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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秘闻

 

快到早朝时刻,皇帝却没有起床的意思。宦官首领俞公公只得小心上前,刚要出声就见皇后拨帘走出,低声嘱咐:“今日不必早朝了,请各位大臣回去吧。”

俞公公愕然,皇上一向勤勉,何时误过早朝?莫不是真迷醉在温柔乡中了?

淮铮一看便知他在想什么,对娴妃愈发憎恶起来——这女人不仅损害龙体,更耽误正事,现在看来还有辱阿冽名声,这一遭定不能放过她。

俞公公本欲再劝,见淮铮面上愈发阴沉,立马躬身应道:“奴才这就去”

“公公留步。”淮铮叫住他,冷冷地加了一句,“皇上并非有意不起,而是昨晚在芙蓉宫中了毒。”

什么!

俞公公大惊失色,手中的拂尘抖了抖差点落地,回想起昨夜陛下离开芙蓉宫时似乎确实面色不虞公公吓出一身冷汗:“如此大事,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淮铮:“本宫昨夜请过御医了,陛下已无恙,只是需要休息。本宫本想待陛下亲自审过芙蓉宫那位后再揭开此事,但想必今早各位大臣对陛下颇有微词,不得不说清楚。”

幸亏昨夜淮铮担心在太医院问那种事被旁人听去,将自己的心腹徐太医请到了坤华宫,太医院案上确有出诊记录,只要再与对方通通气,陛下中毒之事便可敲定。

俞公公一走,淮铮立刻召来徐太医,后又雷厉风行带了一批侍卫前往芙蓉宫将娴妃控制起来。娴妃惊疑不定,强行镇静问:“皇后娘娘如此大张旗鼓,不知妹妹犯了什么错?”

淮铮睨她一眼,厉声道:“你可知昨夜陛下从此地离开后便上吐下泻,今早才转危为安,至今仍昏迷不醒?”

娴妃闻言如遭雷劈,怎怎会?!不就是助兴的药物吗!她毕竟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此时六神无主,哆嗦着唇,对自己做过的事连一句表面上的“冤枉”也忘了喊。

旁人见此心下已了然八分,这下毒之事怕是真的了。

淮铮知道尽管不是毒药,唬起她来也毫不含糊,凑近耳边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以为那只是春药?可有事先找人试过?药的来历你能保证自己一清二楚么?这药中还掺了别的,料想也不是妹妹的本意,你只要说出药从哪儿来的,本宫便能保你一命。”

娴妃已是面如金纸,她知道出了这样大的事,自己给皇帝下药的事实已是赖不掉了,唯一的出路便是证明自己只是被当枪使了而她确实也不知道那药有问题啊!当即软倒在皇后脚边,哭得真心实意,求姐姐救她一把。

淮铮只不过是要她亲口承认下药之事罢了,目的达到便温温柔柔地扶她起来,好言安抚,将其禁足后,便打道回府。

淮铮回来之前,祁明冽已经醒了,并且从徐太医口中得知“中毒”一事。祁明冽瞅着徐太医只知自己中了春药而不知道自己是下面那个,安了安心,打赏了他便想去洗澡。奈何浑身上下都痛,一动更痛,尤其是胸前和腿间。他偷偷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就被自己好像遭了性虐的胸膛吓住了,暗骂淮铮禽兽不如。淮铮:冤枉啊!大部分是你自己弄的!皇帝陛下只能气呼呼地躺在床上等自家皇后回来服侍,上一句骂淮铮,下一句骂娴妃,用尽了他为数不多的脏话储备。

当淮铮一踏入寝殿,就接到了祁明冽飞过来的眼刀,显示着对方现在极其不爽。淮铮赶忙过去做小伏低,温声软语地抱他去沐浴。待到全身泡在温和的药水中,靠在淮铮怀里被轻轻按摩着酸软不堪的身子,祁明冽终于觉得好受些了,便问起淮铮假装他中毒的详情。淮铮细细道来,最后查验那“毒药”的来历还不是皇帝自己说了算,全看他要不要放过娴妃了。祁明冽听完,绕着淮铮的发梢把玩道:“此事原本可大可小,但你给她安了个毒害我的罪名,还能善了?”

