ai的姐姐，总会以她的病情为由，犹犹豫豫地退缩。
但是啊……笨蛋姐姐，姗姗从来就不觉得你有“病”。
易姗姗感觉自己变了许多。
以往她对这些事藏了又藏，总感觉无b羞耻，让她在姐姐面前不自在。
可一旦有了开头……就再无法遏止了。
如果姐姐不退缩，不逃避，她想自己还不会太执着……想至此，易姗姗不禁觉得是某些叛逆心里在作祟。
但是能怎么办嘛，姐姐的反应真的……好可ai。
这次又是消化好几秒，才憋出一个“好”。
然后又说：“姗姗早点睡吧，我也该休息了。”
不给她更多试探的机会，企图中止这次视频谈话。
易姗姗心下存着笑，就快忍不住地表现在脸上，她抬手r0u了r0u唇角，保持住神情的正经，眼眸弯弯地向姐姐告别。
“好~姐姐晚安。”
“晚安，姗姗。”
通话很快中断，易姗姗看着屏幕中央的提示，好心情地笑了出来。
周三有实验课。
易姗姗看着课表，不禁有些发怵——明天一下午都需要待在实验室里。
这当然不是因为做实验有多糟糕。学校的教学资源顶尖，教学设施也很安全完备，但这实验并非是本班人一起，而是同一进度的学生们分批前往。
这意味着与她一起做实验的并非是自己熟悉的人。
她有可能和一个不好相与的人成组，也可能遇见让人不愉快的alpha，光是做出这些假设，易姗姗就忍不住想叹气了。
为此她甚至拒绝了秦筝的晚饭邀约。
午休结束，很快就是实验课的时间，易姗姗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所在的教学楼。
同学们稀稀拉拉地来到集合场地，老师核对名册之后，安排依次进入更衣室。
午睡睡得昏昏沉沉，加上对实验课程并无期待，易姗姗的情绪不高，她打开更衣室隔间的门，按照规程更换好实验服装。
易姗姗捏了捏口罩，拉开隔间门的时候还在想，夏天天气真是磨人，午睡似乎没有让大家得到充分休息，听动静大家都无jg打采呢。
她正要从更衣室出去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面生的oganv生。
易姗姗稍一侧身，打算让对方先过，却见这人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她身上。
易姗姗瞧出对方有话想说，便停住脚步。
nv生却只是打量她几眼，没有多开口，又抬脚走入了更衣室，留下心生疑惑的易姗姗。
在课程开始之前，照例先分组，名单采用随机程序生成，在课程之前，名单便会先行公布。
一同上实验课的没有熟识的人，所以易姗姗并没有去关注名单分组。
看到方才更衣室的nv生来到实验桌前时，易姗姗露出了然神se，想来对方就是看见名单，知晓她们同组。
不过刚刚那个表现也有点反常了……心里的异样感一闪而过，易姗姗并不在意。
她冲对方弯起眼，“你好，顾同学，你可以叫我姗姗。”
顾衿稍稍一愣，面对声音这样甜这样亲切的少nv，自然摆不出冷淡神se，她轻轻点头，“好，姗姗。”
她顿了半秒，又补充一句，“姗姗叫我名字就好。”
“好~”易姗姗点头。
就算隔着口罩，顾衿依旧能感受到她明快的笑意，原本因为一整天的课程而y郁的心情竟是明朗了几分。
就算易姗姗对实验课并不上心，但她还是遵照实验流程，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奈何这实验难度并不低，易姗姗感觉自己有些应付不来，脑中昏胀手忙脚乱的。
但顾衿不似看上去那般冷淡，不知是因为担心实验成绩，还是其他，旁观易姗姗的手忙脚乱之后，她主动开口，指导下一步的做法。
突然有一道新声音出现，对方条理清晰，吐字明确，易姗姗抬头看她一眼。
只见顾衿盯着她手里的器具，未被遮挡的眉眼流露出认真神se。
易姗姗感受到她的用意，心下一暖，便听从顾衿的指示，沉下心来c作。
有了另一人的引领，易姗姗渐渐忘却慌乱，发胀的脑袋也逐渐清灵。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对顾衿更是感激。
就这样，原本让易姗姗发怵的实验课，有条不紊地结束了。
导师宣布了实验c作的评级，又叮嘱实验报告的注意事项之后宣布下课。
易姗姗听见评级的那一刻，忍不住欢喜地在x前握了握拳。
她转身边想扑向顾衿，想要抱住她晃晃蹭蹭，以分享自己的欢喜。
但她刚要伸出手，而后意识到彼此间的关系。
