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逢
傅野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三点多到达明珠别墅小区。司机打开车门,他凭着记忆,直奔8栋。
院门口,看到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抽烟的,有闲话家常的,他暂缓了脚步。如果不是门口的一排排花圈,他有种来参加酒会的错觉。
傅野扫了一圈那些戴着黑色袖章,宛如置身丧事之外的人群。他微眯了眯眼,冷冽的气息一下子从身上散发出来。
人群中,林启的律师兼助理走过来,李律师确认他就是电话里联系的人,引着他走进灵堂。
傅野穿着深灰色的笔挺西装,从容不迫。硬朗的轮廓间染上些许清冷,眸光疏离淡漠。他周身的低气压和矜贵的气质吸引了人群的注意。
走到灵堂门口,他看到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对着女孩指指点点,“你没有资格参加这个葬礼,你根本就不是我们林家的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林家的家产和你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傅野停下来,律师也尴尬的陪站着。
女人说着,本想上手推女孩一把,被旁边一个男人拦住。
“哎呀~有什么话等哥哥丧事办完再商量好了呀。我相信楠溪对大哥的家产没有半分想法的啦,林家已经养到你18岁了,以后你可以自己生活了,你说是不是?”男人说着,转头微笑看着女孩。
傅野通过几人对话,辨认出这一男一女是林启的老婆周明玉和弟弟林胜。
只见女孩微微低着头,白皙的脸蛋小巧清秀,齐耳短发,短短的刘海在眉上一指处随意的分散着,双眉微蹙,浓密的睫毛半遮泛红的眼角,苍白的嘴唇抿了抿,“我不要家产,我参加完爸爸的葬礼就离开。请你别在爸爸面前吵架,好吗?”
傅野看着当初的小丫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本该享受万千宠爱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被人欺负的发出卑微的请求。再也看不下去,大步走进灵堂。
“不管楠楠是不是林家的孩子,她都是林启大哥最疼爱的女儿!”傅野的出现引起了中年男女的注意,他们看到一个着深色西装的陌生男人,衣着虽低调难掩清冷矜贵的气质,他们一致判断,这个人出身不凡。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小子怎么知道他们的家事,林胜皱眉问道,“你是哪位?”
男人视若无睹从他们面前走过,直奔灵台,拿起三炷香,郑重的拜了三拜,插好香,对着小姑娘轻声说“楠楠,我回来了!”
楠溪鞠躬答谢,抬头打量这个喊他楠楠的男人。只有两个人会唤她楠楠,一个是躺在棺材里的爸爸,一个是10年前的傅小叔叔。
他应该是傅小叔叔吧,虽然他又长高很多,俊逸的五官并没多大变化。楠溪尝试着开口,“小叔叔?”
傅野长开双臂,轻轻的拥了拥小丫头,摸摸她的头,“别怕,有我在。”林楠溪终于忍不住,泛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串串滴落。
身后的周明玉和林胜对视了一眼,周明玉先开了口,“楠溪,这位先生是谁啊?你叫他傅小叔叔,可是你爸爸在北市的朋友啊?”
楠溪被浓重的悲伤包裹着,这些天只能偷偷的哭,加上养母和叔叔话里话外想赶她走,在灵台前,她一直紧绷着,生怕他们不让她参加完爸爸的葬礼。
现在,养母问起她傅小叔叔的事,她不想理他们,但也不敢太过放肆。擦擦眼泪,点头默认。
周明玉清楚,这位大概就是林启年轻时在北市救下的那个小孩。
刚刚和老二挤兑这个野种的话,估计也被这个傅家人看到了。不过,她转念一想,林启都不在了,得罪傅家又能怎么样呢?这是他们的家事,傅家也不便插手吧,人也就放松了下来,索性不说话。
林胜对北市的傅家了解不多,鉴于哥哥生病北上求医,都是傅家寻名医帮忙,虽然最后因病重无药可医,人家帮忙的这份心意还在的。所以,林老二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没想到是傅家兄弟,不远千里赶来参加我哥哥的葬礼,辛苦了!”
傅野轻轻勾唇,并没有握住林胜伸过来的手,“家父身体抱恙,无法来送林大哥一程,家姐因公务缠身走不开,特命小弟来送送林大哥。再说了,林大哥在临终有重托,岂有不来之礼。”
林胜尴尬的收回手,嘴角抽搐了一下。
林胜和周明玉对视一眼,疑惑到,“我大哥有什么重托?我这个亲弟弟怎么不知道?!”
