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一种不可抗力掌控着我的身t,就像有一个巨大的x1铁石将我抓住了,控制情绪的上帝成功俘虏了我脑中的每一个神经元,我踏入为自己设下的坟墓,无可阻挡。那一晚,我用最快的速度开上了驶往深圳的高速公路,我不会知道见了面会发生什么,可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人命关天,无论发生什么,看她一眼,确认她没事就好。她真的不了解我,之后每当我回忆当初,认为就算对方是一个朋友,我可能依然会这样做,这里面更多的可能是责任,而不是ai情。如果她在拉黑我之前先与我告别,我大可不必如此。
我一路超速,第一次不到一个小时我已经进入深圳市,一个小时多一点即出现在她家楼下,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钥匙了,保安认识我,于是我让保安帮开了门。可当我走上楼,正要敲门时,隐约听见了门里面传来的轻微的sheny1n声,耳朵附在她门面上,无法分辨那属于她还是另一个nv人。我的心一直在狂跳,嫉妒和仇恨瞬间爬满了我的心窝,冲刷掉了我最后的理智。再告诉你们一个重要的经验,永远不要尝试和出轨的对象接触,换来的只会是鄙夷和厌恶。
我用尽全力的垂打或是用脚踢门,这道可恶的门将我的ai情阻挡在了另一边,我要像cha0水一样冲垮掉堤坝。我大声的宣称她跟我说过和我za才是最爽的,她早已讨厌那个yu求不满的nv人和她短小的手指,只是为了在她身上满足x1nyu——她确实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可门里没有回音,这两个蠢货以为不出声音就可以假装不在家么。我在门口趴了很久,也胡言乱语了很久,大概有半个小时,假装安静了下来,又偷偷走到走廊另一边的露台,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她家的yan台,我看到了我曾经的ai人痴痴的站在yan台上发呆,这个可怜的人儿啊,后来每次我想起,此时的她其实是多么不知所措和绝望无助,她其实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做,她的心智已经崩塌,我那个时候绝对不该再去b迫她,可当时的我也已经完完全全丧失了冷静。
“雯雯!”我立时喊道,她下意识的把头缩了回去,可她很快发现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你把门打开好不好,我有话想跟你谈谈。”
“你先回去好不好。”她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着,声音简直小得可怜,我好像远远地看见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我就看你一眼,看你一眼就回去。”我唬她。
“你今天先回去吧……”
“说清楚我就回去,可你为什么不开门呢?把话说清楚是一个人的基本修养。你跟我到门口,你打开一点门,把防盗链拴上,我和你面对面的说几句就走……”
“你在这里说就好。”
“这里太远了没办法说,我们去门口那里,面对面说清楚就好。我想和你聊聊,我只想聊聊啊。”
我长篇大论地又说了大概半个小时,为了让我早点离开,她终于肯战战兢兢地答应我,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这个傻瓜,我用砖头从下面顶住门脚,伸手进去迅速的一g防盗链,门就被撞开了。我永远也忘不掉眼前这个场景,她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握着一把菜刀,双目瞪得b铜铃还大,嘴唇瑟瑟发抖。“你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可这时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我发现到一个细节,没有狗子,当然没有狗子,她说过那个nv人不喜欢狗,不喜欢狗那得有多蠢啊!如果说我附在门上听到的声音是我的幻觉,这个狗子不在的事实却在逻辑上更容易解释一切。她的面孔是丑陋y深的,她的样子完全变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模样。
我假装没听到,满屋子搜寻那个t的下落,她站在原地,挪不动脚。后来想起来,她一定是在我还在门口的时候,从另一边的yan台逃走了,这二楼的设计真是奇葩,简直就是偷情专用房,yan台跨出去就是ftroof,就差小护栏防止情人滑倒了,如果是冬天光着pgu出来有点冷,二楼摔下去也si不了,这狗日的无良设计师,我祝福他全家出轨。既然那个si同x恋已经走掉,我眼骨碌一转,决定先假意相信她,我告诉她今晚我要在这陪她,以防她做傻事,其实是想留下来找证据,可这时我才发现,她已经完全失控了,没有理会半句我说的话。事实上,你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明这一切呢?我可怜的ai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对方一旦绝望而关闭心扉,就不要想着能够试图叫醒这个装睡的人,没有任何办法,你只会自取其辱,甚至被迫同归于尽。我又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提醒她我们这一个月来的幸福生活。
“你辞职吧,”我言不由衷地说道,“离开那个地方,我就原谅你。如果你在我的立场想一想,就知道我再面对那些人有多难堪和羞耻……”
“你怎么不去si呢!滚哪——!听到没有——!”她用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声音嘶吼着。
“你怎么了,你疯了么?是我啊,我是你的老公、未婚夫、狗的爸b、男朋友……”
“你吓到我了你知道吗!我不想再见到你!滚哪——!”她的嘴唇战栗着,毛发都竖起来了,用那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说道,“你居然要我辞职……你难道不知道我多喜欢现在的工作吗?你能养活我吗?ab你个变态!”
