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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塞斯特开枪射伤的男人叫利,他口齿清晰地向同伙求救,“我在朝你们靠近,东南方向,腹部有枪伤,我大概还能坚持半个小时。”
通讯器滴滴作响,对面是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明白了,他们来了?”
他们自然指的是塞斯特一伙人。
“到了,具体人数我不知道,我负责的可不是这个,姜。”利似乎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还有心情调侃,“不过我有个意外收获,有个和你一样是黑发的家伙。”
姜精确地计算利的位置,“不要做计划之外的事情。”
他挂断了跟利的通话,按响另一个通讯器询问:“找到没?”
“找到了,游艇、停在沙滩边,目前他们还没出现。”
闻言,姜毫不留情地开口:“炸了它。”
…………
另一边,众人焦急的等待许逸苏醒。
“把纱布给我。”塞斯特朝在背包里翻找的莉莉安伸手,接过后,他把许受伤的脖子缠了一圈又一圈。他摸着许高高肿起的脚,明白了原因,“雷奥来帮我按住他,最好使点劲。”
雷奥在一边看着也是干着急,忙不迭过去帮忙。
塞斯特手一掰,“咔嚓”一声,昏迷的许逸疼得弹了下身体,幸好被雷奥死死按住了。
塞斯特用剩余的纱布将脚踝固定,“哈德森,你拿着我的背包,我背许,我们要尽快赶到游艇。”
在回来的时候,塞斯特就将情况告知的众人,众人皆是吓得大惊失色,不知不觉中将塞斯特当成了主心骨,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不听话,毕竟这关乎自己的小命。
许逸是被颠醒的,他喉咙快冒烟了,想发出声音引起塞斯特的注意,但脖子上的伤口不允许他有太大的动作。
还是那个安静的女孩细心,莉莉安提醒着塞斯特,“许醒来了,塞斯特你先停下来。”
塞斯特一咬牙把许逸放了下来,背着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可把他累够呛。
莉莉安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许逸,许逸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真是痛苦与快乐并存。
“看来真把许渴坏了。”雷奥望向塞斯特,体谅道:“等会换我背,你休息一会。”
塞斯特点点头没有推脱,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体力,如果再有一个人不慎受伤,那肯定会拖延时间,“你的外伤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内伤还需要回去做个全身检查才能看出来。”接下来他也无能为力了。
许逸喝了水,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谢了。”
尽管是塞斯特执意登岛导致他遇上了个疯子,但现在他受伤,不可能跟对方发出冲突。残忍点说,现在他就是个拖累别人的家伙,是生是死全看对方的良心。
面对生死,良心这种东西太珍贵了。
贝芙尔看着许逸低沉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安慰说:“别担心,我们快到游艇那里了,哥哥手里有枪,还不一定谁更厉害呢。”
“嗯。”许逸心里对这情况并不乐观,但没有说出什么打击人的话。
贝芙尔叹息,转身安慰莉莉安去了,莉莉安却对她笑了笑,握紧贝芙尔的手,拍了拍,“没关系,我不害怕。”
意外的是,看起来最柔弱的莉莉安,却是最镇定的。相反,贝芙尔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还先安慰别人,实则她是很不安的。
远处冒着火光,塞斯特站起身,确定了方向,随后脸色跟滴了墨一样,“我们的游艇被人烧了。”
没有游艇,他们是真的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了,如同待宰的羔羊。
“天杀的,一群狗娘养的崽种!”雷奥往树上狠狠踹了一脚,惊飞树上的一群鸟,“真想把他们的崩了!”
哈德森也没好到哪去,他烦躁地重新扎紧了头发,“怎么办?”
许逸则提醒塞斯特,“你身上有几把枪?”
这句话点醒了众人,纷纷看向塞斯特,塞斯特说,“除了我身上的这个,我背包里还有一把手枪。”
闻言,拿着背包的哈德森找了找,问道:“你们谁会?”
