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战力相当,你来往我,精彩连连,言曦盯着台上战况,唐念念和端哲鸿忍不住俯身前倾,就为看得更清楚些。
高大男人也是被激怒了,猛地将短发男人压到,伸手挥拳就要落下,下一秒却传来他痛苦的嘶吼声,一颗细小圆球竟是从台上落下,在台下跳动着,如弹性极好的乒乓球一般,向后边弹来,直直落在唐念念手心。
言曦慌忙看向唐念念手心,就见一只眼珠,眼珠旁连着粉色筋肉,沾了些血,瞳孔正对着她,黑色瞳仁晃动两下,似是在看人。
一个激灵,唐念念猛地抬手,把手中的眼珠扔出,言曦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她到嘴边的尖叫声摁了回去,一旁的端鸿哲一脸惊恐,沈则安也是面色发青。
被扔出去后,眼珠向前跳动,一步步的,又弹回台上。
言曦的视线移到台上,就见高大男人面部扭曲,右眼空荡荡的,只有个血窟窿,他发疯似的伸手紧拽短发男人的耳朵,竟是直接将短发男人耳朵撕下,短发男人也不甘示弱,挺起身子就是咬在高大男人脸上,咬下一块肉。
倒在地上的女人也挣扎站起,拖着断腿向两个男人靠近,她断腿膝盖处露出一截粉白的骨头,却像毫无所觉,也加入厮打中。
场面更是混乱,言曦死死盯着台上,手一直捂着唐念念的嘴巴,生怕她尖叫出声,唐念念瞪圆了眼,身体止不住颤抖着,沈则安则捂住端鸿哲的眼睛,不敢让他看向台上,生怕他又被吓晕。
战况更是激烈,不时飞出些小物件,伴随血水,掉落在地,有的转着圈,有的不时跳动,跳动完又会返回,安静的躺在他们主人身边,算是落叶归根了。
烛火似是更亮了些,隐隐带着红光,台上其余人直直站着,台下之人则直直跪着,他们的目光都落在扭打成一团的三人身上,面无表情,默然欣赏这一出滑稽又恐怖的闹剧。
唐念念伸手扯了扯言曦的衣袖,言曦顺势放下手,看向唐念念,就见她耷拉着脑袋,情绪似乎缓和不少。
言曦伸手拍拍唐念念,算是安慰,又将目光移到台上。
过了许久,那三人已是血迹斑斑,躺在地上,没了动静,尖细声音终于响起,互诉完毕,请神使验明正身。
声音落下,神使拿起托盘上的巨大漆勺,从铜鼎舀出一勺神水,缓步来到不成人样的三人面前,挥手将神水洒向他们,一阵白烟生起,带着刺鼻味道,滋滋声响起。
估摸半分钟后,白烟散去,神使后退,站于一旁,只见刚才并排躺着的三人只有两人完好,中间那人已是血肉全溶,没了生息。
此人便是邪祟。神使指着中间那人,语气轻柔。
被溶了血肉那人,实在悲惨,沈则安默默垂下眼,不敢再看,他此时无比庆幸自己快一步蒙住端鸿哲的眼睛,不然端鸿哲定要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