“你不是ai我的么?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奴隶……”我已经语无l次了。
“假的——!都是假的!!你这个废物!你滚啊!”
“你疯了吗?”
“我没疯!是你疯了!”
“可你之前不是说要和我结婚的么,我们不是都很开心的么……”
“装的、装的、都是装的!!!”她就像是一只被b到绝境的水牛,本能地将她锋利的牛角对着我,“我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糟糕透顶!你不知道?好,我告诉你!在你的家我都不敢开灯,怕你骂!凡是我走过的地方都一团黑!牙膏也是用到尽,最后一点也要卷起来用!家里的地板也从来不拖,踩过去都是一脚的灰!这一年来,我每天都要用喝酒来麻痹自己!你这个自恋狂、吝啬鬼、妈宝。你都三十了!你妈说你永远也长不大!你连夏天也不开空调,我是深圳大小姐好吗,从小到大就没见过电扇,这一年来吃过的苦b我这二十多年来多,朋友都说我太不懂得ai惜自己了……”
她说着一些反正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话,所有的话似乎都跟钱有关,我一句也没听懂,我猜想她只是想找一个理由,一个让我相信她不开门的理由,一个要我离开而不是留下来找证据再发到群上的理由,或者是让她自己相信的其它什么理由。我突然想起在群里如何染黑她,这或许也更像是她的一种报复。正义是最恶心的东西,它能让天使下一刻就变成魔鬼。
“你在说什么呀,你说这些我以前都没听你说过呀,你也可以跟我商量啊,这一年来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啊……”可她仍旧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恕我没有办法把这些话都写下来,因为从逻辑上确实是记不住,皆是一些生活中的j毛蒜皮的小事,而且怎么跟金钱又扯上关系了呢?此前她从未提及金钱啊,我是很节省啊,可这也是为了创业啊。或者说我需要自己身上有一个缺点,这样才能让她感到平衡,所以这种节省又像是故意做出来供人调侃的小缺点,什么时候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状了……这不是我认识的她了,我想转身逃去,却撞到了墙上的yan角,我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血ye的流动在我耳鼓里嗡嗡作响,我只看见她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我跪下来,乞求她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说的是真相!你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帅,技巧也没有多好,和你za一点都不爽!你知道吗,nv人知道我身t的每一处敏感地带,我们可以一直做、一直做,做到第二天早上……”
真相?什么是真相,真的有真相么,我也只能看到我一人的视角,她凭什么能够如此肯定的说自己知道所谓的真相呢?“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她说的话像铙钹一样压在我头上,我此时已经完全忘了另一个nv人可能也在房里,只觉得天旋地转,黑暗吞噬了我的视线。我用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去夺她手中的刀,我有一种感觉和她在悬崖边上跳舞的感觉。她反抗起来,扭打中我一下站不稳,打了一个趔趄后摔倒在玻璃茶几上,破碎的玻璃划过我的身t,我感觉右脸被划伤了一道血痕。我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她怔了大概有十秒钟,等她反应过来,又从头开始口若悬河地说起来。有一个瞬间,我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怎么会是这样呢,不是应该相反的么?
后来,有警察来敲门了,我这才知道她不知何时真的报了警,她说我擅闯民宅,还说我想强j她,这太可笑了。我大声声明:明明出轨的是她,明明受伤的是我,之前我连打她都没办法下手。在我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我发现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真实的、满意的笑容,我猜她发自内心的感到释怀了。“你开心就好。”她说着你也是,我们说着跟我们初相识一样的话。她大概以为用她的方式,对她之前的所有做法做出了合理的解释,我不能去戳破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唤醒她。她自己选择了这种方式,又或许,这是她唯一的选择了,这个y险恶毒的魔nv,或许她看到了我看不到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我ai上她的理由吧。
在押送我的警车上,我收到她最后一条微信:“刚才你掐住我的脖子的时候,我差点窒息晕过去,我从来没有想到你是一个这样的人!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不要再来我家,我已经跟楼下保安说了不要放你进来;不要尝试见我,不然我还会报警!”我用最快的速度打了一大段话,可发不出去,信息需要验证,牵强的理由并不妨碍我毫无意外又被拉黑了,然后我的手机也没电了,我问警察到了警局有没有充电器,我想跟她再谈谈,他白眼翻到了gan门,那个见惯了世面的人只对我说了一句:“小兄弟,你想想,到了这个份上,你们还回得去吗?”
“你人真好……”我悻悻地说着,他就假装没听到,两眼望着车窗外。她知道我从来都最讨厌警察,我跟她说过一个好警察约等于天才的同义词,而又是那样的绝对罕有,他们见证了罪恶,知晓了有关人x的一切,却依旧选择善良。这是她的无奈之举,还是她的计划,她知道如何来伤害我呢?
