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归来
东厂不能去,对象又出差,清璇一下子闲了下来。
在这段日子里,她曾试着跟几个丫鬟学做靴子,想等单淮回来后给他做一双,最好让他天天穿在脚上!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非常骨g。做nv红这件事情,不但需要极大的耐心,还需要一些天赋。而清璇却是个耐心不够,天赋也不高的人。靴子刚做出雏形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不太行了,两只鞋子不光大小不一样,连形状都没办法对称。她转而又去学做鞋垫,结果纳个边就差点把拇指顶穿,于是又微笑着放弃了。
哎反正小公主只要可ai就足够了。
闲云野鹤般过了十天,皇g0ng里忽然来了一件喜事:容王回来了。
容王,秦月年,是皇帝和清璇公主的亲弟弟,b清璇要小上两岁,今年十四。因为x子ai玩又不受拘束,秦月年之前一直在外游历求学,如今终于回来,仔细算算,这离g0ng的时间也是两年有余了。
清璇收到消息没多久,秦月年就过来找她了。
如翠竹般挺拔的少年一身月白长袍,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束成一个髻,颇有些江湖侠客的风韵。
“阿姐!”少年见到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满脸透着喜悦,“年儿好想你!”
清璇温和浅笑,0了0他的头。
秦月年和她长得有七分相像,却一点也不nv气。许是因为两人x格不同,近乎一样的眉眼按在两张不同的脸上,一个娇俏明媚,一个却洒脱肆意。
她对这个弟弟的感观很好,开朗,好看,还会对姐姐撒娇。
嗯,就很萌。
秦月年忽然打了个哈欠,踉跄两步往她身上靠,声音弱弱的:“阿姐,好困年儿一路奔波劳碌,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能不能在你这睡一会儿?”
“行,那晚膳时候我再叫你起来。”清璇费力地扶住他,为了稳住身形,pgu往木塌后面挪了挪。
少年撩起袍子下摆,直接枕着她的膝盖躺了下来。
见他这般,清璇愣了愣。她还不太清楚这个世界里家人之间相处的距离界限,但仍觉得他们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觉得不妥的除了她,还有伺候在一旁的丫鬟们。在清璇迟疑的档口,抹茶站了出来,对秦月年恭敬道:“容王殿下,您不如去床上歇息吧,盖上被子还能睡得安稳些。”
清璇刚要附和,侧躺着的少年懒懒地掀起了眼皮,眸底一片冰寒:“谁准你说话的?”
眼珠一斜,他看向清璇,又恢复了乖巧模样:“阿姐,你这儿的下人实在缺乏管教,不如打杀了吧。赶明儿我给你送几个懂事的过来。”
抹茶大惊,慌忙跪下来磕头赔罪。
“好啦,赶紧睡你的觉,阿姐这儿不用你c心。”她一手盖住他的双眼,另一只手在他背上轻拍,又悄悄给丫鬟使眼se,让人赶紧带抹茶离开。
秦月年轻哼一声,没再坚持。
待几个面se惨白的小姑娘退下去,她看着呼x1逐渐平稳的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个孩子呀,听不得劝告,浑身都长着叛逆期的刺。
后面的日子,秦月年几乎每天都要来凤yan阁找清璇待一会。
清璇看出了弟弟很粘她,倒也乐得去纵着。
之前她是个独生nv,没想到穿越过来后不但做了妹妹,连姐姐也当上了。
而被家人需要的感觉,意外的好。
单淮再次回到皇g0ng时,正值初秋。
g0ng墙边的枫叶树已有部分叶子染上了红,远远瞧上去像是被太yan烤得半生不熟一般。他挑了片红透的摘下,想着等晒g后送给清璇当书签。
一队太监在g0ng门口久候多时,见他带着侍从风尘仆仆地出现,忙行礼拜见:“督主。”
下了马,单淮挥挥手示意他们跟上,领着人往东厂走,口中询问:“最近可有要事发生?”
