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不知道去哪找线团,但还是答应了她。
逐渐轻车熟路的陆离继续接触其他病房,只是许多病房的门关着,包括210病房。
陆离停留在门前,护士正好从尽头的213号病房走出。某种注视伴随着“哒哒”脚步声,直到护士走进一间病房才消失。
稍微犹豫,陆离没有敲响关闭的病房,而是向轮椅少女走去。
轻哼的摇篮曲逐渐浮现,又因陆离经过逐渐淡去。
陆离停在213号病房门前,庆幸与失望交集——病房的门关着。他不用面对未知的恐惧,也不能面对。
转身原路返回,陆离发现不知何时,窗外苍白的浓雾堵上一层微黄。
第六个黄昏不约而至。
在仿佛随机到来的黄昏之时,陆离将轮椅少女送回201号病房。
【谢谢】
轮椅少女举起的牌子仍与昨日相同。
“你需要帮助吗?”陆离问她。
轮椅少女微微顿住,在纸上写到:【我不知道】
但陆离注意到,她的裙摆像是一条舞裙。
也许她渴望重新站起来跳舞?或者想要一条崭新的舞裙?
仿佛催促陆离尽快离开,黑夜以不同寻常的怪异速度取代黄昏,陆离匆匆离开,险些没能在夜幕前回到204病房。
用焦糖换取第二个宁静之夜,陆离靠近房门,敞开一道缝隙,观察着夜幕下的走廊。
静谧无声流淌着。
夜晚病院和白天有什么不同?
陆离无法确定。他可能无功而返,可能遇到特殊情况……比如活动区的锁解开了,或是走廊尽头的213号病房的门开着。
没有护士或保安巡楼,如果小心一些……
陆离继续观察了几分钟,确定走廊上没有任何存在、确定活树已经睡去,拉开房门走出病房。
扶着墙壁,在没有丝毫光亮的寂静长廊悄然行走。鞋底接触地砖的轻响是二楼唯一的声音。但很快,陆离从幽暗深处听见难以理解的,像是絮语、像是歌谣,像是呢喃的动静。
就在陆离判断声音来自楼梯时,四周的黑暗突然粘稠蠕动,转眼将他包裹……
陆离倏然睁开眼睛。
他躺在病床上,昨夜探索走廊仿佛只是一场梦魇,唯独床头柜日历上的数字“七”告诉陆离,那不是场噩梦。
“早上好,陆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