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冥宗妖人？
陈烨走出了县城府，并没有去编册处，而是直奔早餐店。
因为要与小孩讨论店名的事。
县城府与思本街有一段距离，陈烨回到思本街街口已经快要中午了。
那些来参与星神祭的游客离开了旅店，来到了街上闲晃，身为南山县老街的思本街人理所当人的不少。
陈烨挤进人群，嚣杂的人声宣示了这街道的繁荣。
穿过层层人群，第二街区依然喧闹，但却让他感到不安。
太安静了。
第二街区依然是人声鼎沸，但他却觉得很安静。
陈烨没有听到有人在讨论那个开到中午的早餐店。
更不寻常的是，当来到街区尾端时，街头到街尾都窃窃讨论着什麽冥宗妖人试图毒害公子。
公子这个名字实在太有名了，陈烨也知道。
公子到哪，钱就到哪。
很多人看过他，很多人知道他，但很神奇的是他的家世背景，有人说他是王家之後，有人直接说他是前星王的私生子，有人说他是游走三大派之间的商人．．．总而言，没人确切知道他是谁，他的名字、他的家族、他有多少钱。
不过大家都说公子是个善人。
既然是个好人，被公认的邪教妖人毒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冥宗这些年来消声匿迹，几乎没有他们的消息，怎麽今日又出现了？
陈烨这麽想着，走到自家店门前，才发现早餐店的卷门已经拉下。
「怎麽这麽偷懒的？」
陈烨内心笑了一笑，心想这群小朋友还真会偷闲，不过小朋友嘛，不偷懒反而奇怪了。
敲了敲门，倒是出乎陈烨意料，铁卷门很迅速地被拉起。里头传来了一名小nv孩的声音：「大人，我们不是冥宗妖人，应该是早上采买菜的时候，那菜上本来就不乾净．．．」
陈烨听闻小nv孩的声音，连忙双手将贴卷们往上一推，那nv孩看了陈烨马上拉了他的衣角，颤抖的手可以见得nv孩的恐惧，陈夜0了0她的头，说了声我回来了。
「李敏跟益庭呢？他们人在哪？」
除了nv孩，其余所有的小孩围在散满了面粉的方桌前。
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恐惧，但却都没有泪痕，反倒是面粉桌上有很多像是街道的痕迹。
「老师，我们早上买的菜不乾净，刚才来的客人验出了毒，所以捉了他们，说他们是冥宗的妖孽，明明敏姊姊跟益庭哥不是！但他们都不听就把人抓走了，小苏偷偷跟踪那几位客人的马车，不过到万兴路口时跟丢了。」
陈烨看着这群镇定到不像小孩的小孩：「好，剩下的我去，你们今天就先休息吧。」
看了看桌上用面粉绘制的简易地图，陈烨与几名小孩子确认了今早买的菜之後，又吩咐了几名年岁稍长的孩子关於店名的事情。
看来是出了一点误会，菜里的确有不少农药的残留，今早买的菜并不是有机蔬菜。
陈烨从後门出，这些坊间的小巷堆满了杂物，所以很少人走。
几下深呼x1之後，陈烨的内心稍微平静下来，意念升起，五尺内的空间彷佛吹起一阵风，风起，脚凳，飞起，然後落下。
踩着那些障碍物的顶端，陈烨很快的离开了思本街。
这个世界布满了神道，典籍中说这些神道支撑着世界的法则，人类则是可以透过修行进而将一定范围的神道具现化为自身意念，而意念的运用又分为很多种，像是最简单的意力，能透过意念将自己的身t机能大幅度地增强，或是将意念化为自己身t的延伸，像是隔空取物，或着是想像成可以伤人的兵刃，像是剑意。除了意力之外，意念的修为可以以空间还有jg度为境界划分的依据，不过jg度往往伴随着空间的增长而增强。
