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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心软

 

“不是的。”晏子骞否认。

起初他不是为了白筑梦,是为了晏父。

晏父作为商人,心却太软,这是他的y伤,也因此注定兴家成不了什麽大企业。

他的心不够狠。

晏子骞作为被他从小带大的孩子,自然也是个心软的主。

如果孤儿院解散,小姑娘去外头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晏父大概会愧疚一辈子。

但凡晏父心y一点,赔偿金给了就完事,後面这些自然不会去做。

可晏父心善。

所以他连夜赶出企划案,熬了大半个月,而後大病一场。

把他妈妈气的肝疼。

可他不後悔。

去谈地的那天,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小姑娘。

小小的一只,像小猫。

她软软的拜托他,他一点拒绝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他只回了她一句‘好’。

却在临分别前,不经意瞥到的那抹红,让他辗转难眠。

但渡假村的案子紧凑,很快地这件事被他抛到脑後。

再次去孤儿院拜访时,他去和白妈妈说公司的打算,让她准备。

白妈妈满心满眼的感激。

他随口问问白筑梦的状况。

她说要上高中了,这里的孩子命不好,得半工半读。

就一念之差,他脱口。

“我想收养白筑梦。”

他想把小nv孩应该有的人生还她,如果不是意外,她应该可以有美好的童年,爸爸的疼ai中成长。

不该是现在这般模样。

他以为不过是於心不忍。

现在想来,那惊鸿一瞥,在他心底早已烙下印记。

小姑娘早早就se诱的他失去理智。

轻咳一声,晏父问“她知道吗?”

晏父指的是兴家是她生父当年发生意外时的承包公司这件事。

晏子骞摇头。

白筑梦从没在他面前提过原生家庭,她和他说过很多孤儿院里的事,可关於阮家、关於她的生父,她只字未提。

她没提,他更不可能主动提起。

所以这件事迟迟没说。

晏父拍拍他的肩“事情该说还是得说。还有小姑娘还小等的起,你年纪可不小了,稳定的话该办的赶紧办一办,你妈可成天盼着。”

晏子骞点点头。

自始自终,他就从没担心过晏父会不喜欢白筑梦。

小姑娘那麽乖,谁能不喜欢。

两人从房内出来,白筑梦明显一僵。

“小姑娘!”晏父喊她。

“是!”白筑梦背挺的挺直,jg神答应。

晏父都忍不住笑“有空来家里坐坐!”

呆了呆,她笑的像傻子“好!”

然後两人才一起送晏父出门。

刚出大门晏父拍拍脑门,他怎麽就这麽走了?

他可是来教训臭小子的阿!

他近年收到不少投诉,说臭小子利用职务之便,把出差的活都推给别人。

本来吧,毕竟是自家小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算了。

结果听说这小子难得出差一趟,把工地里一帮师傅使劲的c,两个礼拜的工作量被他直接给赶到一个礼拜完成。

师傅都受不了,一个一个打来投诉他,他一早上光接电话了!

这才什麽也不顾,杀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结果被臭小子给忽悠过去了!

“阿损。”

一个礼拜不见小姑娘,想她了。

把她拉到沙发上坐,抱抱香软的小身子。

“怎麽了?”

“晏叔叔会不会不喜欢我?”白筑梦有点担心。

捏捏她的鼻子“都让你去我家坐坐了,怎麽会不喜欢。”

“可是叔叔还特地把你叫进去。”她还是担心。

晏子骞想晏父刚刚跟他说的,的确得早点跟小姑娘说这事。

只是话到嘴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不知道小姑娘对於当年的事情是什麽看法,会不会觉得他们是害si她爸爸的凶手,会不会觉得她变成这样都是他们害的。

他害怕失去白筑梦。

晏子骞让她安心,她只得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

事情一打乱,她也就把白妈妈的事给抛到脑後。

隔了几天才终於把这件事想起来。

听她说完,晏子骞点点头表示知道,也没说什麽。

可是白筑梦情绪明显有点低落。

“舍不得?”

