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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家家

 

黑压压的人群中,一道笔直匆忙的黑影突兀闯入视觉中心。他没有看到她,也以为她没有看到他。后来他还说抱歉。

有些人不会食言。可惜她当时并不知道。

假如能预见现在,她当时应该使劲看一下的。路南刻在她脸上,怎么看怎么舒服。

他不配合,她反而装得起劲。一口一个小宋,命令他盖上钢琴的最后一块砖。

让芸姨开了一瓶香槟,要庆祝一下;当然是庆祝她造了一架钢琴。

宋清宇握着她的手,用烫金笔在琴盖上写下她的名字。设置好手机程序,邀请她举办一场i音乐会。

路南攥着他的手指弹了一首致ai丽丝,有点难,因为琴键太小而他的指肚太大,还特别僵y。

她不高兴地戳他粗厚的掌心,“怎么握了我这么久,一点也没有沾染上艺术气息。”

这说明还不够久。

宋清宇收拢手指,和她十指紧扣。“再弹一遍吧。”

路南却转头亲他的脸,从脸侧粘连到唇畔,吻得g净又含糊,“唔,做点大人的事吧。”

好像装小孩并不能真正弥补她童年时期的亏欠。

她是作为现在这样的形象,被人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宝贝着。而小路南注定以被可怜的形象尘封在她的记忆中,永远得不到应有的回应。

过去无可动摇,过去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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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事”还没开始,路南先睡着了。

眼下两片青se的y翳,肩颈锁骨嶙峋着越来越瘦的趋势,她确实太累了。

宋清宇把她安顿好后下楼,陈惠芸还没走,把小钢琴摆在大钢琴上,又把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放到他桌上,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做你想做的,傅副主席那里我来劝。”

宋清宇打开文件袋,坐在书房翻看了很久。继而走到yan台上,点了根烟。

寂夜沉沉,只有他指间的红星闪烁;烟雾浸染,眉心锁着久化不开的凝重。

桌上并不是什么机要秘闻,不过是他的资料,她的资料,所有人的资料;中央形势,地方形势,所有前景走向。

用以评估一个重大决定的可行x。

每个选择都有问题,而这个格外多;越想越没有出路。宋清宇掐灭烟,带着一身夜sesh重的烦闷回到卧室。

她睡得不太安稳,微微翕动的睫毛薄如蝉翼,灯下肤se呈现几近融化的透明。她的娇俏灵动,一闭上眼就没了,任由形t诉说它与生俱来的敏感易碎。

沁着凉意的指尖还没碰上她,她倒是先皱着嘴巴咕哝着躲开了。他准备去换身衣服,猝不及防她又滚到他怀里。

在他混着烟草杂质的冰冷怀抱中,五官舒展出猫的惬意。他一下子想通了:

所有问题,她是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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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把蛰伏的困兽唤醒了。

宋清宇要继续大人的事,路南扭手扭脚地不给碰,说有真正大人的事去做。

没有领导升官,领导太太坐家里玩玩具的道理。

宋清宇说有。

路南跨在他身上横眉竖眼地凶他,“只准你耍领导威风,不许我沾沾光啊。”

到底是谁在耍领导威风?宋清宇哭笑不得。

在她的再三“威胁”下,还是坦白了。重明以她的名义组织了探望退休老g部活动,要是真想去露个脸也行,必须带上人。

于是路南带上陈惠芸,和一群市院检长的太太们,去退休g部疗养院撞了一天钟。

都挺好。要是没有被认成另一位太太的nv儿就更好了。

路南让傅安给她弄点最老气横秋的衣服,免得总有人眼神不好。

哦,还碰到了一位“老熟人”。

李厅长的ai人,赵小琴。原来就在这家疗养院休养。路南都快忘了这号人物。

显然宋清宇也忘了,否则不会让她来。

“我说老李怎么突发慈悲,要接我回家呢,原来是您来了。阵仗够大的呀,不差我一个吧?”

赵小琴从一堆摄像机里挤进来,连儿子都不要了。

当初是产后抑郁,无差别攻击了一群人,谁知道不小心踢到一块伪装成软柿子的铁板。在疗养院里呆了个把月,生活越发不如意,病也加重了。

现在始作俑者自己撞上来了,不来闹一下还是她吗?

