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无路
云山雾罩,暗香浮动,摇曳的烛火将床幔映成朦胧的暖浪。
单淮似乎又做春梦了。
他掀起沉重的眼帘,只见身上趴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肤如凝脂,妍姿妖yan——那是他的清璇。
此时的她眉目含情,用丁香小舌细细描绘着他的唇形。
见人醒了,她轻轻一笑,腮边的嫣红b眼前这个醉酒的还要明显。
“宝贝,嘴巴张开。”
他听她如是说道。
双眼弥蒙的单淮听话地开启了薄唇,只愿这梦永远不要醒来。
“好乖。”
香舌钻进他的口腔,狠狠x1shun那沾满酒气的舌尖,带着强y的力道。唇舌交缠间,他尝试着反攻回来,却扑了个空,还被惩罚x地咬住下唇,顿时连浅尝檀口的机会都失去了。
“唔”他难耐地闷哼一声,眉眼间竟露出一丝委屈。
“要是能一直这么乖该多好。”
清璇摩挲着他滚烫的面颊,低声喟叹。
半搭在身上的衣服缓缓滑落,她yutu1一跨,骑坐到男人腿间。丰满挺拔的suxi0ng因为兴奋而立起,淡粉的r晕颜se加深变成了yan红se,着实惹人垂涎。
那根r0u粉se的yuwang已变得灼热又坚y,膈得清璇花x不适。她微微抬t,让下t堪堪触碰着roubang,扭动腰肢前后蹭动起来。
这yi的互动刺激得她浑身紧绷,下腹如火烧般涌动出热流。久违的快感慢慢将她拖进q1ngyu的深渊。
有多久没有肌肤相亲了?四个多月了吧
“嗯单淮哥哥你看我都这么sh了”
她从r0u缝中挑出一波iye伸到他面前,捻动着指尖拉出黏稠的银丝。
紧接着,那sh润晶莹的手指就伸进了他的嘴巴里。
“快尝尝,你最喜欢喝这个了对不对?”
男人呼x1变得急促,如沙漠中的落难者看到水般急切地捧住她的手热情吮x1,誓要将上面的每一滴汁水都x1入腹中。
清璇难耐地咬住下唇,眸中闪着病态的兴奋。
怎么办,欺负他好上瘾啊
su痒酸麻一阵阵袭来,她不愿再多做前戏,迫不及待地扶着roubang坐了下去。
紧致又滚烫的包裹感席卷单淮的下t,强烈又陌生。他受不住这汹涌的浪cha0,掐着那段细腰用力往下一按,将分身完全嵌了进去。
“啊!”清璇感觉自己像是被撕成两半,剧痛中失控咬住了他的肩膀。尖锐的小虎牙刺入皮r0u,带出一缕鲜血。
肩上的疼痛让单淮眼中迷雾散去,彻底恢复清明。
这不是梦!
“不不可以!”他盯着两人jiaohe处的血丝,吓得面se惨白。
下t的完整模样让他匪夷所思,但这远b不上给清璇破身来得震撼。
他的退缩让满室旖旎瞬间冰冻,清璇唇角弧度下落,一阵狂躁涌上心头。她掐紧那双挣扎的手腕,漆黑的眼中满是决绝——
“我回不了头了,你也别想回头!”
x内的疼痛慢慢减弱,她咬紧牙开始晃动自己的腰t。
坚y无b的x器深深埋在甬道里,不住研磨。处子血ye伴着yshui被持续挤出t外,在r0ut撞击时拉出黏腻的红丝。
男人眼中已经泛出q1ngyu,但仍旧眉头紧锁。
她抬起手抚平他眉心的竖纹,声音如诱人入地狱的魔鬼:“宝贝,事已至此,根本没有挽回的可能。什么都别想,先舒服了再说,好不好?”
单淮目光一动不动地锁着她,眼神渐渐陷入癫狂。
是啊,已经无法挽回了
那
那就先做完!