“我会。”
莉莉安怕他们不信,二话不说拿过手枪,上膛,对准空中的飞鸟,一枪毙命。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犹豫。
手枪带有消声器,他们没有暴露现在的位置。
收起手枪,莉莉安羞涩地挠挠头,“我爸爸是警察,他教过我。”
见此,塞斯特放心把手枪放在莉莉安那里了,“把它藏好,不要轻易开枪,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否则不要暴露自己。”
把枪放在外表温和的莉莉安身上,未尝不是个好主意,敌人会把注意力放在体型强壮的男人身上,不会太提防着外表没有杀伤力的莉莉安,就跟他们之前谁也不知道这个女孩枪法这么准。
莉莉安听话地把枪藏在头顶的帽子里,她轻柔的话语令人感到心安,“贝芙尔,我会保护你的。”
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两个女孩和受伤的许逸被留在了原地。
不久,他们就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雷奥发现了一处地下洞穴,入口不大,但进去之后里面的空间足够容纳下我们六个人。”塞斯特说,“那是个天然的庇护所,在里面还有顺着石头滴下的山水,不多,但至少不会让我们渴死。”
许逸悠着的心放下大半,到达后,果然和塞斯特描述的一样,再用杂草把入口挡住,除非是发现过这个山洞的人,否则不会有人察觉这里别有洞天。
安顿好后,许逸把关机的手机打开,只不过他的背包在逃跑的过程中丢失,那里面有不少重要的东西,希望能找得到。
手机没有信号,这是他预料到的事情。
想给父母发消息也没有信号,他开始后悔一开始答应塞斯特来到这个地方。
洞内是在地下深处,四周都是漆黑一片,手机亮光照在许逸没有血色的脸上,立即吸引来一群吃人的蚊子。
许逸只好把手机继续关机,靠在石壁上昏昏欲睡。
意外是在深夜发生的。
许逸被洞外阴森恐怖的狼嚎声吵醒,嗷呜呜的动静不止吵了他一个人,离他一米处的雷奥翻了个身子,用手指堵住了耳洞,继续鼾声如雷睡得死沉。
精神不好的许逸一旦被吵醒就很难再睡着,他艰难地起身,拿起一根树棍支撑着走到石坑前,弯身缓慢地捧起一捧水清洗脸上的灰土。
水里混在不知名的飞虫,只能仔细避开,水很浑浊,但许逸没得选,饮用水缺少,不可能浪费拿去清洗身体。
洗完脸,许逸环顾四周,发现睡在里洞口最近的塞斯特不见了,他立刻叫醒沉睡的哈德森,问道:“塞斯特呢?”
哈德森和塞斯特不过一臂的距离,塞斯特如果离开肯定会有动静的,然而哈德森并没有听见有什么动静
他疲惫地坐起身,揉着太阳穴,“我不清楚,太累了,我一躺下就睡沉了,或许他只是出去解决卫生了。”
许逸抹了一下脸,按耐住想发火的脾气,压低了声音,“现在外面有狼,而且还有一群想宰了我们的疯子,塞斯特不是蠢货,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去!”
说到后面,许逸的语气带了些压抑的火气。
然而这火气一下把哈德森点燃了,“还不是因为你招惹了他们!”
似乎意识到自己语言表达的太绝对,他态度低了一些,“塞斯特有枪,不会有危险的。”
哈德森这漠不关己和指责的态度彻底令许逸没有了和他争吵下去的心思,没有塞斯特做纽带,他们只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应该和对方有任何信任。
许逸捡起一把长枪拎到哈德森的面前,“你是指它?”
哈德森变了脸色,可谓十分精彩。
许逸懒得和他废话,转身叫醒了其他人,其中贝芙尔的反应最大,她立马就哭出声。她的哥哥或许已经遭遇不测,“我要出去找他,我要去救他,我们不能丢弃他。”
贝芙尔说着就要往外面冲,莉莉安及时抱住了她,“不要冲动,贝芙尔,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塞斯特,但在黑夜里太危险了,太被动了,我会帮你救他的,等天亮我们就出发好吗?”
莉莉安最后在贝芙尔的额头落下安抚的亲吻,“我会陪着你的。”
在莉莉安的安抚下,贝芙尔终于安静了下来,她红着眼,点了点头。
许逸腿上有几块乌青,但那些都是皮外伤,真正影响他行动的是扭伤的脚,虽然得到及时处理,但他一想到明天的行动就不得不多做些考量,心里名单上,他默默把哈德森划去,这个人……要防备。
许逸记仇,即使那句是哈德森的无心之举,但自从说出口的那一瞬间,这个疙瘩就不会消失了。
现在塞斯特生死未卜,莉莉安的枪法不错但她鱼,如同梦幻中美轮美奂的景象。
紧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把许逸沉溺在美景的心猛拉了回来,他把视线落到另一处,终于理解了刚才利说的话。
那是跟人间地狱一样的场景。
池子里躺着一堆残肢断臂,暗红的血水满得快要溢出池子,血腥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垃圾桶里都是一些破损的衣物,有一件绣着向日葵的短袖异常熟悉,那是贝芙尔穿过的衣服。
而一个铁板上,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四肢都被捆紧,过长的头发,许逸立刻就认出那是哈德森,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拿着电锯切割哈德森的身体,电锯高速运转下,一些碎肉溅到了白大褂上。
“呕!”