搂着他的腰,把头靠在男人x膛。

沉稳的心跳声像安眠曲,让她心安。

“没有,这好像人生的必经过程,长大了就得离开家里。”

“只是没想到十年咻一下就过去,如今大家分散各地,各自分飞。”她有点感慨。

晏子骞轻轻拍她的背,带着安抚的意味。

她又说“白妈妈就像我的再生妈妈,看她身t越来越不好,我很心疼。”

“那我们以後多去看她。”晏子骞说着,可心里在想另一件事。

男人突然沉默,白筑梦抬头看他,见他若有所思。

“?”

他在想该怎麽开口。

思来想去,他呐呐地说“你…对本来的家庭还有印象吗?”

白筑梦一愣。

她从来没跟晏子骞提过到孤儿院以前的事。

他也从没问过。

於她而言,不提是因为没什麽好说的。

被阮家送走的时候,她七岁。

早开始记事的年纪。

更小的时候,她都在邻居阿姨家生活,爸爸会给阿姨钱,阿姨负责料理她吃饭,照看她。

五、六岁的时候,爸爸会把她带到工地里,让她坐在一旁自己玩耍,要乖。

那时她年纪还小,也还皮,不听话四处窜,好几次给嗑碰着,一身伤。

回家还得被爸爸骂。

後来也许是摔怕,就乖了,自个儿坐一旁玩的不亦乐乎。

小孩子嘛,什麽新鲜玩意儿都能玩的愉快。

後来七岁,她上小学。

某天老师急匆匆的走进教室,说她爸爸出事了,让她赶紧跟着家里人回去。

爸爸躺在那动也不动,爷爷nn哭的很伤心,还有几个大人表情也很哀戚。

她哭了起来,因为他们说爸爸不会回来了,爸爸si了。

然後再无人记得管她,爷爷nn忙着准备丧礼,理都没理她。

她就一个人被丢在陌生的爷爷nn家里,很无助。

丧礼很快地结束,回到家里看到她,一夥人都是嫌弃。

“这孩子怎麽办?”

“送走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阮家的种,还是个赔钱货。”

“可要她真的是阿诚的孩子…”

“是又怎麽样,不过是个nv孩,能顶什麽用?何况她妈跟狐狸jg似的,难保生出来不是个小狐狸jg,送走了,这事别再说。”

再然後她就被送进孤儿院。

还有点良心的阮nn往她手里塞了一点钱“孩子,别怨,你命不好。”

这些记忆没什麽好回忆的,所以她从来不谈。

她涩涩地问“你想知道吗?”

晏子骞把她搂的更紧。“嗯。”

她把记得的事情钜细靡遗的说了一遍,很平静。

因为都过去了。

只是想起来心里还是酸酸涩涩的。

“如果…当年你爸爸发生意外时的包商是兴家,你会怎麽做?”他试探的问。

白筑梦一僵,然後缓缓抬头看他。

看见男人眼底的挣扎,以及…害怕。

他在怕什麽?

“就是兴家,对吗?”她问的很轻。

晏子骞艰难的点头。

白筑梦松手,晏子骞却把她搂的更紧几分,力道大的她微疼。

她心情有点复杂。

父亲这个人物形象在她心里模糊到只剩下影子。

连相貌都不记得了。

她爸爸是个怎麽样的人,对她如何,她完全不记得了。

已经太久了,久到被遗忘。

她的人生怨不得谁。

最开始是妈妈不要她,再来是爸爸,再来是整个阮家。

她最害怕的是被遗弃。

“可以跟我说说,当年发生什麽事吗?”

