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内S、发疯
男人穿着一身干净的白大褂，下垂的狗狗眼带着明显的笑意，褐色头发在灯光照耀下反射着金色光芒，俊秀的长相，这些结合起来把这个男人显示的阳光开朗。
“真是……好久不见啊凌泉。”
季奇咬牙回应对方的笑容，被子一拉翻身背对对方。
“好意外，哥这次居然没叫我白眼狼。”
凌泉放下手里的餐食，就连语气里都带着几分笑意。
凌泉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副生性开朗的医学生，好像跟谁都能相处，到哪里都能融入。
事实上这都是凌泉故意展现出给别人看的，实际的他反而是个内心扭曲阴暗的两面派。
当然，他那副模样早年跟季奇在b区同一行动队时没少骗季奇。
“哥，不早了，先起来吃个饭吧？”
“你端来的饭，我可不敢吃，我怕你这白眼狼下毒害我。”
季奇的话让凌泉脸色一僵，但很快他又恢复成刚才的阳光模样。
“我怎么会给哥下毒呢，我是医学生，不是什么研究毒药的。”
凌泉在末日降临之前是最有名的医科大的学生，据他所说，就在他临近考博的那年末日降临了。
是药三分毒，这是从小就不爱吃药的季奇非常相信的一句老话。
“我不想听你讲话，滚出去。”
季奇闭上眼不愿再听凌泉再说些什么，他躲在被子里蜷缩身体，手掌捂着左腿的伤疤，不知道为什么那伤口竟然在隐隐发疼。
“抱歉，哥。”
凌泉沉默许久，只是留下句道歉的话转身离开。
“妈的，白眼狼，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
“季奇不想见你。”
凌泉刚关上季奇房间的门，不知何时站在对面的秦云鸣出声说道，他的声音很冷隐约中带着愤怒和厌恶。
秦云鸣讨厌凌泉。不管是他的本性还是什么，秦云鸣都不在意，他唯独在意凌泉对季奇做过的事。
“我知道哥不想见我，但这话还轮不到一只贱狗来讲。”
凌泉回过身，脸色阴沉，那双深褐眼睛死死盯着秦云鸣，手里也多出一把银色匕首，那匕首刀声散发着淡淡紫色，明显是粹了毒的。
秦云鸣也发现匕首的出现，本能的握住身后唐横刀的刀柄，出鞘的刀带着血腥味对准了凌泉。
两人目光如电光火石一般，好像下秒就会大打出手，气氛一瞬间僵持下来。
“啧。少爷叫你。”
僵持中，秦云鸣身体一僵，而后咋舌率先收起刀侧身给凌泉让路。
凌泉闻言也收起匕首，唇角一翘又露出那副开朗笑容。
“是吗，那可不能让区长久等了。谢谢你的提醒，真是裴家的一条乖狗。”
凌泉没再理会身后传来的杀意，进了电梯直奔顶楼的办公室。
“什么事？”
办公室内，裴言川半靠在足有两人长的办公桌前，而他的面前正跪着两个穿着战斗服的男人。
凌泉看了两眼跪着的男人，明了当下不是说话的时候，沉默站到办公桌旁。
“说吧。”
裴言川这才开口示意那两人说话。
“b区最近不太老实，新上任的区长昨天刚派人前往c区。”
保护区之间一般不会互相往来，因为每个保护区为的就是保护区域内所有的幸存者，确保人类这个脆弱的种族不会就此灭亡。
但有人类的地方就会存在阶级和欲望。
所以一旦有两个保护区相互往来，一般不是合作就是合并。
而不管是哪一个，对其他保护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合作代表一方或者双方保护区存在物资紧张的情况，需要互相帮助。而合并则表示他们要开始掠夺其他保护区的物资了。
而偏偏b区和c区的交互点正是拥有最多物资和异能者的a区。
“区长，据消息，c区区长和b区新任区长有血缘关系，很难不排除他们合并的可能性。”
裴言川眉头微皱挥手让那两人下去，很快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裴言川和凌泉二人。
“b、c两区很早之前就有过表面合作实则合并掠夺d区的情况发生…”
沉思间，一直默不作声的凌泉突然开口。
“结果就是d区被c区吞并，让当时的c区一跃成为东部第二大的保护区。”
“人类啊，果然不管身处何种境界依旧放不下对权利的欲望……”
裴言川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的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轻声嘟囔着。
凌泉听到这话倒是轻声笑了起来。
“说到对权利的欲望，你们裴家不是争的最开心吗？不然怎么会在之前成为最大黑帮组织呢。”
“那些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现在哪还有什么a市裴家，不过是恰好保护区当初的地盘罢了。”
裴言川回过身含笑回应，但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却没有笑意。
“不说这些了，你的药研究得如何了？”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停的。不是为了你的保护区，而是为了哥。”
凌泉敛了笑沉声回应，抬腿准备离开，裴言川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既然是罪魁祸首，那进度想必不用我再催促了，前天的事要是再犯，我就不会再拦着云鸣。”
“他可是从一年前就想杀了你。当然了，我也是。”
“砰！”
回应裴言川的只有一声带着怒气的关门声，他明白他说的话已经刺到凌泉心里那道依旧还在流血的疤。
“哈！裴家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阴险！”
季奇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左腿的伤痕隐约传来刺痛。那疼痛在见过凌泉后更加明显，仿佛要把季奇再次拖回到一年前。
……
一年前，季奇的腿还未受伤，还是b区行动二队的小队长，他与凌泉还只是上下级关系。
