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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过度在乎他人的看法?

 

晴空万里,美丽一天。但对这人来说,似乎并不怎麽好……

粉发少年si瞪着衣橱内的衣物,犹豫到底该以何种扮相外出,清亮的紫罗兰双眸此刻成了斗j眼。

「嗯……嗯……嗯!」

「敞,你是要在那边嗯多久!」

早已换装完毕,已经望了他良久、彻底看不下去的室友,吼了一声。

闻声,约回首可怜兮兮地巴望着友人。

「……开,帮我……我不知道我该选哪件衣服来穿……」

对於室友的恳求,开很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挑。我不知道你的需求是什麽?」。

「我现在最大的需求就是你!」

面对此等预料之外的真情告白误,开环抱身t冷颤一瞬,露出吃到讨厌食物还要夸张十倍的表情。

「好恶……有生以来第一次……」

「帮我!我需要你!」

约十指相扣,意图马力全开冲到对方面前,深情款款求助x地眼眼巴凝望着他人,只差没连续眨眼,却被对方一手挡了下来,同时往後退了好几步。

「不,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找亲ai的马桶吐上一轮。」

开摀着嘴,别开脸,险些作恶。

「……!」

「你、你身t不舒服吗?!」

听不出开的话中语,要是开没事先阻止,敞此刻早已扑到他身上去了。

不尊重人一事,开无数次额冒青筋,此次再添一笔。

「我先去厕所再做一次洁净处理。」

话一落下,开马上快步走入盥洗间,独留敞一个人跟他的外出衣、鞋奋战。

时过一阵,尽可能在浴厕中调适情绪、刻意久待的开,打开门,见到令他目光si的一幕。

卧房内,除了他自己空间的洁净完好,床另一侧的主人所在地……简直像被轰炸过一样,没有一处完好,无「衣」幸免……

看着衣橱0空和洒了满床、满地、满书桌状态的敞景……他再次起了搬迁的念头。

「……只是准备出门去吃早餐而已,有需要这样吗?敞?」

快要不知该说什麽的开摀着额,轻叹。

「你知道你已经在那里挑到都快过清晨了吗……?再拖下去,早餐都要变中餐了。」

见室友离厕,正为衣着苦恼不已的始作俑者,目光闪耀猛地抓起他目前认为较好的物品冲到开面前。

「开,你觉得上衣粉点好,还是绿多一点好?k子要朴素点还是花一点?」

「开,你觉得这些衣服要配哪种鞋子?凉鞋?运动鞋?草鞋?」

「开,你觉得我该怎麽穿才好啦!」

你乾脆什麽都不要穿算了。开叹了一口大气,直接回了方才同一句「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挑」。

「我头发要梳吗?!」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去食堂买早餐吃,不跟你耗了,掰!」

房门开启,关闭。

又一次地,敞垂首望着手上成堆的衣物,嘟起嘴,环顾身周惨遭轰炸的寝室。

毫无自信地从中挑了一套衣k、凉鞋来穿。

梳洗完毕,来到食堂享用早膳时,残留美食气味的食堂已剩他一人,十分清冷。

「……」

挑了许久餐点,最终点餐时,已邻近中午……

优柔寡断、x格懦弱,意志不坚。这是他人对他的评价,而本人也十分赞同。

结束早午餐,在宿舍大厅游荡的敞,目光受到舍妈专用柜台上的书签x1引,整个人探了过去。

你,是否太过於在乎他人的看法、想法?

当下,敞的想法是,肯定。

片刻,敞立即被自己的想法给击沉……

正当他准备回房继续泡他的消沉泥沼时,舍妈从柜台下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

这一幕,让毫无防备的敞吓得跳了起来,惊愕不已。

自入舍以来,以观察为兴趣,从旁观察他许久的舍妈,安抚了一下,随後,邀请敞来到她面前。

「心情这麽不好,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

敞垂头,不语。

随之,一想到了早已从敞的室友那里拿到申请换房的申请单,获得批准後,其室友便乐开怀地收拾行李搬迁至隔壁房。

「我说敞啊,难道你没有自己的想法吗?开已经被你的每日一问……不,是每日大小连问给快b疯了,还来跟我讨论换房的事情。」

「……」

两人静默片刻,舍妈望着眼前毫无自信的男孩一眼,浅淡一笑。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敞。是时候对自己敞开心扉,接纳自己也接纳别人,放手去做想要的事情。一概的自我批评……可说是极为不健康的行为。」

自认会受到谴责的敞,听闻对方的话语,感到b方才吓得跳起来更大的惊愕。

敞抬起头,怔愣地处在原地,瞠大双眼望着此人。

当下,他不知该说什麽,许多情绪揪在一团。

因获得他人突如其来的慰劳而开心?