李家的保姆一边抱着孩子,也拉不住她;院长想请她出去,但不敢动手,等路南的命令。

路南才不想平白担个恶名,让人给她找位坐了。反正探望的活动都做完了,现在正在院长安排的地方休息。

顶多给她过过嘴瘾,万一痛快了病好了还是功德一件呢。

玉州市检的太太玩笑道,“咱们又不累,倒是我们家老肖今年都忙疯了,什么时候宋检带头休个假,让我们下面的跟着喘口气就行了。”

虽说是玩笑,但后面跟着的几位家属都起哄附和,她其实说到点子上了。

照常都堆在七八月份休假,可今年开春就出了省委书记落马的大案子,从省委到公检法全换了一轮,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这群中层g部的确苦不堪言。

偏偏新上任的宋检是个大工作狂,小道消息一打听就没休过假。那怎么办?都g到副厅了,不能自己说休就休吧。只能趁着这个机会让家属提一下。

路南笑道,“宋检也忙得不可开交,连陪我去医院的时间都没有。放心吧,等过去这阵,他要是再不带我去看医生,我法的瞎浪。

现在也能欣赏“高雅艺术”了。

路南玩了一会儿,还是没被扑。意识到如果他主观不配合的话,其实是很难撩动的。

也对,要是真容易,哪还轮得到她?

心里某个地方堵堵的,她爬下去仰躺着放空大脑,思考哪里不对。

睡衣下摆往上滑,露出一截细腰,两侧残存青红指印。

宋清宇给她扯好遮住,没忍住亲了下圆圆的肚脐。

有点痒,痒得想笑。笑了两声就想通了,她问:

“如果我没有g引你,你会跟我约会吗?”

他听出她的期待,但他不能撒谎。

“不会。”

果不其然路南有点受伤。

她堵的点在于,就是因为她fangdang了那么一下,他们的故事才得以开始。

可那不是她真实的样子,只是被霍风威胁被迫“解放天x”,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而已。

她现在知道了男人不都是下半身动物,两人在一起不只有那种事。和对的人,哪怕只是沉默也幸福。

cha入不是占有,被静静凝视也能感到被拥有。在一段亲密关系中,属于x的时间很短。

越意识到这一点,就越觉得两人的开始太过侥幸。侥幸得来的,都不会长久。

他能给她安全感,这段建立在她的非正常状态上的关系不能。

她伸手寻找,他的脸就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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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如果我不主动的话,我们就没可能了?”

很认真的问题,换来很认真的答案。

“是。”

路南简直把挫败写在脸上了。臭男人,这是该实诚的时候吗?捏着他的耳朵继续b问:

“难道除了0那一下,我就没有闪光点值得你主动追?如果我们正常认识的话,你都不想看我一眼?”

“你浑身都在发光。你跳到我面前,我根本移不开眼。”

带着男人独特气息的清浅的吻落下,熨平她眉心拧着的不悦,路南又轻飘飘的了。

这还差不多,这时候就应该说点假得要si起j皮疙瘩的情话嘛。

只有他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就是在别人的宴会上,对当时还是别人nv朋友的、擦着刚成年边缘的小朋友动心了。

否则不能解释他总是回想起来,觉得她像梦一样,没有真实感。

至于顺着小朋友的意思,像她利用自己一样利用她,假装这是一桩公平交易。不过是自欺欺人,不想认输而已。

可他已经用光了运气,往后就只能输了。

“但我还是不会追你。”甚至动心也是不应该的。

他们之间,只能是她主动,他接受;她要,他给。如果她不fangdang那一下,他永远过不了那个坎儿。

路南翘到一半的嘴角停住,快被他气si了。“为什么?”

为什么,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一定要他说出来吗,小混蛋。

“因为我们差太多了。”

即便他不是道德卫士,不管他承不承认,这都是他趁虚而入。

即便她现在迷茫,未来依旧是奖杯和掌声。孤独练琴的六千多个日夜,不该因为一场失败的恋ai,就赌气成为某人的老婆,和一群b她大一辈的nv人斗嘴喝茶。

他躺在她身后圈着她,沙发就那么大,连呼x1都挤成一致。但她完全没有要挪窝的想法。

差很多吗?她一点也不觉得。他能包容她从钢琴到枪的所有情绪,她也能化解从官太太到小孩子的生活琐碎。

唯一有差的就是年龄了吧。

“你嫌我小?”