淮铮亲了亲他的发旋说:“我留有余地,你若不想杀她,说她不知情便是。”

祁明冽沉吟一会儿,听不出喜怒地开口:“她是户部尚书之女,杀了她难免要安抚一下老家伙。”

这是不打算杀的意思了?淮铮口头应是,心里却酸溜溜的。好嘛,看来阿冽起了怜香惜玉之意,自己一定得除掉她了。

祁明冽活动了下手臂搭在淮铮肩上,示意该起身了:“安抚老家伙是有点麻烦,但更不能容许有人算计朕。”

淮美人闻言心里一松,皇帝陛下凑过来咬了咬他的唇,意味深长地补了句:“除了你。”

淮铮忍不住勾起嘴角,虽然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是最特别的存在,但每次听见确认的话语总是欢喜的。他将两人的身子擦干套上衣服,给祁明冽系到腰带的时候渐渐觉出些不对味儿来。

除了我?这是单纯表示信任,还是知晓我曾经算计过他?淮铮想起昨晚最后一次之前祁明冽的那番话,或许对方知道的比他想象中要多说不定自己在西纪时和东纪那边暗中来往的真相,他后来也能猜到一二。

——即使如此,你一直在纵容我啊。

淮铮为他整理好衣领,抬头凝视着自己的陛下。祁明冽读出了他眼里一些波动的情绪,柔声问:“怎么了?”

淮铮回他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会照顾人的不止我一个,我家阿冽原来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祁明冽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满身情欲痕迹和八块腹肌:“原来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

就差把“你是变态吗”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淮铮:

皇后娘娘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我家陛下为什么总能拐到意想不到的方向去!虽然我的确有点变态但也不是这种变态法!心累。

用过早膳后淮铮给祁明冽施了针,皇上有些昏昏欲睡,淮铮便让他躺回去睡个回笼觉。从来没有赖过床的陛下表示很新奇,半颗脑袋裹在被子里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珠子望着外面的天光,声音透过丝被有点闷闷的:“这么亮怎么睡得着啊。”

淮铮将床帷放下来,坐到床头俯身挡住了大半光亮,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松松握住对方的手,温言细语:“你闭上眼睛就慢慢睡着了。能赖床的时候可不多,过几天等你全好了,又要每天早起了。”

祁明冽听话地阖了眼,耳边是淮铮不紧不慢的低语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手上传来另一个人令人安心的体温,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可做。

以后他应该就是辰国君主,有必要多了解了解。祁明冽沉吟,看想个法子再安插些暗线进辰国。

祁明冽还不知道,不用他安插新的暗线,自有人把情报递上前来。这个人对迟盛寻知根知底,只是与虎谋皮,焉知祸福?

曦平长公主祁玥君最近很苦恼。

皇兄下个月生辰,她送什么好呢?虽然皇兄这么疼她肯定送啥都行,但是她也想给皇兄惊喜嘛。

没办法,问问铮姐姐吧!

祁玥君兴冲冲地跑到坤华宫。

祁玥君失望而去。

谁叫淮铮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说:“啊?生贺礼?哦,我给他一个吻不就行了。”

祁玥君恨铁不成钢:“你这样是不行的!夫夫生活也是需要仪式感调剂的!”

淮铮恍然大悟:“一个吻不行,就两个。”

祁玥君无语望天:就不该问他,搞不好还要我给他出谋划策!

