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身处黑暗之中
黑暗,只有黑暗。
她感觉到自己睁开眼睛了,却又没有睁开眼睛的实感。
周边只有一片黑暗,就好像她闭上眼睛时一样。
依照自己熟悉的感觉抬起手。她清楚的看见两只手、十根手指完好无缺的展示在她眼前,但却有些透明。
她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同样没有任何缺陷,但一样都是半透明的状态。
…就好像,幽灵一样。
这种奇怪的状态虽然让她无所适从,但并未让她因此感到震惊或恐慌。她抬起头环顾四周,除了黑暗之外再无他物,连点声音都没有。
好安静,安静地跟si寂没两样。
她的常理中并未出现过这种地方、这种情境,因为这不符合逻辑。
但她却出现在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方。这颠覆了她的常识……
虽未表现出明显的慌张失措,但她很显然在思考上出现了矛盾。
她b迫自己陷入混乱的脑袋冷静下来。这种时候,她反sx的作法都是…
提问。她的脑中直觉产生的第一个词。
为了理清思绪,她试着用常态推断出目前几个问题:
这里是哪里?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甚麽会在这里。就常理判断,她有可能si了。但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却没有神话故事中想像的一样唯美或恐怖,仅仅只是她眼前的一片黑暗。
她可能在这里的原因?
她si了,又或者她被关在某个地方。但就她的手是透明的这点而言,被人关着的机率是零。但如果说她si了,照理来说应该会到所谓的「冥界」,那她为甚麽看不见其他和她相似状态的亡灵?
在她来到这之前发生了甚麽事?
或许之前做的事跟这里有甚麽关系。那她之前做了…
…做了甚麽?
她的思绪突然断了线,刚刚厘清的资讯瞬间崩解成一片片。
想不起来,她想不起来。
神奇的事发生了,她感觉不到任何有关自己的记忆。
就好像一台电脑,不是被人按下删除键清空了档案,就是根本没有开封过。对她现在来说,更像是被人y生生地换上了一颗新脑袋,要求你重新存取记录档、重新破关。
非常戏剧x的,她失忆了。
这是她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人有「回忆」这个行为,藉由回忆提取出当时做某件事的片段过程,但她再怎麽重复这个动作却也看不出脑子里有显现出任何东西。
至於为何失忆,理所当然的,她也想不起来。
一个失忆的…人─姑且她现在还算个人吧─再加上身处不知何处,毫无半点线索可言,简直就是游戏卡关的情况。
她可笑不出来。毕竟她是个反sx就常理推断状况、但若没有相对应线索便无计可施的人。现下的处境对她来说可是非常棘手的。
她尝试着在附近走走观察情况。意外的,她可以走,脚下踏的也是一片黑暗,却有踩踏的实感,看起来有点像她在空间里漂浮着。
但她在走了不知多久後,一直都没有找到些甚麽,反而产生了她是否一直在原地徘徊的感觉。
真是奇怪的空间…难道她真的已经si了吗?
「欢迎光临,另一个我。」
突然,在她耳後响起了这样的声音。那样无声无息的突现。
她缓缓的、僵y的回过头,一名少nv站在那里。纯白的衣裙和黑暗的空间格格不入,一头黑发诡异的飘动着,一对圆亮的眼睛直gg的盯着她看,粉neng的唇g起一抹笑。
不知为何,却令她感到毛骨悚然,同时也有gu不自然的熟悉感。
这个人,她好像在哪里看过…她有这种强烈的想法。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她的直觉这麽告诉她。
然後,她想起了刚刚流进脑海的新记忆。
少nv对她说,另一个我?
…这是甚麽意思?她是另外一个少nv?人格分裂吗?
又或者,刚刚那gu熟悉的感觉,证明了这个少nv真的是她?所以少nv的样貌,就是她自己的样貌?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另一个我是甚麽意思?我又是谁?」
她对着少nv一连串的开口。说出口的声音竟和少nv没有一丝差别。
她的声音明显证明了她的猜测,但同时也让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毕竟看到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什麽的,可不在她的逻辑范围里。
「那麽多问题我可没法一次回答,我就一个一个解释吧。」
少nv不疾不徐地回答,语气中带着悠闲和从容。「简单来说,我是另外一个你。就如同大脑有分左右脑般,记忆也有深浅层之分。这里是另一个你、也就是我所掌管的深层意识世界,而你是主宰表层意识的本t,管控着身t的所有行动。
我们长的一样,身t内部构造也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我们永远无法接触,各自管理自己身处的世界,所以你的常识理论中自然不会有我的存在。所有你经历过的记忆都会由我收藏在这个空间里,当然也无法轻易提取出来。至於你是谁、应该说你的本t是谁,这得由你自己找出来。」
等一下…「那我是怎麽进到这里来的?」她反问。
「也难怪你不知道了。」
少nv叹了口气,摊着手回答:「你以为你是怎麽进到这的?当然只有强烈的撞击才可能让你脱离本t冲进了我的领域,还造成了失忆的下场。」
强烈的撞击?难道是…
「车祸?」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完全正确。不愧是擅长推理演算的另一个我。」少nv弹了记响指。「就科学理论而言,就是这冲击伤害了你的大脑组织,形成暂时x失忆;就中二的人来看,就是意识脱离本t,迷失在深层意识里,而且不管做甚麽都徒劳无功。」
所以她才怎麽样都走不出去啊…那她该怎麽办?