傅野扫了扫周明玉和林胜,“等林大哥安葬以后,我会告知二位的。二位可以放心的是,我不是来和二位争夺林大哥的家产的。”
周明玉一噎,想反驳,林胜冲她摇摇头,她气愤的走开了。
林胜讪笑着,“傅家兄弟说笑了不是,我大哥的家产姓林,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要去前院招呼客人了,你请便。”
李律师看到林胜出来,踌躇着,也跟着出去了。
灵堂里又安静了下来,今天是停丧,再动林楠溪一手指头,立马离婚。平时,周明玉就被街坊四邻指指点点,说她是不下蛋的鸡,如果真离婚,她回娘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满口答应林启提的要求,自此,她确实没有对林楠溪动过手,却也没什么感情。
楠溪说完感觉轻松多了,这几天心里压着太多事了,林爸爸的离开、林家不要她,现在这块大石总算掀开了。
傅野看着小丫头呼了一口气,尝试对他露了一个微笑。
“楠楠,你爸在半个月前联系我,他说如果你愿意,让我带你去北市。你愿意吗?”林启的原话是,他走后,林家可能会赶走楠溪,让他帮忙照看一下。傅野委婉的把林启的嘱托告知了小丫头。
林楠溪想到他刚进门时或许听到林妈妈和二叔让她离开林家的对话,犹豫了一秒,点点头,“我愿意。”
傅野揉揉小丫头的发顶,“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准备准备,我们等你爸爸头七过去,就回北市。”
作为在北市z界有关系,商界赫赫有名的傅家,来参加林启的葬礼,着实让林胜和周明玉没想到。
林启作为土生土长的宁市人,按说与北市的傅家八竿子打不着。只听说林启在二十年前帮过傅家,才有了交往。这些年生意上也没什么来往,只是前段时间林启查出胃癌,北市的傅家邀他去北市治疗,并帮忙找了医生而已。在林家人眼里,这也就是普通交情,没想到今天傅家不仅来人了,看样子还想帮那个野丫头出头。
关于林启和傅家的渊源,可不像林家想的这么简单。
林启对傅家那可是救过命的恩情。
20年前,林启的母亲去世不久,林启父亲又身患间歇性精神病。作为家里的长子,林启16岁开始便在外闯荡赚钱,补贴家用。
22岁那年,他攒足了第一桶金,开了塑料制品加工厂。也是这一年,他北上谈生意,偶遇了被人贩子拐卖的傅野。
傅野,是北市生意做得风声水起商界新秀傅守成的独子。傅守成当年为了生下这个小儿子,在要抓计划生育的年代,弃官下海才保住的傅家血脉啊!
暮春时节,北市气候宜人,傅芳华带着6岁的弟弟和朋友共游秀水街。
傅野自从母亲去世,和爷爷奶奶同住,平时难得出来溜大街。他和姐姐到了秀水街的那一刻,就被街边的各种小摊位吸引。
傅芳华和朋友在一家旗袍店试完衣服,轮番砍价,正在杀价的兴头上,没有注意被兔爷吸引抱走的傅野。
人贩子一边抱着拐到手的男娃娃,一边用衣服盖住他的头,一开张,就弄了个男娃,这次赚翻了,想的心里美滋滋的。
巷口转弯时,得意忘形的人贩子撞到了林启,把男娃娃盖在头上的衣服都撞掉了。
林启这是刚陪客户吃完饭,打算去秀水街看看商机,没成想撞到了大胡子男人怀里的小孩。一个劲的道歉给对方。
对方捡起地上的衣服就要给小孩盖上,林启看到小男孩眼泪流了满脸,嘴巴被塞满了布条。
多年闯荡社会的经验,让他觉得事情不简单。他拖住男人的胳膊,“大哥,有没有撞伤小孩啊,我还是带你们去医院看看吧。”
男人不耐烦的想甩开他,“不打紧!我还有急事,你放开我!”
林启一手拖住大胡子,一手掀开小孩头上的衣服。“大哥,我看孩子被闷的一头汗,快给他透透气。”
大胡子还没来得及阻止,林启乘着身高的优势,把衣服甩在了男人头上,伸手拽掉小孩嘴里的布条。
“哇!哇……”小男孩大哭起来,引来附近行人的注意。林启趁大胡子没反应,赶紧把孩子抢过来。
“小朋友,你的家人在哪里?”林启轻拍小孩的后背,似安慰似帮他顺气。
行人围观过来,指指点点到,“这小孩是遇到人贩子了吧!”
大胡子看事情不妙,想逃。
可惜被热情正直的围观路人堵住了去路。
闹哄哄的气氛,引来了附近的民警。在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拷住人贩子,打算带着林启和被拐卖的小孩到派出所等待家长认领。
这个时候,两个少女慌慌张张的跑来,其中一个头发散乱,“野子,弟弟你在哪里?”
