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晚笼住整个城市,黑幕布挂在天空上,黑夜下是一片繁华之景。
x城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夜间到处都是酒吧和烧烤摊,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某个偏僻之处的酒吧,嘈杂声几乎要翻了天。
里面正有个公子哥儿聚了一帮人在开生日party。
林宴春戴着耳机,懒洋洋地用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尝了一口后又嫌弃地放下。
……哪儿订的,下次避个雷。
“哎呦林哥!光喝果汁有什么意思!别抢人家小姐的东西喝咯!”
“滚滚滚,一身酒味别来碰我。”
林宴春面无表情地推开要拉他去喝酒的张娱,薄唇抿了抿,刚要重新坐下却又被陪酒的oga拉住了衣服。
……今儿这是第多少个了?
林宴春烦得不行,力气略大地扯开了手,在oga可怜兮兮的挽留声和目光中走出包厢,身上弥漫着淡淡的霜味alpha信息素,闻着味道就能知道主人心情不太爽。
走之前,张娱醉醺醺地冲他喊。
“别走啊――走了我多没面子――”
“我去要杯酒。”
林宴春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去了前台。
林宴春想尝试点新的酒,但他皱眉把莱单翻得“哗啦啦”响,也没找出合心意。
终于,他挑了许久,还是决定点熟悉的。
他抬眼看向调酒师,刚张口想说话,却愣了神。
调酒师……长得有点惊艳。
沈安渡才放假没多久,就找了兼职。
原因无他,他上大学的学费要交不起了。
于是他干脆收拾好行李,直接去了x城,一方面为了兼职挣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熟悉一下大学所在的城市。
他从三线小城市跨了大半个z国才来到y省x城,一线城市的繁华让他每天都在开眼界。
不久后,沈安渡找到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酒吧调酒师。
很巧,沈安渡的oga父亲就对这个感兴趣,曾经手把手教过沈安渡,这种时候,倒是成了特长。
沈安渡愉快地去应聘。
酒吧老板亲自面试,看到沈安渡的时候疑惑地问。
“你是……oga?”
“不是,我是alpha。”
“???”
沈安渡习以为常地拿出身份证,性别那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写着――
alpha。
酒吧老板这才半疑半信地开始面试。
……
面试很顺利的通过了,沈安渡睌上七点工作至十一点,加班另有钱拿。
不过……酒吧对他还有其他要求。
沈安渡需要扮成oga调酒师。
“哎呦小沈哪,你毕竟是要和客人打交道的,看你这张脸就能吸来不少顾客对吧?这样,你扮成oga,加钱,可以吧?”
“……”
沈安渡考虑几秒,欣然答应。
来钱又不损己的事儿谁不干。
酒吧方提供了oga信息素喷雾,精华浓缩版,大白兔奶糖味儿的。
沈安渡闻了,只觉甜得腻人。
不过oga不就是要甜甜的才招人喜欢嘛,沈安渡这么一想,同意了。
上工第一天。
夜晚的酒吧里人声嘈杂,到处都是调情喝酒的beta,少见有alpha或oga,沈安渡把自己的信息素收得很好,加上喷的oga信息素,没人看出来他是alpha。
店里的生意很好,沈安渡脸又漂亮,不少人试图勾/搭他,烦的不行还不好呵斥。
沈安渡刚刚送走一个试图买他的beta,这边又来一位顾客。
他抬头一看,顿时有点发怔。
来人身边絮绕着淡淡的alpha信息素香气,闻着很舒服,调子很冷,沈安渡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
那人穿着白衬衫,五官很好看,是很英气的长相。虽然表情看起来不太爽,但还是很吸引人。
沈安渡一时有点迷糊。
很快,他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无声地对自己说,想什么呢。
alpha和alpha怎么行。
林宴春其实并不怎么清醒。
不过他也不打算让自己清醒过来。
眼前的调酒师穿着酒吧的工作服,白衬衣扎在裤腰里,把腰勒的很细。
他隐隐能闻到oga信息素的味道。
很甜,好像是奶糖味。
调酒师长得很漂亮,右耳有十字架耳环,亮闪闪的,眉眼很精致,挂着工作式的微笑。
……就是有点高。
比他一个alpha都要高一点。
不过没关系,不是什么大问题。
……
林宴春晃晃脑袋,回过神来,对调酒师礼貌一笑。
“要一杯……长岛冰茶。”
“好的,先生。”
调酒师声音也好听。
林宴春脑子里模糊地冒出这个念头。
