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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许轻言愣了愣,有些茫然地看向前方。
这个屋里出现了第四个男声。
“替她松绑。”
这个声音不似大哥的低沉,也不似小弟的轻柔,带着金属质感的冷意,和些许沙哑的磁性。
很快,许轻言的手重获自由,而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她不得不紧闭双眼,忍受过初时的酸痛后,她立刻擦去眼角的泪水,逐渐适应灯光。她缓缓抬起头,眼前的景象从模糊变为清晰。
这是一间大得离奇的卧房,入眼的全是蓝,深蓝的羊绒地毯,藏蓝的皮质沙发,就连壁纸也是流动的海蓝色。许轻言不敢过多打量,视线直直地看着前方,她的正前方便是一张大床,床上靠坐着一个男人,他的姿势很随意,面露倦色,但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他面容她已经很熟悉了,不是非常突出的帅气,却有种耐人寻味的英俊。不过那时候他还在昏迷,现在他睁开眼的模样有些不太一样——他的瞳孔极黑,里面似是有一个漩涡,能把人吸进去。但他的神态闲散,有点出乎意料的随意。
“你这是要把我二哥看出个洞来吗?”
许轻言一怔,立即扭头,这位三小姐不知何时凑到她面前,眨巴着眼睛,仔细地盯着她。
许轻言张了张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二哥,你看看,现在她都把我们看清楚了,何必这么麻烦,按老规矩来得了。”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三小姐笑眯眯地说出残忍的话。
许轻言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下,饶是她再胆大镇静,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都市里的小老百姓,谁有不怕死的。
三小姐身后一直不怎么出声的年轻男子却说:“可她毕竟是救了二哥一命的人。”
许轻言不禁朝他看去,这个年轻男子大概二十左右,正是少年初长成,长得很是俊秀,内双的眼睛令他看起来有些文气。
“许轻言。”
许轻言忙回头,床上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身份证,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微曲,指间点拍,每一下都似打在许轻言心上。
他缓缓抬眼朝她看来,黑色的瞳孔透着淡淡的冷光。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佛醒了
许轻言迎上他的视线,过了会,这位二爷神色淡淡:“可惜,在我身上动刀子的人,都不能活命。”
也就是说,害他的,救他的,都是一个下场,这是什么逻辑!
这人好狂妄。
“我知道是谁要害你。”许轻言不能放弃,她要最后一搏,“你不想知道吗?”
“你会告诉我?”二爷斜眼睨着她。。
许轻言正色道:“让他们都出去,我隻告诉你。”
话音刚落,从左手边站出一个人,厉声朝她斥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许轻言认出他就是那晚前来营救的男人,好像叫酒哥。
许轻言面不改色,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二爷,生怕错过他一丝微妙的表情。纵使他这么说,但她心里明白,在这个房间,能让她活命的也只有这个人,她感觉得到。
二爷还是沉默,就这短短的几秒,令许轻言仿佛在地狱门游走了一回。
过了会,他突然抬手挥了挥:“都出去。”
从在场所有人均是不同程度的惊讶,一直站在床边装雕像的豹男也露出诧异的表情。
可是,二爷的话就是铁令。
紧接着,第一个起身离开的,竟是老大,他身边的人也紧随其后。随后,少年面有担心,看了看二爷,又看了看许轻言,默默走出房门。三小姐虽不愿意,但还是嘟着嘴走了。他们的随从也都跟着离开。
“阿豹,你也是。”
豹男愣了下,他也要离开?但他不敢反驳,立即应下,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