单谨行快行几步来到近前,边走边答:“g爹,西厂的新提督上任了。是那边之前的千户,叫吴大番。他名声不错,办事也利落,但听说人刚上台便碰了几根钉子,还都是西厂内部ga0的事情,可见这吴大番不是个镇得住场子的人。”
“嗯,继续派人盯着,不要掉以轻心。”单淮淡声吩咐,转而又问,“还有别的嚒?”
“还有件不大不小的事,容王殿下游学回来了,最近也开始学着帮皇上分担政务。不过——”
单谨行顿了顿,整理好措辞继续道:“容王殿下似乎天天都往凤yan阁跑,与公主很是亲近。”
话说完,他悄悄抬眼去窥g爹的神se,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单淮不做声,他也不敢再多言。空气瞬间沉静下来,直到他们路过御花园。
“阿姐这样真好看,简直人b花娇,哈哈哈哈”
“别闹。”
一阵嬉闹声让单淮停下脚步,身后的太监们也跟着立在了原地。
他面无表情地循声望去,只见容王趴在清璇背上,拿着一枝桂花往她鬓边簪。少年的脸离她的耳垂极近,似乎是呼x1打到脸上,她神情略不自然地往反方向偏了偏。
单淮瞧几眼便离开了。
快到东厂时,他侧过头吩咐:“容王也该通晓人事了,给他安排四个nv官过去。”
单谨行躬身领命,抬头时,无意间对上他幽深的眸子。
秋风带起森森寒意,男人似笑非笑地暗示:“记得挑‘好’的。”
“是。”
单谨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默默给容王送去一波同情。
晚上,处理完手中的事务,单淮拖着一身的疲惫回房泡澡。
氤氲的雾气在澡盆上空弥漫,罩得人视野模糊。暖烫的水温柔地包裹住身躯,拖着人沉沉下坠,眼皮子再难抬起来。
恍惚间,手臂上传来微凉又滑腻的触感。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视线还未聚焦,依稀看到桶边站着个瘦弱的小太监。
反常。东厂的人都知道,督主的房间决不可擅自进入。
男人杀气顿开,猛地扣住对方的脖子:“谁?”
骤然袭来的力道让那人吓了一跳,挣扎着开口:
“是我咳咳。”
听到声音,单淮赶紧松开手,让人一个不稳跌坐到地上。他此时才看清对方的脸,忙将人扶起来:“怎么穿成这样啊?”
“想给你个惊喜嘛”清璇r0u着被掐红的脖子,声音有些委屈。
大半个月不见,对象好不容易回来,清璇就想着在今晚给他来点特别的。
现代男人都喜欢制服py,角se扮演什么的。她觉得这套定理在这边应该也适用,然而兔nv郎、护士或警察之类的显然会让人一头雾水。
思来想去,清璇选了个最具标志x的主题——东厂下属py。
来之前她自信得不行,觉得今晚男人怕不是要变成饿狼索求无度,没成想现实如此残酷,刚照面就给她来了个锁喉。
“别生气了好不好?”
床榻上,单淮将挫败的小姑娘抱到腿上轻声哄劝。
清璇嘟着嘴望过去。
刚出浴的男人身上还冒着热气,长发微sh散在脑后,素白的寝衣随意套在身上,一副要露不露的样子。
忽然有些口渴,她t1an了t1an嘴巴,目光锁在他张张合合的薄唇上。
“累不累?”她忽然问。
“累啊。”男人挑着眉戏谑,在小姑娘露出遗憾的神se后,又在她耳边悄声道,“看到你又来jg神了。”
“真哒?”她立刻多云转晴,小手不老实地往他k子里掏,“那下面来jg神没?”
