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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陈南小时候不这样冷,至少不会只在跟易火做的时候才能听出他的情绪。

遇到易火的时候他很好奇,他第一次遇到跟他一样强的人,即使是项乐,都从来没让他感觉到压力,但易火不一样,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南刚开始只觉得易火于他或许是一生的对手,他也没想到自己未来会箍着对手的腰压着他s,这谁能想到。

易火跟他仿佛一直有摩擦,因为竞赛班里只有他们俩的解答针锋相对,解答方法不怎么唯一,答案却相同,陈南的解答属于学院派,聪明得中规中矩,思路明晰没有遗漏的答案模版,易火则经常另辟蹊径,算法巧妙,令老师抓耳挠腮恨不得骂他,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这么解。

其他人把他们b做冰块脸和花孔雀,总之都不怎么像人。

那明明是畜生才能那么快解完的题吧!

陈南第一次跟易火说话,还是因为他老妈做了些点心,让他分给同学们一起吃,他想来想去,觉得第一块就得分给易火,其他人都不太行。

“那个,我妈让我分给你一起吃。”别别扭扭的。

易火从那个时候觉得陈南这种反差萌可ai,就把陈南打算分给别的同学的份全吃掉了。

陈南不撒谎,妈妈后面问起,他就如实告诉她,陈南妈妈说要把易火带回家好好招待,因为易火喜欢吃她做的点心,可以让他多吃一些。

易火开开心心地跟着陈南回家了,他觉得陈南是个很有趣的人,聪明,但是又可ai。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怎么还听你妈妈的话。”易火问他。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看不顺眼,陈南凭借自己不怎么游刃有余的情商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能这句话说出来不太好。

“那你就是喜欢我。”易火发誓他真的是在开玩笑。

陈南懒得理他。

到后来再有人问他,他就想起来易火这句话,想起来易火这句话,他就想起来易火那张脸,越来越多的人问他这个问题,他就一遍一遍地想起来易火的脸。

他喜欢易火,他喜欢的人是易火。

陈南有些慌,他还不太明白,喜欢易火代表着什么。

易火长得好看,脑子聪明,x格……也不讨厌,他好像也没理由不喜欢易火,喜欢易火就喜欢易火吧。

陈南想,喜欢易火好像是个十分轻易的事情。难点就在于,确认自己喜欢易火的过程。

他到后来才明白,喜欢这个感觉其实可能对很多人都会有,可能很多时候不经意间就萌生出相似的念头,就像项乐经常对他表达的一样。但是一旦开始反复确认,开始自我暗示定义喜欢的人,当得出结果是唯一且不可替代的时候,其实是亲密、激情与决心相互作用的结果。

心理学上将这个结果称之为ai。

“是否存档”

陈南将鼠标移到“是”,点击。

他从布满传感器的椅子上站起,把新的抑制剂类药物服下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持续了很长时间,他睡不着觉,一直以来较为平稳的情绪像是被损坏了一个稳固的支点,从一个角落开始崩塌,等他真的察觉捱不过去的时候,身t已经被侵蚀得如同一片废墟。

一次假期回家,母亲仅看了一眼,几乎心疼得落下泪来,因为他那时瘦到100斤,毛衣下明显的肩胛骨异常刺目,母亲带他来到一个私人诊疗所。一位姓向的医生为他做心理辅导,向晓,一位在国内学术界和临床界都十分知名的心理学专家。

其实陈南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会这样,抑郁于他而言,合理而又异常地存在着。他没有太多朋友,平时不ai说话,但为人不算孤僻,除了对外界情感,尤其表现在ai情方面,没有丝毫的兴趣。他这个年纪还没有着作等身,但界内已经有不小的成就,发了几个知名的paper,科研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困难,毕业后成立的研究所更是顺风顺水。

