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崔灵仪道。
王五哥点了点头,又侃侃道来:“桃根桃叶这两个名字自三年前便是楼里名妓了,二人接客都是姐妹共侍一夫,不少达官贵人点名要她二人作陪。从三年前开始,她二人的身价一路飙升,很快便成了醉春楼的头牌,一时风头无两,风光了两三年呢。也就是去年,她二人的风头才有被旁人压过的趋势。在那之前,若论起扬州城的名妓,谁不知道桃根桃叶?”
崔灵仪听着,咽下了口中馒头,又问着:“扬州人在称呼桃根桃叶时,可会用小桃根小桃叶这样的称呼,将不同的桃根桃叶加以分别?”
王五哥皱了皱眉:“这我还真不清楚。”
崔灵仪听了,想了想,又问:“那前年桃叶私逃一事,你可知吗?”
王五哥支吾了片刻,这才答道:“不知。”又自嘲道:“我竟不如姑娘知晓的多。”他说着,忽然想起来一事,又忙道:“但我还知道一件事,也不知姑娘知不知道!”
“请讲。”崔灵仪说。
只听王五哥道:“这事说来也怪。听说,楼里曾有两个姑娘争风吃醋,落败的那人,羞愤不已,竟触壁而死。有人说,死的那个,便是桃根。”
“什么?”崔灵仪一惊,又问,“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王五哥想了想,答道:“这我倒不清楚。我听说,那桃根临死前还唱了一首歌,是此间流行的歌谣,什么:‘淮水清,淮舟荡,秋雨骤来花应羞。桃根桃叶一时荣,君若无情我便休。’”
崔灵仪听着这歌谣,耳畔似乎又响起了孩童稚嫩的声音。她不觉打了个寒颤:如今楼里的桃根桃叶,只怕早已不是两年前的桃根桃叶了。她想着,又问:“还有吗?”
王五哥摇了摇头:“没了,只知道这些。”又道:“至于醉春楼里的布局,我们也没打探到。今日醉春楼看得太严了,听去了的伙计说,今日脸生的、衣装差的,都没能进醉春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