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讳的居民蜷缩在冰冷黑夜,覆盖身躯的冰雪掠夺他的体温,但无法夺取他对光明之地的信仰。这个时候,一缕光束钻破乌云,撕裂云翳,冰雪消融,温暖阳光披洒他的身躯;
踢开被褥的居民安然入睡。
扭曲教徒披着荆棘,行走在尖刺之上,血液与碎肉铺满它走过的崎岖道路,只为山峰之巅王座之上的扭曲身影。它的动作愈发迟缓,它的伤口愈发严重。即将倒在山脚下时,山峰震颤着坍塌成平原,崎岖道路变得平坦,尖刺化为柔软草毯;
匍匐房间梦呓般祷告的扭曲教徒不再颤抖。
“求求你们不要将我赶走……”威纶苦苦哀求着架起他的扭曲教徒,“我从未出卖过营地,兄弟会也不再紧密,别让我离开求你……”湿漉粘稠的扭曲教徒无视他的祈求,带着他抵近木墙,走近一间房屋。“生日快乐!”兄弟会成员与瓦伦多欢呼着,扭曲教徒放下呆愣的威纶;
辗转反侧的威纶渐渐趋于平稳。
格林沃夫焦急奔跑着,在逼仄狭窄的地底通道。没有恐怖怪诡的怪物追逐他,他在追逐恐怖怪诡的怪物,或是它抗在肩膀的人影。“梅丽莎!不——”格林沃夫绝望看着怪物扛着侄女跃进深渊,痛苦扑在悬崖边。“狼人叔叔……”微弱喊声响起,抬起头的格林沃夫看到扒在悬崖边的侄女;
满脸泪痕打湿胡须的格林沃夫不再有眼泪涌出。
……
陆离脱离梦境,漂浮在只有光怪陆离的光团的虚空。
于虚无缥缈的梦境感受虚无缥缈的梦境,但陆离的确在逐渐熟悉入梦之人的力量。或许随时间推移,不需要情绪爆发与濒临死亡也能让入梦之人释放。
那时,陆离或许会掌握无需外力,属于自己的对抗怪异的力量——一把射程够远的火枪。
看向远处,永恒的虚无笼罩营地边。榕树守卫不会做梦。
向更远处眺望,旧贝尔法斯特方向也有无数掺杂缤纷与陈旧色彩的光团,形成诡谲奇幻的景色。
相比美梦代表的绚丽缤纷,噩梦梦境犹如打翻调色板糅杂一起的恶心色彩。
而在此之前,陆离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分辨何为美梦,何为噩梦。
收回视线,陆离转向棚屋之外的虚无。
如果棚屋代表旧日时代夜晚的贝尔法斯特,教徒们憩息之地则是原野里孤零矗立的农庄。
一片未被梦境围绕的褪色光团独自飘荡在边缘。那里是约瑟夫庄园。
……
厮杀与惨叫、哭喊与怒吼混合着金属碰撞,响彻在燃烧着血与火的城市。
板甲与罐头铠甲围成的防护在闯入者前节节败退,他们努力护卫着中心美丽而柔弱的罗兰公主。
但每时每刻都有护卫倒下,犹如被蚂蚁啃噬掉的面包。
当最后一人倒下,罗兰公主独自面对周围豺狼般的凶恶敌人。
“吾为罗兰·托亚拉贡,罗兰公主,托亚拉贡王族的最后子嗣。”
罗兰公主捡起染血长剑,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