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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走

 

我哥帮我请了假,第二天带我到了一家藏在郊区的心理咨询室。

我在这里见到了上次出现在我家的陌生男人。

挂在他胸前的工牌上写着徐淮安三个字。

他穿着白大褂,递给我一杯溢着香味的咖啡,我哥坐在我旁边,把我的左手递给徐淮安。

徐淮安浅浅扫了一眼我的手腕,目光落在我的嘴角,又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脖子啧啧了好几声。

“这么宝贝还下重手。”

我的嘴角是被我哥扇的,脖子的勒痕是他用领带栓的。

我不喜欢徐淮安,因为他对我动手动脚后又开始打量我哥,手还摸我哥的腰。

我拿开他在我哥腰上的手,他笑眯眯的看我,“小朋友,你比我弟不乖多了。”

我讨厌他叫我小朋友,我明明马上十七,怎么说也算青少年。

我哥拉回我的手,抄起旁边的外套,和徐淮安出去说话。

我在房间里打量,一个安静温馨的复式,除了徐淮安的工作桌,看不出来是一家咨询室,楼下有一个花园种满了各种花草,最外面停着我哥的车。

房门再次打开,只有徐淮安走进来,我哥在门口叼着烟看我。

徐淮安走到我面前,“小江年,你哥晚上来接你行不行。”

我哥的脸隐在烟雾后,他清瘦的身影缠绕着淡淡的疲惫。

我让我哥走了。

我看着我哥走到车边,又看着汽车消失在远处。

我以为徐淮安要对我催眠或者和我谈心,所谓的心理治疗可能就是这样。

但他只是单纯给我重新处理了伤口,然后给我做了午饭。

一整天下来,徐淮安都没有和我说什么话,他埋在一堆资料里,时不时接几个电话。

晚上我哥来接我的时候,他笑了笑,“饭好吃吗。”

我不知道他这样问的意思,我站在我哥身后拉他的手,“和我哥比差点。”

我哥听了我的话笑得花枝乱颤,他搂着我在徐淮安面前亲亲。

徐淮安脸色沉下来,顺手就准备关门,“走走走,别在我这里秀。”

我哥拉着我往下走,我哥告诉我,徐淮安是他同学的哥,和我们一样都是一对情侣。

其实我现在比我哥都要高一些,但他想搂着我,那我就弯着点身子让他。

既然是这样,那我先不讨厌徐淮安了。

我哥没带我回家,他开车到了一家烧烤摊,点了一堆烧烤,又开了两瓶啤酒,其中一瓶递给我。

我回绝他,说等会儿还要开车。

我哥撑着脸看我,眼睛弯成月牙,他一这样看我,我就想把月亮摘下来送给他。

我们碰杯,玻璃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们面前放着一堆烧烤和龙虾。

我记得我哥初三毕业那个暑假,他和同学倒卖游戏机和烟酒,赚了钱带着我出门到路边摊吃了顿炒饭。

那个时候我哥也这样拿着一瓶啤酒对着我,他说小年,哥会带你过好日子的,相信哥。

我什么时候没相信过他。

我喝了一口啤酒,苦涩的气泡在我嘴里炸开,我和我哥说我不想转学。

我这辈子除了我哥,好像就没有朋友,我好不容易交到了朋友,我想和他们像正常人一样相处,我也想要有和我作伴的好友。

我说哥,我太孤独了。

我哥又开了一瓶啤酒,“是哥不好,我们不走。”

我们又开始喝酒,一开始我们坐的挺远,但是慢慢的我就挂在我哥身上,闻他身上的味道,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絮絮叨叨说了好些。

我说,哥我们和孤儿没什么区别,我只有你。

我哥笑了两声,我能感受到他是苦笑。

我说,如果你有一天结婚了,我可能就去寻死,我应该带着你死但是我舍不得,但是我也不能接受你和别人睡觉。

我哥搂着我的腰,在我耳边轻轻咬了一口,“不结婚,我不结婚。”

我说,为什么这世界上要规定那么多,我为什么不能和亲哥谈恋爱,就因为我们是一个妈生的吗。

我哥把我拖起来,扶着我到车边,“没有,小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喝得没有我哥多,但是没有他清醒,他叫了代驾,我们在后座接吻,风从车窗里吹进来,我哥的头发都乱了,但是他还是很好看。

我想我应该把我哥锁在一个笼子里,让他日日夜夜只能见到我一个人。

代驾停稳车走后,我和我哥的呼吸已经很不稳,我把我哥的手放在我的阴茎上,侧过头吮吸他的侧颈。

我也像他诱惑我那样在他耳垂厮磨,“哥,帮我。”

理智荡然无存,我们的压力要靠做爱缓解。

只有浑身赤裸,两颗跳动的心脏紧靠在一起时,我们才能在糟糕的现实里逃避一会儿。

这样,我只是江年,只是爱上李沐禾无可救药的江年。

我哥的裤子被我拔下来,他坐在我的腿上,弓着背和我接吻。

他握着我的阴茎,扶着我慢慢坐下去。

我想用力顶他,我哥按住我,“听话,宝贝。”