还是因为受到全然理解而备受感动?

又或是,未知悉自己而纠结、挫败?

「……所以,意思是要我完全不在乎他人的想法吗?」

语气稍有哽咽的敞,微声开口。

「并不是说,一定要完全不在乎他人,这样反而会伤害到自己和他人……从他人身上我们从中获得我们看不清的自身盲点,但也不要太过全然相信他人所有的话,有时候要懂得分辨,所以观察力就显得重要许多……嗯,这麽说好了,你是否过於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吗?敞?」

闻言,敞面有难se地四处张望,手紧抓衣摆。

见状,舍妈微微一笑,镜片下的双眼十分和蔼、同理。

「别想太多。没有人会过度在意你说的每一句话,除了你自己,敞。」

敞垂下头,抿了抿唇,不语。

在对方的应许下,舍妈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语。

「你有没有想过,你将自己托给他人的行为,其实是一种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自己的一切行端,得由自己承担。」

「……」

敞,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的自信不足。

中学时,长期受到霸凌的他,为求校内生存,而处处接下连自己都很讨厌的霸凌团t各类请托,甚至为求自保,连自己的yan刚x格降转过度自信不足,需求他人指示,方能执行的态度。

没料到,这反而害了自己,害了自己的自尊,身心伤得遍t麟伤。

入高校,久而累积的习惯、x格,因纠结而转好不灵。

「舍妈,谢谢你……」

此刻,心境转好的敞,松开紧抓衣摆的双手,深x1口气,淡淡一笑。

隐藏多年的自己,终能获得解放、不再拘束。

为提升自己的勇气、自信心,他开始练习大声唱歌,所幸卧房隔音极好,不会g扰他人的生活。

起初,歌喉生涩,十分羞怯。

一遇此况,他便会如此自我激励。

就算不好意思也没关系,勇敢敞开心!

一练再练,唱出好歌谣,受到师生的青睐。

自信充盈内心、勇气十足地迎接各式挑战。

尔後,因歌声备受赞扬而收到国内知名音乐学校邀请信函,这又是後话了。

失败为成功之母。

但是,若不敞开自己,接纳自己,无失败、无自信,何来成功?

许多时候,失败,并非不好,只是你在成功的路途上。

你说,不管是了多少遍还是不成功?

嗯,那你或许可以试试往另一个角度来探讨、换一个方式来实行。

成功了,恭喜你,获得了美丽t验。

失败了,恭喜你,获得了宝贝经验。

一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看着卧房镜中疲惫的面容。

黑眼圈、泛白的嘴唇、不自然肤se的白。

他轻吐口气。

即便知晓加工厂内工时过长,仍执意做了这份工作……

不禁觉得他根本是在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使劲砸了近三年……

「真不知我哪来的毅力可以让我做不喜欢的工作这麽久……呜呜……」

身t成长了,心灵始终维持孩提时代的状态,只因他觉得这麽做b较轻松、暇意。

他苦着一张脸,瞄了眼进入房门的可对话扫地机器人一眼,无聊时,他总这麽做。

「……我说,小净啊,你是为了什麽而诞生於世的?」

因为是专门把地扫拖洁净的工具,故而取名——「净」。

好简便。

三个年头,感想几乎如此。

净的工作,就是为了帮勇先生整洁环境,这是我被创造出来的理由。

「哎,是喔……」

再度瞧了正在脚边打转的机器人一眼,轻语。

「那现今社会………创造机器,是为了减少劳力,还是被机器劳役?」

长久被工作与机器劳役的劳务员深感一叹。

勇先生,请借过,你挡到净的清扫区域。

闻言,勇应了一声,让位给净。

……

当初是因为单方面跟机器人聊天很是无趣,便y是给它装了ai程式,现在时不时会突然这麽一句……而且近来有渐增的趋势。

勇先生,你挡到净的净扫区域。

每次都是这样的话语……人工智慧去哪了……

「……」

默默,再次让位。

看着净印有荷包蛋的机身转啊转、转啊转,晃来此处,晃去他处,感应可扫范围与强制开关行驶。

这让勇不禁与现今社会模式有了联想。

出生机器创造、就学置入功能软t、升学机器升级、ren机器成品上架贩售、工作视高低阶行业看人,与筛选功能x机器人无异、结婚机械固有化机能。

这种生活,跟机器化编程,有何差别?