他自觉没有什么压力,可是从一年之前,他有一次半夜三点半醒来,然后一直清醒着到天亮,那段时间思维非常敏捷,毫无半点困意。

后来这个状态开始延续,他发觉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凌晨的三四点钟醒来,然后再也无法入睡。他平时的休息时间是一点钟到两点钟之间,也就是说,于他而言,他的睡眠时间最长也仅有三个多小时。

久而久之,他才迟钝地察觉自己的身t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不仅仅局限于睡眠的异常开始逐渐显现。他开始觉得亢奋,每时每刻都十分亢奋,即使是在如此少的睡眠之下,他的jg神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兴奋,这也是一开始他并未将此放在心上的原因。

很快jg神的高度紧张和身t本身需要休息的矛盾高度外化,他的代谢减慢,人逐渐变得迟缓起来,jg神在紧绷过后开始疲乏。

他感觉到累,可始终睡不着觉。

他尝试过寻求治疗,面对的问题是药物剂量逐渐增大,到一个医生都不敢再加量的程度,他却还是睡不着觉。

陈南吃完药清醒着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从回放一天的实验过程或者学术讲座开始,到他真正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开始是回忆半小时以内便失去意识,到后来……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他过电影般复述完自己一整天做完的所有事情,再后来他逐渐忘记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再也无法入睡。

直到……他母亲带他来向晓的工作室。

向晓为他提供了医院里不会有医生敢使用的强抑制剂类药物,以实验者的名义,陈南成为由向晓工作室直接负责的志愿者,药物辅以向晓亲自进行的认知行为联合治疗。

可是,在以抑郁负面认知理论的基础下,向晓却告知陈南,她并未发现陈南的认知上有什么问题。

这一点陈南自身也许t会得更加明晰,因为他本人,对于自己和世界都没有什么负面的看法,甚至他对于一切事物都没有特定的认知和缺失的偏见,他的生活远谈不上糟糕,也更加不会自我指责。

这意味着……一切的治疗手段无从而来,因为本就没有“病”。

所以,即使是强抑制剂,也会有剂量不能再加大的时候。

向晓给陈南介绍了一款游戏,此刻在陈南的主机上cha着的那款单机游戏。

陈南洗漱后整理完躺在床上,游戏配备的眼镜和附有的传感器使得游戏t验的真实x与现实世界高度符合,陈南不得不阂上眼皮以缓解眼睛的g涩。

进度条跳到99——100——“后街”第一部分75——您已成功完成——存档成功——

熟悉的男生电子音,是游戏里那个叫易火的角se音,不仅不显si板,还颇为好听。

陈南睡着了。

陈南很久没有休息,他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向晓只告诉他这是个游戏,游戏在之前为他做检查时都已经提前设置好,根据每个人脑电波的活动自动生成程序,而同样这个游戏也是test,不完全保证安全x,是当代未公布的治疗方案的一种。

陈南将所有传感器依次贴上,连id都没输入,他打开游戏的时候,电脑界面上弹出提示音:

您好陈南,欢迎您t验专属游戏——后街,您可以适当在其中发出指令,但最终是否执行并不由您来控制,接下来让我们一起开始~

开头是他的母校,的确,是他经常走的线路以及……他常乘坐的公交车次。他的身份、他的老师,甚至是项乐、成浩……都与现实中的别无二致。他沉浸在游戏世界里的时候,甚至完全不会想到,自己置身于游戏世界。

除了易火这个人……其他,都是现实生活的映s。

游戏的从头到尾,陈南都没有发出任何指令,他唯一跟随游戏发出的声音,就是住在易火家里的时候,与易火发生关系时的喘息。

他的记忆中,他不曾喜欢过任何一个人,男人nv人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分别,他未曾想过自己居然会不喜欢nv人,也未曾想过自己居然ai上一个男人,没什么分别,只有ai的人和不ai的人,这是唯一的分别。

他的确对游戏世界里的这个易火,非常动心,诚然,他在自己记忆中检索多次,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任何痕迹。