我只能按耐住燥热的内心,任我哥在我身上动,他动作不快,磨得我浑身难耐。

我把他扳倒在车座上,从侧面入他,他拉着我的左手,不然我的手再被伤到。

如果有人经过,一定能看到两个满身是汗的人在狭小的空间里交合。

我嫌车后面太小,就把车门打开了一侧让我的双腿能伸直。

地下车场里回荡我们的喘息声,在我哥的呻吟声里阴茎越来越胀,把他操穿都不能真正达到快感。

我捂住我哥的嘴,“哥哥,声音太大会被听到的。”

我哥咬我的手,“轻点……啊……”

我没让他说完,又继续顶撞他,我哥的穴把我吸得太舒服,我握住他即将射精的鸡吧,“哥,你天生就是被我操的,知道吗?”

我哥的眼尾被我操出生理性的眼泪,他在我怀里微微痉挛,“小年,啊……”

他泛着红晕的脸颊比涂着脂粉的女人都还诱人,我亲他的脸,咬他的嘴,将他引诱在我的身下,我的小腹传来一股热意,这是今晚我哥被我操射的第二次,乳白的精液刺激着我,阴茎瞬间又胀了一圈。

我哥又哼了一声,“畜生,吃什么张这么大……”

他的声音颤抖着,我舔了他额间的晶莹的汗珠,把他潮湿的头发往后捋,将他整张脸都露在我面前。

就是这么一张脸,光是想到就能来一发。

我发狠顶撞,鸡吧每一次的抽查都发出响亮的水声,高潮快来时,我把我哥扶起来,双腿打开到最大,让我能用最舒服的姿势进去。

最后几十下的顶撞,我哥一直在骂我,他越骂我就插得更狠,我就是要让他觉得被我操死,肠壁都要被我插穿。

我咬他粉红的奶头,双手握着他的细腰,我要他彻底融进我的血液。

我射出来时,我哥眼睛彻底失焦,他在我怀里颤抖,用沙哑的声音喊我的名字,“小年。”

我把沾满精液鸡吧抽出,用车里的湿巾给他擦身体,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烟抽,舒舒服服等我伺候他。

他的衣服全被弄脏,我就只能抱着赤裸的他回家,我把他放进浴缸,他扯我的头发和我接吻。

他咬我的舌头,我掐住他的脖子,“哥,我们一起去死吧。”

我哥看着我,半晌后他扬起嘴角,“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他在笑,但是我还是看到他眼底的不安。

我赶紧抱住了他,我的爱人想要和我活下去,那我就陪他几十年手牵手共赴地狱,如果可以投胎,我不会喝下孟婆汤,我要记住我哥,下辈子换我宠他。

我们去不了天堂,因为我们已经是穷途末路的疯子。

我哥躺在柔软的被窝,我坐在一旁给我哥的穴口擦药。

很糟糕的是,看着他赤裸身体,我的欲望就会被燃起,我哥从手机里抬头,“被你操烂了,还敢硬。”

我压在他身上,问他明天还要不要去徐淮安那里。

我知道我心理有问题,从很小就知道。

生在那样一个家庭,我没有办法做到健康成长,我哥把手机丢在一旁,伸手拉我的手,“宝贝,你没病,我不放心你,才让他帮我照顾你一天。”

“别骗我。”

我哥掀开我,强撑着坐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很仔细想了一下,头靠在我哥的怀里,伸手摸他红肿的奶头,“你高中的时候收了一堆情书,你骗我那是你女朋友写的。”

我哥笑了两声,表情有些无奈,“然后你就把情书全撕了。”

“那是你默许的。”

我哥不说话了,他看着我笑,我那好不容易平静的内心又被他惊起波浪,我把他压在身下,手指探进他的深穴。

我哥嘶了一声,表情有些痛苦,让我想起前几天掐他脖子的时候,我急忙松开我哥,把他抱紧怀里哄。

他在我怀里低声笑了起来,伸出细长的手指搅我的嘴,把我带到他的嘴边。

我们在床上接吻,许久后我哥松开快无法呼吸的我,搂着我睡觉。

“你们老师让你去上课。”我哥的声音闷闷的。

我不想回答他,扭头拿被子蒙住了我的头。

我哥趁着缝隙钻进来,黑暗里他的眸子很亮,“宝贝,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李顺国的事我会考虑,但是你要是想继续在这里读书,总要面对这些的。”

我拿手蒙住我哥的眼睛,亲他的嘴角,“你这几天瞒着我干什么事了?”

我哥拉下我的手,抿着嘴笑,“如果哥做了卑鄙的事,小年会嫌弃哥吗?”

