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N油味道
宋欢这一觉睡的极其安稳，直到林朝雨叫她，她才醒过来。
“唔。”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好困哦，我到家啦，明天见！谢谢你的甜点，做得特别好！”
“再见。”林朝雨的手不动声色攥着衣角，他有点想要挽留她，让她多跟自己说一会儿话，或者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一会儿也好。
他喜欢她身上的奶油味道。
“晚上记得给我发微信呐！”她下车之前又笑眯眯的说道，“要是我没回，就多发几条，别忘了！明天给你带礼物！”
林朝雨这一路都有点飘飘然，回家的时候仍止不住的想要微笑。
他刚打开门，宋欢的微信就发了进来。
“到了吗？”她问道。
“到了。”林朝雨连屋都没有进，就坐在楼梯上给她回消息，他的脑子不能让他一次处理两件事情，所以他要先处理宋欢的微信。
“有换衣服吗？”宋欢关切地问道，“你刚才给我打伞，肩膀都湿了，我看见了。”
“还没有。”他有些懊恼地看着自己的肩膀的，“我…我还没有去屋里，现在在门口给你回消息。”
“那你快进去吧，洗完澡再跟我说。”宋欢快速的回复道，“别感冒啦。”
“好的。”他起身进了屋，关上了门，直奔浴室而去，三两下脱下了衣服，几分钟快速洗了个澡。
“好了。”他边擦头发边回消息，“你晚上吃什么？”
“我晚上不吃了。”宋欢说道，“我有点点胖了，今天吃了你的甜点，晚上就不吃东西了哦。”
“那我……”他有点着急，又想给她做好吃的，又怕她吃了一顿就不吃别的了。
“下次当然要继续给我做呀。”她理直气壮的回复道，“不然我可什么都不吃啦。”
“好！”林朝雨说道，“你的微信号有我的生日，为什么？”
他问的直白而无礼。
“啊这个啊……”宋欢的回复慢了些，好像在思考，“我要是说这是我前些年申请的时候忽然想到的，你会信嘛？原来你是1209的生日呀，那你比我小一个月哦，以后叫姐姐哦。”
“不要。”林朝雨摇了摇头，“妹妹。”
他想要一个妹妹，其实妹妹对他来讲，概念是极其模糊的，他知道，这个东西不是他想要就能有的，也不是他能付得起责任的。
但他想要，他想出门的时候牵着一个漂亮的，可爱的小姑娘。
他想当哥哥。
他想保护什么人。
他太孤独了。
他是一个能感受到孤独的自闭症患者，这太绝望了。
可现在宋欢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
她可爱，漂亮，善解人意，待人温和有礼。
“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他又问道。
“一条围巾。”宋欢发了张照片过来，是一条紫色的围巾，针脚细密，还有一只可爱但孤独的海獭。
他看着这条孤独的水獭，默不作声了许久，直到宋欢又发了另一条黄色的围巾过来，上面是一块儿心形的灰色石头。
“你看。”宋欢给他发了一段语音，“每一只小海獭都会找到一块儿属于自己的石头，就好像，你也找到了我一样。”
林朝雨不知道怎么表达心里的心情。
他亲吻了手机几下，就小心翼翼的发了晚安睡觉了。
第二天他穿了一身厚一点的衣服，想着即将要收到的礼物，走路都有些控制不住一蹦一蹦的，好在一场秋雨一场寒，他今天穿的厚一点的卫衣也不会觉得热。
中午就会热了，可他顾不上这么多。
果然，车子启动两站以后，穿着高中校服的宋欢就上了车，她手中拎着一个精美的袋子，看见林朝雨坐在最后一排，笑着走过去。
“给。”她将袋子递给林朝雨，“快看看喜不喜欢。”
林朝雨从里面拿出一条紫色围巾来，颜色比昨天宋欢发给他的要浅一些，小海獭也更加憨态可掬，它平躺在海面上，手中捧着一块儿灰色的石头。
“很好看。”林朝雨真心的夸赞道，“你真厉害。”
“厉害什么？”宋欢却笑起来，“这也是我在上买的呀，我可没有这手艺，我的手工活还不如你呢，你看你的泡芙啊，饼干呀，做得多好！”
“能找到，也很厉害。”林朝雨认真的说道，“我很喜欢，谢谢你。”
“那你喜欢的话，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呀？”宋欢靠近了他小声的说道，身上的奶油香气愈发的浓郁起来，让他恍然以为自己被一块巨大的奶油蛋糕包围了。
“什么忙？”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小声的问道。
“今天晚上可不可以来接我回家呀，我家附近不怎么安全，昨天我回家的穿过绿化带时候突然有人摸了我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跑了。”她苦笑了一下，“我自己住，家人都在外地，暂时没有钱搬家，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他看见我有人送应该就不敢再这样了，拜托拜托啦。”
林朝雨听她这么说，也有些懊恼起来，昨天自己就应该送她回家的呀，怎么会因为雨停了就不送她回家呢？
我可真是个傻子。他想。
“好的。”他点了点头，“晚上我来接你，还在昨天那个地方，好不好？”
“当然好！”宋欢站起身来走向后门，准备下车，回头对着他笑了笑，“等你哦！”
今天是礼拜五，一中比他们早放学二十分钟，是学校规定的打扫卫生的时间，所以林朝雨也提前请了假，比平时早半个小时来接宋欢。
宋欢仍是第一个出来的，她像昨天一样急匆匆的奔着林朝雨而来，好像身边的人和事儿都不能使她牵挂和留恋，只有林朝雨可以。
“我们走吧！”她自然而然的挽上了他的胳膊，微微踮着凑近他耳边说话，“我怀疑是我们学校的人，我们演一下，拜托啦。”
他不知道演什么，但被宋欢挽住胳膊的喜悦让他不在乎演什么。
演什么都行。他想，如果她真的需要，要我演一条只会打滚撒娇的狗也可以，只要她需要。
两人上了车，像一对儿真正的恋人一样互相依偎着，宋欢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林朝雨的手指，好像在想些什么。
“一会儿要上我家喝一杯果汁吗？或者一起吃个饭？”宋欢询问道，“哦，对不起，我忘记了，如果你回家晚的话，家里人会担心吧？”
“不会。”林朝雨快速回答道，“我喜欢果汁。”
“那要一起吃饭吗？”宋欢没有追问他的家人为什么不会担心，反而笑眯眯的问道，“我们家附近有一家牛肉饭可是很好吃哦。”
“可以。”林朝雨说道，“如果有面包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做两个三明治，明天早上你吃，好不好？”他急切的展示着自己的优点，“我做的三明治很好吃！”
“好呀。”宋欢点了点头，“我们要到了哦。”
于是他们牵着手下了车，并肩走在这个令林朝雨感到陌生的小区，宋欢家在最里面，他们走了十分钟左右才到。
可是这一路相安无事，想来是林朝雨这个护花使者的功劳。
他们到了门口，宋欢打开了门，扑鼻而来一阵宋欢身上的奶油香气。
他很喜欢这个味道，情不自禁的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两人进了屋子，宋欢拿出一双小兔子拖鞋来给他换，并让他随便坐。
她进了卧室换家居服，没几分钟就出来，平日里扎着的马尾放了下来，显得脸小巧而精致，她拿着粉色的手机对着他晃了晃，“订外卖吧？”
林朝雨谨慎的选了一份跟她一样的外卖。
八点钟，少年少女吃完了饭。
宋欢看了一眼窗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下雨了。”她说，“要不晚上就别走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林朝雨躺在宋欢充满奶香味的客厅的沙发里，想不通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了宋欢的挽留。
