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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清晨的阳光还没照进屋内,被褥下似乎有东西蠕动了一下。
突然,一只手伸出被褥,拽住头顶的床单,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
床有规律晃动几下,里面的人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
杨修贤后腰酸得坐不住,嗓子都哑了:“别……昨晚还不够?”
也不管被子掉了一半下去,陈一鸣捉住杨修贤的脚踝,把他拖拽到身下:“不够。”
杨修贤气得拿另一只脚踹他:“没套了。”
然后两只脚踝都被陈一鸣控制,锢在腰腹两侧。
有个人开了荤,就厚颜无耻:“反正都弄在里面了,也不差这一次。”
不管是数量不足,还是质量不好,在陈一鸣这儿,套这东西就是个绝对的消耗品。
最后一个破的时候,杨修贤都要怀疑是不是陈一鸣提前动了手脚。
但还是半推半就地进来了,肉贴肉的摩擦力似乎更大些,鲜明的拉扯感让杨修贤脊背战栗。
热流漫入深处的时候,他还没能从全然失焦的视野中清醒,等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那液体撑得小腹满满当当,很不舒服,偏臭小子还不肯出去。
杨修贤当时实在累极,竟然也就睡过去了。
然后,被臭小子的两根手指,搅散了清梦。
明明是地从一夜,变成了一周。
酒店不可能再住,陈一鸣在郊区有一套以朋友名义租的房子。
前三日,尝到甜头的陈一鸣仗着没行程,连床都没让杨修贤下,没日没夜地鬼混。不过杨修贤没再让陈一鸣在身上胡乱留痕迹,防止妻子起疑心。
的杨修贤。
何非捂着手机收音孔挤眉弄眼,用口型比着“陈一鸣”三个字,看得杨修贤直皱眉。
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开车前往医院的路上了。
可怜的男孩趴在后座上哼哼唧唧,杨修贤叹了口气:“何非给了你什么好处?”
男孩喉管也有受损,说话很艰难,报了个杨修贤从没在何非那里听过的剧名,说是演男三。
杨修贤有点头疼:“为了个男三而已,值得吗?”
男孩含泪点头:“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接到有台词的工作了。”
走小门进了医院,收治的医生见怪不怪,直接把人推进了手术室。
杨修贤在门外心情复杂,他向来知道这个圈子里的弯弯绕绕,初来乍到的时候也碰着不少。
何非若是真只想要他的身体,总有的是手段。他之所以能干干净净花天酒地地潇洒玩一遭,多数是仗着何非的偏爱。
得了便宜的人,还装着高风亮节。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护士推着男孩进了病房,医生在门外嘱咐。
明明是专业词汇,却听得人面红耳赤,杨修贤听了个大概,一心只想快点撂挑子,医生刚出门,他便紧跟着逃出了病房,一下躲进卫生间。
杨修贤涉猎有限,刚才囫囵吞枣记住几个词汇,现在一回想咀嚼,画面感十足。
他匆忙洗了把脸降温,突然身后的隔间门打开,有人提着他的后领把他拖进了隔间。
还没来得及惊呼,双唇就被牢牢捂住,摁坐在马桶上。
“几日不见,你都能把人玩进医院了。”是陈一鸣。
他穿着病号服,带着病人的手环,看不出是哪里生病了,脸上没有病气,还是令杨修贤一眼惊艳的漂亮。
然后,陈一鸣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语调暧昧而又温柔地说。
“被玩坏的,不该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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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贤没有表现出太多震惊,也没有因为陈一鸣的话而生气。
他挣脱开陈一鸣的禁锢,开口第一句问:“生病了?”
陈一鸣眼底闪过一丝动摇:“少给我假惺惺。”
杨修贤没理,去看他的手环:“骨外科……哪里受伤了吗?”
说着,就想去撩陈一鸣的衣摆,检查他身上的伤口,被陈一鸣一把抓住手腕。
“杨修贤!”像是为了报复一般,陈一鸣把这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可说完了名字,又不知该骂什么,仿佛被丢弃后有恨无处发泄的狗子,瞪红了双眼。
杨修贤任由他拽着,哄孩子一样轻声问:“现在还疼吗?”
陈一鸣沉默许久,终是吐出一个字:“疼。”
杨修贤有些慌:“哪里疼?是拍戏伤到骨头了吗……”
陈一鸣红着眼:“你说我哪里疼。”
杨修贤清晰地看到陈一鸣眼底深处,努力砖砌起的冷漠铁壁下,不断膨胀的委屈。
杨修贤刚想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却不适时宜地震动。
是何非,杨修贤专门为他设置了特殊提醒。很明显,陈一鸣也知道这件事。
果不其然,陈一鸣脸上重新浮起恨意:“他还真是神通广大。”
周围太安静,应该是陈一鸣的助理在门口拦人,这让电话里何非的声音异常清晰:“修贤,我忙完了,要去医院帮你吗?”