绵软的r0uj手感极好,却在她把玩两下后飞快肿胀,成了又大又y的模样。男人僵住身子,唇齿间泄出压抑的低喘。
她伸出舌头,沿着他的锁骨yi地向上t1an舐,直到耳根。
一道微哑的声线夹着sh热气息黏黏糊糊地传到他耳中:“督主,属下的xia0x好痒”
音波带着耳膜共振,扰得他大脑停止了思考。
单淮吮吻她的颈窝,大手在那腰身间游移。掌心所到之处皆是密实的布料,他不耐烦地沿着底部狠狠撕扯开,顺着裂口伸进去,0到一手滑腻。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密集的雨滴敲打在窗檐上,掩盖住室内两人乱作一团的呼x1。
带着凉意的指尖在yshui的滋润下滑进x口,在她陡然一个震颤下快速ch0u动起来,发出咕叽咕叽的yi声响。
单淮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身下小人,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好sh啊,瞧瞧都馋成什么样了告诉本督主,你在东厂是做什么的?”
清璇呼x1愈发急促,下身的快感几乎让她失去理智。x内的指头总是不经意地刮蹭她的致命点,轻轻的一碰都如同重击锤在她心脏上,刺激得呼x1骤停一瞬。t温随着q1ngyu攀升,她放下了所有矜持,套在r0uj上的手随着他的节奏律动,口中娇娇地回应:“属属下是给督主暖床的求督主宠幸”
她面secha0红地仰躺在塌上,飞鱼服被衬得yan丽又不得t。衣衫尚算整齐,只有k子被撕开了一条缝,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春光。
见男人盯得两眼发直,她将裂缝用手撑大,张开腿将花x完全暴露出来,咬着下唇眼含氤氲地窥他。
心跳快要撞出x口,单淮握着roubang迫不及待地挤进那粉neng紧致的xia0hun窖,冲上颅顶的su麻让他喘息得愈发急切,听得清璇也是一阵躁动。
男人的衣衫也未褪去,只有k子堪堪松开露出x器。身着寝衣的他,穿着飞鱼服的绝se美人,衣衫完整的jiaohe,卧房,这些元素瞬间在他脑海里串联出一个故事:姿seyan丽的下属在深夜来到督主的卧房汇报工作,却被她信任的督主强行压在身下,当成了发泄yuwang的容器。
单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掐着那细软的腰窝,拼命往huax里撞,嘴上低低地诱哄:“乖一点别反抗本督主就给你升职好不好”
清璇眼睛一亮,秒懂他的把戏,立刻配合地摆出痛苦的神se:“不不要督主属下要没脸见人了”
说着,还戏jg般地蹬腿挣扎了两下,小手使劲往他x上推。
男人玩上了瘾,单手束着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啪地一声拍在她乱动的小pgu上:“你也不用见人了以后就锁在床上衣服都不用穿”
话里透着森森恶意,他眼神锐利,说得跟真的一样。
耻骨不断撞击到一起,忽然一记深顶,两人都叫出了声。清璇是痛的,单淮是爽的。huax终是被撞开,让guit0u挤进了子g0ng。那极致的紧缩感让他陷入疯狂,su麻感一波一波往鼠蹊涌,他揪住少nv的头发,开始对着子g0ng壁快速顶戳。
清璇疼出了冷汗,慌忙阻止他:“好疼别这样”
男人以为她还在演,直接捂住她的嘴:“忍着小sa0xue这么会夹直接给你t0ng穿好了”
她呜呜地哭出了声,拼命摇头,奈何对方爽得浑然忘我,满脸凶狠地盯着两人jiaohe处看,根本没意识到她的不情愿。
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单淮将她的双腿扛到了肩上,跪在她腿间加速冲刺。
一双yuzu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摇曳摆动,令人窒息的快感被堆积到巅峰,连疼痛都被清璇抛至脑后,她绷着身子开始痉挛,x内激涌滔天。一道温热的水柱沿着她的尿道口喷出,浸sh了男人的衣k。
垂眸望了望,他再抬眼时,猩红的眸子里满是兴奋:“爽疯了?”