我满脸是血,耷拉着头蜷缩在警察局y暗的角落里,我惊讶的是压根就没有人理我,甚至没有那些假装调查案件实则打听我如何猥亵nvx的事迹。这也好,b起乏味的呆子,我更讨厌无知的狂妄之徒。我想静下心来仔细回想一下这晚上发生的事,可我的心在狂跳,无论怎样都想不明白,其实多年以后也不会想明白。此时我只羡慕起那些有着通j罪的国家,就连一脉相承的台湾都没有废除通j罪,这样应该受法律和道德制裁的就是她而不是我。我又羡慕古典浪漫主义式的ai情,所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紫薇与尔康,但我很快又记起这只是现代浪漫消费主义和一夫一妻制的渲染,我更羡慕古代父母做媒的那个时期,这个故事如果发生在古代,会有一个家族的人为我伸张正义,人们将她的情人当做妖nv斩首,将她关进猪笼扔到江里喂鱼。婚姻,我一直认为婚姻制度已经过时,可如果我和她有婚姻契约,我也不会轻易落得如此下场;道德,我一直视大众道德观为洪水猛兽,如今我却又那么的依赖道德……
天知道我如何度过的这一晚,我只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就像时钟滴答滴答的秒针,告诉我时间还在继续流逝,她已将我拖入无边的黑暗,除了忍耐没有别的办法,随时随刻都好像要到达忍耐的极限,可下一分钟还是相安无事地过去了。有时一分钟就像一个小时,有时一个小时又像一分钟,我望着警局里的钟滴答滴答的秒针,天是怎么亮起来的,警局里进进出出有哪些人,我一概不知。有一瞬间我甚至忘了我为什么坐在这里。直到后来,那个警察接了个电话,可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后,他才过来告诉我对方放弃追究责任,我可以走了。我没有听明白,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你不明白,我只想谈谈。”从他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来他的鄙视,扭头就走了,我又坐了有五分钟才反应过来。
fup的妈妈说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滋味,可我没有想到上帝直接将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有人说上帝关了一道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可没人告诉你,有时上帝对你关上了一道门,可能也会为你关上了一扇窗。这时我已在黑暗里坐到第二天早上,我缓缓地走出警局,没有人在看我。回到她家的楼下取车,最后看了她家yan台一眼,奇怪的是她洗了床单,将床单晾在yan台晨曦下。很多年后,我依然想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半年来都没洗过床单,而这个细节又说明了什么?
我在车上给手机充了电,在手机里看见父母爆炸似的的信息时,我知道自己的脸上已经无法隐藏震惊的神情。她告诉我的父母我想强j她,她居然对我父母说我想强j她。回到家里,望着惊愕恐慌的父母,我不知该如何向他们解释,索x就什么都没解释。原来真正的痛苦是无从表达的。ai情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她曾经的靠谱、温柔、理智、可ai,顿时消失得毫无踪迹。什么仇什么怨,要如此的去伤害一个你曾经ai过的人?唯一我能接受的解释是,ai已经变成了恨吧。
憔悴的父母将我接回他们家,妈妈在yan台为我包扎伤口。爸爸一向沉默是金,可此时却不停地用愠怒的口气说道,大意是叫我不要再理那样的nv人,那样的人没有人x,没有灵魂,没有教养,我感到脑袋在太yan照s下膨胀起来了,我知道他说的不对,事件本身说明人x或许本该就是如此,而她依然是当时我在这个世上遇到过的最相似的灵魂。我想摆脱他,却又依赖他的恶言恶语,不想他走开太远,不敢反驳他哪怕一句,只是默默颔首,偶尔答应一声。我知道等我走之后,他就一定会跟我妈说我没有出息,可这种话他绝对不会对着我说出来,这一点也令我感动。而平时最多话的妈妈却低头不语,只在最后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了几句:儿子,人这辈子会遇到很多事的。nv人讨厌si缠烂打的男人。答应我,不要再找她了,好吗?我乖巧地点了点头。他们都没有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这个世上唯有我的父母是不会放弃我的。我想哭却哭不出来。
等到我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那个群里加进了几个她的同事,尽是骂我的信息,“渣男”、“家暴”、“吝啬鬼”、“强j犯”、“先做错事的狗叫得最凶”,当然了,当然了,她必须跟她的朋友创造一个合理的故事来解释她报警的原因,然后退出了那个群,她不要跟我有任何一点联系。我觉得莫名其妙,对自己说,因为我是如此的聪明,在潜意识里一直认定她和我一样将其他人的眼光视如屎粪,没想到我的聪明也成了反过来害了我。又或者我还不够聪明?我知道人们并不喜欢我,没有人喜欢我,杀si与自己想法不一样的人是人类的本x,我对此举一清二楚,完全理解,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坚持自己的真理,这是我存在的理由。狗血电视剧通常告诉我们另一方这样做是另有苦衷,其实后来想象,她的反应有多么寻常普遍,这才是真实的生活。明明是最大的受害者的我,反而被全世界所唾弃。没所谓了,反正都回不去了。我退掉了那个群,脱光衣服走进浴室,望着镜子中自己千疮百孔的0t,头上编着的丽江的彩绳令我看上去滑稽至极,我的脸上、身上的伤口在火辣辣的疼,再也回不去了,那个初相识的时候,所谓g净的的身t和灵魂。无论过去多久,这身上的一道道疤痕都会残留在我的心里,组成我在这世上的存在之一,可以冲淡,但永远不会消失。只是我一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