可能因为家里常年没有人吧。
他的爸爸已经很久不回家了，一般情况下都是住在教师公寓，从他十六岁之后，一年基本只有在过年的时候能看见自己的爸爸，爸爸总是很忙，他又是个有自理能力的轻微自闭患者，所以除了给钱，他们几乎没有交流。
换句话说，他的爸爸林卫国对他的死活并不过分关心。
他并不爱自己的孩子。
好在林朝雨并不在意这份亲情，他不过觉得自己呆着有些孤单，但绝不是因为没有爸爸的陪伴而孤单。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躺在这个小小的一室一厅里，宋欢的房间没有关门，他只要一翻身就能看见少女在粉色的空调被里睡得正香。
他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她的呼吸声，这份陪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那么明天早上起来给她做一个三明治，再跟她一起上学，高三的学生没有双休，只有周日一天的假，不过明天的放学时间是下午的四点二十分，也不用穿校服。
不穿校服的宋欢。
她会穿什么呢？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林朝雨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来，她会穿那种电影里的粉色的毛绒绒的带着兔耳朵的外套吗？可能太热了些，那她会穿小裙子吗？小姑娘穿小裙子一定很可爱，不过需要提防有坏人突然来摸他的小姑娘。
还好今天自己留下了。林朝雨想，这样明天他也能送她上学，让她漂漂亮亮的去上学，不用担心暗处忽然出现的坏蛋。
他想着忍不住翻了个身，在黑暗中仔细的看着他的小姑娘在房间安稳的睡觉，自己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屋外的雨下的不太大，滴滴答答的打在窗户上，很有节奏。
可惜这样适合赖床的天气，林朝雨却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惊醒了。
他做了个旖旎的不可言说的春梦。
他梦见自己跟宋欢一前一后的走在一条小河旁，宋欢穿着一条轻薄的纱裙，隐约能看见窈窕的身材曲线，裙子很短，只能遮到大腿根，少女牛奶白的皮肤被衬得泛着一圈柔光，臀部像夏日里饱满的水蜜桃，偶尔转过来跟他招手，就能看见两点粉色的乳尖点缀在胸脯上。
她走两步就要转过来对着林朝雨招招手，好像怕他跟丢了。
最后她走进了小河中，林朝雨面前却一片白雾茫茫，他义无反顾的走进了浓雾之中，前面的路看不清，但他一点也不害怕，他心中笃定着少女就在前面等着他。
他一脚踏入了河中。
少女自水中探出身来，纱裙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赤身裸体的将他扑倒在河岸上，三两下脱了他的衣服，将头埋进了他的两腿之间。
他看见自己硬了。
看见自己的鸡巴被少女握在手中。
看见少女抬头对自己笑了一下，张开了嘴，伸出舌头，在龟头上舔了一下。
他醒了。
内裤里一片粘稠，他射精了，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家里，在这充满了奶香味道的客厅，在这少女纯情又热情的梦里。
这让他感到羞愧。
“怎么了？”更尴尬的事情出现了，六点的时候宋欢的闹铃响了，她揉着眼睛醒过来，看见他呆坐在沙发上，“怎么起来了？”
“做梦了。”林朝雨小声的说道。
“做噩梦了吗？”宋欢坐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不怕不怕。”
“我想回家。”林朝雨忽然说道。
“吃了饭再回去吧？”宋欢不知道他怎么了，只当他是没睡好不高兴了，“或者一会儿我去上学了，你在我家里继续睡呀？”
林朝雨很难拒绝宋欢，身下又难受的很，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哦？”宋欢却忽然伸手在他身下揉了一把，举起手来看着他，“是因为这个吗？”
秘密被人当场点破，他脸红的要滴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没事的呀。”宋欢却笑起来，“人之常情嘛，我屋里有多余的平角内裤，拿给你。”她站起身来，又解释道，“是我爸爸的，他说他会偶尔来看我，结果太忙了一次也没来，邮过来的东西否倒是齐全，就是根本没用过，唉男人啊！”她故作夸张的叹气道，“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
她的玩笑缓解了尴尬，林朝雨接过她递过来崭新的内裤，躲到卫生间去换上了。
“洗完放在我家吧。”宋欢在门外喊道，“我晾在阳台上，让他们知道家里来了男性，安全一些，拜托啦。”
“好的。”林朝雨专心致志的洗起了内裤，没想到最后还帮了忙，这让他有一种微妙的自豪感，自己不但没有闯祸，没有被嫌弃，还帮上了忙。
等他洗完出来，宋欢已经做好了早饭。
“我有点饿啦。”她给他倒了一杯牛奶，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所以不等你做三明治啦，要是可以的话，你明天早上再给我做好不好？明天我们放假，我们可以睡到自然醒的。”
“我晚上还……还可以再来？”林朝雨急切的问道。
“当然啊。”宋欢塞了一口鸡蛋，“你今天不上课的话，晚上可不可以继续来接我呀？晚上我请你吃别的好吃的，要是太晚了的话，还住在我家好不好？如果你觉得沙发不舒服，也可以跟我一起睡在里面的双人床上。明天早上你给我做三明治，中午我请你吃火锅，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她掰着手指数着明天的安排，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星星，“那个电影我想看很久啦，可惜都找不到人陪我去，你愿意陪我去看吗？”
“好的。”林朝雨掏出了手机，递给宋欢，“我来请你看电影，你来买票……我不会。”
他从来没去电影院看过电影，也不知道多少钱，但自己微信里的钱应该是够的。
“没去过电影院吗？”宋欢也不见外，接过了手机帮他买票，“那你记得穿多一点点哦，里面开着空调可能会有点冷。”
记住了，多穿一点点，里面会有点冷。林朝雨在心里默默记下，回家拿个小毯子，明天看电影的时候带着，万一她冷了就给她盖上，她应该会夸奖我。
“好了。”她把手机还给他，看了眼表，“我们一起走吧，你回家去拿一下洗漱用品好不好？然后晚上来接我回家，求求啦。”她双手合十摇了摇。
“好。”林朝雨站起身来，“但是我要先送你去上学，然后再回家。”
宋欢当然答应了，她说她害怕路过小区的绿化带，还好有林朝雨。
我害怕孤独。林朝雨想，还好有你。
少年少女在青春期约会的时候，大多会选择电影院。
因为这里比宾馆文明，比咖啡厅隐秘，关上了灯，除了红外线的监控，谁也看不见你在做什么。
这里滋生着许多不可明说的情事。
林朝雨跟着宋欢来到了电影院，一路上他都紧紧跟在宋欢身边，像条忠心耿耿的被驯服的狼，他长得好看，白，下巴尖尖，唇薄齿白，山根笔挺，一双冷漠的瑞凤眼，眼角微翘，睫毛长而微微下垂，细窄的双眼皮，看人的时候总带着点漫不经心，又总是抿着嘴不肯笑，看起来很严肃，实则不过是怯场，不愿意与外人交流罢了。
头发图方便剃了个圆寸，理发师在后脑勺下面的地方给剃了个x，整个人看起来很凶。
宋欢却并不怕他，她知道这个人不过看着凶巴巴的，其实是个会给她做泡芙的柔软的人。