近来,思索这个问题已久的勇再也忍受不了,不顾家人的反对,二话不说,手机一拿,把劳役自己的机器工厂职务给辞退。

带着存下来的资金,在乡下买了间极为廉价小房子,自行将其改装成舒适圣地。

任职园丁的同时,一面学习农耕技术,一面自家开耕。

尽管生活不像之前的薪资来的好,但他的改变为他的生活带来一线转机,不再为机器工作、乾瞪眼。

随着顺应身t需求起而行、疲而歇,原有的不自然肤se、黑眼圈、发青脸,有了极大的转变,不再如此病态,浑身神清气爽、轻盈许多,看起来很是健康。

他对现下生活感到很满足,不时会到医疗所担任志工,帮助真正需要的人。

生活,本该瑕意。

生活,本该快乐。

生活,本该学习。

你是否想过,世上渐增为了减轻生活压力的产物,并非说不好,反倒使人们成了机器的奴隶。

我们创造机器,反被机器控制。

本该有的快乐,反而遥不可及。

我们的生活,真该如此吗?

我们的生活,真该狭隘吗?

我们的生活,该如何美好?

你/你、我,该如何转变?

你/你、我,该有何想法?

你/你、我,想怎麽生活?

这是十分庞大的天空都市,此地如宴会与游乐场般每日欢快地生活……明面上。

即便天空明亮,仍使人有种灰蒙感。

一名少年躺在翠绿大地上,双臂枕着头,望着蓝天白云。

他眯起了银灰se眸子,竖耳仔细聆听与他有段距离传来的树丛沙沙声。

随着声响逐渐远去,放松略为紧绷的身子,他叹了口气。

「找到你啦!明空!」

悦耳嗓音在他身侧赫然响起,他猛地瞠大双眼,朝身侧望去。照理说他已经尽可能地将自己藏身在林中废墟深处丛木环绕的空地,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会被找到才对。

然而,他少算了眼前这名nv孩——青梅竹马,黎茗。

没半点脚步声、没任何越过树丛的声响、更别说是最细微的草地沙沙声,几乎什麽都没有感受到,彷佛这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事实上,真是如此。