一阵天旋地转,清璇发现自己成了下方的那个。
破罐子破摔的单淮埋首hanzhu她x前的丰盈,摆动劲腰缓慢地ch0u送起来。他在细细感受——
她也是。
那根roubang如烙铁般又y又烫,一次次刮蹭紧致sh润的r0ub1,撑得她异常饱胀。痛楚渐渐被绵密的su麻所取代,x器jiaohe带来的快感远b他的手嘴强烈。清璇兴奋地嘤咛一声,下身也跟着缩了缩。
“嗯”单淮被夹得跟着闷哼了一声,松开rt0u咬上她的耳垂,“太紧了放松些”
此时的他完全放开了,墨发随着ch0uchaa的动作来回舞动,灼热又急促的喘息声在她耳边不加掩饰,g人心神,像一个狐狸jg。
清璇双腿盘上他的腰肢,如同一叶扁舟在yu海中随他浮沉。
“嗯啊好舒服”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窄t后移着拉开一些距离,忽然一记深挺,重重撞了回去。
“哈啊”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式b进ga0cha0,花x痉挛着涌出一摊yye。
借着汁水润滑,深埋x内的roubangch0uchaa得愈发肆无忌惮。
清璇大脑一片空白,灭顶的快感因为男人急速的挺动而无限延续,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她因为ga0cha0太过剧烈引起了缺氧,檀口无意识地大张,分泌过多的口水沿着嘴角流下来。
单淮从未见过她这般yi的模样,顿时鼠蹊一麻,赶紧掐住那娇软的tr0u最后冲刺几十下,抵着huax将浓浓的jgyes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nv主病娇形态完成,开心_:3∠_
有的人在事后会特别好说话。
清璇就是这类人,单淮不是。
此时此刻,小姑娘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又恢复了平日里娇娇软软的模样。
单淮的醉意随着那波浊ye一块泄了个g净,他盯着两腿间,颇为好奇地对新长出来的分身戳戳碰碰。那里的旧日疤痕全不见了,yjg和睾丸触感真实,甚至还能行房
想到之前的意乱情迷,他掩饰x咳了一声,蹙眉问:“你好好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这种大事上,清璇自知没法糊弄。单淮不是那种ai人说啥我信啥的恋ai脑,若是她为了图省事随便扯个谎,被他抓住漏洞就完了,铁定要被没完没了地追问下去。虽然真相也足够离谱了,但是她都能徒手变大d,还有什么不能让人接受的呢?
想到这儿,她深x1一口气,老老实实全招了:“那个我吧,其实是个来自另一时空的人,y差yan错地来到这里,而且还多了一种能力,大概就像话本里的仙术那样。这个能力可以帮人恢复到过去的某种状态。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能。”他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之前叫什么?”
“也叫秦清璇啊。”
只不过读作清璇,写作卿漩罢了
区别不大,而且她也不在乎这个。
单淮平静地嗯了一声,搭在她小腹上的手轻点两下,示意继续。
“我之前也没想到可以用到你那地方去但是人被b急了,总是能超常发挥一下的。”说到这,她不甚有底气地瞪了他一眼,又嘟哝道,“我已经彻底是你的人了,可别想再把我往外推。”
他没再吱声,缓缓将人搂紧,望着床顶的幔帐出神。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单淮仔细回想自己的前半生,没修过庙,也没给佛塑过金身,就连救人都是冲着利益去的。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凭什么能得到这种奇遇。
难道是上辈子的福报?
“怎么不说话?”一道软绵绵的声音响起。
他低下头,见清璇娇娇地望过来,春葱似的手指停在他锁骨间,时不时摩挲一下。那双丰盈的娇r紧紧贴在他身上,呼x1间带起一阵撩拨。才释放过一回的roubang尤未靥足,此刻叫嚣着又y了起来。
单淮眸se渐深,毫不犹豫地翻身压了上去。
裹着凉意的指尖伸进她腿间r0u缝里查探,发现那里红肿得并不严重,便哄道:“再来一次。”
滚烫的guit0u再次抵上x口,被他握着挤开r0u缝反复上下磨蹭。
“还在说事情呢”小姑娘不满地嘟起嘴,手却配合地g住他的脖子。
刚经历过一次情事的花xyshui未尽,又有jgye在内,令他连缓冲都不用,直接一cha到底。
“乖,不让你嫁了。一切交给我。”单淮ai怜地hanzhu那双樱唇,快速摆tch0u送起来。
占有yu因ai而起,因x而深。一具完整的身t,一段过界的亲密,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无法再带着伪善的面具顾全大局。清璇放不开手,他又何尝不是?