她瞄向仍是一派悠闲的少nv,开口问道:「既然你是这的管理者,应该知道我怎麽样才可以出去吧?」
刚刚少nv也说了,要她找出自己的本t。不知是故意泄漏给她提示还是少nv佛心来着,总而言之问题大概出在她身上没错。
「果然心思够细腻,这麽快就找到关键了。」少nv赞许的称她几句,脸上却堆着满满算计的笑意。「你说的对,我的确有方法可以让你出去…」
「不过,事情可没这麽简单。」
她就知道…她叹了口气。游戏里或连续剧剧情都这样发展,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自然也不会有例外。
「我知道了。需要甚麽条件?」
「这麽爽快?好讲话的人就是不一样。」
少nv似乎熟知她的个x,不但不觉得她奇怪,连一句怀疑的话都没有。「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太为难你。不过既然到了我的领域,就遵从我的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
为甚麽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
少nv竖起一根食指。「想拿回自己的记忆就要回答我的问题。我只给你五个题目,当然每个题目都会给些相对应的提示,让你去找答案。至於时限,就是现实中的一个月。当然我会给你个计时用的沙漏。」
说着,少nv握着拳的手朝她掌心向上摊开,出现了个jg致的粉se细沙沙漏。
她接下物品,半信半疑地朝少nv问了句:「五个问题,一个月?」
给她这麽大的优惠?
少nv瞥了她一眼,用得意的笑脸说:「你别以为这五个问题多简单。以你现在失忆的状态,任何有关你记忆的问题对你来说都是0不着头绪的大问题。」
也是,既然是要取回自己的记忆,想当然是要用自己的记忆当题目。这下她可别期望她会出的多简单了。
少nv也不待她做出回应,迳自继续说道:「第二点,我劝你确定了自己的选择再下好离手。因为你只要答错问题,或是在时限内答不完所有问题…」
「你就会si。」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她起了全身的j皮疙瘩。
…si?她会si吗?还是她的「本t」会si?
这可真是个大赌注的游戏。
少nv见她一直沉默不语,也没有多说甚麽,面不改se地继续说明她的游戏规则:「第三,让你去找答案的方式非常简单,只要从这些门里挑就好。」
「门?」哪来的门?
少nv一笑,右手一个弹指。
顿时间,成千上万的门扉相继从黑暗的空间中浮了出来,漂浮、环绕在空间的各个角落,每道门长得完全相同,密密麻麻的像是她眼中出现了幻觉般。
所有的门都是一样的和式檀木木门,看起来并没有甚麽不一样的地方。这是要怎麽找啊?
看着这些多到让她头痛的门,想到要找出答案就让她觉得麻烦。
「这些门里有和题目相关的答案。一道题目只有相对应的一扇门,其它理所当然都是g扰项,而且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每扇门都可以由你任意探索,无论如何只要你找的出答案,任何推敲的方式都随你。」又说着说着,少nv不知从哪0出了纸笔递给她。「相信你会用到这个。在你跟我讨之前先给你。」
还真了解…是因为源出於同一个本t,所以连情绪、思考模式都相通吗?
她讶异於少nv的举动,但还是收下了东西。
「最後一点,这算是我放宽的限制吧。」少nv竖起了她的尾指。「在刚刚提到的时间中,因为每道题目的挑战间会有些空闲。为了避免你节省时间而不停催促考官我,所以沙漏会在我判定题目答案是否正确後停止,而在下一道题目开始时再次运作。」
好有灵x的沙漏啊…这样听懂人话?
「规则大概就这样,非常简单。」
少nv噘唇想了想,这样告诉她:「你应该很多问题想问吧,就让你问如何?」
还真贴心阿…不过她确实说中了,因为她有一堆觉得不合逻辑的问题要问。
「首先,你说过会有相对应的提示,具t会提示的多模糊?」
问着问题,她低头看着手上的笔记。她刚刚拿到纸笔的同时,就已经大概把少nv讲的东西写下了八成,逐句挑重点问效率b较高。
「你也太强了。这麽短的时间写这麽多重点,还问得这麽仔细?」
少nv盯着她手上密密麻麻的笔记,不可思议的瞠大眼睛。「不过你问了我也只好回答。提示我会用关键字的方式提供,当然是不会太模糊啦。」
关键字吗?好像挺具t的。她接着问:「刚刚你说答错或回答不完就是si。具t来说si是甚麽?」
她还挺在意这个的。毕竟她对於现在的自己到底是si是活都不晓得。
「这个嘛si当然是广义的说法。但就具t而言,si代表的是现在的你会魂飞魄散。」少nv大概没料她会问这个,语气有些迟疑。「至於现实中的本t,大概是永远的植物人吧。毕竟没了你这个管理者,本t要醒过来是不可能的。」
听见了她想要的回答,她却高兴不起来。
简单几句结论,还是跟si没两样?
照这样来说,不管是哪一种下场终究都是si,倒不如直接接下挑战来的爽快。
她想了想,又看着手上的笔记,垂下了手。「…我问完了。」
少nv大吃一惊。「亏我都做好要回答很多问题的准备了,你竟然说你问完了?」
听见少nv诧异的问句,反倒是她苦笑了一下。「我自己也没想到。只是问题的答案原来都只有一个。」
只要不答对问题,甚麽都不用说了。
少nv起初愣了半晌,不过看见她释然的表情很快就意会过来。「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说甚麽了,立刻进入挑战环节吧。」
「避免你的思绪混乱,我会确保你一题回答正确再接着问。」
少nv不知从哪拿出了一颗像是玻璃球的东西,一面说着还放在掌心中把玩。「当然,每答对一题我会还给你一些记忆,就装在这种玻璃球里。这些记忆会帮助你解开接下来的题目,怎麽运用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说完,少nv把手中的玻璃球丢给她。「毫无记忆也不是办法。看在你是另一个我的份上,就把这些记忆送你吧,避免你抗议说我没人x,连点提示都不给。」
手忙脚乱地接下玻璃球,她正愁不知怎麽使用的时候,手中的玻璃球突然像是有生命般飘起,没入了她的x口,就这麽消失在她眼前。
「怎麽回…」
正当她想开口问少nv的同时,大脑突然传来一阵椎心刺骨的剧痛。
就像是甚麽东西突然涌入她的大脑,把她大脑几乎塞满般的闷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只能抱着头不断挣扎。
一旁看着她情况的少nv不但没有动作,反而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着她。
这是怎麽回事──?