晏子骞缓缓道出。

她听完一阵沉默。

这麽听来,她父亲的意外,还是始於不依规定行事,这责任自然不能推到兴家身上。

“阿损。”

“你说。”晏子骞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每个表情。

“你什麽时候知道,我是阮诚的nv儿?”她看着男人。

“在你见到我以前,我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他点头。

所以他无条件对她好。

所以他根本不求她回报。

所以什麽金丝雀根本是她上赶着贴男人身上。

白筑梦眼眶红起来,泪蓄满眼眶。

“阿损,你喜欢我吗?”她哭着问。

“我ai你。”喜欢到想把她糅进身t里。

“什麽时候开始的?”她不愿晏子骞对她只是补偿心理。

“十年前。”

一滴泪滑落,她傻住。

“那你养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为了补偿我?”这问题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我本来以为只是为了补偿,可是後来才发现,也许我早就喜欢你了。”晏子骞有点难以启齿。

这样已经够了。

她破涕为笑,重新埋进男人怀里。

晏子骞呼出口气。

“很紧张吼!”耳边的心跳声好快、好快。

“妈,这是梦梦。”

晏母把白筑梦瞧了一轮“生的真水灵!来坐来坐,嚐嚐阿姨手艺。”

隔没几天,一通电话,晏子骞不得不把她带回家。

母上大人下令,不得不从。

小姑娘一听拉着他东买买、西买买。

大包小包的拎回家。

餐桌上,白筑梦的碗被堆成一座小山,她求救似的看向晏子骞。

“妈!别再夹了,她没那麽能吃。”

“你看看你,就这麽养的,难怪把人家小姑娘养的那麽瘦!”晏母责备的瞪他一眼。

“阿姨,阿损他对我很好的,我都让他养胖好多了!”白筑梦赶紧替他辩解。

“他饭都不会煮一个,哪能养你,以後常来阿姨这,阿姨给你煮。”晏母笑眯眯的。

看着白筑梦越看越满意。

“梦梦阿,你看什麽时候把婚礼给办一办。”她可想媳妇想疯了。

“妈!”哪有人一上来就催婚,就是这样才不把小姑娘带回家。

晏母和晏父个x截然不同,晏父满脸严肃,一开口就像教训下属,让人不由心生敬意。晏母总笑眯眯的,说话轻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

“儿子!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ai都是耍流氓的!”义正严词的。

他怎麽就耍流氓了?

晏子骞很无奈,偏偏一旁的小姑娘还偷着乐。

後来他就被晏父叫进去骂了一番,声音还挺大,外头听的一清二楚。

上次的帐他可还记得找臭小子算。

晏母拍拍白筑梦的手“阿骞他爸就嗓门大而已,不吓人。”

唉,老头子也不懂事,当着媳妇的面呢,这麽凶儿子,要是把媳妇吓跑上哪哭。

虽然白筑梦点点头,但还是担心。

见她一门心思往里头飘,晏母把她注意力给拉回来。

“梦梦阿,我都听阿骞他爸说了,关於你的事。”

白筑梦一听有点紧张。

“别紧张,以後就当我跟你晏叔叔就是你爸妈,要是阿骞欺负你,尽管找我们。”晏母抓着她的小手。

晏父晏母也真的如他们所说,把白筑梦当nv儿疼,但凡晏子骞有的必定少不了她的份。

她想她把毕生的运气都用在认识晏子骞上。

半年後,白妈妈在养老院过世。

走的时候特别安详,睡着走的。

而孤儿院早已被拆掉,如今正新建新的渡假别墅。

好长一阵子,白筑梦都闷闷不乐的。

“阿损,要抱。”

晏子骞朝她张开手,小姑娘立刻扑进来。

虽然被他爸骂过,可是小姑娘现在这样,他实在走不开。

所以他爸也跟着昧着良心,把出差的工作都丢给别人。

“阿损。”

“嗯?”晏子骞一面抱着她一面画设计图。

“我月经没来。”

喀的一声,笔芯断了。

他们在白妈妈过世前,赶着把婚礼办完。

白筑梦正式成为晏太太。

然後从怀里掏出一根bang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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