淮铮对着曦平离去的背影抱歉地拱拱手:对不住了小妹,我给你哥准备的礼物咳,姑娘家家的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v=

祁玥君思来想去,决定出宫逛逛寻找一下灵感,不是说高手在民间吗,说不定有她看上的东西呢。城东那些富人区商铺早就逛熟了,这次就去城西吧。才不是找个借口溜出去玩儿呢,嗯。

于是当天下午祁明冽就得知自家小妹坐着她最低调的马车去了平民化的城西,结果被不长眼的冲撞到,马匹受惊发狂,拉着车上的祁玥君横冲直撞,差点把她吓晕过去,所幸没有受伤。祁明冽当即推开政务摆驾长公主府,路上想着好好训斥一下她的莽撞,待看到祁玥君可怜兮兮地在椅子上缩成一团,还是心疼盖过了气恼,什么重话也说不出来了。

祁明冽叹了口气道:“你就算想去那边,也该多带些护卫,不然也不会出现无人制得住疯马的情况。”

祁玥君呆呆应道:“哦”

“那几个护卫太不中用,扔了吧,回头朕给你拨几个高手。”

祁玥君还是盯着虚空一点,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哦”

祁明冽紧张起来,这状态不正常啊,该不会撞到脑袋了吧?赶紧命人把自己的御医叫来,再捎上珍藏的人参,这么水灵灵的妹子可不能变成傻大姐啊。

祁玥君总算回过神来,急忙摆手表示自己的医者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因着还有政务在身,祁明冽也不宜久留,只得嘱咐她一定让御医再看看,好回来禀告自己。祁玥君甜甜一笑,乖巧应是,祁明冽这才回宫。

晚上在皇后的坤华宫,祁明冽半是无奈半是怜惜地抱怨起妹妹今日无妄之灾,淮铮饶有兴趣道:“哦?玥君回来是这反应么?”

“你怎么好像已经知道此事?”

“八卦在后宫可是传得最快的,你下午看玥君那会儿,我出宫去出事地调查了。”

祁明冽顿觉淮铮真是太可靠了,不愧为自己的贤内助:“怎么样?是谁冲撞了她?可有预谋?”

淮铮:“抓到了,就是个普通的地痞无赖,并未受人指使,只是个意外。保险起见,我再多审两日。”

祁明冽稍松了口气:“没有预谋就好,就怕有人拿玥儿来对付我。”

淮铮笑骂:“让你宠她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我看你不是养妹妹,倒跟养闺女似的!”

祁明冽哼道:“反正我也没闺女,就当养闺女又怎么了?长兄如父,有什么问题?”

淮铮却又绕回先前的话头:“我看玥君不是吓破胆了,也不是撞到头了,反倒是像——”他故作神秘地顿了顿,祁明冽很捧场地急了:“你倒是说啊!”

“——像被人勾了魂儿。”淮铮意味深长道。

这还得了!

祁明冽唰地一下站起来,怒道:“谁敢给长公主下降头?!朕这就让道士来做法!”

淮铮:呆

不是,你怎么又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散思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祁明冽,虽弯但钢铁直男

淮铮哭笑不得地拉住他:“你还真是一点不了解女孩儿家的心思啊。”

祁明冽疑惑道:“什么女孩儿家的心思?”

淮铮让他坐下来,清了清嗓子:“你可知道马车最后是怎么停下来的?”

祁明冽白了他一眼:“你是茶馆里说书的吗?给我一口气说完了,少卖关子!”

淮铮笑道:“还能怎么着,一个老套的英雄救美呗。据那边的商铺老板说,是个英俊的年轻人,三两下就制服了烈马,你家妹子眼睛都看直了,甚至不顾身份摘下面纱,只为了问他一个名字。”

这还得了!

祁明冽唰地一下站起来,怒道:“还不如中邪了呢!随便路边一个野男人就想把我闺女啊不,把我妹妹勾走吗?!”

淮铮倒是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你别急,明天我就去会会那个人,替咱妹子把把关。”

“有什么好把关的,城西那边都是平民,如何配得上长公主?”

“那可不一定,你家金枝玉叶不也出现在城西了?照人说,那人身手可不一般,这要是哪家的公子出来体验生活,岂不是金玉良缘一桩?”

祁明冽半信半疑,也就同意淮铮去看看。

祁玥君早早地躺到了床上,却睡得很浅,白天的片段不停地在脑中闪现。一会儿是护卫被甩下马的甩下马,追不上的追不上;一会儿是马车颠来倒去,摇得她快吐了,一度想要跳车;一会儿是惊马一路狂奔到集市尽头,那里是护城河,已经结冰了,冲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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