她说不上来,但是脑中确实有甚麽熟悉的东西不断流进,而且一一浮现在她眼前:
我的孩子,你要记得,你永远是特别的。
nv孩抬起头,单纯无辜的眼睛看着稍显年轻的中年男子。是因为我的姓氏吗?还是名字?
当然不只。总而言之,我们的家族、我们家的所有人、你自己,还有代表你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是特别的。对着nv孩单纯的发问,男子0了0她的头。
b起其他人来说,我最特别吗?nv孩圆亮的眼睛瞠的老大,兴奋地盯着一脸慈ai的男子。
这是绝对的。不管是以前到现在,能够代表我们家族的字词只有「特别」二字。看着nv孩的神情,男子笑眯了眼。我们家世世代代出生的孩子、抑或是娶进门的nv子,都遵从着「特别」的原则,不管在哪一个方面有多平凡,一定会有属於自己的特质。
所以妈妈也有吗?还有nn?nv孩天真的追问。
当然啦,她们也都是我们家特别的人啊。男子并不在意nv孩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的问题,反而很有耐心的回答。
呐,父亲大人,那我有特质吗?nv孩突然指着自己,不满的皱眉。我觉得我没有。
…当然也会有啦,你也是我们家的孩子。男子、也就是nv孩的父亲愣了愣,随即0了0nv孩的头安慰:你还小,这种事情只有到自己长大之後才会知道,而且是明显感觉到我们一族在你身上所赋予的「特别」。
您一定知道是甚麽吧?父亲大人。nv孩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继续追问。
嗯…我不知道呢。nv孩的父亲搔了搔头,有些为难,却又苦笑着回答:但是在我看来,你的「特别」已经显现出来罗。
是甚麽呢?父亲大人。请告诉我。
这个嘛……是──
「回过神了吗?」
少nv的一声呼唤,让她瞬间从幻觉中惊醒。定睛一看,少nv不知何时离她只有短短几公分的距离,脸都快要贴到她的脸上了,大大的眼睛还直盯着她瞧。
她吓了一跳,立刻退了好几步。「你你你…为甚麽突然靠得这麽近!」
「甚麽突然,你从刚刚就一直处於发呆的状态,我只是凑近观察你而已。新得到的记忆就这麽让你惊讶吗?」少nv往後退开一步,双手cha着腰、理直气壮的回答。
听见少nv的回答,反而让她愣住了。「…发呆?我吗?」
「废话,不是你还有谁?」她用一副「你是白痴吗」的表情回望,似乎不太相信她会问出这种问题一样。「拿到了新记忆就在发呆,高兴的傻了吗?」
难道她在回忆过去的同时,自己却陷入了发呆的情况吗?
逐字逐句来想,少nv刚刚说「新得到的记忆」,刚刚那些从脑中浮现的画面就是她记忆的一部份?所以照这样来看,那个小nv孩应该就是小时候的她吗?再者,小nv孩喊的那位「父亲大人」应该就是她父亲没错,但是「父亲大人」这种称呼也太古典了吧。
……不,这些都不重要。
既然少nv会给她这些记忆,那就表示这些记忆中有解题的线索。
简单一个结论,这些新记忆将会是她第一个考题的关键。不管角se的身分是甚麽,刚刚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语句才是她应该注意的地方。
「怎麽?又在发呆了吗?」
少nv的一声提醒让她二度回神。
「嗯?没,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
都怪她太执着於思考现下的情况,一不小心又像是在发呆了。
「嘛,真是的,不过念在你初犯就原谅你吧。」少nv摆摆手,很大方地原谅她了。「不过,接下来的东西就要好好听罗!」
看见少nv突然认真起来的表情,她也收起悠哉的心态,认真的点头回应。
「好孩子。那麽第一个问题,」少nv竖起一根食指。
「你,是谁?」
她,是谁?
一个看似简单,却最困难的问题。
「我是谁?连我自己都想知道阿……」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正是因为你想知道,所以才会自己主动去找答案啊。」少nv晃着食指,一边指手画脚跟她说明:「还有,关键字是:特别、历史、故事、名字的意义。」
特别、历史、故事、名字的意义?
…「特别」?
「以上。还有甚麽事想问吗?」
少nv简洁的结束她的说明,转过头看着她。「等等挑战开始後就不可以再问罗。」
先搁下这些关键字不问,回到她的问题上来看的话……
「我是谁?这个问题,具t回答得要有多完整?」
「唔嗯说的也是哪」似乎没考虑到这点,少nv皱眉思考着,然後这样回答她:「为了避免你不好判断要深入了解到甚麽地步,不然就这样吧。每个问题的回答都必须要融入所有关键字,或者是对各个关键字加以说明。」
逐字解释吗倒也还算简单明了。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她点点头表示了解。
这种推敲记忆的东西,看她还不用她的常识推理轻松破关!
见她已经一副蓄势待发的表情,少nv立刻举手宣布:
「那麽…容我宣布,第一道题目挑战,开始!」
自从沙漏里已经流下好一堆砂子之後,她迟迟没有动作。
不是她没有头绪,而是她想要直接汇整资讯再去核对正确答案。这是她的作战策略。
盘腿坐在黑暗中,她环着手、盯着眼前摊开的一堆笔记,脑中则在进行一堆复杂的推理运算。面对眼前上千万的门扉,她完全没有想去动的打算。
她已经这样坐着好一段时间了,难道她没有探索门的打算?她猜想在一旁持续观察她的少nv心中是这麽想的。
摇摇头,她把jg神重新回到她眼前的资料上。
一张是她所看见的记忆,另一张是少nv给的关键字提示,最後则是一张大大写着「我是谁」的纸,周围还延伸出许多关於「我」的相关联想。
拿起写有关键字的纸,她细细的过上面的每一个字。
然後和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她再次玩起了自问自答的游戏:
「特别」会是什麽?