失神恍惚的少nv根本做不了回答,只感觉y蒂被人大力扯住,接着几个重撞,子g0ng内被一道滚烫的热流灌满了。
她被s得再次到达ga0cha0,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相公”
香唇被人ai怜地hanzhu,几经纠缠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失去意识前,她依稀听见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璇儿真是让人惊喜不断。”
作者有话说:
此处应有表情包——“surpriseotherfker!”
秦月年破天荒地连着两天没来找清璇。
并作一章,补偿我鸽掉的时光。_:3」∠_
禁军统领汗颜,磕头请罪后将他所查到的信息全部交待了出来。
原来,侍卫带着珍妃的g0ngnv四处寻找,而后在林子深处的一个泥潭中发现了那名太监,待他们走过去细查,才发现那人已经服毒自尽了,牙缝中还粘着咬碎的毒药残渣。
“让单淮滚来见朕!”皇帝大怒,带着侍从大步离开。
丞相与三公早已在外恭候,随时准备与皇帝商讨事宜。秦月年抱臂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接到秦天佑的眼神示意后,跟着他与几个大臣一同往御用营帐走去。
太医营帐里的威压陡然消失,皇后如同缺氧的人终于x1到空气。她抚x做了几个深呼x1,人没平静下来,反而崩溃地哭出了声,陛下那个反应实在是让她承受不住,也不知道身为太傅的父亲能不能成功帮她度过这一劫。
清璇见状,便叫一旁的婢nv们先扶她回去休息,自己却立在原地没跟着离开,因为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
她努力想从这一波三折的事态发展中找出一条将单淮摘出来的办法,然而恐惧如野兽进食般侵蚀她的大脑,致使思维一片混沌,让她像个失魂的人偶一样茫然。焦躁传递到了身t每个部位,她无意识地向前移动,待回过神时,已被两杆长枪拦住了去路。清璇眼神聚焦,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那顶绣着龙纹的御用营帐门前。
“公主赎罪,皇上正在商议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立在外面的禁卫军如同门神一般,将近在咫尺的帘帐守成了令人触不可及的禁地。
清璇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本g0ng…有要事和皇上说。”
那两名禁卫军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再没有施舍回应。与太监和普通侍卫不同,禁卫军直辖属于皇帝,无需讨好谄媚于任何达官贵人。即使是公主,他们也不必多给脸面。
清璇急得眼圈都红了,咬紧着下唇不住颤抖。y暗负面的情绪四散开来,她开始怨恨那段藏藏掖掖的感情;继而,她又开始埋怨单淮管不住手下,让人钻了空子;也痛恨自己能力不足,现在除了g着急竟任何事都做不了。
废物,全他妈都是废物!
厌世的情绪堆积到顶点,她忽然冒出不管不顾坦白一切的冲动,恨不能就站在这距离秦天佑只有一帘之隔的营帐外,将心中积存已久的秘密全部喊出来。
“殿下,劳烦让一下。”
忽然,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清璇转过身,就看见单淮朝这边走来,神se不见颓丧慌乱。她泪眼朦胧地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却见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对方平静的眼神如同一管镇定剂打入她的血ye中,温柔抚平了所有躁点。
理智逐渐回笼,清璇深x1一口气,默默退到旁边。
关心则乱,事情还未定夺,她不该自乱阵脚的。
单淮进去不久,不甚清晰的谈话被瓷器碎地的声响打断,伴随着的,还有秦天佑带着明显怒意的粗吼:“这就是你管的东厂!”
清璇下唇咬得太久,已经尝出了一嘴铁锈味。
春季的梅雨说下就下,一道惊雷打过,如她的心跳般又闷又重。身旁的丫鬟想牵她去有棚的地方躲雨,却被甩开手拒绝了。绵绵细雨浸sh藕se的蜀锦短衫,在上面印出斑驳的sh痕。清璇不在乎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她的全部心神都飞进了那顶营帐里。
约莫一个钟头,雨都停了,单淮才出来。他额头带伤,鲜血沿着眉骨不断往下淌,将眼角那颗泪痣淹没在了一片猩红之中。更让清璇揪心的是,他身边紧跟着四名禁卫军,隐隐有押解之势。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注视,单淮微微偏头,不着痕迹地投来安抚一笑。
含泪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清璇忽然听到身旁有脚步声渐近,她转头一看,发现是秦月年。
“阿姐怎么哭了?”