许逸胃里翻江倒海,他接受不了眼前的景象,捂着嘴蹲下身子不停干呕。
疯子,疯子,疯子!都是疯子!哈德森还活着,许逸分明看见他的脚动了!
许逸的反应在利的意料之中,先吓一吓,吓破胆什么都好问了。
兄弟的嘴撬不开,他和杰就合伙演了这么一出,实在是太好奇了,平日里从来没见姜对谁感兴趣过,对谁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一块消遣的时候也不碰别人,问就说没兴趣,如果不是偶然碰见姜解决生理问题,他们都以为他是阳痿呢。
快被吓死的许逸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精神恍惚间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活生生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切割,那血肉横飞的场景是白天都能做噩梦的存在。
利用单手把蹲着的许逸揪着后衣领拎起来,许逸双腿离地十分抗拒,白着一张脸发抖,“不要,我不要过去!别碰我、别碰我!”
许逸双手用力去推利紧拎着他的手,腿在空中不停地踹,利的裤子被踹脏了令他非常不爽。
板着脸恐吓道:“再动下一个锯的人就是你!”这句话成功唬住了许逸,立刻不动了,安静如鸡。
利把手中的人拎到另一架铁床上,拍拍手,示意杰可以不用装了,杰听到暗号,满身是血举着电锯就朝许逸过来了。
许逸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利见情况不对,用眼神示意杰收敛点,要是吓晕过去还怎么问,杰摸摸鼻子把电锯关了,样子略显尴尬,他已经很收敛了,谁能想到他那么胆小。
利装模作样地“咳咳”两声清清嗓子,“那个,我们可以不杀你,但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答好了就留你一条小命,如何?”
许逸点点头。
还算识相。利不能问的太明显,循循善诱道,“你现在多大了?”
许逸撇了一眼杰手里的电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老实地说:“22。”
利“哦”了一声,比姜还小一岁。“在哪上学?”
许逸:“刚毕业。”
利:“家里有几个人?”
许逸留了个心眼,“父母双亡,有一个哥哥。”其实他是独生子。
利继续问:“你哥叫什么名字?”
许逸现场编了一个:“他叫许愿。”
利愣了一下,竟然还有人叫这名,“你叫什么?”
此时电锯“嗡”地响了,杰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按到开关了,你们继续。”
许逸被吓一跳,脱口而出:“许逸。”
“许逸啊,比你哥名字好听多了。”利说着,问到了最重要的地方,“你谈过恋爱没有?”
许逸:“谈过。”
话落,两个人的眼睛明显亮了亮,利摩拳擦掌,细声细语,“和谁啊……?”
许逸苦恼的想了想,“太多了,具体记不清了。”
利&杰:“………”
利不甘心继续问,“总要记住几个吧?”
许逸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人,“秋,米尔斯,莉娅,婉婉……”接着他又吐出来几个人名,没有一个是姜的名字,利越听越失望,他真是小瞧了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个滥情的小子。
“行了行了。”
许逸刚回忆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就突然被打断,不明所以地望着两人,不是你们叫说的吗,要不然他才懒得去回想以前的人。
利知道今天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这小子是真把姜忘得一干二净,不知为何,他突然替兄弟感到不值,杰也是同样的想法。
电锯再次被按响,许逸瞪大眼,杰和利商量着:“要不还是把他锯了吧,太气人了。”
许逸:“???”
说好的坦白从宽?玩他呢?
利点点头,“锯了吧,真闹心。”
许逸一骨碌滚下床,“等等等等!还有还有还有!!”
杰逐步靠近,微眯着眼,语气不善,“还有?”
“对对对。”许逸根本摸不着头脑,胡乱应着,确实还有,但太久远他暂时还真想不起来名字,眼看电锯就要落下来,死亡时刻,灵光一闪,沉封已久的记忆终于被揭开一角。
许逸心一停,哆哆嗦嗦道:“姜、姜……”
杰意外地停下了动作,“姜什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记忆中的那个人愈发清晰,校服、笑容、脸庞、哭泣……以及那吞没他冲天灼热的火光。
一震眩晕后,许逸抱头痛哭,独自陷入自身压抑的情绪之中。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我早忘了…忘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错了……都错了……姜…姜……”
许逸头痛欲裂,不停地自言自语,神情逐渐狰狞。
“该死,该死的,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你……”
“滚,滚……”
利和杰都被这意外惊到,利想上前阻止,但他一靠近许逸就会受到惊吓,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失神的眼睛止不住地流出两行热泪,“滚开,滚开!别碰我……”
杰猜测到许逸被吓到受到刺激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提到姜他就是这个反应。
真当他们束手无策之际,身后的门自动打开了,拖着雷奥的姜也没料到里面是这样的场景,正着急的两个人顾不得做坏事被发现的窘迫,寻求帮助。
“我们就吓吓他,他就这样了。”
杰和利根本没想杀他,没成想玩得太大不好收拾了。
姜看着失声痛哭的许逸也是错愕,“你们怎么吓的?吓成这样?”