幸运的是,他终于能够睡着觉了。

陈南的生活得以继续,虽然偶有反复,却实在b这一年的情况好上太多。

他只是经常想到易火。刚开始好转的时候想起易火的情况还b较少,后来……他睡觉之前与醒来之后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人,总是易火。

陈南一度以为自己看见了易火,在办公桌下,在实验台上,在他白se的实验服里,一切他触手可及的区域里,他都能看到那个英俊的男人。

想象和现实在他脑内的神经网络中交互出现,连结点毫无规律可循,因此,他始终觉得他的生活中有个叫易火的男人,陪伴着他,同他说话,同他za。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一开始,他受失眠的影响,觉得这些同失眠相b,实在是太小的不适,最起码他能够保证每天都能睡着,他不用再继续玩那个游戏,还能一直得到易火的陪伴。

尽管,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陪伴。

他打算放任这种状况,尽管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多半是另外一种病症,在临床上叫做jg神分裂的疾病。

但是生活的一切都有易火的陪同,这让他t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只是他需要竭力在他人面前掩饰他生病的这件事,他要把易火藏起来。

他藏得很好,很难在他身上发现破绽,直到他去向晓的工作室复诊,在做完一次深度的催眠之后,清醒的程度尚不足以让陈南辨认清楚现实和想象。

陈南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诊疗室门口,先打开了门等了一会,向晓开始以为是他做完深度催眠以后的正常反应,需要休息一下才能缓和到最佳状态,可是陈南说了一句话。

“我们走吧。向医生再见。”说完冲着向晓挥手,颇为绅士地将门带上。

“陈南,‘我们’是谁?”向晓的手里还拿着陈南测试情绪平稳的资料,正在将它们理整齐的手怔在桌子前面。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多年之前,有个男孩拉着另一个男孩往门口走:“舅妈,我们走啦,回见!”说完便隐在走廊的拐角,那是她第一次看到……

陈南将半迈出的腿收回来:“向医生,您还记得我的家族病史吧,我的父亲,曾经患有的疾病。”说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含着笑面对着他眼中易火的方向接到:“另外,于我而言,易火他……是药。”

向晓在听到易火名字的时候,穿着细高跟鞋的脚突然有些不稳,手上的资料散落在办公桌上,收纳的长杆砸在玻璃的桌台,在静谧的室内发出巨大声响。

怎么会……

陈南对这种惊诧不难理解,正常人遇到自己这种……‘病人’,总觉得‘治疗’才是更好的选择吧。陈南回身将掉落的资料成沓理好,交到向晓的手里,然后坚定地走出诊疗室。

向晓知道,陈南再也不会接受任何治疗了。因为类似的情况,已经发生过一次,而那个人,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接着,向晓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呼x1,拨通了一个电话,可是在电话接通的刹那,向晓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滴落在陈南页首的签名上,文件尚未归入档案袋,陈南的墨迹晕开,洇成了墨se的花开放在纸面。

“喂,易简琮……”

诊疗室中,只有向晓啜泣的声音。

陈南发现他还戴着向晓诊疗室的x牌,它是一个另类的记录催眠过程的仪器,以往每次离开他都会摘掉它交给向晓做病情诊断,而他虽然决定不再进行治疗,这个x牌还是应该还给向晓。可是当他站在门口的时候,却听见了向晓哭泣的声音。

“……为什么……哪怕是一个也好……”

陈南的直觉,这一定与他有关。

可是他不想知道,他当前拥有易火的状态,已经十分足够,他不需要额外的治疗了。

但是易火并不是每时每刻都会存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易火的存在x会持续降低,g预陈南生活的程度也会随之减少,只有……不断地进行强化c作,易火才能稳定地出现在陈南的世界里。

开始的强化总是十分容易,陈南沉浸在思维里不断地回想重构,很快易火就会再次出现。但是后来易火留存的时间越来越短,易火最后一次出现,陈南与他之间甚至没有完成一个完整的拥抱。

昏沉的房间里只有陈南自己,陈南疯狂想念那个在床上侧身熟睡的易火,易火睡觉的模样像只猫咪,柔软的头发有些微卷贴在额间,脊背上方的蝴蝶骨陷在柔软的绒被里,陈南却0不到他。

易火,飞走了。

陈南再次打开游戏:你好,亲ai的陈南~读档中……是否回到“后街”第一部分75?