傅野这会儿哭累了,正趴在林启怀里。听到姐姐傅芳华的声音,立即抬头,眼泪汪汪的,“姐姐,姐姐,我在这儿。”
傅芳华抱过弟弟,一边哭一边安慰失而复得的弟弟,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落地了。
民警和她说清了事实原委,需要他们配合去派出所做个笔录。
傅芳华抱着弟弟,一直给林启鞠躬,谢谢他救了弟弟一命。同时,她打量这个长相清秀,斯文但不是力量的大哥哥,一眼便看出他是南方人。
傅芳华托朋友回去给父亲传个信,便随民警去了派出所。
笔录做到一半,闻讯赶来的傅守成非要请林启下馆子,答谢他的救子之恩。林启一再强调,自己只是举手之劳,任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出手相帮,不足挂齿。
傅守成也是个爽快人,看到林启的品性与言行,对他这个陌生的恩人,好感更盛。林启耐不住热情的傅家邀请,便随他去了饭店。
一顿饭下来,两人对各自家世有了了解。林启佩服傅守成的魄力与远见,傅守成欣赏林启的吃苦耐劳与开拓进取。两个人可谓是惺惺相惜。
若非林启和大女儿只差4岁,傅守成都要和他拜把子了。傅守成让傅野给林启磕了三个响头,并给林启一个承诺,有事他傅家一定帮忙,这个承诺一直到儿子这一代都有效。
自此,林启与傅家开始了长达20多年的缘份。
节日互相电话问候是基本,两家的相处像是老友又像是亲人。林启在生意上遇到瓶颈,傅守成帮他出主意。傅家的生意在北市已经名声大噪,稳居行业前排。林启在傅守成的点拨下,在宁市的生意也是做得风生水起。
不管两家如何发展壮大,时光如何流逝。每年在傅野生日那天,他的父亲都会告诉他,傅家欠林启一个承诺。虽然,林启对傅家无所图,但是对待救命之恩不能忘。
这一次,傅野抛下国刚刚走上正轨的事业,来到林启的葬礼,既是来兑现那个承诺,也是正视自己多年的心结。
傅野的到来,让林胜和周明玉感觉到了危机,他们担心林启留下什么遗嘱把家产都留给那个野丫头。
当天晚上,他们把林启的助理李律师约到了锦枫茶苑的包厢。
在李律师这里得知林启没有留下遗嘱,周明玉才放心。
李律师提醒林胜,“虽然林总没有留下遗嘱,但是林小姐在法律意义上是养女,她属于第一顺位继承人,和周太太分别继承林启个人资产50%。至于林总的公司资产,因为是股份制,林小姐拥有林总股份50%的继承权。”
这一番分析,把林胜和周明玉气的半死。
“周太太,林小姐户口上还差2个月满18周岁,在法律意义上,现在你是她唯一的监护人。所以,归属于林小姐的遗产部分,是由你代为行使林小姐的继承权。”李律师补充说。
“李律师,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好吧!快被你吓死啦。”周明玉笑盈盈的轻拍自己胸口,眼里泛着精明。“既然野丫头暂时拿不到遗产,我还担心什么呢?至于她2个月以后成年,到时候遗产还有没有她可以继承的,到时候再说啦。”
周明玉和林胜对视一眼,都放松的拿起精致的白瓷茶杯,满意的轻啜起来。
另一边,精致小厨的包厢里。傅野用公筷不停给楠溪夹菜,并劝慰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才能好好送林爸爸最后一程。
楠溪不忍拒绝小叔叔的好意,尽量吃下他夹过来的菜。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她实在吃不下了。
“小叔叔,我吃饱了。”小姑娘生怕小叔叔再劝他,“再吃下去,我晚上要撑的睡不着的。”
傅野看小丫头碗里剩下不多的饭食,揉了揉女孩的头顶,“吃不下就不吃了吧,以后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他这才端起小丫头的碗,就着剩下的饭菜,慢条斯理的吃着。小丫头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她没想到小叔叔会吃她剩下的。
楠溪红着脸,余光打量小叔叔。在柔和的灯光下,男人暖棕色的头发浓密柔顺,剑眉下是一双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阳刚味十足。楠溪看着这样的小叔叔,惊叹小叔叔不仅学业事业优秀,长得还非常帅,她的小叔叔是最完美的男人。不对,最完美的男人是爸爸,那小叔叔就是第二完美的男人。
傅野拿起小丫头的饭碗之后,才觉不妥,但是也没有修正,一定是自己不愿浪费食物才吃小姑娘剩下的。反复咀嚼咽下,他竟然觉得食物香甜可口。
叔侄两人吃饱喝足,待服务人员整理好桌面。傅野和楠溪谈起了正事。
“楠楠,你爸爸真的很爱你。他预测到林家可能会容不下你,为了让你以后顺利完成学业,让你生活无忧。在半年前,以你的名义准备了300万保险金信托,在你18周岁可以运作。你的养母和叔叔暂时应该还不会让你离开林家,因为你有你父亲遗产的继承权,而你还未成年,你养母可以行使你的遗产继承权。等你18岁时,他们或许会想办法把遗产部分贬值或者没有价值。我说的这些,你能听明白吗?”傅野认真的看着女孩。
“我大概明白。”女孩合上微微张开的嘴唇。
“为了顺利带你去北市,明天我会和林家说明,以后你脱离林家,傅家将负责你的生活与学业,代价是放弃林大哥的遗产继承权。你同意吗?”