杰就简短地把来龙去脉说了,“就是提到你,他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是吗。”姜把手里的人随手扔到一边,来到许逸的面前,颇为感慨道:“还是这么胆小啊,许逸。”
听到声音的许逸想往后退,但被姜用力抓住了头发狠狠往前一扯,“啊!”许逸痛叫出声,沉浸在自身世界的他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自喃自语,“放……放开我……”
姜没有手下留情,他钳住许逸的脑袋,往地下猛地一砸,“砰”地一声,接踵而至的是一声惨烈的叫声,“啊!”
大量的鲜血从许逸的后脑勺流了出来,倒地的许逸因为疼痛哭得更大声了,“疼……好疼……真的好疼……放了我……不要砸……”
围观的杰和利并没有出声制止,而是冷漠地看着。
姜问:“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许逸捂着伤口,他不要想起来,不要,不要,不要……为什么要让他记起来,明明都忘了,明明再也想不起来了……好疼,太疼了……
谁来救救他,妈妈……
姜向后伸手,“给我一个棍子。”
杰随便在角落找了个钢管递给他,“给。”
姜接过沉甸甸的钢管,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记起来没?”
许逸缩着身子,没有回答姜的问题,像是没听到,始终逃避着,不敢面对。
不要想起来……不要……
姜彻底没了耐心,他烦躁地抓住许逸的小腿将他拖了出来,许逸一直在挣扎,嘴里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姜站起身用鞋踩住他的小腿,双手青筋暴起攥紧钢管的一端,对准身下人的膝盖用了十分劲砸了下去。
“啊!”
瞬间,许逸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他清晰地听见骨头断开的声音,他的腿不能动了,“好疼!”
“记起来了吗?”
许逸哭喊着,“我记起来了,全都记起来了,腿好疼,不要踩拿开……”他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为什么非要他想起来,明明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
姜闻言把钢管还了回去,他继续问:“哦?记起什么了。”
“火…”许逸虚弱地回答,“在……火里……姜……救了我。”
“姜、遇淮……。”
许逸痛苦地护着腿,“姜遇淮,我……我想起来了。”
所以,不要再打了。
姜沉默了一会,半晌,冷笑了一声,“呵。”
他似乎并不因为许逸想起来而感到开心,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就径直离开了。
许逸闭着眼蜷缩成一团,就像回到妈妈温暖的怀抱的样子,但他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姜遇淮不会放过他的,他早该知道的,那股熟悉感,姜,早就该想起来了,只不过是他一直在自我欺骗罢了。
好疼啊,头好晕好想吐,腿没有知觉了,他被姜遇淮亲手变成了一个废人,是报应还是孽缘?
在一群疯子手里,没有人能活着逃出去,雷奥也被抓住了,他也会很快死的,就像哈德森那样,他们不过是一群以折磨人为乐的变态罢了,他不想被折磨而死,那太疼了。
莉莉安和贝芙尔会哭吗?她们那么相爱,会为彼此伤心吧,塞斯特估计也早死了,落到他们手里,死的一定很痛苦吧。
好疼。
地上的人没了动静,看热闹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利看姜真走了就寻思着,“接下来要怎么办?要救吗?”还是直接放任不管由他自生自灭,姜也没说怎么处理。
“能不救吗?”
杰倒是看得明白,姜虽然下那么重的手,但至少还没直接打死不是?要知道,姜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想让人死不会有那么多废话的,既然没打死,那就说明还是要留口气的。
杰重新换上一副乳胶手套,带上口罩和眼镜,把许逸横抱起来放到垫着毯子的手术台上固定好,对着利说,“愣着干什么?帮我把他裤子脱了。”
说完就去找到时候要用到的工具。
被使唤的利动手能力很强,三下五除二就把昏迷不醒的许逸全身上下扒光了,完事还吹了个口哨。
该说不说,这家伙浑身上下都跟玉雕的一样,浑身白得发光,身体有着青少年独有的青涩感,利就喜欢这样的,搞起来很爽,可惜这是姜的人,他不能动但过过眼瘾总行吧。
杰拿着推子一脸无语地看着色心大起的利,“谁让你把他脱光了?”