个x特别、姓氏特别、家世特别…特别代表的意义可多着。
但这里所指的特别,应该是记忆中反覆提到的「特别」。
若要说这样就是答案,她想少nv恐怕不会轻易接受。这样说来,在她记忆中最後被中断的那一个部分,应该就是她所追求的答案。
小时候的她所问的,自己父亲回答她、大概她的「特别」是什麽的答案。
对话中也有提到过,「特别」大概是一种等同於特异能力的特质。只要是家族里的每个人都会有,甚至是娶进来的nv子没有例外。而小时候的她不觉得自己有「特别」,但是父亲早就察觉了她的「特别」。
也就是说,她的特别很早就显现出来,甚至是一直存在,只是她自己从来不当一回事。
想至此,她在纸上写下了一些注记。
「她的特别是一直都存在,只是她不曾注意、或是根本不认为这是一种特别的特质」。
「历史」和「故事」的相关x?
在记忆的对话里也有提到,「我们家世世代代的孩子、抑或是娶进门的nv子,都遵循着「特别」的原则」。如果说「特别」是一种先天上他们家族才拥有的天赋,那麽用「世世代代」来形容的话,应该就代表着他们家族有相当久远的「历史」。可想而知,那麽「故事」大概就代表着他们家族会拥有这个特质的原因吧。
但是要把她自己和这两个关键字扯上关系的话,她自己本身就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历史」可能是父亲告诉她、或是家族中长辈告诉晚辈「特别」的由来时会引用到的一部份。至於「故事」,同样也跟「历史」有关,是族中长辈需要晚辈传承下去的家族习俗或是传说。
因为记忆中的父亲这样告诉她,「你要记住,你永远是特别的。」
她的父亲所说并不是简单代表「她是独一无二的」这种骗小孩的观念,或许是在告诉她,她早就拥有「特别」的这件事。
告诉一个年纪尚幼的孩童这种事,说不定就是她的父亲相信,以她的「特别」能够判断出她父亲想传达的意义。
如果真是她所推测的这样,那她的父亲也绝非等闲之辈。
「名字的意义」?
就字面上解释而言,「名字的意义」指的是她的名字中有甚麽特殊含义。可能是一句话,也可能是逐字解释才有意义。不过如果单说自己的名字有意义可能没什麽特别的,因为这世界上名字特别的人多的是。而且她先前也想过一个可能,特别的含义是多面向的。
照这样来说,还是又要跟前三个关键字相互结合才可能推理出个什麽所以然。
和「历史」还有「故事」相配合倒还简单,可能自己的名字是由家族中的长老或是年高德劭的长辈取的,所以名字通常带有某种期许或祝福的意味。
但是再加上「特别」可就难了。特别到底是指她父亲所说的、代表她先天特质的「特别」,还是就她姓名或是她本身r0ut上的特别?这两者都有可能,但是究竟是哪一种,她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想着想着,一边在纸上做笔记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乱七八糟的笔记,似乎想出了些甚麽。
至少她现在已经推算出了个所以然来,剩下的…
她看向眼前数千万扇阻挡在她眼前的门扉。
…只能从这些里面找答案了!
她收起了散乱在地上的其他笔记,唯独将她整理好的那一张拿在手里。抬头看向多的不知从何处开始的门扉,她有些困惑不知该从何处探索起。
「喔呀,你终於要开始探索了吗?」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在一旁闷不作声的少nv突然开口了。「你大概已经浪费了半天的时间了吧?需要我适时提醒你有时间限制在吗?」
「不需要。什麽事?」她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只好纳闷地回答。
「刚刚我看你一副觉得门太多很麻烦的样子,不如我就给你一点福利吧。」自顾自地说着,少nv又是一弹指。
顿时间,她眼前的门扉瞬间少了三分之二,门和门之间的空隙瞬间大了许多。
她狐疑的看向少nv。怎麽突然给她这麽大的福利?
「啊,别在意。这只是为了我自己做的,因为不小心把相同的g扰项复制了好几份,所以刚刚看起来才会这麽恐怖。」少nv摆摆手,悠闲的像是罪魁祸首不是她一样。
g扰项复制起来竟然占了三分之二…到底是多没神经啊这个管理者。
把吐槽的想法先放一边,她重新看向眼前清空许多的少数门扉。没有甚麽不同的地方,也没有气息流动之类的东西,那就只能随便猜了。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几次就找到了吧。
事不宜迟,她选定了其中一扇门,轻轻一跃便跳上了门扉所在的高度。抬头观察她眼前大概高出她一颗头的木制门扉,她眼尖的看见了门上面雕刻了「253」这个数字。
这数字有甚麽特别的意义吗?她倒是不觉得。
她握上门的把手,不知怎地,她的心中突然有gu熟悉的暖流涌起,感觉却没有她想像中的强烈,就好b是心中的空洞没有完全填满一样。
…她想像中?
为何刚刚她的心中会有这样的想法存在?就像是反sx的感觉一样。
难道说,她眼前挑选的这扇门不是正确答案吗?