若是平时,杨修贤早就用“快把你这烂摊子接走”怼回去了,可现在,陈一鸣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嗯,你快过来。”
何非瞬间察觉到了异样:“怎么,有谁在你边上?”
手机被夺走的同时,双唇被狠狠咬住。混小子牙关没轻没重,犬齿刺破下唇,惹得杨修贤嘶了一口凉气。
故意要让电话那头的何非听清,陈一鸣吻得粗暴而霸道,他刻意纠缠杨修贤的舌尖,湿润黏稠的唇齿声清晰地在耳边回荡,还有杨修贤微弱的哼吟。
何非在电话里轻笑,没有说话。
这引得陈一鸣愈发放肆,他把手按在杨修贤的腿间,隔着布料缓慢揉弄,让杨修贤颤抖忍耐的声音变得更大。
杨修贤想推拒,但顾虑陈一鸣身上的伤,根本无从下手,只能紧紧拽着陈一鸣作恶的手腕,退到无路可退。
“我劝你对他好一点,陈一鸣。”何非极其平静地开口。
陈一鸣动作一顿,没有松手。
何非的声音里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你现在还有资本任性妄为,完全是因为修贤舍不得。”
“我确实是靠女人成功的东西,不像你含着金钥匙长大。但你要清楚一点,陈一鸣,我有本事让你大红大紫,也有本事让你回家继承家业,乖乖当个小少爷。”
“所以,还不放手吗?”
陈一鸣像是僵住了,他松开杨修贤,原本满溢的骄横和愤怒悉数散去,连隔间内的空气都慢慢变得冰凉。
杨修贤看着陈一鸣垂着头,遮了一半眼睛,有些心疼:“一鸣,你还没发现吗?”
“你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爱我,只是得不到的占有欲在作祟。”
“回去吧,好好养伤。你的女友很可爱,继续玩也好,收收心也好,回到你原本正常的生活。”
像电影里的最后,何遥目送陆星离开,永远消失在自己的人生中。
痛苦只有一瞬,痛苦的尽头,是贫瘠的幸福。
杨修贤希望他和陈一鸣这段感情,就像他和何非的荒唐事一般,顺利而又安然地结束,成为此后岁月里时时能回温的遗憾。
然而,一直沉默的陈一鸣突然掀起眼睑,向杨修贤刺来的眼神恍若冰刃,带了冷漠的嘲讽。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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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没有被挂断,陈一鸣在说给何非听。
“我原本是想放手的,毕竟我从没和人分享什么的习惯,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陈一鸣箍住杨修贤的后颈,拇指轻轻摩挲上面勃勃跳动的颈动脉。
仿佛猛兽掌控他失而复得的猎物,陈一鸣凑到杨修贤吞咽口水的颈项,瘾君子般深吸一口。
“我不陪你玩的话,岂不是很无聊。”
杨修贤伸手推:“一鸣……!”
可双手被扒下的外套大力往后扯,束缚在身后,手机也因此掉在一旁。
陈一鸣笑得猖狂:“可别挂电话啊,何老板,上次你给我听了一出好戏,这次也该我回礼了。”
杨修贤被压在马桶上,所触之处皆被坚硬的陶瓷硌得生疼,只有脚踝被滚烫的掌心牢牢把持,拎在半空。
这可是公众场合,再怎么让助理拦着,也经不住陈一鸣如此胡来。
杨修贤怒道:“你疯了,放开我!”
没有回应,有的是愈发大胆地进攻。
杨修贤知道逃不过,只能迂回规劝:“至少不是这里,一鸣,我们换个地方。”
冰凉的陶瓷快要被杨修贤的体温焐热,但每寸皮肤下的血液,都被那处集中的热量牵引,紧张得在周身奔涌。
陈一鸣声音里带了嘲讽:“你不是很喜欢刺激吗?怎么,敢在家楼下,却不敢在离家万里的医院?”
“还是说……”杨修贤不清楚陈一鸣是怎么知道的,但他从陈一鸣的眼中看到了咬牙切齿的恨意,“你只是不想被我草。”
今天的陈一鸣,真是没一句话好听。
杨修贤懒得和他争论太多:“你要真想,去我家楼下也行。”
但这仿佛更加激怒了陈一鸣,他拽着杨修贤的脚踝大力一拖,杨修贤控制不住后仰,后脑勺直接磕在了水箱上,疼得他头脑发凉。
但远不及下身撕裂的疼痛。
顾不了那么多,杨修贤奋力挣扎:“放开我,陈唔……!”