“反正衣服都脏了,就干脆都脱了。”利不仅理直气壮,还催促道:“快点,一会该凉透了。”
杰先处理许逸后脑的伤口,用推子把那一块头发推掉,表情专注地止血。他这没有麻药,处理的途中许逸会下意识动弹,头最不好固定,尤其伤口还在后脑上,杰只能速战速决,手眼飞快地上药缠绷带,不一会就大功告成了。
检查之后,杰更加确实姜手下留情了,都是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就是这腿……杰觉得有些棘手,姜到底想不想这个腿能站起来呢?还是回头问问他好了。
时光飞逝,几天后许逸睁开了眼睛,当他意识到自己没死的时候是绝望的。
单薄的手背上挂着水,拔掉针头后没管因为粗鲁动作而出血的针孔,他双手撑着靠坐在床头,掀开被子傻傻地望着不听使唤的左腿,他抬了抬右腿又去抬左腿,左腿依旧纹丝不动。
许久,许逸放弃了尝试。
屋里没有人,安静的只能听见屋外的鸟鸣声。无形的风吹起米色的窗帘,透过窗户看,树叶随风而动,鸟儿展翅高飞,只有他被困在角落郁郁寡欢,无能为力。
许逸落泪,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喊,他打量着自己,焕然一新的衣服可以遮盖住伤痕累累的身体,但围绕着全屋开窗都不能消散的药味是什么都掩盖不了的。
手掌中的细纹如此清晰,就如初中那场热恋一般,许逸疲惫地闭上了眼,脑中却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原来他从来都没有遗忘过去,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都被他深藏在内心深处。
姜遇淮。
少年的姜遇淮是一颗最亮眼的星星,再亮眼的星星都是围绕着明月转的,那时许逸就是他的月亮,那个说一不二的高傲的月亮。
叛逆期的许逸很喜欢和别人打架,他仗着有钱收买了一大群小弟,每次打架都是见血的程度,有不少人对嚣张跋扈的他怀恨在心,路过的时候都恨不得对他吐个口水,但没有人敢那么做,因为他呲牙必报。
许逸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姜遇淮,因为姜遇淮长得比任何人都漂亮,在许逸的眼里就跟个瓷娃娃似的。
之后许逸就天天都跑去初三的教室窗户上看他,看他蝴蝶翅膀扑闪扑闪的睫毛,看他对待学习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他身上被打上阳光的模样,光芒万丈。
姜遇淮成绩很好,一开始对臭名昭着的许逸避之不及,但渐渐地发现许逸不像传言里那么恶劣后,态度软和了很多。
许逸对姜遇淮很温柔,他第一次对别人这样,跟他说话的时候许逸一直在压着声音,朋友说他被迷住了,许逸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被漂亮的姜遇淮迷住了,并且甘之如饴。
许逸天天缠着姜遇淮,不停地说喜欢他。
“姜遇淮,你真的好漂亮,跟神仙一样。”
“姜遇淮,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你能不能也喜欢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买。”
“姜遇淮,你怎么不管做什么都可以那么好看的,我好喜欢你,你能不能和我交往啊。”
“姜遇淮,姜遇淮……”
许逸帮姜遇淮解决了欺负他的人,帮他打扫卫生,下课等他吃饭,陪他帮他夸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姜遇淮那颗冰封的心终于为许逸跳动了。
姜遇淮答应和许逸交往的那一天,许逸让人在他家楼外放了一夜的五彩斑斓的烟花。
许逸不知道的是,那一晚姜遇淮笑着在阳台上看了一夜的烟花。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他把他和许逸的以后都想好了。
许逸的脾气暴躁他就让着他点,许逸不喜欢带毛的宠物他就不养小狗了,许逸有钱但他也要努力挣钱养他,他们不会有孩子,如果许逸想要的话,他们还可以领养一个,还有……很多很多关于他们的以后。
姜遇淮确实做到了,交往后他一直在让着许逸。许逸拉着他去他家做爱,许逸说他怕疼不想在下面,姜遇淮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同意了。
两人初尝禁果,许逸的技术很差,第一次很疼,但姜遇淮没有说出口怕打击到他,事后他还在想,这种事只要忍忍就好了,只要许逸在过程中亲吻他,一切疼痛仿佛都消失了。
但这一切美好都被那场大火毁于一旦。
许逸被人报复了,夜晚的时候,仇人在他家外浇了一圈汽油一把火点燃了。
睡醒的许逸被困在家里寸步难移,他哭着给姜遇淮打电话,说他好害怕,说他家离消防站太远了,他会死在家里的,最后,他说救救我。
姜遇淮家离他很近,近到在家里都可以看到那片满天火星,姜遇淮说他会去的。