意力没有境界的划分，不过这却是陈烨这两年教给孤儿院的东西，因为它很好用。虽然那些修行者认为这是很基本的东西而不屑对它作出等第的划分．．．
陈烨以超乎常人的步伐来到了位於市区的万兴路口。
根据小孩的说法，那群人穿着黑衣，不过最重要的人穿着贵气的大红袍。
传闻里公子就是这付打扮。
一身贵气，却与民亲近。
果然在万兴街口，就有人宣传着自家的货是公子称赞过的。
果然公子来过这里！
陈烨拉了那名摊商，问道：「公子是哪时候吃过你们家的饼？」
那摊商看着陈烨认真的眼神再看看陈烨这身打扮，打了个哈哈：「哎呀，这叫做自抬身价，说实话公子并未光临，看上去小哥也是生意人，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噱头，这公子本就是个大善人，冒充他的名号让我发点小财，你往另一处想想也算是帮他积y德啊，他积y德，我发小财，何乐而不为呢？」
这名摊商显然以为陈烨是同行，知道其实公子没到他店光顾过，所以来找碴的。
陈烨看了看从自己的背包里透出的几根菜叶，才发现自己的表情认真的吓人，表情有些僵y，知道是对方误会他的来意了，於是笑道：「你这番话倒说的有些歪理。」
「是吧？」
「不过我只是想知道公子何时到这条街上，又往哪去而已。」
摊贩大哥先是喔喔两声，接着大笑说道：「还真是每个人都想看公子一眼，沾沾他的贵气，不过他今日来到万兴路口时倒是走的匆忙，离开这里时大概是下午两点吧，没想到有人竟然要毒害他，哎呀如果公子没有遇到这件事，兴许会来我这店光顾呢。」
「下午两点．．．」
陈烨看着路口钟楼的钟。
已经y生生过了两个小时。
「他们往哪里走？」
「喔，公子是往北们的方向离去的。」摊商大哥答道。
「小哥，你这是要去追公子？追到的话跟他说下次来我的店光顾啊。不过他是乘着轿子离去的，那几个抬轿的身材可是壮硕了，估计小哥你这细皮nengr0u的很难追上罗。」
陈烨用微笑加上点头回应了摊商大哥。
自从婆婆离开他之後，陈烨在山上待了半年，读书、看太yan、看星星，然後就没东西吃了只好下山，接着被守门的人认为是没在名册之中的孤儿而被收容近刚成立的孤儿院，这一待，就是整整十年，有几次陈烨循着路想回到童年时那可以看见满天星星的山上，但却发现自己找不到路而草草回城，不过陈烨自认为只要他有心一定可以找到路回去，只是待在南山县城让他觉得很快乐，孤儿院的夥伴、街口说故事的老太爷、耍杂技的中年男子，他们总是那麽热情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眼前的这名摊商也是。
陈烨之前最不喜欢的就是县长，两年前没录取他到中央任职，不过在孤儿院当老师的两年却让他抛弃了到中央任职的想法。
现在他是安逸习惯了，有时候就不会想改变。
到北门时，东方的地平线留下了太yan今日最後一道余晖。
「h大发！」
陈烨认得其中一名守卫，他是孤儿院後街那个卖糖的张大妈的大儿子。当他还在孤儿院当孤儿时曾经偷了大妈店里的糖，没想到却被刚从学校回来的大发撞见，这变成了两人童年的秘密。
「诶，小陈啊。你怎麽来了，哎呀．．．我告诉你，我看见公子了啊，是不是要发了？」
大发笑着搥了槌陈烨的背。开朗又些多话的x格倒是跟他妈一样。
「公子几点从这里离开，又往哪里走？」
看着陈夜认真的表情，大发遣退了身旁的菜鸟守卫，低声说道：「我隐约看见公子轿车里还有两个小孩，这该不会？」
「是孤儿院的小孩。」
「那就不妙了，公子那顶轿车我看八成不是普通的轿车，也不是马车，应该是符甲！你追不上。」