原想要打开门的手突然迟疑了一下。为保她的怀疑没有错,她又到其他门扉前只握住了把手,同样流入心中的暖流却各自有些细微的差别,但还是也没有她所期望的强烈。
也就是说,那gu熟悉的强烈暖流才是她真正要找的答案。
既然如此,那就简单多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她只要靠着自己的这双手,把这里所有的门把都0过一次就好了。
而且在她触碰门的那一瞬间和探索门的过程,她也有些新发现。
在她刚刚试探x地0过几道门之後,似乎她每0过一道门,对於正确答案的渴望就会越来越强烈,相对於错误答案的失落感则越来越明显。
这对她而言,无疑是帮助她更快找出答案。
同时她发现刚刚不怎麽在意的门牌号码其实也有用处。这里有上百道相同的门扉,非常容易ga0混,为此要记住自己是否0过那些门扉,只有靠门牌号码来记忆,探索速度也能相对提升。
她看着手上自己记下门牌号码的手记。如果不是有写在纸上,她也不知道刚刚自己0过了近百道错误的门扉。不过这也可见筛选的速度有多快。
因此接下来的动作就非常简单了:陆续0过尚未筛选掉的门扉,从中找出正确答案,不对的号码就在手记上写下……同样一套简洁的流程不断重复进行,连追求高效率的她都开始觉得无趣了。
在她几乎快要0过所有的门扉之前,她终於找到了一扇合乎她期望的门。
只是明明是土法炼钢的流程,她的运气就偏偏烂到要把所有的门把都0过一次才能找到正确答案,果然这些东西不能奢望运气。
但是话又说回来。b起其他错误的门扉而言,这道门的感觉确实b先前任何一个都还要强烈,和她期望中的感觉也很相似。
只是,她似乎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感觉吗?不是,大致上强烈感已经百分之九十九接近她的要求。那麽是熟悉感?也不是,几乎每道门扉都传达给她熟悉的感觉,这似乎是g扰项都出现的一种错觉。
握在没有温度的把手上,她闭着眼睛感受这传入的暖流,藉由它缕缕流动的气息中找出不契合的地方。
良久,她恍然大悟。是「回忆」!
在这扇门传来的气息当中,没有让她想像自己「回忆」的可能!
这扇门的暖流虽然很强烈,但是她感觉到这gu暖流想强调的是「温暖」。不过在她模糊有限的记忆里,她确实感受不出特别温暖的记忆。
所以很遗憾,这道门也不是她想找的正确答案。
这样看来,剩下的门就只有…一扇,编号254。
结果还是0到了最後一扇才是正确的…她的运气到底有多烂?
想想也真造化弄人,最後的正确答案竟然在她一开始猜的第253号门旁边,真有一种绕了好大一圈才回到起始点的感觉。
她来到254号门前。握上门把,感受着传入她手心、进而推展至她全身的熟悉暖流,确认它没有任何不正确的地方。
果然这扇门是正确答案,平和却熟悉的强烈暖流就是她所想像中的记忆。她的心中是这样告诉她的。
不过即使她确定了这扇门是正确答案,她就要这样直接去告诉少nv吗?
少nv也说过,「确定了自己的选择再下好离手」。即便她凭藉着门扉中传出的讯息拟定了答案,却没办法没看过门中的景象就保证这一定是正确的。
看来,她还是得进去一趟。
深x1了一口气,她转动门把手,向内推开了门扉,踏入门内刺眼的光幕中。
这扇门是不是正确的,就由她自己来确定吧。
「喔呀喔呀,看来她已经找到了啊。」
看着「另一个她」步入其中一扇门内,她挑了挑眉。「…嘛,这样也好。」
正好有点事要处理,「另一个她」是没必要知道的。
…应该说,这事ga0不好是冲着「另一个她」来的。
她站起身、转向身後,对着空无一物的一片黑暗好整以暇地喊道:「好啦,这位t0ukui绅士,差不多可以出来啦。看也看得够久了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道便服人影从黑暗中无声无息地现身,高挑修长的身影逐渐显现出他的形貌,并未做出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开口说话,成熟俊美的脸孔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那是一双无情的眼睛,蕴含着杀意、冷酷等种种复杂的负面情绪。
竟然能够简单混入她的领域,还好身为管理者的她还能察觉到这家伙的气息…如此高超的技巧,看来这家伙大概就是「那个」了。
「哎呀,别这样一直盯着人家看,我会害羞。」
故作害羞地扭了扭身子,她丝毫不在意男子眼神中的冰冷,还笑咪咪地问道:「这位客官光临这里,请问有什麽事吗?」
「别装了,深层管理者。」
男子y郁的开口,眼神中带有不容亵玩的严肃感。「把她的灵魂交出来。」
嗯?原来是来要人的。虽说和她预料中会发生的状况一样,不过这人胆子倒是挺大的嘛。
嘛,不过他有胆子大的本钱就是了。
「这可不行,这位外来的客官…或者我该称您一声yyan师大人?」
她收起了玩闹的心态,用认真的眼神和他对视,一边手指着身後漂浮着的数百道门扉:「她现在正接受着我的试炼,和你这个外人没有关系。再者,这里是我的领域,纵使你本领高超,在这里还是以我为准。」
「交出来。我只是奉令行事。」男子无视於她的发言,只是再次重复他的话,声音中有着不可违逆的命令感。
「奉令?奉谁的令?过去颇有声望的yyan师一族如今也得受人役使了吗?」
她可没有被眼前男子的语气吓到,反而大胆的言语挑拨:「你要带走另一个我可不能没有我的允许,不管你是奉谁的令也一样。再说我也没有囚禁她的打算,她若能通过我的试炼就放人,不能的话也只是她自己软弱。」
她这一番羞辱他家世的话令男子忍不住暴怒,举起手就想给眼前这桀骜不驯的管理者一顿好打。但无奈他确实是居於不利的一方,还一开口就随便要求带人走,管理者要怎麽处置他也是易如反掌。
好不容易压下动手的念头,他软下态度开口:「我无意为难,只是把人带走就能交差,并非无意冒犯,还请谅解。」
听他的语气还颇生y的,想必是从未低头求过人或低声下气地开口忍让。