他们牵着手进了场，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情侣座，两人可以亲密无间的靠在一起。
“定了这样的座位，你不介意吧？”她凑近了他耳边小声说道，“你第一次看，我怕你不习惯，所以定了这样的座位，一会儿你要是害怕的话，就牵着我的手，好不好？”
“你的裙子有点薄。”林朝雨答非所问的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薄毯子来，“一会儿要是冷的话，我们……你自己盖。”
“谢谢！”宋欢接过了毯子分了一半给他，两人窝在一个小毯子里静静地等待着电影开场。
宋欢选了一个悬疑片，故事讲的是一个小村庄里所有的女人都被抓起来，集中怀孕，生子，产奶给不知哪里来的黑衣人喝的故事，一旦她们停止产奶，就会被黑衣人抓走，大家为了不被抓走就疯狂做爱，怀孕，生子，给黑衣人产奶喝，直到有一天，村外走进来一个女人，她说她就是被黑衣人抓走的，因为她不肯产奶，黑衣人抓走了她对她进行了改造，现在她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可她没有气馁，她回来了，告诉这帮女人，这不过是黑衣人跟村长的阴谋，黑衣人告诉村长长生不老的秘密，代价就是这一整个村子的女人要像畜生一样不停地怀孕产奶给他们喝。
女人们奋起反抗，最终打死了村长，推选这位逃回来的女人为村长，将整个村子的男人都赶走了，这里成了一个女人的天堂。
片子总体来讲很是励志，然而有太多太多隐晦的性交镜头，女人们之间的安慰，这让林朝雨感到有些疑惑，他摸黑摸出电影票，借着屏幕上女人们白花花的肉体打出来的光，在上面看见一个r字。
r级影片，他恍然大悟，转头看向了宋欢，他想问她是不是不小心买错了，但是又想起来她昨天说想看很久了，应当不可能买错。
宋欢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她嘴唇微张，在小声的喘息，双腿绞在一起不安的蹭来蹭去。
“你不舒服吗？”林朝雨小声的问道。
“我……”她咬住了下嘴唇，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隐藏在毯子下面的腿，原来裙子早就被掀了起来，他一下就摸到了她的大腿根，她将他的手紧紧的夹在腿间。“我们可能需要出去一下。”她贴着他的耳边说道，“我遇到了些麻烦。”
林朝雨点了点头，两人走出了电影院黑漆漆的放映厅，走向了卫生间，宋欢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没人，拉着林朝雨躲进了男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
一进入隔间，宋欢就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的问道，“我跟你交换一个秘密，好不好？”
“好。”林朝雨的手没有地方放，只能僵硬的垂在身体两侧。
“你看。”她放开他，后退一步靠在卫生间的门上，撩开了自己的衣服，今天她穿了一件水手服上衣，里面配着一个乳白色带着蕾丝边的胸衣，将她并不大的两个奶子盛在里面，甚至没有填满，可是很白，她动了动，两个奶子在内衣里晃了晃，像刚拆封尚未被吃过一口的布丁。
林朝雨想挡住眼睛，他知道这不对，可是他只是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少女将内衣脱下来，用嘴叼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两个奶子暴露在空气中，殷红的乳尖和粉嫩的乳晕正对着他。
乳尖上渗着两滴乳白色的奶珠。
“我有奶。”她叼着衣服含糊不清的说道，“可不可以帮我吃干净？”
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却已经往前走了一步，近乎粗暴的将宋欢抵在门上，弯下腰去张嘴将那个白嫩的小奶子含进了口中。
他贪婪地吮吸着这乳房之中的乳汁，宋欢咬着衣服不肯发出呻吟，这还算干净的卫生间成了二人的吸奶室，林朝雨喜欢喝奶，尤其是这样的新鲜的，带着香甜的奶，尤其是喜欢的人的奶。
怪不得她身上家里都是奶的味道，原来是她自己散发出的独特体香。
他轮流吸着两个奶子，一滴也不肯浪费，直到宋欢轻轻推了推他，他才惊觉口中的奶子已经没了奶水，变得平坦起来。
“吃没了。”他有点迷茫的说道。
“是啊。”宋欢重新穿上了胸衣，放下了衣服，紧紧的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你好棒。”
“怎么会这样？”林朝雨在她怀里闷声地问道。
“小时候出过一点小意外。”宋欢说道，“没事儿的，只有情动的时候会这样。”
原来是刚才那个电影让她这样子。
林朝雨点点头，应该就跟自己看见宋欢会勃起一样吧，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你知道吗？”宋欢叹了一口气，“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在公交车上，我疯狂的流奶，内衣都打湿了，我吓坏了，以为我病了，可是回家以后就好了，后来每次遇见你都会那样子，我才明白，哦，原来我是因为喜欢你。”
她的声音愈发的甜腻，她问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她几乎贴着他的耳边，“就像你每次看见我的时候鸡巴会勃起一样，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林朝雨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当我男朋友？”宋欢又问道。
林朝雨又点了点头。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宋欢笑起来，松开了林朝雨。
她后退一步，掀起了自己的裙子。
透明的丝袜让林朝雨对她胯间的隆起看的清清楚楚。
“我是男孩子哦。”宋欢的声音变了，从刚才的甜腻少女音变成了冷清的少年音。
他看着愣住的林朝雨笑起来。
“你不会后悔吧？”他问道。
眉眼仍是那熟悉的眉眼，怎么说的话林朝雨一句话都听不懂了。
他听不懂，但他仍然摇了摇头。
不后悔。
不过女朋友变成男朋友这件事儿，还是值得惊讶几天。
两人从电影院出来以后就各自回了家，倒不是林朝雨提出来的，而是宋欢说的。
“给你几天时间缓一缓。”他仍然笑眯眯的，“以后我可能不会经常穿女装啦，假发真的好沉哦。”
林朝雨想说不用，他并不在乎他是男是女，穿不穿裙子，以前想要个妹妹的想法现在也没有了，因为他有了个男朋友。
但他不敢反驳宋欢。
“回家以后想我了就给我发微信，好吗？”宋欢踮起脚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再见。”
不知道为什么，林朝雨觉得宋欢这句再见说的有些沉重。
他们各自回了家，林朝雨没有收到宋欢发来的微信。
他每天夜里抱着手机，白天上学的时候也在看着公交车的门，可惜宋欢没有出现，也没有联系他，就像他们相遇之前他为了躲避勃起的尴尬而消失一样。
宋欢不见了。
说是不见，但也不尽然，毕竟宋欢还发了朋友圈，甚至每天都要发一条朋友圈，他每天下午四点准时发一张照片，文案写着想你。
第一天，照片是他穿着水手服的自拍，戴着黑长直的假发，甜美可爱。
第二天，照片是他穿着毛绒睡衣的自拍，戴着帽子，没有戴假发，清秀可人。
第三天，照片变得奇怪起来，他穿了一件林朝雨那天梦里穿着的白色纱裙，照片也没有照脸，只发了脖子以下，吊带裙，锁骨，微微凸起的奶子，粉嫩的乳尖，清瘦的腰线。
