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酒
这一笑,有些晃人。
花稚晃神片刻,从未想过师父笑起来会这般好看,一时间竟找不到什么字眼形容,想用倾国倾城这类字眼,又觉得实在冒犯。
大抵是因为他生得太过好看了,圣洁高远,不像是这俗世里会有的人。和这样的人距离太过遥远,便不容易产生什么念想,只像奉着一尊白玉观音像,摆得高高的远远的,瞻仰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和他面对面躺着,令花稚觉得浑身不自在。
大抵月琉音也猜到了这想法,以手遮覆她的眼:“若是不习惯,就不要看着我。”
掌心触碰眼睫,略有些凉意。
“若是蛊毒缓解,你觉得应该停下,也与我知会一声,我会停下。”清冷的声线从上方传来,明明离得很近,听着又有些远。
“好。”
月琉音撤手,以白纱代替,覆上她的眼。
这下的确看不大清楚了,男人清癯的轮廓在视线里头变得朦朦胧胧,花稚也放松下来,不然总觉得对师父这里冒犯,那里冒犯,哪哪都不太对劲。
月琉音其实,也不大自在。
这孩子,与其说是还没到开窍的年纪,不通男女之事,不如说她其实什么都懂,只是心气高,没有男人能入她的眼,和谁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蛊毒发作的匆忙,如今在山道上,往来没有什么行人。
但若要他去小倌馆里头买个男人为她解毒,又怕不太干净,至于莲华的弟子们,他们和花稚情同兄妹,花稚也对他们都没有超越师兄妹的感情,便一直拖着没能找人缓解蛊毒。
最后还是他自己来,知晓轻重,不会在这种事上伤了她。
若她以后哪一日有了意中人,他也会三缄其口,不会将今日之事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