他披着湿衣服将晕倒的许逸抱起来,冲到门口的时候,上方燃烧的木材砸了下来,姜遇淮不想许逸被砸死,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力将许逸抛出门外,而他因为浪费了最后一点时间,被掉下来的木材砸中了,刹那间,火光吞没了他的身影。
那场火毁了姜遇淮。
他全身重度烧伤,在icu抢救了整整三天,术后他又发生感染,反复的发烧感染几乎要了他的性命,而唯一支撑他的信念就是许逸。
最终,他九死一生熬过来了,但他的脸也毁了。
这就是姜遇淮噩梦的开端。
许逸来看过他,他的父母也很感激他,给了他一大笔钱还包了他所有的医药。
但姜遇淮只想要许逸陪着他,医院太无聊了,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许逸一开始是每天都来的,还很关心他,不方便的时候还扶他上厕所。但渐渐地,许逸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一问就说他升初三学业繁忙,姜遇淮知道这是许逸的借口。
因为许逸是不可能认真学习写作业的,每次都要他帮忙写,人也不会突然就改了性子。
但姜遇淮忍耐了下来,他跟自己说或许是许逸每天来回学校医院跑太累了呢?或许是真的开始认真学习了呢?
或许……姜遇淮给自己找好了许逸不来的借口。
拆纱布的时候许逸来了。
他握着姜遇淮的手让他不要害怕,但姜遇淮发现许逸比他还要紧张,他在紧张什么呢?紧张他的那张脸吗。
当纱布完全拆除,姜遇淮拿来了镜子,镜子里是一张很可怕的脸,跟鬼一样。
许逸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匆匆忙忙地说他有急事要离开了,姜遇淮看他连鞋都穿反了,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出声提醒,他就静静地看着许逸慌乱逃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独留他一个人。
许逸不喜欢他了,因为他的脸毁了。
好可笑,好伤心。
姜遇淮砸碎了镜子,流下眼泪。
后来,许逸说他要出国了,姜遇淮问他还回来吗,许逸躲避着他的目光,说不回来了,他的父母把生意都转移到了国外,姜遇淮点点头,问他:
“许逸,我可怕吗?”
许逸摇了摇头,但姜遇淮分明从他眼底看到了恐惧以及……厌恶。
许逸吐了,逃一般地离开了他,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时隔多年的姜在笼子里发现了狼狈的许逸,这一次他们的位置颠倒了,许逸变成了那个弱小无助的可怜鬼,而他,则是能主宰他生命的主人。
梦中无数次出现的人,能让姜一眼就认出长大成人的许逸,但许逸并没有认出他,他早把姜遇淮遗忘了。
所以姜不惜使用一些暴力手段让许逸想起来,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就是要报复许逸,凭什么他要终日忍受着痛苦苦不堪言,而对方在快乐的生活甚至交了无数个男女朋友每日把酒言欢。许逸的命是他救回来的,这条命本该属于他。
许逸不能死,他要活着,痛苦的活着。姜会把多年积压的仇恨与伤痛通通还给他。
杰问他要不要治好许逸的腿,他拒绝了。
治好干什么,反正许逸永远都不会有逃离的机会了,他不是喜欢到处跑吗?那就让他再也站不起来,每日跟个废物一样仰人鼻息,高傲自大的他很快就会受不了吧?
姜太了解他了,了解他的自私虚伪,冷漠无情,自高自大。
即使这样,姜还是会对他产生强烈的欲望。
下体间的性器会对着沉睡着毫无防备的许逸的身体勃起,不受控制的,叫嚣的,姜一次次想把他按在自己的身下尽情施展着内心恶劣残忍的手段。
他想对他施暴,想他在情欲里崩溃哭泣,他想的快要发疯了。
但他要等待着许逸醒来,他要许逸清楚地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侵犯他,他要让许逸跪地求饶,他要让许逸后悔当初抛弃他,他要听许逸再说一次:
“姜遇淮,我喜欢你。”
许逸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杰,从他指责的语气里不难看出他就是救他的那个医生,同样是那天递给姜钢棍的那个人,他的同伴也都是他杀害的。
杰的身上有股斯文败类的感觉,当然,许逸不是在夸赞他。
杰有着做医生的通病,他不喜欢不听话的患者,列如许逸。
他很少给别人治病,除了同伴,其余人没有资格让他医治,所以他碰到许逸这种拒绝治疗的人很头疼。此刻,在患者又一次把他话当耳旁风的时候,他永恒不变的微笑也有了龟裂的痕迹。
“把药吃了,不许再摘掉输液。”
许逸头也没抬,应了一声,“知道了。”
虽然许逸嘴上答应的爽快,但杰走了之后,他肯定不会动的。
杰手痒了想杀人,他一定要把这个麻烦告诉姜,让他管好自己的人,这家伙一点也不听话。
许逸不明白杰为什么要救他,他们将他搞成这幅模样却还要耗费精力时间救他,放他去死不是更好吗?