第四天，照片比昨天更加露骨了，依旧没有脸，但他跪坐在床上，双手托着自己的奶子努力挤在一起，，不知道是怎么拍的，内裤上还有一个团团的小兔子尾巴。
第五天，照片只有一个白嫩的屁股了。
林朝雨看的面红心跳，几张照片来回的看，鸡巴硬了又软，软了又硬。
明天就周六了，林朝雨想了半晌，胆小而又谨慎的拨通了老师的电话，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给老师打电话，那边的老师甚至也有点懵住了。
“您好。”他严肃的说道，“明天我可不可以请假，我有一点点事情。”
“好的。”老师不是教厨艺的老师，而是他的班主任，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她夸奖道，“你能想起来给老师打电话，老师真的很欣慰，你进步了。”
“谢谢。”林朝雨被夸奖了也有点开心，“老师再见。”
挂了电话，他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宋欢的微信语音电话。
“明天去找你好吗？”他急不可耐的说道，“我……我很想你。”
宋欢似乎笑了一下，“前几天怎么没给我发消息，前几天不想我？”
“想的。”他趴在床上局促的用手指在床单上画圈圈，“可是我不敢给你发消息，以前也是你先给我发呀，你怎么这次没有给我发？”他说着有点理直气壮，又有点委屈，“你……你不想我了吗？不喜欢我了吗？”
“你好好想一想呀。”宋欢十分有耐心的说道，“我们临分别那天，我说让你想我就给我发微信，记得吗？”
林朝雨醍醐灌顶一般，突然啊了一声，“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以为……以为你会跟之前一样呢，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的呀，明天早点来，给我做早饭好吗？”宋欢笑起来，“我问你呀，你喜欢我穿哪件衣服在家里等你呀？”
“我……”他想起那几套衣服，脸又红起来，他想要第三套，但又觉得不太好，“第二套，那睡衣你穿的很好看，毛绒绒的，我……我喜欢毛绒绒。”
“好。”宋欢温柔的说道，“我给你准备了个小惊喜，作为我们谈恋爱以后的第一个礼物。”他特意重重的说了谈恋爱这三个字。
“好，谈恋爱。”林朝雨重重点了点头。
星期六早上六点半，林朝雨就出了门，到了宋欢家的小区，他还在绿化带里摘了一朵小花，被保安大爷追着骂了三栋楼，他哪儿敢说话，只好低着头越走越快。
几乎逃一样进了单元楼，宋欢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穿着那套毛绒睡衣。
见他上来了，张开了双手，“欢迎回家。”然后就被林朝雨扑倒了。
“他，他追我！”林朝雨气喘吁吁的压在他身上不肯起来，“我，我害怕。”
“不怕了。”宋欢拍着他的后背，温柔的哄道，“为什么追你呀？”
“因为我给你摘了朵花。”林朝雨献宝一样把手中的一朵看不出品种的小花给他看，“这个很好看。”
那是一朵鹅黄色的小花，看不出品种来，也一点都不香。
但这是急着见情人的少年急匆匆来的路上唯一能找到的示爱礼物。
“好看。”宋欢接过了花，两人从地上爬起来，“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你会喜欢的。”
他牵着林朝雨往紧闭的卧室走，还没靠近，宋欢就将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两人蹑手蹑脚起来，做贼一样悄悄地打开了房门。
里面铺着粉色床单的双人床上，睡着一团黑漆漆的小东西，很小，看起来只有林朝雨手掌那么大，两人凑过去，它伸了个懒腰，四肢舒展开来，也只有林朝雨中指都手腕那么长。
那是一只小黑猫，大概只有四十天大，胸口有一小撮白毛，睡得正香。
“给我吗？”林朝雨怕吵醒它，凑近宋欢耳边小声的问道，“是要送给我吗？”
“如果你亲亲我。”宋欢却侧过了头，嘴唇贴着他的嘴唇小声说道，“跟我接吻，我就把它送给你。”
下一秒，宋欢的唇被短暂又温暖的含了一下，林朝雨红着脸退开了，他并没有接吻的经验，也不会，只晓得应该两个人嘴唇贴着嘴唇，他趁机含住了一片嘴唇，已经算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创新举动。
“不是这样。”宋欢小声的说道，“把舌头伸出来。”
林朝雨虽然不会接吻，但他听话，马上就乖乖的吐出了自己柔软的舌头，宋欢看了他一眼，凑过去将他的舌头轻柔的含入了口中，在自己口中嘬弄的啧啧作响，又揽着他的脖颈，将两人的舌头送回林朝雨的口中。
这是一个热辣潮湿的法式深吻。
林朝雨被亲的晕晕乎乎不知所以然，只好搂着他的腰，不停地将他靠近自己。
“好棒。”宋欢夸奖他。
他却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硬了。
少年总是为了爱人的一个吻而勃起。
宋欢的状态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他胸前已经湿了一片，虽然没有勃起，但已经因为发情而流奶，打湿了珊瑚绒的粉色兔子睡衣。
“需要帮忙吗？”林朝雨闻着这满屋子突然浓郁的熟悉奶香，眼前一亮。
“当然，当然。”宋欢说道，“我们到客厅去，别吵醒了五月。”
原来这只小黑猫叫做五月，宋欢把他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脱下拖鞋，轻巧的踩在他的脚背上，撒着娇让他抱着去客厅。
“可是我们是九月遇见的。”林朝雨在他耳边小声嘀咕，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但我们本应该相遇在五月。”宋欢跨坐在他腿上，打开空调，解开自己的睡衣扣子，脱下了睡衣，将自己滴着奶的奶子暴露在空气与林朝雨的视线之中，“还记得上次怎么弄得吗？”他挺着胸膛，将自己的奶子送往林朝雨的嘴边。
人类吃奶是本能。
他没有犹豫张嘴就连着乳晕一起含住了宋欢的奶子，不紧不慢的吮吸着，奶水甘甜，宋欢一边哼唧一边自己揉着另一个奶子，弄了一手的奶水。
“这边也要。”他说着将左边的送过去，林朝雨含住了另一个，又用手帮他揉弄着右边的，直到他两个奶子都恢复成正常男孩子那般平坦，林朝雨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嘴。
“小雨好棒。”宋欢不吝啬的夸奖道，“吸的好干净。”
“谢谢。”林朝雨红着脸，有点急于表现，像是求偶成功之后要养家糊口的雄鸟，“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两人胡闹了这么久，结果现在才九点钟。
“好呀。”宋欢赤着白皙的胸膛躺在沙发上，奶头因为刚被吸过还有些微微的肿胀，“我睡一会儿，你做好了饭叫我，好不好？”
“好。”林朝雨给他拿了个小毯子来盖在他身上，“你先睡一会儿，别着凉了。”
宋欢却已经睡着了，他好像很疲惫，眼睛下面有一圈淡青色的黑眼圈，不知道他昨天做了什么，为什么不好好睡觉。
林朝雨轻手轻脚的去翻他的冰箱，冰箱里满满登登的都是食材和酒，可以看出来宋欢在认真生活，但厨具却干干净净的，调料虽然齐全却没有拆封，都是新的，他谨慎的看了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发现已经要过期了。
得抓紧吃了，林朝雨从冰箱里翻出一盒咖喱块，又拿出两个大鸡腿解冻，想着一会儿给宋欢做一个咖喱鸡腿饭，再做一个什么青菜呢？他认真的翻着冰箱，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扑了一下裤腿，他低头一看，是小五月过来了。
它那么小，又黑煤球一样看不清五官，顺着他的裤腿儿往上爬，爪子都勾不住。