陈阿发皱起眉头，五指像弹钢琴一样敲打着成墙壁，毫不掩饰自己因为陈烨的事而烦躁。
「你应该先去找县长，虽然他．．．两年前定过你一次。」
「好吧。对了，你两年前说得对，县长人还真的不错。」
陈烨叹了一口气，望着城外。
「你追不上。」
「符甲的话．．．是追不上。」
「他往北方去了，我想公子是要穿过弱水到星王畿，不过也可能会到星神庙，毕竟对冥宗妖人的审判就是这两处选一处。」
大发与陈烨肩并肩站着，一只手伸到陈烨另一头的肩膀，轻拍了两下说道：「不过这或许是好消息，要是十年前阿，被认作是冥宗妖人可是当场就被处决了，而且这里到星神庙是天南地北，到星王畿也要数日，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去找县长，别看他肥，听说他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陈烨看着大发，原本悬在半空的大石依然在，但却多了几分安心。
「谢谢。」
「不谢。」
陈烨转头，回到城中，听从大发的建议，他决定先去找县长。
县城府还是灯火通明，陈烨通报後，很快地就有人前来领他去见县长。
肥胖的县长拖着遮住自己肥胖的长袍，半躺在椅子上，陈烨还没开口，县长长叹一口气：「刚才孤儿院那群小孩到编册处登记店名，晨咽早餐，看来你真的在那群小孩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县长，我有件事．．．」
「我知道，李敏跟益庭的事。」
县长说完，从身旁的茶几上拿出一叠纸张。
「我听说了公子被毒害的事，这是早上卖给你们有机蔬菜的摊贩还有你们对口那家老店老板年的口供，她已经承认是为了打击对手而利诱摊贩卖假货给你们。」
陈烨一只手接住县长地来的供词，另一只手握紧拳头，然後又慢慢放松。
「我已经治他们的罪了。」
陈烨点点头。
「他们是初犯，所以判决并不重。判刑的重点是让人知错能改，你应该能理解。」
「我以为您会更冷血一点，毕竟以前是神庙的祭司。」
「但现在不是了。」
看陈夜没回话，县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以前是神庙的祭司，所以这件事情上，如果公子带他们到星神庙，我或许还能卖张老脸帮忙，不过如果到星王畿，那就必须拿着这叠证据，想办法到审判庭上救人。」
「看你的样子，审判庭看起来不是一个能说到就到的地方。」
「不错，先不说审判庭，你可能连星王畿都进不去。越往中央靠近，阶级就越分明，能在星王畿中的人主要都是官商贤达，还有修行者。」
「县长你忘了，我也是修行者。」陈烨笑了笑，食指一抬，茶几缓缓飘升。
县长摇摇头：「你没有修行者的样子，所谓修行，便是严守星神传於世的规范，况且你只是一个五尺境界。虽然没有明定，但通常人们称呼为修行者的人都至少有十尺境界。」
「我不明白，为何星神教典还规定星王畿只有官商贤达才能进入？」
「星神教典没有对这部分作出规范，但是自古以来，星王畿便是这块大陆上最重要的地方，那些认为自己举足轻重之人自然就会聚集在那里，久而久之星王畿就变成只有特定人士才能进入。」
陈烨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合理。」
县长笑道：「那你恐怕会发现这个世界很多地方都不合理，就像你被着这丝布再把这些东西挂在身上，然後再戴上这些银票到星王畿时顺手给守卫几张，守卫就会认为你是有德的商人。」
陈烨看着县长从背後的暗门里取出一大票价值连城的衣物与首饰。