「……黎茗,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老是突然冒出来啦,会吓到人的。」

明空坐起身,搔了搔头,面se有些不适。

「你的脸se不太好看耶,身t不舒服吗?」

黎明望了望周边环境,又回望他,只见他冒着冷汗,貌似不良又发作了。

话一入耳,他ch0u了ch0u嘴角,语气不怎麽好地回应。

「大半天都戴着面具,怎麽可能会好!」

「我也觉得不戴面具会b较好……但是在这个人人习惯面具的地方,不戴面具……真的好吗?」

向来独来独往的黎茗心中多少认同他的话,另一部份遵从另类文化的自己,话中略有迟疑。

听见某人难得认同自己,他却不怎麽高兴,感觉像是在向外寻求他人观感,而非发自内心的自己认同自己。

扬首一望,黎茗面se愁虑地看着自己。

明空垂下了眸子不语半晌,随之深吐一口气,站起身,一手拾起了放在一旁的白se面具,另一手则是拍落黏在衣服上的草屑,放下不良姿态,向对方说明要散步一事。

迎来这麽一句。

「你又要翘课了吗?」

「你不也翘课了吗?」

「这倒是啦……」

黎茗嘟着嘴,不怎麽喜ai「翘课」一词,却还是接受了,她也确实这麽做了。

「对吧!」

明空咧嘴一笑。

沉静片刻,黎茗放下心中不必要的担忧,望着明空不戴面具的模样,很是高兴。

「你想要去哪里?」

他挥了挥手,如此交代後,便转过身,准备离去。

「顺着直觉走,总会走到我需要的地方。」

看着对方健走渐远,黎茗调适好心情,朝自家方向走去。完全不怕她家母亲滔天怒号,毕竟她根本不像人们一样配带着有se面具生活……即便有时会迟疑,仍尽可能地排除此念头。

步出森林,踏入市区,行走於街道,看着人来人往擦肩而过的居民,几乎没有一个跟明空一样扯下令人窒息的面具。

不时能听闻他人非内心的谈话,就以对街几位高谈阔论的几位妇nv为例。

「哎呀,你的衣着真是漂亮啊,在哪买的啊?」

「对啊,se彩缤纷,真的很漂亮!」

「在附近高级商城购买的。」

可感知他人是否表诉真言的明空,神情不悦地瞧了几眼,表述感想。

「小丑吗?」

不愿再次听取大多人非心之论,他快步走往城市另一端的森林。

先前待的林中废墟,近期多了不少人踏入,少了几分清静。

并非所有人都是口是心非,还是有不少人如黎茗一样不佩戴面具或是像明空忍受不了而毅然决然扯下面具生活。

然而,这样的人,往往都不太被社会所接受。

置身於社会规范中的人们认为,此举有违礼仪。

他不在乎他人眼光,打起大大的哈欠,做了几个上半身伸展运动,走过大街群、郊区、荒野。

时过一阵,他终於走到未开发的热带林区。

此空中城市,东废墟、西冰山、南雨林、北大海,无奇不有。

走入原野中,呈大字型地躺入草原,再次伸展筋骨放松身t,他双臂枕着头,仰望时而受云覆盖时而显露温暖的yan光。

对他来说,做真实的自己最好、最轻松暇意。

闭上了眸子,淡淡一笑。

能这麽做,真是太好了!

亲ai的,你/你的面具是什麽样貌?

亲ai的,你/你是怎麽看待自己的?

是否愿意将你/你真实的一面表露?

面具下的你/你,是什麽样子?

你/你的面具拿下来了吗?

叮铃、叮铃!

垂系门廊的风铃随风响起清脆悦耳的声响,似乎在传递着什麽。

在听者敞开前,将无止尽地传响。

风儿轻抚。

树群婆娑。

鸟儿啼鸣。

儿歌y唱。

风啊,风啊,你将去往何方?

草原中大树旁,一名金发及腰的少nv,手持浅蓝裙摆两端在广大原野中漫舞。

轻声y唱、神情很是幸福。

微睁碧蓝双眸,金丝线般的发丝在晨光抚照下辉熠,衬出陶瓷白的肌肤,像极了美丽工艺品,美得令人无法言喻。

徐风抚过她舞动的身躯。

轻y。

能否带我一同旅行?

想了想,随兴改动歌词,轻轻一笑,很是快乐。受到喜悦x1引的鸟儿,在她身周飞舞。

风啊,我将踏上我的旅程。

nv孩面容苦涩一笑,随之阖起双眸,敞开双臂在原地绕圈,任由裙摆飞舞。

一个人……

歌声渐缓,口吻哀愁、忧郁,少了几分悦耳。

在大自然乐声下,她不自觉地淌下泪,无法得知她为何而泣。

无尽旅途……

舞蹈缓了下来,最终如短断木偶般倒地,美丽境地瞬间被黑暗垄罩,地面

崩裂,坠入无底深渊。

迎来黑se世界。

无风传导之地。

叮铃、叮铃!

碰的巨响。

虽然没有到让地面为之一震的地步,但也够把一个人给惊醒了,尤其是做恶梦的人。

褐发及肩成鸟窝状的少nv头下脚上地瞠大双眸,瞪着天花板。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好半晌才回过神,知晓发生何事。

少nv无语,翻过身子,坐在地上,试着想起方才的梦境、景致。

「真想再梦一次那样的梦……超bang的……不,尾端不怎麽好……」

此时,房门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吼叫、强烈的拍门声,试图将睡梦中的人唤醒,即使不这麽做,她也早醒了。

「起来了,别再拍门了……我的耳朵会痛……」

她摀起耳朵,回应机器人的敲击、录制的母亲吼叫声……当下,噪音瞬逝,还给她一个还算安静的早晨……不,是傍晚。

「去公园吧……」

听着自家楼下隐约传来的嬉笑与来客声。

她嘟起嘴,望了一眼窗外夕空,叹了口气……自我激励。

「舞,没事了,一切都会很顺利、没错、就是这样,哈哈、哈……」

随之,迎来好半晌沉默、拍了拍脸、顶着微红肿的面颊,又是一叹息。

舞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膝间片刻,便起身更衣、梳洗一番,溜出房门,灵巧不惊动访客与母亲,一路上从未碰上一个活人、机器人,踏出厨房後门。

舞举高双手,开心地跳了起来。

小跳步地跳过绿se篱笆,哼着轻曲,朝公园迈去。

到达公园时,原在广场好几队的自发舞团早已散去,仅剩正在些许舞者在场上一面舞动身躯,一面轻y乐曲,让人感到轻盈十足。

她喜ai跳舞,喜aiy唱,更喜欢在大自然中游历。

虽然,出门总得报备去向、目的、返回时段,超级限制x家规满天飞。

幸运的是,今天是她连三次溜出家门未被知晓。

她轻笑了几声。

看着舞者跳跃的模样,不禁联想起蝴蝶飞舞的身姿。

轻铃悦耳,让她不禁感到放松,望着周遭的舞者群、美丽音乐、朴中简美的舞衣,令她心生羡慕。

她闭起眸子,细细聆听。

听着、听着不自觉垂下头进入梦乡。

叮铃、叮铃!

