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然是她意料之外的发展。
“是。”越九修肯定道,“属下的人一直跟着他进京,看到他在街上遇到了徐然贺,两人还说了些什么。之后,他便跟着徐然贺去了徐府。再后来,应当是徐然贺帮他安排了车架。”
秦照瑜在这瞬息里计从心起,“若是这样,那就更加容易不过了。”
越九修问:“公主可还需要属下做什么?”
秦照瑜道:“你暂时先别动,但林邦友的那辆马车,你要派人一直盯着,后面的事,我来做就好。”
她迅速换了身衣裳进宫,见着宁皇后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儿臣今日听说了一件事情,再联想之前的种种,不免觉得有些奇怪,特地来问问母后,请母后指点。”
宁皇后知道她现在若无确切的把握,绝不敢轻易放出消息来,问道:“你说吧,是什么事情?”
秦照瑜唯恐会受到责备,也不敢将自己初设的局交代清楚,便掐头去尾地拣着要处说道:“方才午后,儿臣府上的人外出采买,回来时闲聊,说见着林家公子浑身脏污地上了徐尚书家里的一辆马车,急匆匆地像是往峡州的方向去了。”
“林公子自小也是娇养出来的,怎么会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还慌张着离开邑京?儿臣记得从前与林孺人闲聊,她说家中祖籍是宜州,林公子若是要回老宅,这方向也是完全相反。”
“先前,江不倦就在南衙大肆收买人心,儿臣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情,忍不住又多想了一层。母后,您说这林公子是遇上了什么要事才要如此?总不至于是他长姐在朔方出了什么事吧?”
这番话若要细究,其实是漏洞百出,但宁皇后听出了秦照瑜话中的意思,而她原本就在策想如何拉程新禾下水,如今秦照瑜既然有意促成,那她也正好借一借这个机会。
宁皇后道:“我知道了,难为你这么心细,专程来告诉我。”
秦照瑜装作乖顺的模样道:“儿臣与敏儿孤儿寡母的,多亏有母后照拂,替母后考虑大小事情是儿臣该做的,只希望母后不要嫌儿臣蠢笨才好。”
宁皇后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很好,哪里蠢笨了?”
秦照瑜道:“听说母后为了菊宴忙得抽不开身,儿臣倒是愿意帮母后操持一二。”
宁皇后想了想,道:“你带孩子来宫里住几日吧,有你搭把手,我确实能歇上一口气。”
“好,儿臣先回府一趟,将敏儿接来。”秦照瑜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至于宁皇后后续要怎么做,那就与她没有丝毫干系了。
俞恩候站在一旁,刚刚开了个口,“殿下……”
“这个消息,也不是白卖的。”宁皇后道,“林邦友是个什么样的德行,我心里难道没数?我只是在想,阿瑜心机如此之深,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俞恩问:“殿下要将这件事告诉相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