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宴会厅离开的步伐很稳。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出租车上,晨曦从遮光玻璃透进来,映在脸颊朦胧温暖。
柏奚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迷迷蒙蒙道:“还?没?到家吗?”
她记得?凌晨就从庆功宴离开了,什么路开这么久。
孟山月打了个哈欠,低头看?手机的地图导航:“到哪儿?离片场还?有半小时车程吧。”
柏奚茫然。
“什么片场?”
“不是你说?要来给?裴宴卿探班吗?”孟山月道,“还?非要凌晨去机场,只买到五点的机票。”
柏奚愣了一下,然后:“!!!”
柏奚回想自己喝醉之后的记忆,脑海隐隐约约浮现一些片段。
深夜的保姆车上,拨过来的电话。
裴宴卿担心她,柏奚给她报了平安,声音愣是没让对方听出半点破绽。
别说裴宴卿了,连柏奚自己也没觉得异样。
事?情是从挂断电话之?后逐渐变得离谱的。
柏奚在后座里闭目养神,突然睁开眼睛说:“我要去机场。”
孟山月都快睡着了,被她惊醒道:“去机场干吗?”
柏奚睁着眼,眼神清明?无比。
“我要去探班。”
她还能?探谁的班?当然是她如花似玉、如胶似漆、如隔三秋的姐姐。
孟山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开手机查机票,道:“现在只有早上五点的航班了,要不你?先回去睡一觉?明?天白天我陪你?去。”
柏奚平静但坚定地说:“现在去。”
孟山月:“……”
她想起裴宴卿秘书的叮嘱,狐疑地打量起柏奚。
她是不是喝醉了?这么不同寻常?
但是柏奚的表象非常能?唬人,看不出?半点微醺,她只能?将原因?归结于爱情的力?量。
孟山月妥协:“改道,去机场。”
之?后就是买票,安检,漫长的等待,值机,降落,坐上去片场的出?租车。
这些片段放电影一样?,剪辑过后在她脑内形成完整的脉络。
柏奚:“……”
柏奚第一时?间去翻自?己的手机,谢天谢地她没有给裴宴卿发任何说要去探她班的消息。
再翻通话记录,只有凌晨的那一通。
“孟姐。”柏奚忽然扭头,目光锁定住孟山月。
孟山月一个激灵:“怎、怎么了?”
“你?没和她说我来这里了吧?”
“没有。”孟山月皱眉道,“这种事?不是要给对方一个惊喜吗?”
她敢自?作主张破坏小情侣的情趣,裴宴卿还不得记她的仇?
再说即使抱上了裴宴卿这条大腿,她也是柏奚的经?纪人,柏奚没让她说她怎么会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