清璇强笑着说没事,飞快抹掉脸上的水迹,又拉着他的手问:“年儿,你们刚刚在里面说什么了,怎么还有人受伤?”
“受伤?……哦,你说单厂公吧,皇兄砸的呗,谁叫他闯下大祸呢。”他不怎么走心地叹了口气,又道,“皇兄这次气大发了,不听任何辩解直接将单厂公革职查办。这不,人立马送天牢去了,虽然如何处置尚未确定,不过想来是没办法翻身咯。”
“天…天牢?”清璇只觉得今天的晴天霹雳一道接着一道。
凭什么,皇帝凭什么这样对他?盗窃国玺的贼人都能法外开恩地放走,为什么到单淮这里,连案子都没侦破就直接降罪了?他可是凌朝的gu肱之臣啊,秦天佑这哪里还算什么明君?!
她气得颅顶升烟,甚至在某一瞬间生出了珍妃si不足惜的y暗想法。
少年的语气非常轻蔑:“对啊。皇兄的宠妃都被他害si了,还一尸两命,他不用即刻偿命已经很走运了。”
“蛊惑珍妃的人一定不是受他指使,他若真有此心,大可以找个不相关的人,不必动用自己手下。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想栽赃嫁祸!”清璇听不得单淮被人诋毁,语气不由变得急切。
秦月年冷眼瞧她为他人辩驳,脸se渐渐黑沉:“就算真如阿姐所说,那也是他无能,连手底下的人都没看管好。单淮这人,哼,不过是罪有应得。”
罪?
他能有什么罪!
弟弟的话语如同佛杵撞钟猛砸在清璇的脑海中,让她头痛yu裂,连下腹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自觉状况不妙,她伸手护住依然平坦的小腹,气愤地抛下一句“我懒得和你说”,便赶忙让丫鬟搀扶着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的剧情不太好写,我要变更成两日一更了,希望小可ai们t谅,ai你们!
回到皇g0ng后,清璇喝下碗中的安胎药又歇了半个时辰,便起身准备去天牢看人。
几个丫鬟赶忙冲过去拦住她。
她们哪敢放公主去那种地方,人到了那里,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和关押之人有g连吗?
“我会乔装打扮再过去的,说几句就回来。”清璇慢声慢气同她们讲理,而紧蹙的眉头却已泄露出不耐。
丫鬟们丝毫没有动摇,布丁更是带头反驳:“不行,如今到处都不太平,主子您不能再以身犯险了!”
叽叽喳喳的劝告声此起彼伏,扰得人太yanx发疼。清璇正要发火,忽听门外传来一道特意放低音量的尖细男声:“公主,奴才可以进来吗?”
是单谨行!
清璇愣了愣,回神后连忙放人进来,免掉他的行礼,着急问道:“有你g爹的消息吗?”
单谨行点了点头:“奴才过来就是替g爹传话的。他让您安心养身子,暂时别去找他。”
“他现在怎样,在天牢有没有受刑?会不会……”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中,就连清璇这样口无禁忌的,都开始忌讳那个字眼。
单谨行头垂得很低,没让人看见他苦涩的表情,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轻松:“公主放心,我们在里面有人手,能够将g爹照看好,他也没怎么受刑。g爹尚有自保能力,但是恐怕无法护公主周全了,请您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如有要事,随时可以找奴才帮忙。”
“本g0ng知道了。”
她抿紧双唇,强行压下内心的不安。
……
y云笼罩夜空,繁星明月被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令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正如清璇现在的心境。
食不知味地用完晚膳,她忽然听到丫鬟过来通报说国师来访。
他人回来了?!