她们并不熟悉，还算不上是朋友，她也不知道顾衿的x子，万一对方并不喜欢身t接触，如此冒失地抱她算得上冒犯了。
而且之前在更衣室初见时，顾衿显然没有与她交朋友的意图。
那gu异样感又出现了，易姗姗总觉得……对方似是对自己有偏见呢？
心情低落一瞬，但易姗姗很快又振作起来，她弯起眼睛，真心诚意地向对方道谢。
“顾衿！谢谢你刚刚指导我。”
“我第一次做实验的时候就把步骤弄混了，所以一直没什么信心……”
“没关系。”顾衿点点头。
“你好厉害！一点都不慌……说的步骤特别清楚特别有条理！所以我才能按时做下去，多亏了你！”
“你好bang呀……要不是你我真怕自己ga0砸了，好厉害好厉害……”易姗姗感觉自己有些词穷。
“……也没有。”顾衿似乎受不住如此直白的夸赞。
“是真的呀，你刚刚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只做实验，顾衿你做什么都会很擅长很厉害！”
易姗姗嘴里夸赞的话就没停过，只把顾衿听得发赧。
不知不觉间，那些生涩被消融，两人间的距离也拉进许多。
“……好了姗姗。”顾衿扭过头去，“不用再夸了，已经够了。”
易姗姗嘿嘿一笑，感知到顾衿的情绪，便住了嘴，只是站在原地冲着她笑。
顾衿被她盯着，反倒更羞了，她心里嘀咕一声——
传言里的易家二小姐，也不是这样的呀。
她揣着这份不自在，转头整理着实验桌上的器材，易姗姗见她不再回应，自是加入她的动作，同样按照流程整理起器材。
课程结束，两人谁也没再提方才的事，只极有默契地一同下楼。
等走至教学楼下，头顶的绿化树木长势茂盛，夏风徐徐，叶片也随之浮动。
“顾同学。”易姗姗跨出半步，距离感被随意挥开，她来到顾衿身边。
这次并不是顾衿所说的那样叫出全名，但顾衿听着这声“顾同学”，莫名su了一瞬。
“加个好友吧。”易姗姗身子稍倾，自身侧望过来。
姗姗甜美而娇俏，没有人忍心拒绝她。
顾衿略一怔愣，不自禁浮现出这个想法。
宿舍位置的关系，易姗姗很少去第三食堂用餐。
可今天结识了新朋友，易姗姗说什么也不愿放过加固友谊的机会，她央着顾衿一同前往第三食堂。
还好之前没有约秦筝，否则只能又一次爽约，易姗姗这般想到。
第三食堂的菜se和常去的学校食堂并没有太大区别，口味上倒有些不同。
易姗姗正想着第三食堂口重一些，刚尝上一口，就有鲜明的辣味迸发。
她毫无防备，愣了愣，慌忙换成汤喝了两口。
顾衿看到这模样，不禁笑着摇头，“我提醒你这道菜b较辣了。”
易姗姗许久没吃辣口，缓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抬头，眼眶微红着，带着几分鼻音，撒娇似的埋怨道：“我没想到它这么辣呀。”
顾衿只能再给她倒一杯水。
“谢谢。”易姗姗噙着泪花，接过冷温的水杯。
“顾衿你真好。”她x1了x1鼻子，不假思索地跟出一句。
“喜欢你。”
顾衿现在是明白了，这易家小姐就是这样的x子，轻俏黏人，从不拐弯抹角，她只会直白地表达感情。
虽说顾衿对oga存有特殊感情，但她倒不会因为易姗姗这句“喜欢你”而自做多情地认为，对方是在表达另一种情感。
既然来了食堂，最要紧的当然是用餐，易姗姗决定不去碰那道对她而言过辣的菜，依靠其他配菜填了填肚子。
顾衿还怕她闹大小姐脾气，因为一道菜不合口味就放弃整盘食物，好在易姗姗并没有浪费的打算。
她跟着一同用餐。
吃着吃着不免走神，她刚刚第一反应竟是臆测易姗姗会耍x子……说到底她也是被周围的传言影响，先入为主便认为易姗姗就是那种不好打交道的娇纵大小姐。
是她的过失。
果然，只有亲身接触之后，才能探知到真相。顾衿沉默反省着。
用完餐后，易姗姗又主动提出去冷饮店坐一会，吃一些饭后甜点。
顾衿本想拒绝，她没有吃甜点的习惯，况且一下午的实验课程已经够累了……
但她迎上易姗姗期待的目光，完全没办法说出拒绝。
再一晃神，两人已经来到校外那间口碑不错的冷饮店了。
易姗姗笑盈盈地把手机推过来，示意她先行点单。
顾衿同样没有拒绝的办法，便收敛心绪，扶正手机屏幕，翻阅着点餐系统里的商品。
等待饮品送上来的时间里，两人随意聊了聊。
内容涵盖了对课表安排的不满和对实验课的抱怨，又对学校那四散分布的教学楼吐槽一番，再聊上几句各个社团的活动内容，最后落于校外哪家店铺的美食最让人流连。
顾衿话不多，是文静的x子，但易姗姗善于调动气氛，这般交谈下来，就算是顾衿也愿意打开话头，愉快地聊上几句。