见他都拿出自己的诚意求她了,她也不是那麽不讲理的人,当下便爽快的回答:「我大概也知道是谁拜托你,只是我对另一个我的考验是绝对少不得的,而且我也相信她能够完成这个试炼。」
她之前在设计这一连串的试炼时早就已经考虑过,在她们言语、情感、行为、思考共通的情况下,她当然明白甚麽样的考题难不倒「另一个她」,只是不免花些时间罢了。
而在面对失忆的「另一个她」时,她更是确信了这些考题只是一些帮助她取回记忆的踏脚石而已。
但现在却杀出这麽一个不速之客,显然是现实中「另一个她」的家属狗急跳墙了。竟然请到赫赫有名的yyan师来找回「另一个她」,这背後的财力和人脉可是不小啊。
但眼下可就是个大麻烦了。人家既然都已经软下话求她,她也不好不给人家面子,只是她这期限还订在一个月後,总不能「另一个她」没完成试炼就给人带走吧?何况她俩还有赌约在呢。
这可怎麽着?两边都不好交代啊…
「不如这样吧,」
她的心中还是有几个两全其美的方案,只是要实施还得请这位yyan师大人配合。「我给你两个选择,可别说我不通人情只给你一条路走。一个,坦白说我跟另一个我有赌约在身,期限订为一个月,要嘛你在这里等她完成试炼再带人走,要嘛你回到现实等人。」
「另一个,乾脆你也一起参加这场试炼,不过是以作为另一个我的协助者为前提,期间任何法术都不可以使用,为保你作弊我会在你身上施加禁制。」
两个选择她都认为挺好的。不过第一个倒是有点风险,如果「另一个她」真不能完成试炼,到时候她还是得遵守约定让「另一个她」魂飞魄散,这对客人可不好交代了。
另一个倒是百分之百没问题。施加禁制的yyan师就跟拔了翅膀的鸟一样,只是个认她宰割的普通人,从旁协助对「另一个她」也没什麽太大的影响,至於理由就随便找地由头蒙混过去就好了。
嗯,她果然是天才。
面对她的提案,男子倒是非常认真地思考着。良久,他才给出答案:「我选择第二个。」
哦?她倒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选择,倒被他吓了一跳。「好是好,只是你不怕我对你在禁制上做多余的手脚?」
「这倒不用担心,区区一个管理者的禁制,凭yyan师的眼睛还是看的出来的。」男子的语气中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自信,这也让她气得牙痒痒。
好个心高气傲的yyan师敢小看深层意识管理者,小心老娘给你下个数百重禁制再把你丢进深渊里喂怨灵!
虽然心里是这麽想的,但是好在她容忍量大,这点小事倒也还算不上挑衅。勉强忍气吞声接受了男子的选择,她也就点点头,就地面对着数百扇门扉的方向坐了下来,回归原本男子尚未现身时的状态。
男子见自己已经做出选择,而管理者却只是点个头就不管他了,难免有些疑惑,就出声问道:「…请问作为协助者,我现在需要做些甚麽吗?」
「啊?做甚麽?你需要协助的人还有好一阵子时间才会出来呢。」她连看他都懒了,只是举起手往他招了招。「别傻在那了,坐着等呗,另一个我正在追溯自己的记忆呢。这种东西一时半刻还出不来呢。」
虽说是个本领高超的yyan师,x子倒是挺古板的。
听了她的话,男子倒是明白了自己现在该做什麽。没有走向前坐在她身旁,他却是原地坐了下来,和她一起等候这数百门扉中,其中一扇打开的时候。
偷偷往後瞄了一眼,见男子果真乖乖地坐着认真眺望门扉的动静,她笑笑地转回头,却没出声说些什麽,倒是一瞬间觉得男子的行为非常可ai。
就好像,忠犬一样呢。
踏入门扉的她,越过亮光後睁开了眼睛,见到的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里,不是教室吗?
确实是一般的教室。她站在教室的角落,望着教室里进进出出的人群。似乎是下课时间,有些人规规矩矩地坐在位子上看书,有些则是成群的聚在某些人的位子旁谈天说地,有些则走出教室外头像是要去别的地方。整个教室流动率之高,活络地像是菜市场一般。
但是对於刚刚冒出来的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更像是根本不知道她站在这里一样。
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回到过去的记忆里,她的存在就等同於灵t一般吗?
环顾整个教室,到处都是一丛一丛群聚的小团t,看不出有什麽特别的地方。
不过她注意的地方,始终只有一处。
靠近窗户旁的其中一个座位,和她长的一样、模样却稍显青涩的nv孩正在跟另一个nv孩说话。声音虽然b不过整个班上的吵杂声,对话却十分清晰地流入她的耳:
呐,千沫,为甚麽你的名字这麽特别啊?姓氏是笛已经够奇怪了,千沫这个名字也不像是一般人会取用的字。另一个nv孩这麽说。
刹那间,她感觉到有新的记忆流入她的大脑。她的姓名为,笛千沫。
笛千沫?好个奇葩的姓名。正常的她应该会这样认为,而她现在却没有这样的思绪,反而有种找回姓名的愉悦感。
被这麽说的nv孩、应该说年少时的她苦笑着,眼神中充满无奈:我们一族就姓笛,千沫是族中长老赐的字,从以前开始是这麽定名字的,而且被赐予名字的通常都有些特殊意义。
一旁的她忙不迭地记录下来。这是第四个,「名字的意义」的解答吧。
哇,这麽特别?名字一般来说不是由父母取的吗?果然不是一般的家庭,连取名字都有一门学问在。非常直接的表达对於年少的她的惊讶,nv孩很大方地接着问。不过是什麽特殊意义啊?我也想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长老曾经说过,笛千沫这个名字是一个句子,形容「笛声如千万颗泡沫般晶莹圆润」,同时也代表着我的x格。年少的她大抵也不介意,直接全都告诉nv孩:不过会有这样命名的习俗,父亲说是和家族的过去有极大的关系。
手明脚快的她刚记录完「名字的意义」,马上又捕捉到一个敏感词汇。第二个关键,「历史」。
不愧是有多年历史的大家族,连这些都能交给後代传承下去。nv孩附和似的点点头,又问:既然习俗这麽特殊,那千沫你家的来头应该不小吧?