既然如此,不如只争朝夕。
小姑娘已经是他的了,不能再遭旁人觊觎。
激烈的xa不知持续了多久,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清璇早已累得昏睡过去。
屋内欢好的气味弥漫四溅,伴随着床幔摇曳和男人低哑的喘息,格外cuiq1ng。
单淮已经s了几波,只觉这滋味实在是让renyu罢不能。
没完没了的顶撞终是将累倒的清璇又弄醒了过来。野蛮的贯穿让她疼得哭叫出声:“呜呜不做了行不行我好困好疼”
酸软的四肢让她无力挣扎反抗,只能细声央求,试图让男人心软。
那怯怯颤抖的jia0y有如莺啼,直刺激得单淮越发癫狂。快感如电流般席卷他的全身,s意顿时涌了上来。
“璇儿乖快了快了”
他抱紧身下的小人加速冲刺,滚烫的yuwang一下又一下刮弄在她x内的敏感点上,丝毫不留情面。这不知靥足的c法b得清璇再一次到达ga0cha0,r0ub1极速地收缩起来。
“s了呃啊”
单淮舒爽地仰起脖子,用力抵在她最深处s了出来,紧绷的sh背劲瘦有力,在烛光下映出诱人光泽。
yu终于停歇,身t被掏空的清璇实在支撑不住,在他温热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清璇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屋里只剩她一人。她低头查看,发现身上gg爽爽的,还穿着寝衣,显然是被人清理过了。
听到动静,在门外候着的侍nv端着素菜小粥走进来,道:“公主,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先起来用点粥垫垫吧。”
清璇被她们伺候着洗漱穿衣,好奇问道:“婚事取消了吧,怎么取消的?”
昨夜单淮亲口应承,她就知道这事儿算是到此为止了,因此今日没被张罗着穿那恼人的嫁衣她也没觉得奇怪。但终归还是好奇他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把事情做到的。
一位年纪较长的姑姑躬身出列,垂眸恭谨道:“回公主的话,今早g0ng外传来消息,说是苏公子突然感染天花,如今已然卧床不起了。其父吏部尚书苏大人赶在早朝前向皇上禀报此事并谢了罪,皇上知晓后虽觉遗憾,但到底是将您二人的婚事撤了。”
清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个妙招,只是那个苏显之着实倒霉了些。
作者有话说:
没存稿了,大纲也需要再顺顺。
抱歉各位小可ai,我得停两天。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秦天佑这个差点害妹妹失恋的始作俑者,终于开始头疼起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他曾经也有过一位皇后的。只是原皇后因为谋害皇嗣而被贬为庶人打入了冷g0ng。自那之后,后g0ng一直由唯二的两位贵妃相互协助着打理。
如今后位空虚了三年,他本人没怎么着急,朝堂上的谏官倒是坐不住了。请求立后的折子每天都能呈上好几本,基本都是举荐庆贵妃或是烟贵妃的,看得秦天佑直想掀桌。
这天上朝,他又一次听到关于立后的嘚吧嘚,终于原地爆炸了:
“你们是不是闲!江南水患治好了吗,边疆太平了吗,兵用物资充足了吗?天天正事不管,就知道cha手朕的婚事,烦不烦!”
皇帝的无能狂怒让谏官们战略x撤退,一个个老实地磕头谢罪,脸上却没多服气,一副“臣知错了,下次还敢”的表情。
围观的单淮满脸无语。若是四下无人,他还能发出一声冷笑。
咱的这位陛下,有够双标。
退朝后,秦天佑郁气难消,直接摆驾往哈美人的泉悠g0ng去了。
“皇上驾到!”
太监话音刚落,哈美人就瞧见一个身穿明h龙袍的高大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速度之快,让她根本来不及行礼。
“都出去!”
