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窗外,篝火边仍然人影绰绰,似乎没有村民发现这里的异样。
陆离盘坐在床上,触手可及的身前放着“灯塔”。
他没被诡异存在诱骗出房屋,但更恐怖的麻烦正包围陆离:独自一人的他难以分辨真实与“门”的诡计的区别。
可能在偶然一次开门,偶然一次回应,偶然一次接触中,陆离就落进“门”的圈套,进入第三阶段。
此时似乎只能寄希望于在降神之绳的仪式里,“门”难以涉足。
尽管不久前“门”已经造访一次。
怪异之雾笼罩的屋外始终静谧,插曲过后,再没有什么来打扰陆离。
篝火燃烧了整夜,在即将天亮时才渐渐熄灭。
清晨的第一抹微光从窗帘缝隙间亮起。
保持浅睡眠的陆离醒来。
等待几分钟让自己足够清醒,陆离离开床榻,披上斗篷,提着油灯打开房门。
寒意扑面而来,晨间薄雾笼罩着村庄,空气中残留木柴燃烧的呛鼻烟味。
熄灭的篝火袅袅升起青烟,篝火旁围坐着……低矮的村民。
他们的脖颈与头颅不翼而飞,只有洒满血液的空荡胸腔。
寂静薄雾中,村民们早已冷却的尸体围聚在熄灭的篝火前,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祈祷。
这一幕富有血腥恐怖的美感。
陆离视线在几十具身体上扫过,在其中一具微微停顿。
他看到一枚染血的蝴蝶结。
“天亮后必须离开。”
想到村长警告的话语,陆离沉默地拉上斗篷兜帽,离开死寂无声的村庄。
然而疮痍大地上的结局早已注定
“少女之影昨天与今天清晨袭击了克安德京典城的律师与教授。”
旧河道平原边缘,枯萎金合欢树的伞盖下,陆离与商人交谈。
“那是新恶灵的代号?”
“是。”
“克安德京典城,那里有什么故事?”
陆离从未听安娜提起过那里,安娜也从未去过。
也许是某本以克安德京典城为背景书写的故事让安娜印象深刻?
“170年前克安德京典城发动政变,由厄洛莉亚王国脱离为独立城邦。发动政变者为城邦议会团的七名议员——”
“有没有令人印象深刻,足以书写成书的爱情故事。”陆离打断商人,安娜显然对政治不感兴趣。
“……克洛希惨案。”也许从没有人向商人购买爱情故事,它停顿了十几秒。“政变时一位保守党派阵营叫克洛希的少女被送上断头台,刽子手是她的爱人。结局是刽子手为了不给家族成员带来麻烦杀了挚爱,当晚在家中自杀。140年前被写成《克洛希悲剧》。”
也许对的上。
所以安娜袭击克安德京典城的上层——他们都是曾经的既得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