“我明天上午没课。”易姗姗喝了一口冷饮，惬意地喟叹，“你呢？”
“我也没有。”顾衿望着少nv含笑的眼眸，回忆了一遍明天的课表。
“那正好！我们可以多坐一会，不急着回去吧？”易姗姗略一歪头。
顾衿只犹疑一瞬，随后点了点头。
远方天际蒸腾出火烧云，店铺一侧大面的玻璃窗上也映照出橙紫颜se。
店外行人笑容洋溢，步伐轻快地来来去去，夏日的空气里弥散着蓬b0的热气。
顾衿收回视线，重新把目光投向对侧的少nv。
易姗姗正在细心地擦拭饮品杯外壁上的水珠，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见她眉眼柔和，唇侧的笑意若隐若现。
她的动作不急不缓，浑身上下笼罩着难以言喻的温静气质。
让人不自觉地跟随她的动作，放下心中烦扰，舒缓地静下心来。
顾衿抿了一下唇，而后听见少nv的声音响起。
“下个月十号是我的生日。”她径直打开话头。
顾衿似有所感地抬起眼。
“到时候应该会办一场生日派对，”易姗姗的尾音微微延长，叫顾衿听出她话语中的迟疑。
恰到好处的迟疑，成功牵住了顾衿的心思——她能猜到易姗姗想要说的话，但少nv那清甜的尾音就是g得她，想要听易姗姗亲口所说。
还没正式收到邀约，她竟然已经开始期待了。顾衿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心态的反常。
她迎着少nv的视线，店内年轻人的欢闹声并不高亢，顾衿却只觉得吵闹，使得她需要凝聚百分百的注意力，来聆听易姗姗的声音，唯恐错过她所说的任何话。
“我想要邀请顾同学参加……”易姗姗顿了顿，而后诚恳开口道。
“你方便吗？”
少nv的眸光微亮，盈满期待，有着水晶般纯净无垢的光华。
顾衿望着她，火烧云映满了半扇窗，来自初识好友的热情也盈满了她整颗心。
顾衿感受到易姗姗发出邀约的诚恳，以及那尤带紧张的期盼。
——她不应该答应的，她不喜欢太过热闹的环境，极少参加类似的派对。
她总是认为，与其花时间去进行无意义的社交，不如跑几圈步看两部电影。
但现在她收不回目光，也无法说出拒绝。
在易姗姗满是期盼的视线里，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有空闲的话，我会去的。”
于是显而易见的，少nv的神se舒展开来，弯眉弯眼地望过来，极富感染力的笑容叫人见了便心软。
“好~”易姗姗欢喜点头。
得到肯定回答的易姗姗愈发欢喜，如果不是在室外，都要哼出几声曲调来表达这份心情了。
易姗姗喝了一口饮品，被打碎的水果口感特殊，她用舌尖抵了抵上颚，慢条斯理地咀嚼那些口感奇特的果r0u。
“你和我以为的不一样呢。”顾衿突然说。
易姗姗发出一个疑惑音节，“哪里不一样？”
顾衿顿了顿，脑中自发回忆起那些只言片语里的形容——
看似单纯实则自私的易家二小姐。
易家的发家史本就不光彩，她身为易家人，又怎么可能像她展现出来的那样单纯，就像不谙世事任何人都能欺负到她头上的弱小oga。
有那样的姐姐，妹妹又能良善到哪里去呢？
纷乱的话语在脑子里浮沉，而后被顾衿一gu脑压下，她吐出一口气，摇头道：“没什么。”
易姗姗见她这样，也不追问，只嘿嘿笑了两声，“毕竟以前我们不熟嘛。”
她笑得不显得傻气，但也并不狡黠，就只是简单的笑声，让人不自觉跟着她翘起唇角。
“以后有很多机会让你更了解我！”
易姗姗捧住饮品杯，笑意愈发明快。
顾衿这才发现对方生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易姗姗的美丽不外露不张扬，一旦她弯起眼，笑意盈满眼湖，眸光也水润起来，笑颜清甜，娇而不媚，直叫人挪不开眼。
迎着少nv的笑眼，顾衿有些不自在，她低下头去，抿了一口饮料，轻声道：“嗯。”
又坐了一会儿，傍晚的太yan沉了小半，天se暗下几分。
时间差不多，便决定先回学校。
临离开时，见服务员往她们这桌走来。
易姗姗接过对方送上来的甜品，向顾衿解释道，“给室友带一些。”
顾衿了然地点头。
“这个~”又见易姗姗将其中一个杯装的提拉米苏递过来，“给顾同学的。”
顾衿没想到她也有，她呆了呆，脑子有些愣。
——她平时可不是这个x子。
她轻咳一声，想着今天的热量摄入，本想拒绝，又听易姗姗说，“可惜这家只有甜品，热量有些高是不是？”