“正确问法是你嫌我老吗?”

路南仔细考虑了一会儿。

“其实我没感觉。年龄也只是数字,数字就都是假的。时差、四季、大小老幼,我感受不到的东西,都没有意义。”

年龄有什么要紧,只要我们是真心相ai的。

谁这么说来着?

她爸。跟擦着14岁边缘的她的朋友“表白”。

要命,她真成了她爸。

她拼命把这个想法甩出去。他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吻在她乱糟糟的发间。

果然是安排好的小天使,连缺陷都在配合他。

“不管你有没有感觉,年龄差是真实存在的。我会先长皱纹,先变老变丑,先-”

他突然顿住,神se凝重,声线里的涩楚不加掩饰。

路南才不想安慰他,而是固执地强调。“凭什么不管我的感觉?我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哪天能看到了,我还是弄不清你丑不丑老不老,我天生就没有审美。”

她蹬他的腿,在狭小的空间肆无忌惮地翻身,全靠他护着才没掉下去。

边戳他的心边狠狠道,“但你要是年轻十岁然后对我没这么好了,我就跑了!”

她的表情很坏。小脸鼓不住t内的火气,仿佛下一秒就要趴他耳边吼,懂了吗,老男人。

他介意他老,她想气气他的时候,就抓住这个痛处让他跳脚。

但对她而言,他b她老只是一种事实或特征,跟他的瞳孔颜se没有区别。

在他们的关系里,年龄差并不重要。她没有仗着年轻就心安理得地闯祸,他也没有仗着阅历深厚就替她做决定。

过分夸大年龄的重要x,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可以轻易被复制。

毕竟年龄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总有人b她年轻,也不是每个老男人都能理解她。

所以赵小琴的话让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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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乎的点和他完全相异,她就是奇奇怪怪的。在大事上大度,在小事上小气。让他迁就起来毫不费力。

他凝视她,眼中的温柔能把人看化了。可惜她正在气头上感知不到,还要掰着他的脸一遍又一遍强调:

“明白了吗?你要一直这么好,不能等我复明就失去耐心了,相处久了就不管我的感受了,老了就不抱我了。”

他笑,“这样就算好吗,南南,标准可以再高一点。”

路南摇头,“这样就够了,不要超出我值的范围对我好。”

她对程度也没有概念。她不知道她值得最好的。

被他搂在怀里亲了半天,路南都迷糊了。准备去睡觉,她突然清醒过来说还要吃小橘子。

宋清宇哭笑不得,“有那么好吃吗。”

不过是路边摊儿随手买的水果,普通小姑娘真好打发。

“你尝尝。”她掰了一瓣喂他,剩下的全塞自己嘴里了。

其实很一般。他是唯物主义者,不可能觉得这小橘子被她一0就甜了。

起码要t1an一t1an才行。

导演想好动作,apnv主已经睡着了。

唇角泛起浅浅的弧度,她一直在笑。发酵了许多年的沉重情绪,只用小橘子的甜就能打发掉。

明明这么简单,他不懂为什么有人舍得伤害她。

两人按照路南的意思逛了一遍北京。

路南好动,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事物都感兴趣。

从音乐厅到京剧院,从g0ng殿的砖到胡同的墙,也喜欢参天古树,也喜欢喂流浪猫,也喜欢一部烂片里的背景音乐;什么都值得t味。

但她又不疯玩,也能耐下x子啃一本厚厚的历史书,原来她早就认识历史系的沈维明教授了。即便古文水平不高,某些观点角度却新奇而深刻,两人能聊得有来有回。

沈教授夸她是“热ai思考的人”,的确,她没办法向外界寻求快乐,就只能寻求内心捱过黑暗。

所以,对于物质,她简直不挑剔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你猜她最想去哪儿?

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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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热热闹闹的吆喝声、讨价还价,闻蔬菜水果的新鲜味道,在人与人摩肩擦踵挨挨挤挤中,感悟生之乐趣。

路南可喜欢人气儿了,唯一一次偷溜去跟小伙伴们逛庙会,一进去就跟保镖和小伙伴们走丢了,挤来挤去钱包手机护照全没了,但手里多了根糖葫芦。

她再也没能去人多的地方。但她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糖葫芦。

宋检缠着他,蜷起脚趾在他小腿上轻刮慢蹭。

“床上不准胡闹!”男人的嗓音蓦地粗重,箍在她腰间的大手向下,重重拍了下嚣张翘起的小pgu。

不疼,更有种se情意味。路南故作夸张地sheny1n。

两人贴得无限近,他某处的变化瞬间被她捕捉到了。

哼,原来不是木头啊。还装,要装到什么时候!