“是”

欢迎继续游戏~

陈南发现,第一部分剩下的25,不是以游戏世界里的陈南视角而进行了……这是,游戏世界里的易火么?

易火的舅舅是很有名的科学家,易火他们家前后出了三位院士,名副其实的院士世家,分涉不同领域,他邀请易火和陈南去他的实验室玩。

其实是易火想找些理由与陈南相处,借了他舅舅的名头。

易火向来胆子大,说话做事一般随心情,千金难买他乐意的类型。他身边的朋友,怎么说呢,看似他身边朋友很多,如果他抱怨自己没朋友也会有很多人蹦出来,说我就是你的好朋友啊。但易火明白,这些朋友里,在他申请专利成功以后,真情实感地说上一句恭喜而不带有恶意嫉妒成分的,可以说是没有人。

他舅舅告诉他,世界上好像人人都可以成为你的好朋友,但是那些人往往也都存在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这种情绪很难控制。有些人可能是边嫉妒你边希望你好,也有些人只是单纯嫉妒你,但是表面上又想作为你的朋友,没什么想法只是希望你越来越好的人,其实很少。

总之易火就是知道,陈南并不嫉妒他,陈南就是希望他一直开心下去。

因为陈南这个人,好像就不会太管别人的事情,只专注到自己的事情,陈南就会十分满足。易火知道他根本就是懒得掺假,一定没心思说谎。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都不太ai跟他交朋友。在互相抄作业促进感情的小学和中学里,他不抄别人的作业,也不借给别人抄他的作业,长着一张挺招摇的脸,但是却总是冷言冷语的。

这样的人在班级里怎么可能受到欢迎呢?

易火当时就想:陈南,我们一定是一样的人。

陈南只是卸下了所有伪装的易火,陈南做了易火所有不想做,但是为了维持表面上自己与他人和谐交往不得不做的所有事情。

这简直太酷了。

易火邀请陈南来舅舅实验室的目的也很简单,易火清楚在陈南眼里,实验室项目大概也就等于玩,普通的娱乐活动对他们的x1引力都很小。不,应该说是,没什么x1引力,易火越接触陈南越发现,原来自己并非个例,世界上总有与他如此契合又如此不同的灵魂。

易火的舅舅给他们介绍了实验室的基础设施,到介绍快结束的时候,易火的舅舅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们稍等一会。

易火和陈南推开了一道门,打开了标号为实验品x-1的那台机器,机器运转起来,像是漩涡一样要将二人扯进去,溺水、窒息、漂浮,一瞬间这些场景好像都发生在二人身上,等易火叔叔再次进来,他们已经不省人事了。

陈南和易火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易火b陈南先醒过来,他看着陈南因难受而蹙起的眉毛,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合时宜的念头,他突然想亲亲陈南。

易火显然是个行动派,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陈南觉得眉心好像有软软的东西覆上来,很舒服,睁开眼的时候眼睫扫到易火骤然撤离的下颌,陈南反应过来那竟然是易火的唇。

易火的脸霎时就红了,易火觉得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他居然生出来些恐惧的心思,他觉得很害怕。陈南……会觉得自己恶心吗……

窗帘外的yan光扫过桌子上摆的绿植,因树的阻碍落下层叠的光斑,在叶子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圈,摇摇曳曳,晃得易火眼睛有些刺痛,他的目光却没敢再像右探,因为右下方是陈南刚醒来略显惊诧的眼睛。

