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有一点顺心”
祁聿没有等他,先走在了前头,并且是他自愿的,没有逼迫他,也没有理由停滞不前。
他也想让霍岚浔打消痊愈心病的想法,虽然成天装做不在意,但根本就没办法不去在意。
因为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不存在的幻想。
祁聿走在路上都和他保持间隔的距离,前后左右随时保持一致,两人像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却又形同影和,像拆不散的挂件。
走着走着便不见霍岚浔的踪影,本想着终于肯放过他了准备自己溜之大吉,结果是他率先一步出现在前面的电影院门口。
从他面前走来,一副精明隐约得意的模样,尽早不言之中,祁聿见到他便毫无忌讳咂嘴,觉得他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刚松口舒服气,这下心口又被烦闷堵住。
“走吧。”根本不是询问他意愿,而是绝对服从安排的发号施令。
包了场,所以场内只有他们两人,内容也是霍岚浔挑选的,祁聿将就着看看,毕竟没有回头路。
就算有,没有感到不适之前是没打算回头的。
内容是一些对祁聿来说很无聊的热恋故事,感觉是霍岚浔故意的,但还是半阖着眼眸看完,毕竟意外的狗血,出乎了他的意料。
带着些许耐心专注,一旁的霍岚浔安静的像不存在一样。
偶尔会搭话,“喜欢吗?精心挑选。”
“品味极差,和以前没两样。”他几乎是毫不犹豫,但是说完祁聿这才后悔自己的心直口快。
下意识的看向霍岚浔,巧妙视线吻合。
霍岚浔瞳孔骤怔,但仅仅是一瞬间,发自内心的不由牵起唇角莞尔一笑,眉眼如画的弯起温柔的弧线,屏幕倒映在眸底呈现亮影。
一壶桃酿,一轮新月,触目不及的赏心悦目,如痴如醉的沉沦。
“我以为你都忘了呢。”半阖的眼眸却炯亮的刺眼,似乎一直在相隔千里的漫长岁月里等着被提及。
活在回忆里的人是最痛苦的,他未得到释怀何尝不是对祁聿的惩罚。
祁聿将头偏到另一边用手背挡住脸颊,齿关紧咬下唇,懊悔自己的失误。
手指微蜷的手掌附上比他更大的手掌,包住祁聿的拳头缓缓从他脸颊移下,轻声提醒,“别咬嘴唇。”
他没有亲自上手是顾及祁聿的意愿,不想被讨厌,也清楚他不喜欢别人随意对他下达自以为是的言语。
熟练的动作将他的手甩开,也不再咬唇,但这电影他是看不下去了,起身丢下霍岚浔便踩着台阶离开,更像是落荒逃窜。
即使知道霍岚浔会跟上来,但身体和脑子总是完全不同行,永远一个合心一个不满,他的步伐也越来越慢,霍岚浔也确实跟了上来,不过他只是在祁聿身后不远处,静静的走着。
祁聿觉得这一天没有什么不一样,反而觉得更加糟糕,因为心烦意乱的非常烦躁。
“真是没有一点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