少nv颇为t贴，“不想吃没关系的~我们下次再来！”
听她这么说，顾衿拒绝的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又被吞回去。
不知是因为她不想应下所谓的“下次再来”，还是因为她……不想辜负易姗姗的心意。
“没事。”顾衿做出寻常表情，接过对方手中的提拉米苏。
通往宿舍的林荫道前，形状质朴的休憩石凳上，二位少nv并肩而坐。
夕se懒倦铺陈，将头顶的叶片映得泛橙。
她们安静坐着，吹着晚夏傍晚时的微风，与送进口的甜品作伴的，是对校园生活的闲聊。
顾衿没有拒绝易姗姗的提拉米苏，同样也没有拒绝那一起吃完甜品再回宿舍的邀约。
顾衿忍不住地思考，到底是因为什么，她无法拒绝易姗姗呢？
当然不是因为喜欢啦……虽然她喜欢oga，但初次相识，这还谈不上心动，顾衿很清楚。
思索片刻，她得出最终结论。
兴许……是和易姗姗相处时的轻松愉悦，让她说不出任何拒绝。
易姗姗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魅力。
不止一人评价顾衿是个紧绷的人，对自己要求太高，一直得不到放松，有时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对于这些评价顾衿并不上心，她认为每个人的生活态度不同，想如何度过大学生活是自己的事。
但与易姗姗才认识一天，她有些明白那些建议了。
忘掉头顶的压力，放下所有顾虑，不再考虑热量摄入，也暂时不去想实验报告的数据。
就坐在懒懒摇曳的树荫下，吹着温度适宜的夏风，看着日头逐渐沉落，看着火烧云愈演愈烈，人群依旧喧闹，可心海却从未有过的平静。
“顾同学，顾同学~”身侧少nv清甜的嗓音传入耳中。
“顾衿呀！”
见她久久不应，易姗姗又换了一个称呼，偏偏还要加上近乎撒娇的尾音。
顾衿霎时回神，她托着手里的甜品，略一侧头，望向易姗姗。
“走神了哦。”
顾衿哦了一声，不知如何作答时，忽而听见一个名字模糊传来。
身侧的少nv陡然收声。
“易步微”
那是属于易姗姗亲姐姐的名字，那是易家大小姐，是那位神秘的、不知到底占了易家几分权的oga。
易姗姗似乎很关心她的姐姐，以至于只是一个疑似的名字，便引得她凝神关注，忘了再看那绚烂的烟霞。
顾衿忽地有几分庆幸，庆幸在她企图向易姗姗谈及那些传言时而及时打住。
她想那些言论，认为还是该由易姗姗亲耳听见最稳妥。
-易家？c城看易的易家？可是易家多少年前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再说这里是a城，又不是c城，易家还不够格呢。
-听说易家有意往咱们a市发展，你看那几家都没发话，就说明根本没把她姓易的放在眼里。
-能翻出什么风浪啊……吹得那么玄乎，我看都是外人不懂这些家族暗涌。
-那个易家的大小姐，哪有什么真本事，不还是背靠alpha才成所谓的家主。脱下那层皮，就开始装大尾巴狼，我看呐，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个什么货se。
-就是靠爬alpha的床一路睡上来的嘛。
类似的话顾衿听了许多，久而久之，竟是形成了固有认知。
她明明没有亲眼见过那位易家家主，也没有亲自与易家二小姐打过交道，却在那些传言侵蚀里，想当然地认为对方心术不正，人品低劣。
顾衿暗暗摇头，自省地捏住虎口。
那些断断续续的八卦交谈还在继续，好在不像她先前听见的那些那样直白。
否则她不知道易姗姗会怎么想，不知道她的新朋友该有多难过。
手中的提拉米苏取出来有段时间了，慕斯层有些发软，顾衿垂眸看着，而后用甜品勺舀起最后一小块，送进口中。
“那个oga叫什么来着？易步微啊，名字不错，但只有姓氏值钱。”
“再怎么说，离了alpha她什么都不是。”
相隔较远，他们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并不影响顾衿通过那些关键词拼凑出句意。
她正想去瞧易姗姗的反应，身侧的少nv在此时起身。
一阵凉风吹过，g带着刘海糊上眼眶，视线迷离间，瞧不清易姗姗的神se。
但顾衿感受到了一gu锐利的凶意。
来自于一位她本认为软甜娇可的少n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