嗯,是喔。不过起初也就是一般百姓而已。年少的她赞同的应了声,语调中有些漫不经心:这也是听家里的长辈告诉我才知道的:我们一族最早的起源是隐居山林的原始住民,因为擅长吹奏各种笛子出名,不过却因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行踪而鲜为人知;在延续了数十代之後,某次为当朝的皇帝所欣赏,因而受邀进入g0ng中成为御用乐师,还因此被赐姓为「笛」,一夕之间跃升为享负盛名的皇g0ng贵族。那是笛家最为繁荣的时候。
可惜後来因为皇朝衰败,笛家的音乐无人赏识,虽然是一介贵族却也只是空有名位,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也就逐渐没落,最终失去了通晓乐理的天赋。
哦?真特别,不愧是少数特异姓氏之一的笛家,竟然还有这麽传奇x的历史。nv孩的语气中充满着毫不掩饰的羡慕。难怪会姓笛,原来是早先被赏识才赐姓的啊。我就想哪有古代会有这麽奇葩的姓氏。
难怪关於笛家人的传说可多着呢,既有钱又神秘,还是在经济上富可敌国的古老大家族,每个族人还有个别的异能力…这类的传言可从来没少过啊。
一旁的她都快听不下去了。能不能不要这麽正大光明的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家的坏话啊这位小姐,好在年少的她脾气好到一个不行,要是她就先赏那nv孩两巴掌再说。
不过也真奇怪,什麽朋友不交,年少的她偏偏要交这种说话没斤两的。
面对nv孩豪不客气的发言,年少的她倒是不甚在意,反倒给她一个更加爆炸x的讯息:是喔,我们家族的人都有异能力。
她凛然一惊。异能力,指的是「特别」吗?
一听到有趣的事,nv孩的兴致全都来了。喔喔!真的假的?那千沫你也有吗?什麽样的异能力啊?
nv孩穷追不舍的问题让年少的她哑然失笑,不过嘴上倒诚实地回答:是啊,我也有喔,还是个不容易发掘的异能力呢。
来了!和她记忆中相符的语句!
啊?那不就是很神秘的异能力吗?nv孩睁大了眼睛,兴奋地问道。
对於nv孩的提问,年少的她反而摇摇头,说道:我不这麽认为喔。这个异能力一直存在,普通到我察觉不出它是种异能力,反倒像是我的个人特质之一。
这个时候就已经察觉了吗?那也不是特别难发觉嘛。她直觉的这样认为。
可是既然这麽普通,那为甚麽还能算的上是异能力呢?nv孩倒不明所以的反问:异能力不就是跟别人与众不同、而且能彰显自己强大的能力吗?就像轻、漫画,或是卡通里面表现的那样。
其实nv孩说的也没有错,因为现在的她就是这样认为。
我不能说你错,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麽一回事。
年少的她摇摇头,低头看着她的手掌,宛如喃喃自语般这样说道:或漫画里的异能力多半是为了展现出它有多特别,通常会加上声光效果或武打特效显现出它特别的地方,才会有人觉得它特别,甚至把异能力看作是外星人级别的东西。不过那些终究是虚假的。
父亲曾说过:异能力不过是在自己的平凡中挑出不平凡的东西,而且是一般人抄袭不走的东西。我们一族虽然失去了对乐理的天赋,却因此生出了异能力的特质。异能力在我们一族称之为「特别」,与生俱来的「特别」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只有我们一族的人才会互相知晓自己的「特别」是什麽,让我们一族成为平凡中的不平凡人。
一番沉重的道理,不只是她傻的忘了做记录,就连听着的nv孩也愣在当场。
…「特别」,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千沫,你好沉重。呆愣许久的nv孩,第一个反应是这样说。
一句吐槽的话顿时让沉重的气氛轻松不少。年少的她噗哧一笑,倒是没了刚才说话的那gu沉闷:这些东西都是从家里长辈那听来的,你不必太在意,说说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关於我的异能力,你有兴趣猜猜看吗?
年少的她突然转过头盯着她,乌黑的眼珠中没有一丝情感。
和,那边的那位一起。
突然的一句话让她吓了一跳。那位?指的是她吗?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年少的她依然直直盯着她看。这不是她的错觉。
她环顾左右,时间像是停止了,教室里外的人全都停在刚刚一瞬间的动作,就连和年幼的她说话的nv孩也是,但只有年少的她一人还在活动。
这样的情景,就像是有人突然暂停了时间一样。不如说,是年少的她暂停了这个空间的时间一样。
这是怎麽回事?
呐,我说,
在她注意周围环境的同时,年少的她突然向她走来,脚步飘忽且轻快,带着诡异的口吻:你猜猜看吧?我的异能力。
仔细一看,她立刻明白了这是怎麽一回事。nv孩眼神中没了光采,突然之间行为举止都不像是个正常人,就像是被c纵一般。
这是「另一个她」刻意安排的桥段吗?真是恶趣味般的惊喜啊。
猜猜吧,用上我刚才给你的提示。
nv孩只是一再重复她的问句,手脚像是牵线木偶般僵y的摆动着,没有半点活人的感觉。
提示?关於异能力的提示吗?
她连忙翻了翻刚才草草记下的笔记,一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摘取的重点之一、「异能力绝对不会忘记」的这句话。
在综合先前的几点线索,可以推论:她的「特别」非常普通,普通到自己不认为这是种异能力,但就算是失忆了也不会忘记。
回想起来,在她刚到一片黑暗时,在她发觉自己失忆之前,她一开始最直觉的反应是什麽?
