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反正就是做了
隔间做的一次对初尝情事的裴奕来说显然不够，发泄不过五分钟，裴奕就把苏辞抱到洗手台上，黏黏糊糊地边吻边顶，期间有人敲门，但在屏息听了会儿后就识趣走开了。
“阿弈…等等，等一下……”
碎发黏在额角，苏辞的眼睛又湿又亮，紧贴镜面的皮肤潮热无比，每次顶弄都让蒙在镜面的水雾被无助的手掌擦开。
裴奕压低眉眼，侧过头轻轻咬了口搭在肩头的长腿，勉强减缓下身的动作，喘息着抬头望向苏辞。
“做完这次，我们去…去房间继续好吗？”
裴奕低下头，用更加猛烈的顶撞回应苏辞，在苏辞被撞得双手扶着镜面喘息不止时，裴奕牵过苏辞的手臂，让苏辞搂住他的脖颈。
手臂无力地挂在汗涔涔的颈间，隔着滚烫的皮肤仍能感受到低吟时喉咙的震颤。
“好，我们回家继续。”
约莫二十分钟后，裴奕帮苏辞简单冲洗了身体，两人匆匆穿好衣物走出卫生间。
一开门，浓重的烈酒醇香就汹涌而出，几个站在走廊抽烟调情的alpha和oga被这股浓烈的信息素熏得站不住脚，纷纷偷瞟向搂在一起的二人。
“头牌不愧是头牌，这个信息素这么烈，他又是个beta，今晚有他好受的。”
“可不是嘛，刚下台就冲进卫生间开搞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怪有能耐的。”
“长的好，身材也好，没想到叫的也挺好听的。”
两人情欲未褪，自然听不进这些闲言碎语，裴奕一手搂着苏辞已经发软的腰，一手用西服外套遮着还在亢奋的下身，两步并做一步带着苏辞往外走。
裴奕没去楼上的房间，而是忍着欲望到前台办手续带苏辞出去，期间要刷卡付费，裴奕咬着下唇按了好几遍才把密码输对，苏辞一直撑着台面边缘站立，双腿微颤，用力收紧穴口，生怕裴奕没有清理干净的精液顺着腿间蜿蜒而下。
办完手续，苏辞被裴奕搂在怀里，整个人被操懵了一样，都不知道裴奕是打车还是叫来自家司机，迷迷糊糊上下车，迷迷糊糊到了裴奕的公寓，等裴奕关上门按着他舔吻时才恢复几分神志，但很快就随着急促交缠的呼吸沉沦。
裴奕把苏辞按倒在床上，苏辞双眼朦胧地望着裴奕，裴奕这才发觉自己情急之下动作粗暴了些，一边揉着苏辞的后脑勺一边小声道歉，其实床很软，苏辞并没有磕到头，只是先前的性事太激烈，快感还堆在眼里没散。
苏辞被裴奕笨拙的安慰逗笑，本来就温润漂亮的眉眼一弯，眼里的情与欲顿时交织出一根轻盈柔软的羽毛，直挠得裴奕心痒难耐。
“不疼的，我们继续吧。”
说罢，苏辞牵过裴奕的手探向已经褪去裤子的下身，引着指尖伸进湿润的穴口，穴口随呼吸一下下翕张，轻轻嘬着覆了薄茧的指尖，裴奕的呼吸粗重起来，苏辞的脸也愈发潮红，却还扶着手指往穴口里进。
一个指节，两个指节，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裴奕吞咽着口水继续往里探入，湿热的软肉紧紧吸附着指节，裴奕不禁想起在卫生间时，他狰狞滚烫的性器也是被这般包裹吸吮，只是肠肉要被撑得再开些，每一寸褶皱都被用力碾磨，性器进得越深，穴肉吸得越紧，指腹无意间略过一处小小的凸起，苏辞一时间收不住声，细细的喘息陡然拔高。
“呜嗯！”
裴奕立马想退出手指，可看见苏辞逐渐迷离的表情，遵从本能地想让他流泪，被自己弄得意乱情迷，于是裴奕曲起指节，刻意抠挖了下凸起的软肉，伴随一声发颤的呻吟，本来从容指引的手立即抓住裴奕的手臂，从抓握的力道来看，应该是被弄到了要命的地方。
“做的…做的好，阿弈很聪明…嗯啊…已经能找到敏感点了……”
预料中的呵斥并没有到来，与之相反的是轻声的鼓励和夸赞，在这种情境下，苏辞好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而裴奕是个懵懂无知的学生，老师耐心教导着学生深入探索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裴奕的脸又红又烫，下身也早就硬到极致，他咬着下唇抬眼望向苏辞，苏辞觉出他眼里的欲求不满，邀请般掰开两瓣臀肉，温柔笑道：“进来吧阿弈。”
有先前两次做爱的扩张，再加上刚刚指交弄出的肠液润滑，裴奕没费多大力气就挺入进去，性器整根没入的瞬间，就被软软热热的穴肉紧紧包裹吸附。
要命的紧，要命的爽，让人忍不住想侵占更多。
裴奕先小幅度顶了两下，见苏辞只是抱着他的手臂低低喘息着，并没有什么不适，便压抑不住加速抽插起来，扣在臂膀上的手指蜷缩起来，耳边的喘息也变为逐渐失控的呻吟，裴奕顶到一处略作停顿，双手扶在苏辞胯上扭动腰腹，有意碾磨着凸起的敏感点，苏辞立即被弄得眼里泛泪，唇齿间泄出一声呜咽。
“苏苏，是这里吗，每次顶到这里，你下面就用力吸我，这样做你会舒服一点吗……”
磁性的低音缓缓震动着传入苏辞耳际，快感过电一般从尾椎攀至脊柱，让苏辞忍不住弯腰蜷缩，苏辞莫名恐惧这种灭绝理智的爽感，理智一旦被情欲磨灭，人就会无可避免地堕入欲望深渊，会控制不住失声叫着想要更多，身体会更加敏感，藏于本性的淫荡会暴露无遗。
裴奕认真地观察苏辞的反应，苏辞咬唇不敢呻吟出声，怕自己太过忠于欲望的身体会暴露被凌虐调教的事实。
这样的举动被误以为是在忍痛，裴奕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瞧见抵在他腹部、正颤巍巍吐水的性器，试探着撸动一下。