他撑着下巴看他调酒,调酒师动作行云流水,很快就把酒递了过来。
“先生,您的长岛冰茶。”
“谢谢。”
接酒的时候,林宴春指尖碰到了调酒师的手。
鬼使神差,他偷偷蹭了一下。
调酒师并没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礼貌地点头。
林宴春拿着酒,没走,就在这附近挑了个座位喝。
他不想回包厢,太吵了。
……虽然在这儿也清静不到哪去吧。
长岛冰茶的度数可不是开玩笑的,即使林宴春每次分手都要来喝个一两杯,喝着喝着,也开始晕了。
虽然名字里带茶……但这可是着名的“失身酒”。
后劲儿忒大了。
林宴春……有点醉了。
他喝得不算快,但后劲儿一上来,脸有些发红。
脑袋里像有旋转木马。
他撑着下巴,有点晕晕的,想缓一缓。
无意间,因为醉酒而没控制好的信息素,溢出了一些。
冷冷的霜气在周身弥绕,很清爽的味道。
不多时,就有oga服务生,看见他一人在那儿坐着,又好像很有钱,是哪家的少爷,便凑过来,声音软绵地问。
“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oga偷偷放了一点信息素出来。
是个蜜桃味的oga。
林宴春虽然有些醉,但勉强还能控制自己,声音低低的。
“不用。”
小oga很失望,但不打算放弃,打算再试试。
oga属于很清秀的那一挂,眼睛很漂亮,眼尾垂着,声音很软。
“真的不需要服务吗?先生……”
林宴春抬眼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
小o被那眼神看的背后一凉,突然后悔,抿嘴微微鞠躬后慌忙走掉了。
但林宴春还是从冲那个方向看。
……那个十字架,亮亮的诶。
沈安渡忙碌了好一会儿才歇了口气,脸部放松下来,也没再挂着工作假笑。
他随意看了看四周,却忽然发现之前那个点"长岛冰茶"的alpha在看自己。
沈安渡缓缓眨了眨眼睛。
……应该,大概,可能,不是他的错觉。
……也不是他自恋。
嗯,所以那个alpha确实是在……
等等?
他……
是在看我的耳钉吧?
沈安渡摸了摸耳朵,转过来直视那个alpha。
果不其然,alpha的眼睛随着他耳钉的晃动转。
沈安渡莫名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看上他本人。
alpha……应该比beta要难缠多了。
他不想招惹这个麻烦。
但很快,他这口气又提上来了。
林宴春一直被那只亮闪闪的耳钉吸引着视线。
从某方面来说,他和乌鸦很像。
从小就喜欢亮闪的东西,长大之后对耳钉啊,唇钉啊什么念念不忘,某天终于下定决心去打了耳洞,接下来每天都疼的要死,才如愿戴了耳钉。
家里甚至专门有个盒子放手链,耳钉,项链之类的东西,有些东西林宴春要面子,不好意思带出去,就偷偷留着自己欣赏。
现在他脑子有点迷糊。
大抵……是想摸摸那个十字架。
他这么推断,于是“哗”的起身,稳稳当当地走去了前台。
沈安渡眼睁睁看着好像醉了的alpha冲自己走过来,心提到了嗓子眼,跳的厉害。
那alpha眯着眼,像在看猎物,脸上却是一片红,还没什么表情。
他一步一稳的走到前台,也不说话。
沈安渡沉不住气了。
“这位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沈安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对面的alpha不说话,只抬头与他对视。
……完蛋,八成醉的透透的了。
不是,你醉归醉,看我干什么?
幸好这诡异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alpha打破了。
“你的耳钉好漂亮。”
“可以让我摸摸吗?”
沈安渡有点懵。
啊?
他脑袋里有点混乱。
他看着面前的alpha,那人眼尾和脸颊一片都微微发红,眼睛颜色很浅,没什么情绪,但手却是微微抬起来的,像是他一点头就会摸上去。
“可以吗?”
alpha又重复了一遍,咬字清晰。
沈安渡回过神来,考虑了一下,摇头。
……虽然那个alpha看起来醉了,但……不一定会发疯?
拒绝掉应该没事。
于是沈安渡一抬头,就对上alpha失望的眼睛。
alpha垂下手,像是很不开心地站着,并不走开。
半晌,沈安度听见一声低低的“哦”。
但紧接着,沈安渡就听见一声堪比惊天巨雷的要求。
“可以让我闻闻你的信息素吗?”
“很甜。”
alpha抬起头来,声音带了些希望。
好像觉得他不会同意,又闷闷的夸了一句。
“很好闻。”
沈安渡呆在原地,随后耳朵有些发热。
什么啊……
这信息素又不是我的,夸也没用。
沈安渡的耳朵不自觉的发烫。
还有---
当众要求闻oga信息素这种事情,能是正经alpha问出来的问题???