「…常态推理!」她反sx地脱口而出。
年少的她僵y动了动,嘴巴一开一阖的吐出生y的话语:
…正解。
年少的她的语句就像是一把开锁的钥匙。
在年少的她说出正解的那一瞬间,她身处的空间看起来就只是一面玻璃一般,以年少的她为中心点出现了裂痕,快速拓展到整个教室的每个人身上。就连年少的她身上也开始出现了陶瓷人偶般破碎的痕迹,裂痕如藤蔓般迅速攀附年少的她全身,挟带着细小的陶瓷碎片一点点剥落,最终蜘蛛网般的裂痕也爬满了年少的她jg致的脸孔。
最後,非常有一致x的,伴随着巨大的一声「啪」,整个空间和年少的她同时爆开,崩解成片片破碎的玻璃和陶瓷破片,快速坍塌的布景後逐渐露出了和门外无异的黑暗。
这代表,她答对了吗?
看着手上充满答案的笔记,她的脑中确实有gu找回记忆的充足感。但令她无法理解的,是她在看过这段短暂的记忆後出现了更多未知的问题。
为什麽那个时候的她,对於异能力的解释要这麽认真呢?
虽说这些记忆应该是由「另一个她」c纵人偶演绎出来的,但是在人物表现上应该不会做多余的手脚。
而且当时的她是在对自己的同学说话。她看起来个x相当平淡,却又没有很严肃,同学说的玩笑话应该是不会这麽介意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麽又…?
正当她沉溺於自己的疑问当中,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戳她的背。
转过头,发现是崩解到只剩下半边脸和上半身的年幼的她用仅剩的右手在戳她,又指了指她身後的门,似乎是催促她快点出去。
回过头,她这才发现空间里大致上已经崩解的差不多了,短短的时间内就几乎要回复黑暗的全貌。
看来她太过於专心思考刚才的问题,再不出去似乎就会有危险。
急忙往身後的门走去,她不忘回过头向人偶道谢:「谢谢你。」
她看见人偶似乎朝她笑了笑,但下一秒人偶的脸孔就裂成碎片消失了。
眼见空间崩坏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她也不好再多加犹豫,握紧了手上的笔记便打开门,走入一开始也见过的刺眼光幕。
究竟这是不是正确答案…一切就只能倚靠她的常识推理了。
跨出门後,她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黑暗,和正在等待她的少nv。
…以及,少nv旁、似乎也在等着她的陌生男子。
他是谁?刚刚似乎没有那个人啊。
虽然仍是满腹疑问,但她为了交付答案,还是往少nv及男子的所在位置走去。
「啊啦,お帰りなさい﹝欢迎回来﹞,可去的真久。」少nv一见到她,便笑脸盈盈地走上前。「怎样?有什麽发现吗?你想告诉我答案了吗?」
她见少nv没有立刻向她介绍男子的存在,也就暂时没有提问。不过在少nv提及「答案」的时候,她还是紧张了一下。
她真能保证,现在的她所获得的资讯真的是正确答案吗?
虽说是依照直觉还有她的常识推理…她的「特别」做筛选和判断,但她心中对於自己的答案还是有不确定的地方。
再加上,刚刚的记忆里她想到的种种问题…
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她感觉到她的手紧握着手上的笔记,单薄的纸页都被她抓皱了:「…是喔,我要告诉你我的答案,我认为的正确答案。」
她就赌吧,她会答对的、微小的可能。
「喔?」
少nv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眯成弯月的眉眼里藏有她看不出的深意。「那我就听听吧?说不定是正确答案呢。」
可以的,她可以的。
深x1了一口气,依着笔记上所整理的讯息,她告诉一脸期待的少nv:「就依照关键字的顺序来讲吧。我叫笛千沫,少数特异姓氏笛家的孩子。特别是笛家人一贯拥有的异能力的代称,我的特别就是运用普通常识就能够进行推理。笛氏一族有着非常久远的历史,最早起源於隐居山林的原始住民,擅长吹奏各类管乐,但才能却因行踪不定而鲜为人知。後因受到皇帝赏识才受封为御用乐师一族,更被赐姓为笛,因此成为权高位重的大族。但因皇朝衰败而逐渐没落,也失去了通晓乐理的天赋。却因此因祸得福,获得了特别的才能。
长辈认为特别是一种上天弥补给笛家的礼物,不单单只是一种异能力,而是能让族人在平凡人中显现不平凡的天赋。不管自己在各个方面有多平凡,特别都能使自己在某方面成为独一无二的专家,也因此造就了今日辉煌成功的笛氏一族,更成为世界中少数经济实力根深蒂固的古老大族。
正因为如此,家族的长辈们代代都将故事承袭给晚辈,希望将家族的历史铭刻在家族子弟心中,希望族人永远不要忘记特别所代表的意义。更有赐名的传统,希望把来自长辈的祝福赐与後代。笛千沫,含义为笛声如千万颗泡沫般晶莹圆润,同时也代表着我条理分明的思绪,能够运用出我的特别。」
缓了口气,她看着已经瞠目结舌的少nv,不放心地说道:「就内容摘录而言大概是这样。如果有什麽不详细我可以再补充。」
「不…」
少nv依然是目瞪口呆,只能生y的吐出几个音节:「你说得很完美…简直就是充分解释了我的提示…」
她松了口气。却又听见少nv问道:「我说…你应该不确定这是真正的答案吧?为什麽还要直接告诉我答案呢?」
少nv的疑问让她愣了一下。没想到少nv问出了她自己最在意的事。「我是没什麽把握喔,只是想要赌一把而已。虽然有那个赌约在。」
与其摇摆不定犹豫不决,倒不如爽快的赌赌自己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