“嗯！哈啊…哈啊…”
脆弱的顶端被柔软的掌心包裹揉搓，苏辞紧紧抓着裴奕的臂膀叫出声来，眼角的泪水滚落，眼底却依旧发烫。
“别…别摸那里…呜嗯！”
苏辞试图阻止裴奕，手刚碰到裴奕的手腕，裴奕就好奇地又用指腹搓了搓湿黏的顶部，苏辞的声线开始发抖，裴奕下身慢慢顶弄起来，苏辞挺翘的性器伴随着裴奕的顶撞晃动着拍打在两人小腹间，发出黏腻淫靡的细响，一直从容应对的苏辞买到了花，送给了苏辞，一时冲动表露了心意，并且得到了回应。
“阿弈。”
裴奕被这一声唤回思绪，还没转过头，唇边就传来柔软的触感。
苏辞瞧着裴奕瞪大眼睛，害羞到呼吸都停滞的模样，忍不住弯眼笑了。
“阿弈，”苏辞捧起裴奕的脸，用前额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啃咬标记是天性，对喜欢的人产生欲望也是天性，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身为alpha的罪恶。”
裴奕深深吸了口气，苏辞闭眼再次吻了吻他的嘴唇，动作很轻很小心，像在用亲吻治愈一道伤痕。
“而且我是beta，不会怀孕，更不会被信息素影响，你不用害怕会伤害到我，我也相信你不会让我痛苦。”
苏辞用指腹一下下摩挲着裴奕的嘴唇，垂眼看着裴奕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自己的神情变得愈发柔和。
平常笑眯眯的小狗，好像又快哭了。
“别哭了哦，你这么一哭，搞得我俩跟苦命鸳鸯一样。”
苏辞故作无奈地拖长语调，顺带把捧着的俊脸挤成包子脸，笑盈盈望向裴奕。
本来欲哭又止的裴奕被苏辞这么一说，眼泪还没堆满，先噗嗤笑起来。
裴奕也笑着捧过苏辞的脸，湿热的呼吸洒在苏辞脸上，那个温柔细腻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苏辞忍不住抬头，额头刚好碰上裴奕柔软的嘴唇。
裴奕又闭眼吻了下苏辞的额头，他是如此郑重，像在宣誓一样——他将竭尽全力与alpha的本能抗争，永远忠于他的爱人，永远保护他的爱人。
“有苏苏在，我就不哭。”
此时电视里播放的纪录片刚好到结尾部分，原先一望无际的深蓝里出现了一条落单的鱼，正伴随着语速缓慢的旁白，努力摆动着尾鳍逆流游动。
“这场跨越海洋、飞跃瀑布的漫长旅程，注定要充满艰辛与苦难。或许它会在一次尝试越过高落差瀑布时粉身碎骨，生命就此终结于前往故乡的途中，或许它会在筋疲力竭之际抵达它期盼已久的水域，生命就此变得完整、得到延续。”
“它总会找到归属，或生或死，或明媚或黯淡，这是一次向死而生的旅行，这是一场孤独而壮丽的洄游。”
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裴奕试着正视自己的欲望，苏辞也开始学着依赖裴奕。
裴奕一次性支付了苏辞四个月的小费，强行要求经理取消苏辞收小费的表演环节，经理默默点了遍消费金额，咽了咽口水，点头同意。
之后的几天里，裴奕变得忙碌起来，却还是每次到苏辞表演时，准时出现在舞台前方，眼含笑意守着苏辞。
他们一起逛超市，一起看音乐剧，一起在深夜里漫步回公寓，一起在某个泛起凉意的夜晚为彼此情动沉沦的模样失神，一起度过了一段平淡而难忘的日子。
他们相信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很久，直到苏辞第一次陪伴裴奕度过易感期。
那天苏辞一直没有见到裴奕，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裴奕一整天像失踪一样，苏辞隐约猜到裴奕的易感期到了，便来到裴奕公寓找他。
苏辞还在输门锁密码时，忽然闻到一股渗出门缝的威士忌气味，比他们做的最激烈的那次还要浓上几倍。
“抱歉苏苏，你今天先回去好不好…等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可能是因为注射抑制剂的缘故，裴奕的声音疲惫沙哑，呼吸也断断续续的，凭这短短的一句话，苏辞就能够想象出他正在承受的痛苦。
“阿弈，让我进去。”苏辞贴着门缝，攥着门把手的手掌蒙上层汗，“我不想你一个人难受，让我进去陪你好不好。”
裴奕没有立即回答，苏辞能感觉到他还靠在门上，又用指节叩了叩门板：“我知道你需要信息素安慰，但我没有，我能做的只有陪着你，阿弈，我现在也很害怕，我怕自己什么都帮不到你。”
“阿弈，让我进去陪着你吧，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无力感席卷着苏辞，他的声音不可控制地颤着，语气近乎恳求。
门开了，苏辞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向前倒去，裴奕稳稳当当接住他。
跌在裴奕怀里的瞬间，浓重的alpha信息素就直直侵入苏辞鼻间，即便是beta不会对信息起反应，苏辞还是被浓烈欲燃的威士忌气味压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