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庄知鱼吧,”李桂英很热情,向她招了招手,“你往中间坐吧,这门课只有你一个学生。”
庄知鱼瞬间僵住,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此刻的表情是怎样的扭曲。“好的,老师。”但她还是极力稳住自己,礼貌回复,抱着所有用于学习的身家,挪到了第一排正中间。
“你很怕老师吗?”李桂英笑眯眯地问。
庄知鱼吞了一下口水,又露出了她最擅长的乖巧笑容:“是敬畏。”从小到大,她见到老师就想躲,明明也没做什么错事——可能是因为爸妈都是老师吧。
“你别紧张啊孩子,”李桂英说着,拿出了自己的眼镜,“咱们就当是在聊闲天,聊着聊着,知识就进脑子了。”她说着,又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酒瓶子:“不介意我喝点酒吧?放心,这酒很淡,只有三度,不会影响我教学。”
嗯,这个教学氛围,似乎比较轻松。但庄知鱼还是紧绷着,毕竟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连走神摸鱼都不敢。
“不介意不介意。”庄知鱼连忙说。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要默默祈祷:“上天啊,再来一个人陪我吧。”想着,上课铃声响起,教室的门却被敲响了。
“老师好。”门口站了一个瘦弱的女生,拖着一头乌黑的几乎及腰的长发,穿着白衬衫和大红色的马面裙。她的眼睛又大又黑,落在那雪白的面容上,都有些瘆人了。
“请问,这里是《民俗传说与术法》的课堂么?”女生问。
“是呀。”李桂英看向她。
女生鞠了个躬,介绍说:“老师好,我是大一新生沈佩元,对这门课很感兴趣,不知是否有幸旁听?”
“当然啦!”李桂英也很开心,她招手示意沈佩元进来,又对庄知鱼说:“现在,你没那么紧张了吧?”她说着,补了一句:“我会读心。”
读心?庄知鱼倍感尴尬,只能傻笑。看来,这门课是轻松不起来了。
“放心,”李桂英补充,“这只是修辞。我擅长的,其实是赶尸。”
庄知鱼只能笑:“老师好厉害。”她觉得,她还是相信老师会读心比较好。
说话间,沈佩元已到了她身侧,和她隔了一个位置坐下。“学姐好,”沈佩元微微颔首,又问,“学姐是研一的吗?”
“是,我叫庄知鱼,”庄知鱼回答,“很高兴认识你。”
“那以后,还请学姐多多关照啦!”沈佩元说着,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