易火觉得眼睛有些酸胀,心中的恐惧铺天盖地几乎将他吞没,直至泛上鼻腔,有什么东西快要禁锢不住,从眼睛里溢出来。

陈南看着易火流光溢彩的一双眼睛,长久昏迷的生理器官并没有立即恢复,他发出略微哑一些的声音,振动的声波却直接穿透易火的x膛:“易火,你过来。”

紊乱的呼x1被冰凉的唇轻轻堵住,陈南打着点滴的手g着易火的脖颈,开始只是hanzhu易火的唇瓣细细描摹,到后来两个人都觉不够,舌尖探入彼此腔内,舌尖扫过对方上颚的时候su麻麻,抢夺对方口中空气时却又针锋相对。

少年人都不懂如何接吻,只觉得对方的唇齿异常诱惑,g勒数遍都觉得不够。

陈南轻轻将易火的颈微微倾斜,用舌轻轻t1an舐易火的耳,到脖颈处加上齿轻轻t1an咬,易火觉得站不住,陈南索x拔掉点滴搂住易火劲瘦的腰。

易火小腹抵住陈南,陈南感觉到易火的反应,他自己也……他并不知道怎样才能纾解,两个人都不知道,只是本能地蹭对方,易火将陈南g得近一些,再近一些,可是下腹依旧挺立。易火不觉间扒掉了陈南的病号服,自己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蹭了下去,两个人都没好意思碰自己或者对方的生理器官。可易火趴在陈南身上,两个人都热得要命,隔着对方的内k不知蹭到了哪个地方,两个人头皮一麻,只觉得爽。

易火腰情不自禁向陈南塌下去,想找到刚才那一处,他难受得不行,可越着急又越找不到,陈南不自觉地向上顶,诚然他也没找到。陈南只觉得t温从未这么烫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渴求什么,他只觉得肌肤想贴可能没这么难受,就拉下了易火的内k。

易火的x器前段沁出了水,弹在陈南小腹,易火用仅有的理智扒掉陈南内k的时候,碰到了陈南的x器,因为陈南躺着,所以内k只扒到将yjg露出来,易火的手连带着0到了最下面的一部分,陈南好像发觉了什么。易火因为方才脱掉陈南的衣服跪坐在陈南身上,二人都起了生理反应,x器撞在一起。

他们好像找到了让自己和对方更舒服的方式,陈南用手握住自己和易火的x器,柱身紧贴,生理x地冲撞,谁也没受过如此强烈的刺激,易火觉得自己的腰都软了,用手撑在陈南两侧腰际才勉强维持平衡。

“陈南,我好像……喜欢你。”易火绒长的睫羽囚禁不住的红透出来,嚣张地宣扬少年人坦率而真诚的yuwang。

游戏玩家陈南看着这一切,他听见游戏里的陈南说:“我也一样。”

“后街”第一部分100已完成,恭喜您获得第二部分解锁权限,请问是否解锁?

陈南拧着眉,从游戏中稍稍ch0u离出来……“后街”的剧情为什么采用这种近乎于倒叙的方式呢?他第一个选择的存档点是他与易火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不久之后,见面……继而成为朋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发展趋势?

他当时为什么选择在那里存档?

第一部分结束以后,易火会再次出现吗?

陈南的周围都是由物质不断构成的世界,他曾经同一个师弟合伙研究了一个交叉学科的课题,师弟由化学院转专业到生物技术学院,培养r0u眼几乎看不见的菌落和细胞,然后利用显微仪器进行观测,在合作的那段时间里,他常去实验楼观测实验动向。

对于世界本原的哲学思想,没有人会b曾经近距离观测过微观世界的人更加清楚。

易火真实得不像是游戏里甚至现实生活中的他所能具象化的人,游戏也好,他自身的疾病也罢,都不是易火曾经那样鲜活的理由。

这种感觉……这是“后街”游戏的开头,是他对于物质世界没来由的憎恨。

现在,他看不到易火,却满脑子都是易火。

这是否是他当时毫无怀疑便轻易代入的根源,是因为游戏里的那个陈南,根本就是他自己。

陈南除了获取必要的讯息鲜少接触网络,他仅在他擅长的领域里觉得天宽地广,而对于任意新闻、娱乐、媒t等等在信息爆炸的时代极其容易获取的各类信息毫无了解。

他打开浏览器,打算在输入框内输入些什么的时候,却有一种近乎异常的熟悉感,是在游戏里!