清脆铃声又一次响起,这一声,惊醒了舞。

「睡着啦……要赶快回家……才行……」

舞猛然抬首,意识到自己睡着一事,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想赶紧返家,然而,眼前的景象令她停下动作,愣愣地望着与稍早梦中相似度极高的大草原。

无语。

这里是哪?

她刚刚不是在公园吗?该不会是像演得那样睡醒後发现自己跑到异世界了吧?

「……」

半是接受现况的舞,扬首、好奇心升起。

远方大树下,伫立着一名无法辨清面容的少nv……

隐约瞥见少nv的衣着、发se让舞感到熟悉,心理怀揣的梦有了一丝波澜。

「……不会吧!」

该不会真的是穿越吧!

穿到自己的梦里?!

说不定她是在作梦……

嗯,一定是这样……

「……」

舞摀着脸,不知该做出何种表现。这一切都超出常理与她的理解之外了。

就在舞想着如何表现一事时,远方少nv早已走到她跟前,弯下身望着她。

这一望,让舞彻底吓到了,哀号地连退了好几步。随之,少nv宛如艺品般的容颜,更是令她惊愕。

见状,金发少nv抱歉一笑。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因为我很好奇你这个人,所以就跑过来了。」

「好奇?」

此言,稍微平静下来的舞满头问号。

「好奇心和直觉会为你带来最高益处。只要你如此相信并遵从指引,你一定会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又是一个打哑谜,不知何故,她心中很向往这样的指引。随之,她深x1口气,开口询问。即便多少知晓身至何处。

「这里是哪?」

「你心中所向往的地方。」

「……」

舞再次无语。

眼前这名少nv完全没有回应她的问题。

什麽叫她心中所向往的地方?

莫名其妙……

话虽如此,舞心中某处认同少nv所言。

「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君衣,请多指教!」

少nv朝舞伸出手,温润一笑地自我介绍。

未朝此人伸手,受到某种无法言喻冲击的的舞愣愣地报出名字。

「……舞,我叫舞。」

「舞?这名字真好听!」

「我常常看到你喔!你总是站在远处看着我唱歌跳舞,每次我都很好奇是什麽样的人,现在终於见到本人了!」

面对君衣热情招待,舞一时之间不知所以。

她做的梦……能被梦中的人看到?

她是在作梦吗?