我怎么会嫌弃他,我都把他当我祖宗了,我告诉他放心,你要是杀人了就把我推出去,我帮你坐牢。

我能感受到他笑得更灿烂了。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呢,让我能爱他爱到超过我自己,想来想去我都找不到答案,但是我想有些问题应该也不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爱是主观的,我只要清楚我爱他这个事实就好。

我又在家待了几天,班主任每天一个电话打给我哥,让他送我去上学,我哥在工作桌上敲着电脑,我能听见班主任在那头有些气急败坏。

我觉得我哥应付我们班主任可能有点累,毕竟我们班主任在学校出了名负责任。

最后我主动打了一个电话给班主任。

一接通我说我是江年,班主任一下子变了语调,和刚刚温柔的“喂,你哪位?”判若两人。

她说我到底算个什么事,我哥说我生病了,几天拿不出一张医院检查表,问我到底想不想读书了。

我把电话拿远了点,还是能听到班主任在那头过激的语气,她说你要是不想被退学就赶紧来上课,无故旷课一周你是想被退学还是咋的。

我揉了揉耳朵,看着沙发上的书包犹豫了很久。

我和班主任说明天回去上课,班主任又变了语气,乐呵呵地说了好几声行,挂断电话前还不忘提醒我别迟到。

其实我不是在家躲了几天就不害怕了,我依旧没有能力面对外面的一堆烂事,我决定迈出这一步是因为徐淮安。

白天的时候徐淮安来了趟我们家,看到我呆在家里还挺意外。

我看到他想躲回卧室,但想到他和他弟也在谈恋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类人,对他居然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

他坐在客厅,左手腕带着一根红绳格外显眼,我给他倒水,我哥从书房出来,接过他带来的一封文件。

“小江年,你要做个胆小鬼躲一辈子?”他嘴角含着笑,但我切切实实感受到他眼神的不善。

我递水给他的手停在半空,他毫不客气的把我最可耻的一面揭开,还顺带丢点炸弹给我。

我哥正把文件放到书房,没有听到徐淮安和我说了什么。

徐淮安的一字一句,都扎得我生疼。

“你哥真是可怜,在外面拼命,回家还要有一个只会逃避的弟弟,我真替你哥不值。”

我否认不了他的话,愤怒的抄起水杯砸在他身上,水杯发出一声闷响后落在地上碎成渣,他的白衬衫被我弄湿,胸前浮现隐隐约约的肌肉。

我哥听到动静出来,徐淮安恢复人畜无害的笑脸,“没事,杯子没拿稳。”

说完后他和我哥简单打了招呼后就准备离开我家。

临走时他还不忘朝我投来鄙夷的目光,我因为他在客厅呆坐了一整天,无论我哥怎么哄我,我都一句话没说。

他的话带给我很大震撼,我贫瘠破旧的内心被他一眼看穿,他拿着一把尖刀,精准命中我的心脏。

我哥的手机在书房里响起,紧促不断的铃声像催命的鬼咒,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在客厅陪我。

我突然觉得徐淮安说得很对,我很认真看着我哥,他的疲惫都写在脸上,眼睛里都是血丝,低垂的双手有些发抖,他告诉我他已经开始搞李顺国,还要分心在我身上。

许久后我亲亲我哥的嘴角,在他疑惑的眼神里把地上的玻璃都收拾干净,我把他推回书房,压他在电脑面前坐下。

“怎么了。”

他在试探我,我深吸一口气,和我哥说我要去读书。

我从后面搂住他,看到他社交界面上满屏的红点,“哥,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我不会让我哥知道徐淮安对我说了什么,他只用知道我做好了准备要去面对我一直逃避的现实就好。

其实我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我一想到笑起来很可爱的前桌和一放学就架着我打球的沈昀可能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觉得我有病然后把我隔离在人群之外,我就会害怕。

但是我不能做一辈子的胆小鬼。

我哥第二天一早送我到学校,车停在附近路边,在车里我们又接吻。

他从驾驶位上越过来抱住我,声音极其温柔,“要是没准备好,我带你回去。”

说实话我真的想退缩跟我哥回去,但是我看着我哥的眼睛又觉得不甘。

我哥爱我,在我身上既花钱又花时间,把我养的比学校里富二代还要潇洒,但我爱我哥,总在给他添麻烦,我解决不了任何事,除了会窝里横,我就没有什么本事。

我总在和我哥说你是我哥,你活该承担这些,但我清楚我和我哥之间到底谁欠谁。

我郑重点头,拿着书包视死如归朝学校去。

我每走一步,就回头看一眼我哥,他站在原地,靠在车门边朝我笑。

就这么多看几眼,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原本想偷偷进校,但是才走了两步就遇到了谢染。

她看了我两眼急忙移开了目光,匆匆朝着教学楼走去。

我心凉了半截,脚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挎着书包想逃,一回头就看到我们班那几个男生勾肩搭背一起走来。

沈昀一下子就看见了我,他的脸色也变了变,脚步也开始变慢。

我开始后悔,我应该跟着我哥回家。

我深吸一口气,打算从一旁的操场跳墙出学校。

沈昀可能是猜到了我想干嘛,三两步跑到我面前不由我解释就把我拉到教学楼顶。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堆a4纸递给我,上面都是我哥和我的接吻照。

我拿着照片的手越来越紧,那种窒息呼吸不上的感觉又再次袭来。

沈昀叹了一口气,“其实一开始大家确实很震惊,毕竟你们是亲兄弟,我承认我一开始也不理解……”

“但是谢染说的对,喜欢需要理由吗,只不过你喜欢的人恰好是你哥。”

“江年,我觉得,你们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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