路南伸出舌尖t1an舐他的下巴,吐息变得sh软,“床上不闹,那去哪?地上?钢琴上?yan台上?”

被迫素了快两周,听她喘喘气都能毁了他的清心寡yu,何况拙劣的g引;更别提一想到这些东西是谁教的——她口中“很好的”前男友,一直忽略假装不存在的嫉妒也爆发了。

yu火与怒火同时燃烧,再强大的理智也溃不成军。

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用yuwang支配的深吻回应她的主动求欢,沉浸在追寻她甜蜜娇弱的气息中,全然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忍。

大手在她绵软的身子上四处点火,浑身仅剩男人最粗俗的部分在膨胀,嘲讽她不自量力。就这小x小pgu小窄x,哪来那么强的yuwang,不知si活g引他。

一0她下面都没sh,r0u缝闭得紧紧的;显然这小混蛋才不是想要,而是故意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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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的确是在生气,否则能说霍风是个好人吗?

生气的原因,还得从前几天去医院的事说起。

对于她身t正常的结论,检察长非常不满意。本着怀疑一切的jg神,又拉着她做了一遍t检,结果真弄出一种“病”:“窦x心律不齐”。

这“病”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虽然表面好好的,但心脏有病;一种是虽然表面好好的,其实里面也挺好的。

目前还无法确诊为病,要进一步研究。让他们回家等着,结果出来之前暂时不能受激烈刺激。尤其是生理期子g0ng充血,一时激动就容易小腹坠痛。

路南当时就跟他吐槽,医生说的太严重了。这根本不算病,只是一种遗传特征。妈妈外婆都有,都活得好好的。她没有任何症状,也没有不良习惯,怎么可能心脏病!

她再怎么强调,始终b不上医生的话有分量。约好的集市也不逛了,过山车也没了,要不是还有书和琴,还淘了一台黑胶刻录机一起研究,她真的要跑路了。

想撒个娇吧,结果他突然正人君子,si活不肯上钩,经期结束了好几天也不碰她。

开始还以为是帮她换了几次棉条有心理y影了,然后发现不是。原来是生怕接个吻就让她浑身兴奋大出血,老男人对自己的魅力可真够自信……

咳咳,扯远了。假期临近尾声,不抓紧“利用”一下,她怎么好意思提要留在北京上课的事。

再说,穿着衣服坐在yan台上看星星,叫灵魂g0u通;脱了衣服在床上聊天,叫分手预告。

她也有点想。那种妙不可言的美好t验……

路南敏感的身子颤了又颤,腿心逐渐sh腻。大概因为t内的水分要流尽了,所以喉咙里一团火烤。鼻子g痒,她r0u了r0u,两gu热流汩汩流出。

糟糕,熟悉的剧情又来了。

路南慌忙捏住鼻尖,试图掩饰。

却是徒劳。血腥味触到空气的刹那,宋清宇就从她x前抬头,澎湃的yuwang生生被红se现实b退cha0。

行了,这下洗不清了。她真成了se狼,被人亲一下就能兴奋到流鼻血的饥渴痴nv。

路南si活不去医院,坚持说是屋里太g了,让他去检查加sh器。

一看,果然没水了。加了水继续工作,房间内空气慢慢sh润。

路南的鼻血止住了,擦g净咕咕灌了一大杯水。光着身子在床上打滚,以为还能g引他。“继续嘛。”

宋清宇被气笑了,“你当我是什么人。”

一次、两次、三次,诱惑的时机越来越惊险,简直是把他往变态的路上引。

路南又爬到他腿上亲他,鼻尖仍有一丝血味儿。他的手在她身上动作。

感觉不对。

他在给她穿衣服。

路南挣扎,“不去医院,我没病!”