心头一跳,清璇顾不得天se已晚,赶忙有请。
白发雪衣的老者信步走进会客厅,似是仙人般不染一丝尘世间的烦扰困苦。他微微躬身朝清璇做了个揖:“听道童讲,公主在老夫出海时曾上门拜访,让您白跑一趟实在是失礼,老夫特来告罪。”
她将人请到上座,表现得十分客气温和:“国师大人不必如此。本g0ng心有困惑,想要大人帮忙解答,上次未能如愿,不知今日可否劳您解惑?”
“公主但讲无妨。”
“世人皆知大人可算国运,不知您是否算到了近期皇家所遭遇的不测?”
“不曾。”天羽抚上长须,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罕见地透出一丝凝重,“老夫早在江南时,就为帝王家推算过命理。凌朝兴盛,龙气浩瀚,依照卦中所示,皇室福泽深厚,先帝的几位皇子皇孙皆应平顺一生。直至后来,雯亲王的驾薨让老夫对当初的卦象生出了一丝犹疑,于是又重新推演一遍,却发现他们的命数全乱了,杂不可期。照此番异象来看,若无能人救世,天下恐将大乱。”
清璇听得心情沉重,但是——
他们?为什么是他们,而不是你们?
她有种被排除之外的感觉,于是忍不住问道:“那本g0ng呢?”
“公主从一开始就是特殊的。”天羽看向她,微微露出一点笑意,“还记得先前我们的交谈吗,老夫主动找上前,也是因为您的命理自始至终都没能出现在推演盘上。虽无确凿依据,但老夫认为,终结这场浩劫的契机很大可能出在您身上。”
清璇原以为自己在这一连串糟心的事件中毫无作用,帮不了任何人,甚至还要别人反过来照顾,如同废物一般。而天羽的话,就像一道星光拨开云层照进她茫然无助的心底,让她不由振奋起来。
“要本g0ng怎么做?”她攥紧了衣襟,心跳微微加速。
“老夫此次出海,拿回了一些窥探天理的古籍,或许能帮助找到消除此次灾祸的法门。然而,想要以古法推演,尚需确认一件事。公主,可否为老夫详细说明藏在您身上的秘密?”
清璇并未立刻作答,脑海中思绪急转。除了坦白一切,她似乎找不到别的选择来帮助天羽了。泄露秘密自然是有风险的,若是天羽不怀好意,她将会被当做异类妖邪永远受制于人,甚至因此丧命。然而,若是不说,厄运或将持续笼罩皇g0ng,最终把所有人都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包括她,也包括单淮。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思及此,她抬起似有明火闪烁的双眸,将自己的秘密对身旁老者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天羽在这过程中一直提笔记录,神态平静,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奇经历而表现出惊讶。
待一切记完,他将宣纸折好收入袖中,没多耽搁,利落地起身告辞:“公主还请等待一段时间,老夫这就回去推演了,待寻出个结果再来叨扰公主。”
两日后,清璇接到了秦天佑病倒的消息。而宁王临危受命,抗下管理朝政的重担,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g0ng中盛传皇帝是因为珍妃之si而悲伤过度病倒的,说到罪魁祸首,那必然是东厂的提督无疑。这段非常时期扣在单淮头上的屎盆子屡见不鲜,清璇根本没有多余的jg力再为这条传闻伤肝动气。
来到养心殿,她看着床榻上已经病到人事不知的皇兄,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呼x1极弱,唇se苍白无华,连清璇一个不懂医理的外行人都能看出对方脸上的衰败之相。
恐惧不断从脚底蔓延,她不禁犹疑,连皇帝都倒下了,凌朝会不会真的走到了尽头?