秦天佑将那些着急忙慌下跪的侍nv太监都赶出屋,拉开椅子,径自坐到了哈美人对面。
见他脸耷拉得老长,哈美人还有些懵:“怎么了,气成这个样子。谁欺负陛下啦?”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帮烦si人的谏官。”秦天佑一提到这群人就心头冒火,气喘得又粗又急,让哈美人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哮喘。
她不善于安慰人,只能倒一杯水递过去,对他说:“别把自己气病了,多喝点热水。”
秦天佑被噎了一下,却又道不出这话哪里有问题。
瓷杯中的清澈透明让他直皱眉:“朕给你的那些茶叶呢,怎么不用?”
哈美人捧着自己那盏足能盛下一升水的定制茶杯,目光淡定:“茶喝多了会牙h的,什么都b不上白水健康。”
微信公众号里的养生文章都这么说,铁定错不了。
“哦?”秦天佑0着下巴若有所思,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啊,莫非他最近牙变h是因为茶叶喝多的关系?
“哎呀,话都跑偏了!”他又想起了来这里的原因,“现在满朝都催着朕赶紧立后呢,呼声最高的就数烟贵妃和庆贵妃。但是,这两个朕都不想要,朕心中属意的是你”
说着说着,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下嘴唇都嘟了起来,一副宝宝好委屈的模样。
哈美人想着,按照g0ng斗剧的常规套路,她这时候应该赶紧下跪,yu擒故纵地喊“臣妾何德何能!”或者惶恐地劝“陛下,使不得!”。但是呢,老秦亲自跑过来跟她商量这事,她还是觉得应该给人一个走心的答复。
“陛下啊。”她放下手中的大茶杯,十指交握搭在了桌上,一双秋水般的明眸直直盯着他,“我跟了你也有段时间了,你应该晓得我是个什么x格吧?”
秦天佑有些懵b,机械地点了点头。
只听她接着道:“不理x的事情,我不喜欢。我们尽量不要去做,好伐?臣妾只是个六品地方官的nv儿,没法和贵妃们那样的名门之后掰头啊不是是抗衡。陛下你想要做我的唯粉,私下就好啦,何必要闹大呢?就算经历千辛万苦后我当上了皇后,那种日理万姬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
秦天佑听得意识模糊,但好歹把主旨领悟了:“所以你不想当皇后?”
“非常不想。”哈美人的语气诚恳又严肃。
“唔行吧。”他勉强认同,却还是觉得将人委屈了,一脸赤城地保证,“但是不论以后的皇后是谁,朕心尖上的位置都是你的!”
哈美人一脸欣慰:“感恩感恩,给你b心。”
作者有话说:
沙雕情节使我快乐!
皇后这个身份所影响的,不只是一个nv子,还有她背后的家族以及潜藏在暗处的同盟势力。后g0ng与前朝息息相关,有个皇后在后方支应,对热衷争权夺势的野心家们来说,能得到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
作为凌朝权臣中颇为浓重的一笔,宦官们自然也想方设法地参与进了这场如火如荼的选后之争。
西厂鼎力支持烟贵妃。这并不让人意外,毕竟烟贵妃的父亲——镇远大将军是西厂提督的老盟友,之前已有多次合作了,例如在举荐驸马人选时,刘才英提的就是烟贵妃堂兄的名字。
而东厂则将筹码压在了太傅嫡nv——庆贵妃的身上。
此刻,东厂正厅的耳房内,重归于好的清璇和单淮也正巧聊起了此事。
皇兄要选新皇后其实是在清璇意料之中的。这事儿游戏里也会发生,立后事件是玩家功勋刷到最高阶后,激活皇后位阶时的必走剧情。
当然啦,皇后所要具备的那些个什么温良贤淑、德才兼备都是虚话,真正的评判标准只有一个——
钱!
如果钱砸得不够,再贤德的玩家也甭想0到后位。举个例子,不把冲到满级,玩家升到妃位就等着天天被pk吧,简直随时面临着降位份的风险,让您真切感受到后g0ng中的危机四伏,暗cha0汹涌!