嘴唇被捂住,连痛呼都掩盖在陈一鸣的掌心下。
那人俯下身,贴近杨修贤的耳边:“嘘,小声点,别被人发现。”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鞭挞,但身体仍旧可耻地有了反应。
高度紧张的神经,第一次并不久,里面顺滑不少,陈一鸣完全不想见好就收。
几乎无间断的隐秘捣搅一下一下,配合着右脚踢到门板的声音,让隔间里的动静耐人寻味。
有人在敲门,起先被陈一鸣忽略了。
但敲门声愈发急促,还传来助理惊慌的声音:“鸣哥,鸣哥快停下!”
陈一鸣起身撩起汗湿的额发,腰腹力度不减,咬着牙喘着粗气问:“怎么?”
助理快哭了:“鸣哥,咱换个地方不行吗?我真快拦不住了,而且这声音也太……”
陈一鸣看着身下眼尾湿润的杨修贤,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好,我们换个地方。”
杨修贤差不多是被陈一鸣半搂半抱着进了电梯。
楼下有熟悉的物业小哥问杨先生这是什么了,被陈一鸣笑着用“他喝醉了”搪塞。
淌出的东西沾了满腿,打湿裤子,还直往地上流,慌得杨修贤用力合拢,却怎么也含不住。
而罪魁祸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看不断上升的数字问:“嫂子不在家?”
杨修贤做着最后的努力:“一鸣,就在楼下的车里不行吗?”
陈一鸣冷笑:“像何非那样?或者其实不止他一人,这样的话你跟多少男人说过?”
电梯门打开,一梯一户的房型,让杨修贤无处可逃。
陈一鸣按住杨修贤的后腰,手掌放肆地从松垮的裤缝滑了进去,用极其霸道的揉捏,向杨修贤明示他的企图。
近乎哀求地,杨修贤说:“求求你,一鸣,换个地方,你想怎样都行。”
但陈一鸣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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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纹锁成了种便利,陈一鸣连鞋都没脱,一进门就把人扛到肩上,扔在了主卧的床上。
杨修贤也顾不上太多,翻身就想往前面爬,只逃了几步,就被捉住脚踝拖了回去。
陈一鸣的眼里满是疯狂:“糟糕,把嫂子理好的房间踩脏了。”
但他完全没有脱的意思,不过是粗暴地把人翻个面,扒下杨修贤湿漉漉的裤子,从后面再次捅了进去。
背德的环境,和野蛮的冲撞,激得杨修贤不住地战栗。
陈一鸣仿佛要将他掼进被褥般用力,杨修贤只能被迫承受着来自身后的盛怒,把不成声的狎吟埋入被中。
这一次,比厕所里更加漫长,杨修贤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滚烫的热流才慢慢在深处晕染开。
终于抽出去的一瞬,他轻轻舒了口气。
下半身酸麻得失去知觉,唯那一处发热发胀,明显是最开始受了伤。
没力气闭合,只能任由满溢的液体,把身下弄得一塌糊涂。
下一秒,他就被掐着脸颊,强迫回头。
陈一鸣的眼睛里,丝毫没有激情后的欢愉,冷得恍若寒冰。
“为什么?”陈一鸣问。
杨修贤不知道陈一鸣想问什么,沉默着没说话。
陈一鸣继续说:“我一直以为你不要我,是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正常生活,但为什么?为什么何非那么轻易就能让你投怀送抱?”
“你知道我在你家楼下等了你一个下午,却等到你轻车熟路地上了他的车,连一点犹豫都没有,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搞错了!”杨修贤快速扯过被子,现在的陈一鸣需要冷静。
“需要正常生活的人是何遥不是我,我玩咖的名声还不够臭名昭着吗。”
陈一鸣今天的发疯实在不在杨修贤意料之中,距离妻子下班不过几小时,他还要留出时间善后。
陈一鸣笑了声,带着轻嘲:“是,你是玩咖,不走心就行。可是杨修贤,只为爽一爽的话,你前面弯弯绕绕地跟我玩什么呢?”
“你也知道是玩。”真也好假也好,杨修贤早已骑虎难下,“没试过婚外情,体验下罢了。”
陈一鸣呼吸一顿,慢慢直起身,解除攻击的姿态。杨修贤趁机抱着被子逃下床,靠着落地窗与陈一鸣对峙:“一鸣,你是大明星,我们现在这样被别人发现,对你的影响更大。”
陈一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垂头低低笑了几下,再抬眼,森森地盯着杨修贤:“你觉得我在乎?”
“杨修贤,你以为只有你在演吗?”陈一鸣的表情诡异地扭曲着,“我不是陆星,这个圈子里的所谓前程什么的,做着好玩罢了。”
“既然你摊牌,那我也不装了。”他一步步向杨修贤走去,喊着那个许久未喊的称呼。
“老师。”陈一鸣微笑着,在杨修贤面前缓缓蹲下,“你知道我最喜欢电影里的哪一段吗?”
目光轻落在杨修贤身上,看得杨修贤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