「哈，没想到你偷藏了这麽多东西。」
县长亲手拿起这些东西，说道：「欸，这几年你们孤儿院已经自立自强了，所以本要播给你们的款项我便帮你们存下来，这些东西都是今天你们出事後，我叫人用你们的钱去买的。」
陈烨走进县长身旁，点点头接下了这些东西，当他触碰到那包裹着县长首长的蚕丝衣服时，彷佛感受到心中有一gu暖意出现，消除了今天奔波的疲劳。
「谢谢你。」陈烨说道。
「快去吧。」县长闭起眼，会了挥手。
陈烨觉得县长瞬间真的变成了一个和蔼的老人。
小时候在山顶上，虽然老婆婆大多数时间都在竹以上躺着休息，但晚上总会说故事给他听，虽然陈烨几乎忘了老婆婆说了什麽，但他还记得，老婆婆是一位和蔼的老婆婆。
陈烨没有往北方走，而是悄悄地回到了思本街。
在他身上的这身华贵的衣物，还有行囊中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本该属於孤儿院的，是全t孤儿院的东西。
所以回来跟小朋友说他要借一下这些东西，去追回李敏跟益庭。
也跟小朋友说今後孤儿院就堂堂正正的变成早餐店，以後他们就是早餐店的员工了。也跟他们说明之後的县长并不欢迎孤儿。
离开了孤儿院，陈烨经过对街的早餐店。
意念熊熊升起，陈夜手握空泉，彷佛握着一把利剑。
一剑挥下。
在剑意碰触到木门时，陈烨空心的拳头紧紧一握，剑意凌灭於空。
陈夜深深呼x1，像一尊高举全头的木头人待在门前。
他看着木门，木门看着他。
木门上有深深浅浅的纹路，还有被客人触0到圆滑的门把。
天上的星星缓缓地移了一个角度。
「．．．不是这扇门陷害孤儿院的。」
陈烨放下拳头，很快地离开了南山县城。
陈烨除了几次想寻路回到山上之外，就没有出过南山县城。
此时太yan还未昇起，照亮大地的是微微的星空。
．．．如果太yan不落下，星空就不存在了吗？
看着眼前的城外广阔，陈烨回想起了在山上的那段时光。
有记忆以来，就是那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老婆婆在养着他。
他还记得老婆婆给他说故事时候的样子。
不过有一天老婆婆说她要走了，然後她就毅然地走了。
而现在他也必须走出温暖的县城。
太yan缓缓从西边升起。
「日出啊。」
好久没看到了，自从离开山顶。
陈烨没停下，更是加快了脚步。
南山县城到弱水，中间隔了八百里的剑墟。
传说万年前，星神降世与八大荒神决战，八大荒神各个神威盖世，人类在他们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奴隶。他们有的三头六臂，有的呼一口气就能刮起让土石崩裂的龙卷风，但在漫长的战斗後，邪恶的荒神最终还是败在星神的剑下，人类终於摆脱荒神的奴役。
这剑墟就是当时星神斩荒神之地，这些丘陵便是斩荒神之剑的碎片，而荒神si前对这块地下了恶毒的诅咒，於是到现在这片土地无论农夫如何努力，依然是贫脊之地。
虽然贫脊，但这里有很猛烈的漫天神道。
千年前，名为剑人之人在这块贫脊的土地上顿悟杀人逾百里之外的剑意创了剑宗。那时候剑宗只有一人，就是剑人，他一剑斩了图谋篡位的宰相，杀了不遵理法，暗地里huangy1n无度的两位教主，南方想叛乱的县令也被他坐在剑墟的山峰上一剑除之。
也就是那时候，虽然剑墟名声渐大，虽然此地还是一样贫脊，农夫一样种不出什麽东西，但各方慕名而来的人渐渐多了．．．
卖面的老人一边煮面，一边说着故事。