辗转反侧地度过一夜之后,天光刚泛起鱼肚白,清璇便起了床,心事重重地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洗漱穿衣。她打算今天找秦月年见一面。
既然他已经当上摄政王,想必手上的权利大了很多。清璇想着平日与弟弟关系那般愉快融洽,若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兴许对方能看在她的面上给单淮提供一些便利。
宁王殿的守卫通传过后,将她领进了内殿。
彼时秦月年正在批阅奏章,见人进来,他微微抬手,未做任何吩咐,殿内侍者便全部退了出去,徒留清璇站在原地。
秦月年身着五爪正龙的玄se朝服向她走来,周身散发着让人难以对抗的压迫感。不知为何,清璇觉得他如今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陌生。
她背上汗毛竖起,下意识往后倒退,却“砰”地一声撞在了紧闭的门板上。
见状,少年气场蓦然收起。
他g起唇角,笑容如白光破晓般摄人:“阿姐很少主动找我呢,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清璇缩了缩脖子,话没能说利索。
她暗暗羞恼,不知道自己在怂个什么劲。
“什么?”
少年低头往手边的熏炉里添了些新香,虽然笑容依旧不变,却让她突然感觉像是喝了一口薄荷茶,隐约有寒意在齿间蔓延。
她垂眸抿了抿唇,斟酌着开口:“皇兄在处理东厂提督时有些感情用事了,年儿,你可否——”
一声不耐烦的“啧”打断了她本就微弱的声音。
清璇愣怔地抬起头,大脑有些跟不上反应,却见秦月年彻底冷了脸,眼中是她不曾见过的y沉:“阿姐真叫人失望。我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还忘不掉那条没阉g净的脏狗嚒?”
那仿佛知晓一切的恶劣态度如一道惊雷劈在清璇的头上。她瞳孔骤缩,血ye顿时从头凉到脚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似乎不该过来的。
见对面的少nv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愣在当场,秦月年深x1一口气,勉强让态度柔和了一些,但话中的内容依然让人唇齿发寒:“早知你用情如此之深,当初我就该直接杀了他。”
那天,他跟随阿姐走进林中,亲眼见到了那人带她进石洞之中。秦月年轻功了得,他屏息坐到山顶之上后,自nve般听着脚下的咿咿呀呀,一遍又一遍劝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却只觉自己白受了那委屈,还不如随着心意发泄个痛快。
随即,他又若有所思地一笑,0着下巴喃喃自语:“不过,现在杀掉他也不算晚。”
那语气之认真,让人丝毫不会觉得他在开玩笑。
恐惧被b至顶点,清璇哽咽着哭出了声,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下落。她慌乱地抱紧少年抬起的手臂,阻止他推门离开:“不不要!求求你,年儿,阿姐不能没有他,你别动他!”
话音刚落,对方便卸了劲,木木地任由她抱住。清璇有些诧异他竟然这般好说话,擦了擦眼泪试着退开,却被他忽然揽住腰紧紧圈进了怀中。
头顶的声音不再嘲讽,如同换了个人般泄露出无尽脆弱:
“你别向着他别向着他好不好年儿的心好痛,要痛si了”
一滴清泪滴在她0露在外的脖颈上,缓缓下滑流进了衣襟之中,清璇被那灼热的温度烫得颤了颤,大脑一片空白。
她抬眼望去,满脸的不敢置信:“年儿你”
秦月年直起身与她对视,不顾自己泪痕斑驳,目光sisi锁住她的双眼:“阿姐以后只看着我好不好?只要你能做到,我就不动那条狗,任他自生自灭。”
他的眼中带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偏执,让清璇根本无法与之长久对视。
她将脸撇到一边,口中满是苦涩。
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心有所属的弟弟一向不近nvse,甚至连婢nv都不让近身,却独独对她亲昵异常。明明有好几次都察觉到了不妥,为何她偏偏没往这处想
而今皇室凋零,唯有秦月年独挑大梁,他又选在此时揭开伪装。清璇不由想得更深了一些——那些灾祸,是否也和他有关?
可怕的猜想让她遍t生寒,双腿隐隐开始发麻。
“我是你亲姐姐!”她强撑着站稳身子,口中虽在抵抗,却也不敢有过激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