清璇作为一名热ai自己游戏公司的社畜人,果断举双手支持烟贵妃。毕竟人家可是占领各大排行榜并作一章,补偿我鸽掉的时光。_:3」∠_
禁军统领汗颜,磕头请罪后将他所查到的信息全部交待了出来。
原来,侍卫带着珍妃的g0ngnv四处寻找,而后在林子深处的一个泥潭中发现了那名太监,待他们走过去细查,才发现那人已经服毒自尽了,牙缝中还粘着咬碎的毒药残渣。
“让单淮滚来见朕!”皇帝大怒,带着侍从大步离开。
丞相与三公早已在外恭候,随时准备与皇帝商讨事宜。秦月年抱臂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接到秦天佑的眼神示意后,跟着他与几个大臣一同往御用营帐走去。
太医营帐里的威压陡然消失,皇后如同缺氧的人终于x1到空气。她抚x做了几个深呼x1,人没平静下来,反而崩溃地哭出了声,陛下那个反应实在是让她承受不住,也不知道身为太傅的父亲能不能成功帮她度过这一劫。
清璇见状,便叫一旁的婢nv们先扶她回去休息,自己却立在原地没跟着离开,因为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
她努力想从这一波三折的事态发展中找出一条将单淮摘出来的办法,然而恐惧如野兽进食般侵蚀她的大脑,致使思维一片混沌,让她像个失魂的人偶一样茫然。焦躁传递到了身t每个部位,她无意识地向前移动,待回过神时,已被两杆长枪拦住了去路。清璇眼神聚焦,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那顶绣着龙纹的御用营帐门前。
“公主赎罪,皇上正在商议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立在外面的禁卫军如同门神一般,将近在咫尺的帘帐守成了令人触不可及的禁地。
清璇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本g0ng…有要事和皇上说。”
那两名禁卫军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再没有施舍回应。与太监和普通侍卫不同,禁卫军直辖属于皇帝,无需讨好谄媚于任何达官贵人。即使是公主,他们也不必多给脸面。
清璇急得眼圈都红了,咬紧着下唇不住颤抖。y暗负面的情绪四散开来,她开始怨恨那段藏藏掖掖的感情;继而,她又开始埋怨单淮管不住手下,让人钻了空子;也痛恨自己能力不足,现在除了g着急竟任何事都做不了。
废物,全他妈都是废物!
厌世的情绪堆积到顶点,她忽然冒出不管不顾坦白一切的冲动,恨不能就站在这距离秦天佑只有一帘之隔的营帐外,将心中积存已久的秘密全部喊出来。
“殿下,劳烦让一下。”
忽然,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清璇转过身,就看见单淮朝这边走来,神se不见颓丧慌乱。她泪眼朦胧地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却见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对方平静的眼神如同一管镇定剂打入她的血ye中,温柔抚平了所有躁点。
理智逐渐回笼,清璇深x1一口气,默默退到旁边。
关心则乱,事情还未定夺,她不该自乱阵脚的。
单淮进去不久,不甚清晰的谈话被瓷器碎地的声响打断,伴随着的,还有秦天佑带着明显怒意的粗吼:“这就是你管的东厂!”
清璇下唇咬得太久,已经尝出了一嘴铁锈味。
春季的梅雨说下就下,一道惊雷打过,如她的心跳般又闷又重。身旁的丫鬟想牵她去有棚的地方躲雨,却被甩开手拒绝了。绵绵细雨浸sh藕se的蜀锦短衫,在上面印出斑驳的sh痕。清璇不在乎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她的全部心神都飞进了那顶营帐里。
约莫一个钟头,雨都停了,单淮才出来。他额头带伤,鲜血沿着眉骨不断往下淌,将眼角那颗泪痣淹没在了一片猩红之中。更让清璇揪心的是,他身边紧跟着四名禁卫军,隐隐有押解之势。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注视,单淮微微偏头,不着痕迹地投来安抚一笑。
含泪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清璇忽然听到身旁有脚步声渐近,她转头一看,发现是秦月年。
“阿姐怎么哭了?”
清璇强笑着说没事,飞快抹掉脸上的水迹,又拉着他的手问:“年儿,你们刚刚在里面说什么了,怎么还有人受伤?”