“怎么了呀？”他只好蹲下来抱起它，将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声的问道。
五月喵了一声。
“饿了吗？”他没养过小动物，虽然喜欢这种毛绒绒的东西，但却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这东西喵喵叫是什么意思。
五月好像知道这只是个无知的人类，凑到他面前闻了闻，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他伸手去抹，摸到一点干涸的奶痕。
“肯定是饿了。”他抱着五月在厨房寻找小猫能吃的东西，最后在冰箱上面看到一罐儿羊奶粉，上面画着一只猫和一只狗，他猜测这是给五月吃的，又拿出手机查找了一下奶粉的冲泡方法，最后照葫芦画瓢的给五月用在厨房随便找到的碗冲了一碗羊奶。
五月虽然小，但吃东西有一股狠劲儿，整只猫险些扎进碗里去，还得他蹲着把着它的后背才行。
看宠物吃东西，主人就会有一种满足感。
他忽然想，自己现在看五月努力吃东西的心情，应该就跟宋欢看自己吃奶的心情是一样的，所以宋欢才会每次被吃完奶都笑眯眯的很放松。
五月吃完了东西，喵喵叫着走了，他起身看了一眼鸡腿，已经缓好了，他关上了门，轻轻地把鸡腿上的肉切下来放进开水里过一下水，再切成丁，放在碗里，用料酒黑胡椒腌制，又去削了一个土豆和一些胡萝卜丁，大概十分钟以后，他将鸡肉土豆和胡萝卜一起炒熟，倒入一些水，等到水咕嘟咕嘟冒泡的时候将咖喱块儿倒了进去。
他是一个娴熟的厨师了，已经能熟练的掌握火候。
别人炖食物的时候或许会玩手机，刷一刷微博，可林朝雨不会，他只会在一边好好地看着锅，尽管他已经学会了估摸火候，但他还是会一直盯着。
其实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因为他能听见食物在跟他说话。
“喂，开盖儿了，给我翻个身，我要在上面了。”这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是鸡肉丁，林朝雨打开锅盖，那这次铲子将下面的翻到上面来。
“啊，可不可以帮我看看我熟了没有呀？”这个娇滴滴带着点害羞的声音是土豆小姐，“我感觉我已经要从内而外的化开了。”于是他又捞上来一块儿小土豆块儿，用筷子戳了戳。
“老伙计们又见面了哦。”这个傲慢的声音是胡萝卜丁，“你们的颜色还是过于单一，我就说黄色系的食物不行，咖喱鸡腿饭是一定要靠我做点缀的。”
他站在锅边偷窥着这锅内带着热气的世界。
这是他的快乐时光，包括在烤制小甜品的时候，那些甜腻腻的奶油，混着蛋液的面糊，承载这些的模具，都在跟他说话，这些食物基本都是一些贵妇小姐，说话慢条斯理，带着些天生的优雅。
十点钟，电饭锅发出了滴滴的提示音，他打开了锅盖晾着饭，关了火，从锅里舀了一勺浓郁的咖喱汤尝了尝，咸淡正好。
“起床了。”他坐在沙发上小声的召唤宋欢，“饭好了，起来吃饭了。”
“叫我什么？”宋欢已经醒了，却并不睁开眼睛，也不起身，仍缩在毯子里懒洋洋的一动不动。
“叫什么？”林朝雨疑惑的问道。
“你瞧，我们在恋爱，对不对？”宋欢循循善诱，“所以我叫你小雨，这是爱称，对不对，你也应该给我起一个爱称，对不对？”
“那我可不可以叫你老婆呀？”林朝雨想了想小声的问道。
“当然可以。”宋欢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叫呀。”
“老婆。”林朝雨甚至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起来吃饭啦。”
“哎！”宋欢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来了！”
两人吃完了饭，林朝雨自觉刷完了碗，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天星期六，为什么宋欢会在家呢？
他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他疑惑的走了出来，看见宋欢正在看电视。
“老婆。”一回生两回熟，现在他倒是知道该叫什么了，“你今天怎么没有上课？”
“哦。”宋欢抽空看了他一眼，“说起来上课我倒是有件事儿忘记跟你说了。”宋欢这个人好像充满了秘密，无时无刻不在给林朝雨惊喜。
“你看。”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身份证来指给林朝雨看，“你看，这行数字代表的是什么？”
“出生年月日。”林朝雨乖乖的回答道。
“所以你看，我比你大了三岁。”宋欢得意的晃了晃身份证，“所以这证明什么，你知道吗？”
林朝雨摇了摇头。
“你还在上学，我却早就毕业了。”宋欢笑起来，他抱住了林朝雨，“我不是什么一中的学生，我是学校门口那个书店的老板，所以你每次来找我我才能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呀。”
“所以你不用每天早上起那么早跟我坐一趟公交车？”林朝雨问道。
“是啊，但是为了追求你嘛，没有办法，只好装成无辜的女高中生跟你在车上偶遇这样子。”宋欢吻了吻他，“怎么样，惊不惊喜？”
“那你怎么没有去上大学呀。”林朝雨小心翼翼的问，他因为轻微自闭不能去上大学，但在心里还是有些向往的，宋欢这么可爱，又这么聪明，怎么没有去上大学呢。
“本来要去的。”宋欢说道，“但这不是为了追求你嘛，所以就没去。”他抱紧了林朝雨，在他耳边说道，“你可不能不要我哦。”
林朝雨摇了摇头，他才不会因为宋欢怎么样而不要他呢。
“等过几天，我把这个书店盘出去，在你们学校门口开一个好不好？”宋欢笑眯眯的说道，“以后你中午就可以来我的书店吃饭啦，早上我们一起去上班，我去上班你去上学，中午的时候一起吃饭，晚上的时候呢一起回家，好不好？”
林朝雨点了点头，他现在感觉像踩在云上，他想起他做糕点的时候那个泡芙皮对他说的话。
“等你遇见喜欢的人。”泡芙皮说，“你也会像我这样，迫不及待的把他包裹起来，你们组成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小家庭。”
泡芙小姐被充满以后是一种很温柔的食物，林朝雨很喜欢她。
他现在就有这种想法，他想跟宋欢组成一个自己的小家庭。
宋欢的描述让他心动，无暇分心去想宋欢从跟他在一起就在不间断的欺骗他，从性别，年龄，职业，统统都在欺骗他。
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宋欢这个人。
宋欢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皱了皱眉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后背。
事情开始向着不被控制的方向发展了。宋欢想，我单知道他有轻微自闭，没想到他还有点傻，这可怎么办。
“可是你长时间跟我待在一起，你的爸爸不会说什么吗？”宋欢问道，“你晚上不回家家里人不会担心你吗？”
“当然不会。”林朝雨理直气壮的说道，“有什么关系，爸爸自己也不回家呢。”
“那你的妈妈呢？”宋欢试探性的问道。
“我没有妈妈。”林朝雨并不觉得难过，“我记得她，她有一双大眼睛。”他看着宋欢的双眼，“跟你一样好看。”
“这样哦。”宋欢吻了吻他，“那你爸爸对你好吗？”
“也说不上好不好吧。”林朝雨想了想，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呢？”
“你看，比如我就对你，嗯，还挺好的吧。”宋欢说道，“他会陪你吗？给你讲故事什么的？带你去医院，给你做饭？”
“不会诶。”林朝雨想了想，拿出手机来给宋欢看，“他只给我钱。”