还好,还好他是alpha。
不然今天就死定。
沈安渡声音冷静的拒绝。
“不行哦先生,我们是正经酒吧,不提供信息素安抚服务。”
“但刚刚那个服务生说可以诶。”
那人一脸无辜的指着之前那个oga服务生离开的方向。
沈安渡头疼的扶了下额头。
……果然alpha还是很难缠。
林宴春抬头,迷惑的看着调酒师。
……明明就可以吧,这个oga骗人。
闻闻信息素而已……
嗯,而已。
并不是什么过分要求吧?
之前那个oga都来问需不需要服务,说明是可以的。
这个调酒师骗人。
于是他很不开心,闷闷的小声说。
“就闻一分钟,计时,我给你钱,可以吧?”
因为低落的情绪,林宴春不自觉的放了些alpha信息素出来勾勾搭搭想缠住那一缕浅淡的oga信息素。
林宴春信息素是霜味,味道很冷,很淡,有朋友开玩笑说这不就冰水味儿,好性/冷/淡的味道。
但林宴春为数不多的前任几乎都知道,那冰冷的霜气,在亲/昵时,是很动人的,温温柔柔,清清冷冷,安抚效果极强,几乎让人上瘾。
林宴春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对面人的回答,于是他带了些不知名的不满和隐隐的委屈看过去,却发现调酒师脸红了。
oga不放出信息素回应,只与他僵持着,耳朵和脸蛋都红透了,衬得oga漂亮又纯情。
林宴春怔怔地,突然忘记要说什么了。
沈安渡只觉脸上一阵发烫。
他倒是想控制控制,但身体不听他使唤。
热意一股股往上翻,烧到颈部,耳朵,再升到脸颊。
alpha的信息素带着讨好和试探,凉凉的往他身边凑,轻轻淡淡的一缕,连他一个alpha都觉得很好闻。
他只能僵在原地,既不回答,也不动弹。
“调酒师呢?”
忽然,一道声音拯救了他。
一位顾客在前台一边张望,一边喊人。
“人呢?”
“在这里,来了来了!”
沈安渡如逢大赦,几步急忙闪到那边,挂上了真心实意的笑容,和蔼的询问顾客想要什么,只落下林宴春站在原地,委委屈屈地抿起嘴。
沈安渡好不容易脱出这僵硬的气氛,自然忙的欢快,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可怜林宴春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漂亮oga回来,只能回到自己放酒的地方,一个人喝闷酒。
剩下的几口也被一饮而尽,林宴春只觉闷闷的,又觉周围吵得头疼,思考几秒,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向沈安渡点酒的顾客。
于是,他又去前台要酒。
林宴春已经醉透了,脸颊烧起了大片的红,神志不太清醒,步子却还稳当的堪称奇迹,说话也条理清晰,只是嗓音黏黏哑哑的。
林宴春自称喝酒只是容易上脸,但这话属不属实,就很有嫌疑了。
沈安渡刚好忙完了,想假装无事发生逃过这劫,但无奈还是听见了那个不算熟悉的嗓音。
林宴春回忆着那个顾客是怎么叫沈安渡的。
“调酒师呢?再来一杯长岛冰茶!”
沈安渡只能认命的走过来,抬头却对上alpha红扑扑的英气脸蛋。
呃……都这样了都……再来一杯,真的不会吐吗?
沈安渡犹疑地看他一眼,最终还是决定先问一句。
“先生?”
“您确定再要一杯长岛冰茶吗?”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沈安渡无声叹了口气,转身开始做。
……这alpha遭遇什么了?这么想不开。
失恋?
不太像。
失恋了哪还有心情撩oga。
沈安渡天马行空的想象了一会儿,很快脑补出一个你你我我的深情狗血故事。
很快,沈安渡就又递过来一杯长岛冰茶。
面前的alpha抬眼看他,却并不动。
alpha眼睛湿湿的,身体靠在台边,也不干什么,眼里没什么焦距,好像在发呆。
沈安渡不得不出声提醒。
“先生,您的长岛冰茶。”
alpha就略微转身,抬脸直直盯着他看,手指动了动。
沈安渡只觉那眼神像狼,而他是被狼盯上的猎物。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于是求生的本能促使他立刻放下酒,打算转去厨房再找些调酒原料。
不料,alpha竟是根本没看那酒,半个身子越过吧台,径直抓住了他的手。
林宴春处于混沌之中。
他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醉的不行。
好想要oga信息素---
好甜---------
好喜欢---
眼前的调酒师长的又乖又漂亮,他自认为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去控制自己,不要强行把oga拖走开肏。
但当oga把酒递过来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
……就闻闻,
我就闻闻,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