“我听小叔叔的。”楠溪深信小叔叔不会骗她害她,没有过多考虑,就答应下来。
傅野轻揉楠溪发顶,轻笑出声,“小丫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男人。当然,我除外。”
楠溪红着脸呆呆点头,小叔叔笑起来真好看啊!
第二天,傅野带着林楠溪出现在葬礼。在林家和亲朋好友眼里,男人修长挺拔的身材,俊美柔和的脸庞浑身散发着沉稳的贵族气质。但是他眼眸清冷,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洁却又盛气逼人。
在他们眼里,这个男人不好惹。但见林胜和周明玉都没说什么,众人就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看会闹成什么样。
待林启入土为安以后。傅野和轻松达成共识,楠溪脱离林家。
他和楠溪在宁市等待头七的时候,傅野帮她办理好转学手续,同时把宁市处理的进程回报给了北市的老爹和姐姐。头七祭拜过后,两人前往北市。
林楠溪跟随傅野来到傅家,经过商量,她跟随小叔叔住在一中附近的老房子。
傅野原打算参加完葬礼回,现在小丫头寄住在傅家,他不放心回去。经过与合伙人商量,他在北市创立分公司。因此,忙的没办法照顾楠溪生活起居,帮她请了一个会做南方菜的钟点工。
在楠溪年满18岁那一天,她的小叔叔带她去银行办理了信托资金接收,办了协议大额存款。并告知楠溪,等她再大一些,可以试着理财升值。
楠溪对小叔叔的细心安排,满心感激,安全感倍增,这是在林启去世后从没感受过的踏实。
叔侄俩住在老房子,平时生活起居有钟点工陈阿姨照料,一个忙着调研市场、联络关系,一个忙着适应新学校。在周末的时候,楠溪会和傅家人一起聚餐,感受大家庭的温暖。
好在楠溪学习本就优秀,班主任又是小叔叔的初中同学,在傅家和班主任的照扶下,小姑娘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还在短时间内赢得了同桌周一一的宠爱。
傅野再忙,都会在老房子过夜的时候,睡前给楠溪热一杯牛奶;一周和她的班主任沟通一次了解小姑娘在学校的情况,看她是否被人欺负,是否过的快乐。因此,也被老同学挖苦,“呦!要不是你和楠溪的年龄只差8岁,我都要怀疑她是你的私生女了。你看你现在这样婆婆妈妈的样子,哪里还是那个冷酷的野子?!”
傅野觉得,在小丫头的事情上,他有时候是婆婆妈妈的。遇到小丫头,让他快不认识自己了。偶尔,他想起自己刚到国的那一年,那些荒诞无稽的梦,又让他觉得有旧“病”复发的迹象。每每如此,他觉得小丫头已经成年,是不是应该保持一些距离。
高三的生活过的枯燥又飞快,日子在一天天做试卷的过程中,迎来了短暂的元旦。
傅野也难得休假,为了给小丫头紧张的学习生活减减压,他带着怕冷的小姑娘去城外泡温泉。
北方的气候,令楠溪极不适应,冬天虽然有暖气支撑,走在室外的时候,楠溪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窖,小手冰冰凉。
楠溪一想到,泡在温泉里,全身暖烘烘,冬日的寒气都消散了。
傅野包了一栋温泉别墅,他们不仅有别墅管家超五星的服务,别墅附带的温泉,私密性也很好。温泉的入口,就在一楼的落地窗出口,出入都不会太冷。
傅野坐在池边背靠假山,周围仙气缭绕,40c左右的泉水,身体渐暖,舒适解压。
楠溪披着厚厚的浴巾,脚尖试了试水温,把浴巾放在池边的架子上,缓缓沉入温泉,温暖将她包围,小姑娘舒服的喟叹一声。
从楠溪踏入温泉的那一刻,傅野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小丫头穿着粉嫩的分体泳衣,腰肢柔软纤细,盈盈一握,苗条地身段窈窕玲珑,凹凸必现,让她地臀部显得坚挺浑圆,胸部地双乳巍然高耸,夺人心目。但是,小丫头那张脸夺目又稚涩,宛如掌心中初生的小花苞,花瓣柔美白嫩,裹护着弱不禁风的小花心。她的脸和身材形成极大的反差,傅野听到她那一声舒服的喟叹,傅老二有了抬头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