宋欢看了一眼，是，大概一个月转个两万块钱。
“你刚才说爸爸也不回家是什么意思啊？”宋欢又追问道。
“他住在教职工宿舍，我住在家里，他不管我。”林朝雨说着，好像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自己住，我能活。”
“但是你知道吗？”宋欢轻声问道，“如果交了男女朋友的话，是要带回家给爸爸妈妈看的呀。”
“你想见我的爸爸吗？”林朝雨急忙问道，“我可以联系他的，让他回家来，我们也回家去，有大事儿的时候他是回来的。”
“不急。”宋欢却摇了摇头，“我们有空的时候先去你家里看一看吧？等你成年了，我们再见你的爸爸，好吗？”
“那没有见过我的爸爸，我们还……还是男男朋友，对吗？”林朝雨不确定的问道，“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不明白这些事情，对不起。”
“没关系。”宋欢吻了吻他的额头，“最近我们也有很多事情要忙，要把书屋出租，再租一个，这次我准备租个大一点的，里面也卖奶茶和一些小甜点，甜点你来做，好不好？每天你中午来的时候可以从学校带过来，下午我们开始贩卖，你看这样可以吗，会不会有点累？”
“不累。”林朝雨连连摇头，又怯生生的看着宋欢，“名字可不可以叫喜欢下雨呀，这样我们的名字都在里面了。”
宋欢看了他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林朝雨看破了一切。
“好呀。”宋欢下一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林朝雨开始解开他的衣服扣子一丝不苟的研究起他的奶子来。
“怎么了？”宋欢故意往前挺了挺，把乳尖抵到他的唇边，“不吃，看什么？”
“嘘，我在听老婆的奶子跟我说话。”林朝雨神秘的说道，“他们说，小雨快跑，不然被抓住可就再也离不开他啦。“
“那么你该说什么？”宋欢漫不经心的问道。
“来抓我吧，快一点。”林朝雨小声的说道，“这样我就可以不离开老婆啦。”
宋欢恍然间有些湿了眼眶。
晚上的时候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宋欢习惯裸睡，将自己脱的一干二净，阴茎垂在身下，奶子微微隆起。
“晚上也要吃奶。”林朝雨换好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里，一本正经的从他身后揽着他，在他后背蹭来蹭去，五月在门口喵喵叫着想要进来，奈何两位主人无暇顾及它。
“把衣服脱了。”宋欢转过来，“衣服会把我的皮肤磨红，以后我们都光着睡，好不好？”
林朝雨坐起来脱了衣服放在一旁的地毯上赤条条的钻回了被子里。
“可是这样会硬。”林朝雨小声的说道。
“没关系啊。”宋欢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奶子上，“我还会流奶呢。”
“可是这可以吃。”他拱进被子里，在宋欢的胸口揉捏着微微隆起的奶子，捏着乳晕往嘴里送，“而且很甜，很好吃。”
“鸡巴也可以吃。”宋欢笑起来，享受着被吸奶的平静快感。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来错愕的看着宋欢，以为他把自己做的春梦看穿了，脸红的不行，“吃……吃什么呀？”
“什么呀？”宋欢摸着他的头发学着他傻傻的样子柔声说道，“鸡巴呀，鸡巴也可以吃。”
林朝雨不说话了，吸完了另一个奶子爬上来抱着宋欢。
宋欢感觉有个东西正抵着自己，蠢蠢欲动。
“不是这样。”宋欢说道，“我们要先恋爱，牵手，接吻，吃奶，撸管，吃鸡巴，做爱，这才是正确的顺序，我们已经跳了好几步，直接到了吃奶，之后我们才确定了恋爱关系，是不是？”
“是的。”林朝雨抱着他不肯松手，“老婆说的对。”
“小雨好乖。”他翻身抱住了林朝雨，“小雨给我讲讲小时候的事儿吧？就没有我的那些年，你都在做什么呀？”
“就在家里呆着呀。”林朝雨努力搜罗着脑海里的回忆，想找些有趣的事儿给宋欢听，可惜失败了。
自闭症患者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他们会给自己定一个时间段，到了那时候必须做那一件事儿，风雨无阻，又不爱与人交流，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所以自闭症患者是很孤独的存在。
但他们的小世界，也是丰富多彩的，那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那我给你讲讲我的吧？”宋欢拍着他的后背说道，“给你讲我小时候的事儿。”
他点了点头。
“我小的时候，妈妈跟爸爸都是普普通通的老师。”宋欢回忆道，“妈妈很喜欢做饭，但很难吃，爸爸不喜欢做饭，但偶尔一做很好吃，所以我超级喜欢会做饭的男人。”
“我会我会。”林朝雨快速的回答道。
“所以我超级喜欢你呀。”宋欢接着说道，“我小的时候觉得女孩子的衣服很好看，所以一直让我妈妈给我买小裙子穿，我的妈妈没有拒绝我，甚至因为我上学校去跟我的老师说让老师不要纠正我的穿着，她说我穿什么都可以，只要不伤害别人就可以。”
“你穿女孩子的衣服特别特别好看。”林朝雨笨拙的夸奖道。
“是哦。”他低头吻了吻林朝雨，“后来有一天我穿着小裙子在我们家小区门口玩，远远地开过来一辆车，车上下来两个漂亮阿姨，她们手里拿着两条漂亮裙子问我喜不喜欢，我说喜欢，她们就问我要不要，我说要先回家问妈妈，她们说好，我就转身往回走，结果就被其中一个阿姨从背后抱住了，她死死的抱着我，用裙子捂着我的嘴，再后来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林朝雨紧紧抱住了宋欢的腰。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扔在一片农田里，幸好来耕地的农民伯伯看见了我，他救了我又给我喂了姜汤，我告诉了他家里的地址，他又把我送了回来了。”宋欢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后来我有一些日子没有穿小裙子，但我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我被那两个人贩子抱走又丢弃，是因为我穿着裙子，她们以为我是女孩子，卖不上价儿，所以才把我扔了。我想明白以后我就又开始穿裙子了。”
“后来妈妈就接送我上下学，也不肯再放我自己在外面玩。”宋欢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疲倦了，“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她让我出来上学，我以前也在一中上学呐，不过毕业了，又遇见了你，我觉得真好啊，我本来以为那人贩子把我扔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原来你才是。”
“没事儿了，不怕了。”林朝雨感觉宋欢在抖，于是也学着他的样子安慰着他，拍拍他的后背，“都过去了。”
“是啊。”宋欢在黑暗中回答道，“都过去了，睡吧。”
可惜故事还有别的版本，不过并不适合这么早就宣之于口。
晚上的时候林朝雨睡得也不安稳，许是睡前故事影响了他，他也做了一个关于一家三口的梦，那个以前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光头的男人又出现了，将他抱起来，扔的老高老高又稳稳的接住，女人就在一边哈哈哈的大笑。
梦里那天应该是七夕，女人回家的时候还买了一束玫瑰花，插在窗台上的玻璃瓶子里，那个玻璃瓶是女人的学生送的毕业礼物，里面常年都插着花。