许逸想到了姜,如果是他的意思……
被子里藏着的手微微颤抖,如果是姜要救他,那他肯定会继续报复的,是觉得一次还不解气吗。
许逸从来没觉得活着是那么煎熬,他以前对姜做的事情,足够将他千刀万剐。
“杀了我。”
许逸说,“你也不想救我吧,杀了我好了,反正这对你来说就是一件顺手的事。”
患者终于跟医生主动交流,却在向医生求死。
对上许逸惧怕的眼睛,杰收起记录的笔,“啊,虽然你说的是真的,但你的命我可做不了主。”
“这样吗?”许逸双手搅在一起,杰的话证明了他的猜测,“那……你能帮我叫他过来吗?”
这个他是指姜。
“他出去了。”杰说,“如果你把药吃了,我晚上会告诉他的。”
许逸套出了话。
在杰离开的时候,许逸说了一个请求,“那两个女孩,可以把她们葬在一块吗?”
杰不喜欢麻烦,他拒绝了。
许逸没有再说话,等杰关上门,他从床上爬起来,双腿没办法站立,他用胳膊拖着双腿爬行。
他以前从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向往死亡的人是无所畏惧的,因为没有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东西。
许逸并不认同,他就是因为畏惧才更加向往死亡。
许逸靠着床沿支撑着站起来,站稳后他尝试走出摇摇晃晃的第一步,但他失败了。
不习惯只有一条腿能动的他重重摔倒在地,在摔倒的时候手臂碰到了桌子的角,以往很惧怕疼痛的他,现在可以做到一声不吭了,比起前几日的疼痛,这点伤确实算不上什么。
杰去而复返,他担心许逸又整出些幺蛾子,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几颗安眠药。
“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杰看着摔倒在地的许逸说,心里想,这家伙果然不安分,他一走就闹出动静了。
许逸自己扶着椅子爬起来了,尽管有些狼狈,但总是能站稳了,他问杰,“有事吗?”
“我忘了还有几颗药没放进去。”杰把手里的药递给他,“快吃了,我赶时间。”
许逸也想快点打发他走,抓起来几颗药一口吞进去了,杰又递给他一杯水,许逸通通接过了。
杰满意地看着许逸将安眠药吃了下去,撂下一句“好好休息。”走了。
然而许逸再一次睁眼看见的却是姜。
他意识到自己被杰整了,许逸懊恼自己的草率,导致他错过了一次寻死的机会。
直面姜的许逸无法静下心来,他忍不住向后挪了一点,这点动作很容易被姜察觉,姜问,“听说你中午找我?”
“啊……?”许逸愣了一下,缓缓点头,“是的。”
找他只是一个借口,许逸没想着理由,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腿还疼吗?”