走了一天的路，陈烨闻着卖面的地摊那纯朴的油香味，便找了一张破旧的木椅坐下，点了一碗面，伸长了腿，一边听老人讲故事，一边舒展舒展了自己的疲惫。
老人身出油亮的手笑道：「抱歉，这里规矩是先付帐。」
「好。」陈烨解开行囊，掏了十枚铜钱，想了想又多给了老人五枚作为说故事的钱。
「您真是大方。那这茶水壶里的茶您就随便喝。当老夫讲故事讲到没声音时，都喝这个，喉咙一下子就舒爽许多。」老人乐得收下这五枚铜钱，从摊车下取出一只破旧的杯子，指着车旁那木桶说道。
接过茶杯，陈烨道：「对了，老板，您最近有看见公子经过此地吗？」
「公子？没有。如果有的话，老夫绝对会跪下来认他做乾爹，绝不会还在这里卖面。」
．．．．．．．．．
「你觉得他如何？」
「穿着朴素，行囊里却五彩缤纷。」
「五彩缤纷是指？」
「如果杀人越货那我们就发了。」
「我不杀人。」
约莫十五岁的少nv站在树上，对着带着面具站在她身旁矮了她一个头的小男孩一个白眼：「我的意思是说那行囊很值钱。」
「能救弟弟吗？」
「绝对能。」
「那动手吧。」
「诶，等等！」
少nv抓住准备一跃而下的小男孩：「他一身简朴，却有着那麽多钱，有蹊跷！」
「有蹊跷。」小男孩带着面具覆诵了一次。
少nv看着坐在地摊上吃面的少年，她锐利的眼睛如同天上的鹰，这少年正是她的猎物。
少年喝了一口茶。
少年喝了第二口茶。
少年已经将面吃完，茶喝光了。
少nv眨了眨眼，放松了神情：「小二，我们得手了。你等会儿．．．」
面具後方传来小男孩的声音：「我不杀人。」
少nv00小男孩的头：「没要杀人。多亏了方爷爷，他已经喝了我特制的搭配毒，到了前方谷口，你只需要拿着香包贴在他鼻前两秒我们就能不杀人然後成功越货了。」
少nv从jg瘦的腰际拿出香包交给小二。
陈烨吃完，喝完。饱足感让他一天的疲惫消除了大半。
不知不觉星空已经取代了太yan。
陈烨来到了一处山谷前。四周杳无人烟。
卸下行囊，陈烨找了一棵大树。
躺下。
仰望星空。
天空的星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他透彻的双瞳上。
小时候总是ai这麽做。
星空里彷佛有着诱人的魔力。
无穷、无尽。
陈烨不相信这个天有天道的天道可以束缚这片星空。
．．．好久没这样了。陈夜缓缓闭上眼睛。
隐隐约约的闻到了悠悠清香。
陈夜嘴角自然的微微上扬。
感觉身t无b的放松，意识离开自己的身t，畅游於广阔星空。
小二戴着面具，一手拿着香包悬空在睡着的少年脸上晃啊晃，一面倾斜着身t，小心翼翼的拾起少年身旁的行囊。
「．．．真重。」
确认得手後，身形一晃，小二像一只狼一样敏捷的窜入夜se之中。
「你确定他有在修行？」少nv看着行囊里对他们来说巨额的金钱，兴奋又些惊讶的问男孩。
「是。」
少nv掂了掂行囊，咋舌：「早知道他会睡这麽si，也不用费心设计先让他喝茶再搭配香包的香气迷昏他，修行的人竟然这麽没防备，活该行囊被偷。」
小二默默点点头。
「不过修行的人竟然这麽没防备．．．有蹊跷。」
少nv低头想了一会儿：「管他的，反正先把这些拿去给弟弟治病。」
陈烨觉得他那眼皮再也挡不住太yan的暖暖晨光。
「奇怪？」
陈烨还未完全睁开眼，他伸手四处的找寻昨夜放在身旁的行囊。
「糟了！」
想起昨日晚上闻到的香气，陈烨原本松垮着的眼神霎时如炬。
昨日那gu香气并不是周遭植被散发的自然香味。
有人来过！
来到他身旁，然後拿走行囊。
陈烨尝试着寻找地上有无足迹，但只是徒劳。
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