“受伤?……哦,你说单厂公吧,皇兄砸的呗,谁叫他闯下大祸呢。”他不怎么走心地叹了口气,又道,“皇兄这次气大发了,不听任何辩解直接将单厂公革职查办。这不,人立马送天牢去了,虽然如何处置尚未确定,不过想来是没办法翻身咯。”
“天…天牢?”清璇只觉得今天的晴天霹雳一道接着一道。
凭什么,皇帝凭什么这样对他?盗窃国玺的贼人都能法外开恩地放走,为什么到单淮这里,连案子都没侦破就直接降罪了?他可是凌朝的gu肱之臣啊,秦天佑这哪里还算什么明君?!
她气得颅顶升烟,甚至在某一瞬间生出了珍妃si不足惜的y暗想法。
少年的语气非常轻蔑:“对啊。皇兄的宠妃都被他害si了,还一尸两命,他不用即刻偿命已经很走运了。”
“蛊惑珍妃的人一定不是受他指使,他若真有此心,大可以找个不相关的人,不必动用自己手下。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想栽赃嫁祸!”清璇听不得单淮被人诋毁,语气不由变得急切。
秦月年冷眼瞧她为他人辩驳,脸se渐渐黑沉:“就算真如阿姐所说,那也是他无能,连手底下的人都没看管好。单淮这人,哼,不过是罪有应得。”
罪?
他能有什么罪!
弟弟的话语如同佛杵撞钟猛砸在清璇的脑海中,让她头痛yu裂,连下腹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自觉状况不妙,她伸手护住依然平坦的小腹,气愤地抛下一句“我懒得和你说”,便赶忙让丫鬟搀扶着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的剧情不太好写,我要变更成两日一更了,希望小可ai们t谅,ai你们!
回到皇g0ng后,清璇喝下碗中的安胎药又歇了半个时辰,便起身准备去天牢看人。
几个丫鬟赶忙冲过去拦住她。
她们哪敢放公主去那种地方,人到了那里,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和关押之人有g连吗?
“我会乔装打扮再过去的,说几句就回来。”清璇慢声慢气同她们讲理,而紧蹙的眉头却已泄露出不耐。
丫鬟们丝毫没有动摇,布丁更是带头反驳:“不行,如今到处都不太平,主子您不能再以身犯险了!”
叽叽喳喳的劝告声此起彼伏,扰得人太yanx发疼。清璇正要发火,忽听门外传来一道特意放低音量的尖细男声:“公主,奴才可以进来吗?”
是单谨行!
清璇愣了愣,回神后连忙放人进来,免掉他的行礼,着急问道:“有你g爹的消息吗?”
单谨行点了点头:“奴才过来就是替g爹传话的。他让您安心养身子,暂时别去找他。”
“他现在怎样,在天牢有没有受刑?会不会……”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中,就连清璇这样口无禁忌的,都开始忌讳那个字眼。
单谨行头垂得很低,没让人看见他苦涩的表情,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轻松:“公主放心,我们在里面有人手,能够将g爹照看好,他也没怎么受刑。g爹尚有自保能力,但是恐怕无法护公主周全了,请您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如有要事,随时可以找奴才帮忙。”
“本g0ng知道了。”
她抿紧双唇,强行压下内心的不安。
……
y云笼罩夜空,繁星明月被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令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正如清璇现在的心境。
食不知味地用完晚膳,她忽然听到丫鬟过来通报说国师来访。
他人回来了?!
心头一跳,清璇顾不得天se已晚,赶忙有请。
白发雪衣的老者信步走进会客厅,似是仙人般不染一丝尘世间的烦扰困苦。他微微躬身朝清璇做了个揖:“听道童讲,公主在老夫出海时曾上门拜访,让您白跑一趟实在是失礼,老夫特来告罪。”
她将人请到上座,表现得十分客气温和:“国师大人不必如此。本g0ng心有困惑,想要大人帮忙解答,上次未能如愿,不知今日可否劳您解惑?”
“公主但讲无妨。”
“世人皆知大人可算国运,不知您是否算到了近期皇家所遭遇的不测?”
