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着方才说话的人:“你说什么?”
说话这人是宣揽江的一名副将,名叫海炎之。他一头雾水,不知道秦惜珩为何发问,道:“卑职是说华展节,公主怕是不认得……”
“认得。”秦惜珩干脆利落地说。
海炎之越发不明就里,愣愣地看着她,复而又朝赵瑾看去。
赵瑾赶紧解围,拉了拉秦惜珩的手臂,“他没什么恶意,就……”
若是往常,秦惜珩也就算了,不会多说什么,然而今日她不顾赵瑾的话,直言道:“当然不仅仅只是认得这么简单,华将军是我师父。”
海炎之讪讪一笑,不敢再开口了,就希望公主殿下能不做计较,小事化无。
可秦惜珩没有罢休的意思,她再次开口,语气冰冷强势,“你们这样背地里议论人,不好吧?当年端城一役,他虽有误判,但为了保护后方百姓,不惜孤身奋战,连儿子都全部赔出去了,就换来你们嘲讽至今吗?”
立刻有人回了一嘴:“公主说的‘误判’二字何其轻巧,难道因误判而丧生的将士就不是人命吗?守城杀敌本就是他身为主帅该做的事情,怎么就值得歌功颂德了?做错了事情就容不得人说几句吗?”
赵瑾故意咳嗽几声,又看了秦惜珩一眼,心中正想着该如何缓和氛围,听到秦惜珩又说:“足下有胆子说话,怎么没胆子站出来?”
话音方落,人群里便有一人踏足出来,理直气壮地对她道:“我察柯褚别的没有,胆子倒是多得很。他们忌惮你是大楚公主,不敢多言,可我不怕。”
这人一头微蜷的黄毛,五官深邃,肤色黝黑,看着不像是大楚人的模样。
秦惜珩带着些忌惮看他。
赵瑾双眉一紧,板着脸呵斥道:“察柯褚,不得无礼!”
秦惜珩转向她摇了摇头,又拍拍她的手臂道:“不要紧。”说完又问察柯褚:“你会骑射吗?”
这话落在察柯褚耳中像是笑话,他昂了昂头,道:“公主这是要与我比骑射?”
将士们安静了短短的一瞬,忽然整齐地响起了一阵骚动。封远山等四名大将也是讶然地同时侧目看向秦惜珩,并不相信她会骑射。
察柯褚自小长在草原,又是疾风营的副使,论起骑射,可谓是一等一的高手。
赵瑾仅从秦佑那里听说过秦惜珩的骑射之术,并不大相信她能比得过察柯褚,马上低劝道:“阿珩,玩笑话说说就行,不必当真,切莫为了一时之气……”
秦惜珩充耳不闻,继续对察柯褚道:“我是挺想与你比比骑射,就是不知你敢或不敢。”
察柯褚看着她这具瘦弱的身躯,很是不屑,“我有什么不敢的。”
“阿珩……”赵瑾劝不动了。
“行。”秦惜珩点点头,“输了之后,烦请朝着邑京的方向对我师父认个错、道个歉,我就不追究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