男人回来了，手中空空如也，抱歉的挠了挠头，说自己下班晚了，没有买到花，女人也不生气，指着窗台给他看，两个人就笑起来，男人变魔术一样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根没拆封的口红递给女人，女人欣喜的接了。
她打开口红，将它拧出来，又对着林朝雨招了招手。
“乖宝，来。”她温柔的唤着，林朝雨就慢悠悠的走过去，她用手指蘸着口红尖，在他额间点下一个红点，“乖宝好看。”
林朝雨笑起来。
那男人又过来抱他，把他举的高高的，抛上去，抛到云层里去，林朝雨缓慢的落下来，下面却没有人再接他了。
他在梦里丢失了那双有力的稳重的臂膀。
他茫然了许久，放声大哭起来。
他哭了很久，有人拨开层层云雾出现在他面前，他定睛望去，是林卫国来了。
林卫国对他伸出了手，脸上挂着一丝笑容，他左手拿着一个注射器，右手却拿着一根冰淇淋，应该是草莓味，因为那是粉红色的。
他伸手去拿冰淇淋，却被一针扎在了脖子上。
他醒了，眼角一片潮湿。
一转过头，五月在他身边睡得正香，爪子抵在他的脖子上无意识的踩着奶。
正是它的指甲叫醒了他。
赞美五月，林朝雨亲了亲它的小爪子，翻了个身，钻进宋欢的怀里睡了。
第二天宋欢就变得忙碌起来。
他先是陪着林朝雨回家收拾东西，经过慎重的决定，他们决定搬到宋欢的屋子里同居，每天上学更近，也更方便照顾彼此。
林朝雨家在大学的家属楼，楼是老楼，有个二三十年了，设施老旧，单元防盗门常年坏着，没有电梯。
还好他家住在三楼，并不算高。
宋欢跟他进了屋子，屋子里两天没有人打扫，空气中能看见细微的灰尘颗粒，正在阳光中上下飞舞着。
“你的屋子在哪里呢？”宋欢对着两个紧紧关着的房门左右为难。
“在这边。”林朝雨先给他倒了一杯水才牵着他往自己的屋子走，林朝雨的屋子里面布置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大衣柜，甚至连学习桌也没有，因为他不需要写作业也不需要学习。
他其实很羡慕宋欢屋子里的那张实木的学习桌，带着两个抽屉，很正经的一张桌子，他也想好好学习，就像平常的小孩子，可惜他一但坐在人群之中，被人打量，就会不由自己的发抖。
在公交车上的时候还好，大家都很冷漠，不会一直盯着他看。
他从床下掏出一个木头匣子，上面还像模像样的挂着一把密码锁。
“这是我的宝贝。”他有些自豪的跟宋欢介绍，“这里面都是我小时候玩的玩具呐，后来大了就收起来了，也好久没打开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宋欢，“这个可以拿去吗？摆在你的学习桌上好不好？不会占用很大地方的。”
“当然可以呀，那也是你的家。”宋欢笑起来，“再多拿一些衣服，我们就不用总回来啦。”
“好的。”他将盒子递给宋欢，去飞快的叠自己的秋装，往行李箱里装鞋子，收拾到最后，从柜子最深处掏出来一个看起来很旧的老鼠布偶，小小的，耳朵也掉了一只，看得出来时间很久了。“这个可以送给五月，这是我小时候经常玩的。”林朝雨说着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这个耳朵还是我长牙的时候不小心咬掉的呢，可惜我不会缝东西，爸爸也不会。”
宋欢点了点头，“没关系呀，到时候我们缝一个新的耳朵给它好了，希望五月可以跟它成为好朋友。”
林朝雨也笑起来，他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宋欢这么好的人呀，他说什么都跟着他的思维走，他知道自己有时候想的东西不太正常，但宋欢好像什么都能接受。
“给你爸爸打电话说一声吧？”宋欢看了一眼表，正是中午休息的时间，“他虽然不回来也不管你，但要是发现你不见了，会着急的吧？”
“好的。”林朝雨掏出手机，现在宋欢说什么都对。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来了。
“喂？”那边的声音还算温柔，“朝雨，怎么了？”
“爸爸。”林朝雨有些紧张，“我搬出去住了。”
他说话说不全，要分好几次才能叙述明白一件事情，平日里宋欢说话慢条斯理，也不催他，他几乎以为自己一下就能说明白一件事儿了。
可现在一通电话就将他打回了原形。
他原本想说他去跟朋友一起住了，朋友家离学校更近，他们可以互相照应，让爸爸不要着急，如果爸爸不同意的话，也可以不搬走的。
可惜他只说出他搬走了。
“知道了。”那边并不在乎的说道，“注意安全，有事儿微信，一号十五号给你转钱，省着点花。”
他还没说谢谢爸爸，就已经被挂了电话。
他手足无措的看向宋欢，像是刚出生却因为不能行走而被遗弃的幼兽。
可怜，无辜，委屈。
“好了，我们走吧。”宋欢牵着他的手，拿着那只小耗子，“不必为了不在乎你的人伤神，不是还有我呢吗？”
林朝雨又高兴起来。
两人回了家，收拾好东西，林朝雨去做饭，宋欢则坐在客厅不停的打着电话。
他很忙，他要将现在的书屋卖掉，再在林朝雨学校门口买一个，虽然只有两站地，但价格却差了不少啊。
原因无他，一中的孩子都是有正常消费能力的孩子，而特殊教育学校的孩子大部分的钱都在家长手中，消费能力并不高，所以商铺的价格也更低廉一些，再加上宋欢是准备买一个，就需要透过租客去联系真正的房东，很是费了一番周折。
一整个下午他都在打电话，在计算成本跟装修费用，最后终于谈拢了，他的书屋三十平米，跟林朝雨学校门口的一家奶茶店和快餐店互换，这两间商铺挨着，正巧属于同一个房东，他计划将中间打通，快餐店的设备撤掉改为书屋，奶茶店则继续经营，上午卖奶茶，下午卖林朝雨带来的糕点。
一换二看着是划算的，实则还是那个房东赚了。
不过宋欢并不在乎这些，差个几万块钱没有问题，他有一些积蓄，足够他撑起这个铺子。
不过他要求先租下来试营业，等到十二月九号过后，再进行买卖合同。
作为交换，他的书屋这几个月免费给房东用，算作定金。
房东答应了。
他忙完这些才发现已经下午了，肚子叫起来，林朝雨却趴在厨房的洗手池旁睡着了，锅里炖着的排骨有些凉了。
他将林朝雨叫起来，吻了吻他。
“怎么不喊我？”宋欢问道。
“你在忙呀。”林朝雨给他盛饭，转手打开灶台加热排骨。
“那你怎么不先吃？”宋欢接过了饭又问道。
“排骨先生说想让你吃第一口呐。”林朝雨认真的回答道，“我要满足他这个愿望的。”
“好的。”宋欢夹了一块儿排骨，毕恭毕敬的说道，“排骨先生久等了，您闻起来十分美味，谢谢您愿意等着我，但下次可以让我的小雨先吃吗？我怕他饿坏了，再次感谢。”说完将一整块都塞进嘴里，将骨头吐出来，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大口吃起来。
林朝雨则认真的听了听那块骨头。
“排骨先生说什么？”宋欢好奇的问道。
“他说谢谢你的夸奖。”林朝雨一本正经的说道。“他很享受等待你的时光，并且以后都将一直等待着你，让你每次都吃上第一口。”
美妙的周末结束了。
周一的时候宋欢跟林朝雨一起去了林朝雨的学校，早上起床的时候林朝雨帮他吸干净了奶，因为今天要去见房东，所以宋欢穿了一身正装，看着比之前成熟稳重了许多，他甚至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金丝边的眼镜，戴上以后彬彬有礼，书生意气。
“老婆真好看。”林朝雨又过来黏黏糊糊的亲宋欢，“不想去上学了，想在家里看老婆，看一整天。”
“不行哦。”宋欢冷酷的推开了他，“出发了。”
到了学校，林朝雨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教室，宋欢则去店铺门口等待着房东的到来。
那之后的一周宋欢都在店里忙着装修和改造格局，等到林朝雨再放假的时候，校门口那间叫做“喜欢下雨”的奶茶屋已经挂上了红布，开始试营业了。
星期天的早晨，林朝雨被宋欢从被窝里抓出来，胡乱套上卫衣就一起去了奶茶屋。