游戏里的陈南,也找不到易火了。

游戏里易火第二次失踪,消失得几乎无踪无影,那时候“后街”里的陈南做了什么……

而此时从游戏世界ch0u离出来的陈南,做了同样的事,浏览器的输入框内显示的是三个字:

易莘淼。

陈南只是觉得,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易火这个人才是存在过的,也许,在其它的任何场合,他都仅仅只是易莘淼而已。

“天才物理学家英年早逝,葬礼谢绝……”

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简介,配着一张英俊迷人的免冠照,陈南的手始终停留在鼠标上,却没有做任何的动作,光标在定点不断闪动,似是在催促着陈南做出动作,可是良久,光标的位置都没有丝毫挪动。

那分明是易火的脸!

一切都重新来过。

只是这个易莘淼,去世了。

他……真的就是易火吗?

易火出现,然后消失,搜索结果,接下来……该去询问母亲了么?

陈南推开家门,他甚至都没有换鞋子以及把围巾摘下来挂在门口的衣钩上。

“妈,易火是谁。”

陈南的母亲这次却异常平静,至少不像游戏中那次,还表现出反常的停顿。

“易火,是你的ai人。”陈南的母亲拉着陈南的手,将他领到陈南的房间里,拉开了床中间的一个ch0u屉:“这里,有关于他的东西,我替你保存了两次,现在,再一次还给你。可是南南,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哪怕,真相会剥夺掉你生存的希望,你也要打开他吗?”

“妈,您知道的,我当前的状态仅仅是生存而已,我的遣词造句都是您一个字一个字教的,您很明白我想要表达什么,对于我这样的人,苟且生存下来的行尸走r0u,已经丧失了生命的价值。”

陈南浏览完ch0u屉里的东西,他甚至按照原样整理了一下,看起来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

在离开家的时候,陈南看了看台柜上他习惯x放下的钥匙,却并没有重新收回口袋里。

陈南的母亲看了看,却并未出口提醒。

“妈妈,爸爸过世的时候,您消失的那一个月,是在医院吧。”

陈南的母亲没有回应,因为没有人b她更加了解失去ai人之后的痛苦。陈南的父亲由于jg神分裂而自杀的一个星期之后,她服下了陈南父亲曾经努力睡眠而依赖过的安眠药。

她以前居然真的以为,是陈南的外婆来探望时“及时”赶到。

不管是作为母亲,还是作为ai人,她都不是一个十分理想的身份。

她自己的道德标准十分奇怪而苛刻,不存在折中和任何违背理想的状态存在。作为ai人,她不能接受在伴侣去世之后没能随之而去,而作为母亲,她又接受不了自己曾经有过“抛弃”孩子这种过往。

陈南清楚,他的母亲从来不是个入世的人,因此,他更加清楚地明白怎样说话能够减少她的痛苦。

这样的话,她会认为这一切,才是真正的解脱。

是她此生求而不得的理想国的成全。

也正因为这样,希望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她此生自封的“最大的错误”的痛苦程度。

陈南很早就明白,母亲的这种痛苦和纠结,在于她执着地想要成就一份她眼中坚贞而完美的情感路程,这是她毕生最大的追求。

其实正常情况下,母亲做到的事情已经是最好最优的结果了,虽然面临ai人的离世,却依然选择坚强而勇敢地面对当前的生活,是一种积极而又健康的状态,她实在是一位无可厚非,再伟大不过的nvx。

她毕生都不肯放过自己,内心犹豫而踌躇的遗憾,就由陈南来帮她实现。

只是希望,母亲能够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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