“队长，今天不是说会有新的成员加入吗？”
休息区内，身穿战斗服的成员闲谈间说起了上级的通知。
“是啊，听说是个异能者咧！”
“我靠，真的？异能者不是分到一队和三队了吗？还有没分配的异能者？”
b区的异能者只有寥寥五人，作为第一梯队的一队和三队基本就把这五名宝贝疙瘩瓜分干净了。
“我们保护区啊，不仅地盘小就连行动队都少的可怜，就五个队伍，其中三个还都是普通人……唉，早知道当初就区a区了……”
坐在季奇旁边的队员不停的抱怨着自己当初的选择。
抱怨声吵着季奇头疼，伸手揉了揉额头深叹口气，却没阻止对方的抱怨。
对于他们行动队的人来说，死亡就是眨眼间，可能现在跟你谈笑风生的人下秒就会变成一具尸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季奇经历太多次了，多到他习以为常。
普通人面对那种力量、速度都略胜一筹的怪物根本难逃一死。
他是幸运的，硬生生在地狱里存活了数月。
闲聊间，二队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个年轻男人，看样貌不过二十出头。
“说曹操曹操到，你就是新来的异能者？”
“是的，我叫凌泉。战斗系异能。”
凌泉面露着阳光笑容伸手一一跟里面的人打招呼。
热情开朗的人总是会在人群里获得最多的友善，先前还不屑的队员现在都嗞着大牙咯咯笑。
“你就是季奇队长？终于见到你了。”
光线被身影遮挡，季奇被笼罩在凌泉的影子里，遮着严严实实。
他抬头与面前伸手展现着友善的凌泉对视，但季奇却能感受到对方不断打量自己的视线。
季奇对这种视线再熟悉不过，他从成为队长开始就不停的在接受着这种视线。
“你知道我？”
季奇微挑眉询问着对方。
“当然了，行动队里‘最年轻的队长’，这名声可是传遍了整个b区。”
凌泉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形不算壮硕，但贴身的战斗服还是勾勒出他身体流畅的肌肉线条。
不是那种泡在健身房用蛋白粉催出的僵硬肌肉，而是那种经过长时间精雕细琢，带着肉感的肌肉。
这身体摸起来手感一定很不错。
凌泉弯起的双眼里夹杂着隐晦的欲望，他从青春期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喜欢男人，但他却从没遇见过符合自己口味的男人。
之前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而产生的性欲，这次只不过是单纯的扫眼就迸发而出。
“既然听说过我，那你应该知道行动队存在的意义。既然如此，我就没必要跟你说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季奇撑着腿站了起来，略过凌泉往外走。
“不如干脆直接带你实地体验。”
新加入行动队的成员都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才会被允许外出搜寻物资。
但异能者不同，他们觉醒后就会变成最适合末日的人类。
他们也被称为‘人类最后的希望’。
五人的行动队已经到达一座废弃的建筑物内，这里就是这次要搜索物资的地方。所谓的物资是随着末日降临后出现的一种晶体，这种晶体能保持保护区的运作。
保护区只要还在运作，里面的电和水就能保证人类的生存。
这种晶体同样吸引着丧尸们。丧尸越多，晶体所藏的能量就越多，保证保护区运作的时间就越长。
同样的，伤亡概率就越大。
“一楼没有危险。”
探路的队员安全返回，看样子目前的危险并不大。
“好，继续往上。”
“队长，很奇怪诶，一楼发现很多战斗痕迹……”
走在季奇身后的队员压低声音跟他交流着。
“不奇怪，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空气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其中还夹杂着淡淡血腥味，是丧尸死亡后躯体迅速腐化产生的气味。
季奇所带领的二队里面的成员基本都没有太多经历，最多的一人不过前前后后外出的次数不过四次。
一是因为大部分搜索任务都是由一队或三队这种实力强悍的队伍承担。
二是因为二队成员基本都在一两次任务中丧命。
季奇咬紧牙关放慢了队伍前进的速度。
“喂，新来的。你的异能是什么？”
季奇伸手招来凌泉，凌泉压低身子蹲立在他身侧。
“身体强化。屏蔽痛觉。”
几人躲藏在一堵破损了一半的墙体后面，而他们的对面十几只低声嘶吼的丧尸正围绕着一颗悬浮在半空的亮黄色棱形晶体徘徊着。
“武器呢？”
“还在制作。”
季奇回头沉默注视着凌泉，片刻后把绑在大腿的匕首取了下来，连带着刀鞘一并塞入对方怀里。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军式匕首，是每个行动队里的普通人都会分配到的武器之一。非要说什么不同，可能就是为了不混淆而在刀柄角落雕刻下的‘二队季奇’。
异能者的武器都是定做的，所需的材料、加工的方式甚至是武器的品类都是根据异能而精心设计的。
而凌泉刚觉醒不久，武器还没制作好就被季奇拉着出任务。
季奇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出于愧疚季奇只能把自己的匕首给凌泉使用。
“这……”
“送你了，可别死在这，要不然我他妈的没办法跟上面交代。”
季奇撇头掩盖因为自己失误而产生的羞愧，他刚才确实没想到这点。
“谢谢队长。”
季奇不是很会掩饰自己的人，他的那点想法全显示在脸上，凌泉一眼便看了出来。但他没有戳破，反而他倒是对面前人更加感兴趣了几分。
“吼……”
丧尸群发出了躁动，他们已经察觉到季奇几人的存在。
“妈的这些家伙的狗鼻子还真灵！”
战斗服会屏蔽部分人类的气息，但对于丧尸来说没有太大作用，只不过季奇发现它们察觉的速度越来越快。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