显然,处境确实说明她身处异界的此刻,让她无法否认。

「……」

由於方才所问迟迟未解,她又开口询问。

「……这里是什麽地方?」

「这里是哪?由你自己决定。」

君衣一语,舞倍感错愕。

「诶……自己决定?」

对於舞一脸不知所以的模样,君衣温润一笑,回应。

「是的,好坏都由你自己决定,看你想把这里变成美丽花海,还是满地火焰,你都能自由选择。」

「……」

舞环顾身周,景致美得无法以任何话语来形容,若真如她所言,她肯定不会乱改动。

遥望大树,舞抿起唇。

「……」

然而,异界与梦境不禁连结成一线,更知晓自身所带有的负面心态。

梦中此地的地面之所以会塌陷,果然是因为她对自己没自信……

没自信能跨出一步……

没自信能摆脱母亲的掌控……

更没自信勇於表达自己……

「……」

瞧见舞神情黯淡,君衣往後退了几步,这一动作引来对方的注意,她再一次伸出手,邀请对方。

「舞,我想带你去看个好东西,要一起来吗?」

舞眨了几下眸子,望了望君衣的笑颜,又看了看她朝自己伸来的手,斟酌片刻,她将手覆上对方的掌心。

在君衣的带领下,她们两人来到方才遥见君衣所在的树身下。

「舞,你看!」

君衣笑了下,扬起另一只手指向所在。

花开遍野,美景宜人,与梦中所见有不小差异。

「……好美。」

当下,舞仅能吐出这两个字。

「对吧。我也觉得这里很美,更bang的是,这里的景se会随着你的心境而改变。」

随她之语而转,有些迟疑、y郁的舞感受到一滴水落在她的脸上,一仰头,惊见乌云垄罩的天空,细雨转瞬滂沱大雨,让她整个措手不及。

惊奇的是,置身在雨中,却没被淋sh,依然一身清爽。

舞不可置信地望向身旁的君衣,在对方的笑容下,努力转好心情。

果不其然,光柱从雨幕渐歇的云层s入花海。

「所以,保持好心情,面对自己吧。」

君衣淡然一笑,始终不对握力渐增的舞而有所表态,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

内心受到温鼓舞的舞泪眼盈眶,嚎啕大哭了起来。

乌云散去,不再降雨,取而代之,晨光飘降,暖意四起。

君衣微笑地静待身侧,时而为她拭去泪珠。

等舞发泄够了,顶着哭红的双眸,有些羞怯地瞧了看尽她糗态且一直陪伴着她的君衣。

尽管跟君衣相处甚短,她对这名少nv感到莫名的熟悉,不是梦中所见,而是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样。

君衣依然维持笑颜,不语。

半晌,舞缓缓开口。

「你……一直都待在这个地方吗?」

闻言,君衣笑颜更显柔和。

「正确来说,我一直都跟你待在一起。」

「一直都在?!」

「是的,从来都没有分离过。」

舞哑然不语。

好半晌,君衣说了一句让她很寂寞如哑谜般的话。

「我要离开了。但我会始终伴在你身侧,直到你正视我并朝我走来的那一刻。」

「等等、我要怎麽样才能找到你!?」

不知为何,与君衣相遇而有变化的舞心中升起莫名暖意,好似有一gu火焰燃起,暖和不显炙热。

想要挽留,却说不出口。

她希望对方实t伴着她,而非看不见人的状态。

「你的答案一直都在你心中,若真想要一个提示,就解开我名字的涵义吧,舞!」

笑着语毕,君衣的身影逐然消逝,草原中仅剩舞一个人伫立於树身下,惊愕不已。

名字?

找名字就有答案了?

不是说在心里吗?

为什麽会这麽说?

尽管疑惑,舞依然在心中努力地拚着君衣名中的含意。

君衣……drea……

「……梦。」

原来,她的梦早已长成美丽大树,屹立在她心中,等着她去发现。

君衣……美丽的少nv,也就是舞一直以来梦想中的自己,能在自由自在不受拘束载歌载舞的自己……

当她觉察之时,身周逐然模糊、淡化。

尚未反应过来,人就随着景致一同淡化消去。

醒过来时,人半公园躺在公园长椅上,夜se已深。

随着她因震惊而猛然坐起,覆盖在她身上的nv用外套滑落了下来。

「……」

她讶异地拿起身上眼熟的薄外套,看了看周遭,少数行人游走道路、做着伸展运动、聊天甚欢。

刚才一切所见……真实的令人无法完整形容那场t验……

静默半晌,她心中闪过这麽一个词句……最接近的词语……

梦中梦。

「舞……你醒来啦。」

听闻呼唤,舞愣愣地挪动身子往後看去,只见母亲叼着菸,淡淡一笑,环着手凝视着她,由此可知盖在她身上的外套的原主何人了。

「妈妈……我……」

当下,舞几乎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见母亲伸出手,舞下意识地闭起眼瑟缩了一下,感觉到温暖大手抚0她的头。

舞略为错愕地微扬首望着自家母亲的笑容。

「没事就好啦,舞。」

久久等不着孩子返家而外出寻找的母亲和蔼地笑着,丝毫不见平时那种让人退却的威严感。

「我知道你总是趁我跟访客交流的时候溜出门,来公园看人跳舞。别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喔。再说,我以前也当过舞者……也常来这里跳舞……虽然,後来找到其他兴趣转行……现在有时也会在花园内跳舞。」

正当舞以为自己会因自身所为而受责难,然而,後半句的话,她整个人愕然。

妈妈……以前是舞者……?

她怎麽完全不知道?

见nv儿吃惊的模样,母亲将菸蒂抛到地上捻熄,随之捡起收置贴身小空盒,走到孩子身侧坐了下来,正眼望着舞表诉。

「本来想说,你的人生道路由你自己决定,但是这几年,看你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骂你,对我们彼此都不好,所以我就想说,让你一个人待着,观察你会怎麽做、怎麽走。要是我让你误会我一直都不关心你的话……对不起啦,我不太擅长表达……有时行动上……会让你有不太好的经历。」

语毕,母亲柔和一笑。

听到这里,一颗颗泪珠哗啦地自舞的眼眶滴落。

此刻,无法以言语来形容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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