“不曾。”天羽抚上长须,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罕见地透出一丝凝重,“老夫早在江南时,就为帝王家推算过命理。凌朝兴盛,龙气浩瀚,依照卦中所示,皇室福泽深厚,先帝的几位皇子皇孙皆应平顺一生。直至后来,雯亲王的驾薨让老夫对当初的卦象生出了一丝犹疑,于是又重新推演一遍,却发现他们的命数全乱了,杂不可期。照此番异象来看,若无能人救世,天下恐将大乱。”
清璇听得心情沉重,但是——
他们?为什么是他们,而不是你们?
她有种被排除之外的感觉,于是忍不住问道:“那本g0ng呢?”
“公主从一开始就是特殊的。”天羽看向她,微微露出一点笑意,“还记得先前我们的交谈吗,老夫主动找上前,也是因为您的命理自始至终都没能出现在推演盘上。虽无确凿依据,但老夫认为,终结这场浩劫的契机很大可能出在您身上。”
清璇原以为自己在这一连串糟心的事件中毫无作用,帮不了任何人,甚至还要别人反过来照顾,如同废物一般。而天羽的话,就像一道星光拨开云层照进她茫然无助的心底,让她不由振奋起来。
“要本g0ng怎么做?”她攥紧了衣襟,心跳微微加速。
“老夫此次出海,拿回了一些窥探天理的古籍,或许能帮助找到消除此次灾祸的法门。然而,想要以古法推演,尚需确认一件事。公主,可否为老夫详细说明藏在您身上的秘密?”
清璇并未立刻作答,脑海中思绪急转。除了坦白一切,她似乎找不到别的选择来帮助天羽了。泄露秘密自然是有风险的,若是天羽不怀好意,她将会被当做异类妖邪永远受制于人,甚至因此丧命。然而,若是不说,厄运或将持续笼罩皇g0ng,最终把所有人都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包括她,也包括单淮。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思及此,她抬起似有明火闪烁的双眸,将自己的秘密对身旁老者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天羽在这过程中一直提笔记录,神态平静,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奇经历而表现出惊讶。
待一切记完,他将宣纸折好收入袖中,没多耽搁,利落地起身告辞:“公主还请等待一段时间,老夫这就回去推演了,待寻出个结果再来叨扰公主。”
两日后,清璇接到了秦天佑病倒的消息。而宁王临危受命,抗下管理朝政的重担,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g0ng中盛传皇帝是因为珍妃之si而悲伤过度病倒的,说到罪魁祸首,那必然是东厂的提督无疑。这段非常时期扣在单淮头上的屎盆子屡见不鲜,清璇根本没有多余的jg力再为这条传闻伤肝动气。
来到养心殿,她看着床榻上已经病到人事不知的皇兄,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呼x1极弱,唇se苍白无华,连清璇一个不懂医理的外行人都能看出对方脸上的衰败之相。
恐惧不断从脚底蔓延,她不禁犹疑,连皇帝都倒下了,凌朝会不会真的走到了尽头?
辗转反侧地度过一夜之后,天光刚泛起鱼肚白,清璇便起了床,心事重重地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洗漱穿衣。她打算今天找秦月年见一面。
既然他已经当上摄政王,想必手上的权利大了很多。清璇想着平日与弟弟关系那般愉快融洽,若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兴许对方能看在她的面上给单淮提供一些便利。
宁王殿的守卫通传过后,将她领进了内殿。
彼时秦月年正在批阅奏章,见人进来,他微微抬手,未做任何吩咐,殿内侍者便全部退了出去,徒留清璇站在原地。
秦月年身着五爪正龙的玄se朝服向她走来,周身散发着让人难以对抗的压迫感。不知为何,清璇觉得他如今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陌生。
她背上汗毛竖起,下意识往后倒退,却“砰”地一声撞在了紧闭的门板上。
见状,少年气场蓦然收起。
他g起唇角,笑容如白光破晓般摄人:“阿姐很少主动找我呢,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清璇缩了缩脖子,话没能说利索。
她暗暗羞恼,不知道自己在怂个什么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