许逸不知所措,导致他腿废的罪魁祸首竟然问他腿疼不疼,“不……不疼了。”
许逸对姜遇淮是有很大的愧疚的,但他对陌生的变成杀人犯的姜只剩下恐惧和害怕。他无法想象这两个截然相反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不可以不疼。”姜说,“不疼的话我再重新打一次。”
“什么……?”许逸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艰难地发出声音,“不,还疼。”
许逸想逃,他害怕极了,姜站在床边身影笼罩住他,把他困在原地无法逃离,姜有所动作的时候许逸开始发抖,那日残暴的姜对他的身体留下了阴影,以至于姜只是动了动手臂他就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姜去抓他的时候,当冰冷的手触碰到许逸温热的小腿时,他受到惊吓发出尖叫,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像是遇见狼的兔子。
“叫什么?”姜将许逸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上了床,把受惊的许逸拖了过来,许逸则直接僵住,大气不敢出。
衣物被尽数褪去,许逸停机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他对这件事并不陌生,相反他很熟悉,亲吻,爱抚,情话,然后翻云覆雨,但都是由他主导的,在下位让他开始反抗。
“等等。”
许逸用手抵住姜的胸膛,姜没有脱掉衣服,只是拉开了裤子的拉链。勃起的性器贴紧白花花的屁股,滚烫的阴茎上下摩挲着,散发热气的龟头时不时从包皮里露出头,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晶莹剔透暧昧的水痕。
姜不想听许逸的废话,他直接将许逸翻了个身,面朝下,屁股朝上。
许逸闷在被子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屁股也在不停的扭动,扭得姜更加口干舌燥了,宽大的手掌在他的屁股蛋上用力扇了几巴掌,几巴掌下去许逸挣扎的更加厉害,刚才还白皙的皮肤立即印上一个个鲜红的巴掌印,横七竖八的巴掌印看起来极为色气。
“等等……”
许逸发出求饶的语气,他知道此刻男人低俗的恶趣味会对哀求的人愈加放肆,当他沦为被压的那个也彻底失去了理智。
当姜的手指伸进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许逸愤怒之下暴露了他的本性,“放开我!”许逸恶狠狠地喊,“谁让你对我动手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从来没有人能把他压在身下,他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别人掌控他,即使是他愧疚的人也不可以。
姜并不意外,许逸就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
对于他的破口大骂,姜选择用行动惩罚这个认清不了形式的人。
他用皮带将许逸胡乱挥舞的手臂向后捆在一起,而后将身体的重量压在那双大腿上,完全勃起的阴茎模样十分狰狞,即使颜色较浅也不能掩盖它是个凶器的事实。
如果不好好扩张那个小洞肯定会撕裂流血的,许逸还在破口大骂,骂得面红耳赤,姜想让他安静下来,太吵了。
粗长的性器在洞口蓄势待发,在插入的时候姜停顿了一下,他腾出一只手捂住了许逸喋喋不休的嘴巴,随后挺腰插了进去,后穴没有好好的扩张,所以只进了一个龟头就卡住了。
有先见之明的姜用手掌挡住了许逸嘴里发出的痛呼和尖叫。
即使这样,还是从指尖中泄了一丝声音,“我……草你妈……疼啊……”许逸仿佛被一刀劈开了身体苦不堪言,体内的阴茎不退反进,一鼓作气插到了底。
“啊嗯——”
许逸张嘴咬住面前缠着绷带的手,呜咽声震得姜的手心发麻,他咬的力气还没这唔咽声气大。
许逸根本使不上劲,随着身上人的耸动头不停地撞击床头,不一会儿,咬着的牙也松了力气虚虚搭在上面。
绷带被许逸的口浸染湿了一大片,姜自然也感受到了湿润,他将手指塞进被干得眼神迷离的许逸嘴里,搅弄着他的舌尖。
“啊哈……滚……嗯呃……抽出来……别再动了。”
许逸没了刚才的硬气,“不要……好热……”
回应他的只有更加凶猛的抽插,还有房间里剧烈的肉体碰撞的声音以及单人床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期间,许逸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任人摆弄。
他被摆出各种难堪羞耻的姿势来迎合姜的欲望,一开始他有气无力地求饶或者咒骂,姜就会更加用力地折腾他。
兴起时姜会掐住他的脖子,当许逸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却又突然松开,也会在即将射精的时候把肮脏带着腥味的性器塞进许逸的口中,掐着他的脸逼迫他咽下去。
无穷无尽的折腾最终令倔强的许逸再次崩溃。
他哑着嗓子哭着说,“嗯啊……对不起……嗝…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绕了我……我不想再做了,放了我……呜呜呜呜。”
浓稠的精液会呛住许逸的喉咙,咳嗽时没有被咽下的精液会从嘴角溢出,姜会用手指将液体重新塞进不停哭泣的许逸口中,紧闭着的牙关会被他撬开。
姜在做爱的过程中,没有亲吻过许逸,不管是咒骂还是哀求,他都一直默不作声看着许逸情绪崩溃,没有一句安抚,像是一个局外人冷静做着他自己的事情。
做到后面,持续的灌精导致许逸开始反射性干呕。
他胃里全是姜的精液,鼓鼓囊囊的给了他一种撑饱的感觉。
原来黑夜是如此的漫长,长到比许逸之前的二十二年都要久,没有交流,没有任何快感,有的只是浑身的疲惫,他一个人在这荒唐的情事里痛哭,哭得嗓子彻底说不了话。
完事后,姜凝视着身下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人,黑色短发早已凌乱,面容通红眼眶红肿,身上有一道道凄惨的红痕,那是他特意用手掐出来的。
带着水渍的阴茎抽出许逸的体内,利索地用纸擦干净上面的水,接着拉上拉链,姜又变成了那个冷漠少语干净利落的人,冷淡的面上一点也看不出他经历了一夜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