衣服被他一件件穿上,又被她一件件脱下。反常情节。

“你不是医生,你说了不算。”

男人表现出不常见的强势一面,立场更是无可反驳的正确。继续反抗下去既没有用,还会坐实她有jg神病。

她想说“她的身t她说了算”,但她配合他伸胳膊蹬腿穿衣服时像个初生的稚neng羊羔。她突然意识到她早就说了不算。

“被人照顾,等于被人处决。”

距离爸爸骂她不能自己吃饭,暗示她猫狗不如,已经过去了十四年。她终于咀嚼出这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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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骁给医院打了电话,惊动全院高层连夜加班,盯着做检查的医生,使漫长的过程慢上加慢。

路南成了被制成标本放进橱窗的国宝,被里外三层的人群围观。只不过每个人的眼神都写满抱怨。

当她因为yda0撕裂做手术时,身边只有一个莫琮而已。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恋ai是两个人的事,身t是自己的事。

身t是自己的事。如果把一部分自理能力交给别人,别人就能越过她的意志替她的身t做决定。

最终她成了流点鼻血就要兴师动众进医院的奇葩。

显然是哪里出了错。

医生们还要研究一下她的病史,但可以保证心脏没有问题。她很健康。

病房终于安静下来,路南心底的躁郁压不住了。

“吵架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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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黯淡,东方泛白。又是新的一天。

路南靠在床上,瘦小的身子几乎被病号服淹没,脸se憔悴却拧着一gu韧劲儿;

宋清宇坐在旁边,金seyan光贴上他坚毅的轮廓,撞出一脉近于叹息的柔情。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守恒的,亲密时没有轰轰烈烈,吵架时就不会歇斯底里。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你明明没事,我却为一点小毛病大惊小怪;你想做普通人,我却动用特权惊动整座医院,无故制造恐慌。”

“……”

跟他吵架真省力。错误还没列,检讨先做完了。

他态度这么好,ga0得太凝重也没必要。她凑过去,身上披着朝霞绚丽的光。

气息相接的前一秒,他抵住她的唇,眼底的深沉是拒绝yan光的冰原。“但我不会道歉。”

路南学他的语气,“重新说。”

但她的威慑力不如他,没法让他改口。

“我不能为关心你道歉,路南。以后也不会改,我会一直小题大做。”

她没变过,总是用一种伪装乐观实则逞强的态度粉饰太平。从前是掩饰缺陷,现在是无视身t可能的病变。

她一直说没事没事,可一看到鲜血肆nve她那张易碎感的脸,是个正常人都不能觉得没事。

哪怕的确没事,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赌不起。

这就是他们的区别。路南才不会盯着一小点悲剧可能x,浪费大部分美好生活去担忧。

“那我不要你的关心了。”

假如他所谓的“关心”是一点风吹草动就要草木皆兵的话,她做不到。她给不了的东西,就不能要。

但这也只能怪她,让他给自己做饭穿衣服洗脚,让他认为自己是个心智未全不能自理的智障,让他必须为那一丁点儿几乎是零的可能x担惊受怕。

“可以。”

他倒是应得g脆。刚才的y气去哪了?

未免太过痛快。说不要就不给,这不是她期待的答案。

“明天一过,不管你想要哪种关心,我都给不了了。”

他g住她准备逃回去的身子,反手又推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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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留在北京上课,还想先哄他开心之后再说;可他根本不用她说,就已经同意了;明明她都撩到那个份上了,就差把任人宰割写在脸上了,他却y生生忍住了yuwang。

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有架吵?

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毫无道理,应该把身t交给他。因为他b她更在乎,而她偶尔会出错。

真正的喜欢,明明是舍不得对方受一点伤。

所谓“太喜欢了所以忍不住”,“喜欢才想占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根本是禽兽语录!

她怎么能对伤害自己的人一次又一次心软,却对在乎自己的人一天b一天挑剔呢?

一点咸sh混进两人纠缠的唇舌间。他的吻离开莹润的唇瓣,沿着水迹一路移至眼角。

“弄疼了?”

敏感的眼周被他的气息一刺激,又滚出一滴泪。

“刚才有点无理取闹,对-唔”

又被堵回去了。

好像这辈子没有说对不起的机会了。

男人的指腹还有存在感极强的消毒水味,提醒她这是在医院。大白天的医院。

“别在这儿,回家,嗯,回家好不好?”

路南讨厌医院。

“不好。”

他攥住她推拒的手腕,拉到她头顶。

医院是治病的地方。而他很确定她有一种病:

讳疾忌医。

要给她治好这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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