他有点不开心，甚至撅起了嘴巴。
“怎么？”在公交车上宋欢问道，“不高兴？”
“本来今天是要在家里跟老婆睡觉的呀。”林朝雨小声的抱怨道，“睡一整天，早上起床以后先吃奶再吃饭，然后老婆看电视我去收拾厨房，下午一起午睡，睡醒了可以出去玩，晚上回来再吃奶再吃饭再睡觉的呀，昨天我都跟鸡蛋小姐约好了的，今天中午用她做蛋包饭给老婆吃，她很想见你的。”
“可是今天要给你一个小礼物呀。”宋欢耐心的听他说完这么大一段话，笑着说道，“晚上再回去吃好不好？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给鸡蛋小姐赔礼道歉，好吗？”
“那好嘛。”林朝雨还是有点委屈，但老婆哄了总不好再继续闹下去，乖乖巧巧的坐在靠背上等待着下车。
“一会儿给你喝奶，好不好？”宋欢凑过来小声说道，“今天奶茶店没有人，只有我们，我一会儿请你喝奶，好不好？”
林朝雨做贼一样看了看四周，然后捂住了宋欢的嘴，“别让人听见啦，他们会跟我抢！”
“那要有人跟你抢怎么办呐？”宋欢故意逗他。
“那可不行。”林朝雨想了想，“那就把我也一起抢走算了。”
他们下了车，打开了卷帘门，一前一后进入尚未开张的奶茶店，宋欢随手关上了门，啪的打开了灯，除了屋子里原本用来照明的灯，他还买了几个云朵灯做装饰，他牵着林朝雨往最里面走，穿过书屋，在书屋的墙上摸索着一扇隐形的门。
“准备好了吗？”宋欢说道，“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哦。”
他推开了隐形门，里面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卧室，有一个组装衣柜，一张小一点的双人床，已经铺好了被褥，还有一张学习桌，正是林朝雨梦寐以求的那种学习桌，很正经，还有配套的凳子，上面还贴着标签没有撕。
“这是你的秘密天地哦。”宋欢将钥匙递给他，眨了眨眼睛，“这是你的底盘啦，只有你可以进来，门也是最好的门，窗户外面也按了栏杆，很安全，以后我们吵架，或者你心情不好什么的都可以来这里呆着，要是只有你有，别弄丢啦。”
这是林朝雨第一次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墙上的壁纸是滴着雨滴的云，这个房间呈淡蓝色，床头放着小夜灯，空中悬挂着跟外面同款的云朵灯，柜子上方按着新的空调。
屋子跟奶茶屋中间隔着书屋，所以也没有什么味道，更不会吵。
“那我可以邀请别人来做客吗？”他坐在床上感受着崭新的弹簧床垫，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可以。”宋欢耸耸肩，“不过你的客人要穿过奶茶屋和书屋的话，也许会遇见我哦，我会盘问他是谁，来干什么，跟小雨是什么关系，”
“可我的客人不会回答你的问题。”林朝雨严肃的说道，“他们只是平平无奇的食物，只有我能知道，不过我会转告给老婆的，如果他们说老婆的坏话，我就当场把他们吃掉！”
宋欢哈哈大笑起来，跨坐在林朝雨的腿上，撩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微微隆起的白皙的奶子来，“请你喝奶。”
“好的。”林朝雨凑过来听了听，满意的张开了嘴，将粉嫩的乳晕和红豆一样的奶头含进嘴里，欢快的吸着奶。
“说什么？”宋欢被吸着奶子，惬意的眯起了眼。
“他们说很喜欢这儿，以后也要常来呐。”林朝雨笑眯眯的说道，“以后我常请老婆来做客好不好呀？”
“好呀。”宋欢摸了摸他的头，“快点吃吧，吃完用烤箱做几个小糕点之类的，熟悉一下厨具，好不好？等你会用了这里的设施，我们就回家去，跟鸡蛋小姐道歉，好吗？”
他点了点头，学着五月那样猛嘬了一口奶。
他们走回到奶茶店的橱柜后面的小厨房，宋欢开始耐心的给他讲解每一步都需要做什么，那个烤箱是那种面包店专用的烤箱，林朝雨很喜欢。
“奶茶的话呢，一般不用你来帮忙。”宋欢把他带到烤箱前面，“你有空的话就来这里帮忙，负责烤你喜欢的小蛋糕，好不好？小雨……“宋欢停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他，”你明年六月份就要毕业了，对不对？“
“嗯嗯！”林朝雨摸了摸烤箱，“今年十二月我就成年了呐！明年六月份毕业。”
“毕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呢？”宋欢问道，“你总不会让你爸爸一辈子都养着你吧？”
“当然要去上班的呀，学校会给安排的。”林朝雨想了想，“但我现在有了老婆的奶茶屋，就可以来这里做糕点师啦，不用去后厨了。”
“所以你是喜欢做糕点的，对吗？”宋欢又问道，“很喜欢吗？”
“喜欢的呀。”林朝雨说道，“它们都很温柔，优雅，与我说的话的时候也慢条斯理的，而且很好闻，我喜欢的呀。”
“那就好。”宋欢又笑起来，夸奖道，“小雨真棒。”
“那老婆呢？”林朝雨紧张起来，“我毕业以后老婆还要我吗？”
“当然要啊。”宋欢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从上一个学校毕业之后，爸爸就再也没回过家了。”林朝雨低下了头，“他说我长大了，能自己活着了，就搬到教职工宿舍去了。”
宋欢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怕他一毕业自己也不要他了。
“才不会呢。”宋欢抱着他说道，“我才不会不要小雨呢。”
“那就好呀，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奶茶屋！”林朝雨又高兴起来，“毕业以后我赚钱给老婆花，老婆每天在家里等我就好。”
“好。”宋欢答应了，转悠到休息区去坐着，看着林朝雨研究这个烤箱。
可怜的孩子。
宋欢看向他，眼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怜悯。
可惜，谁不可怜呢。
他们的新生活正式开始了。
早上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学校，在奶茶店门口吻别，中午的时候林朝雨带着做好的小蛋糕来填充食品柜，宋欢则在收银台收钱，下午他们会在林朝雨的秘密基地睡一个小时午觉，然后林朝雨去上下午的课，晚上一起回家。
他很喜欢这个小屋子，并为此假装跟宋欢吵了一架，因为宋欢说过他们吵架他就可以来秘密基地。
“老婆的奶子今天没有跟我打招呼呐。”林朝雨周日早上的时候故作气愤的说道，“我要自己去秘密基地啦，不带你哦，但你下午可以来基地找我，我们和好，好不好？”
宋欢笑起来，谁早上眼睛还没睁开就跟你打招呼啊。
“嗯嗯嗯。”宋欢有些没睡醒，翻了个身，“那我下午再去哄你，好不好呀？”
“好的，那我先去了哦。”林朝雨背起了书包走出了家门。
他其实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马上就要十一月份了，他想送宋欢一个称心的生日礼物，可惜身边一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他不知道送什么，就想着给宋欢做一个独一无二的漂亮蛋糕，所以才来秘密基地，说是来秘密基地，实则是研究蛋糕的配方。
他走之后，宋欢又睡了一会儿，但睡不踏实，他已经习惯了林朝雨睡在他的身边，像个小暖炉，把他抱的紧紧的，每次一睡醒两人都出一身汗，现在他不在被窝里，还有点不习惯。
习惯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宋欢坐在电脑前想。
他打开电脑，点开里面写着1的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照片和文档，他从里面快速的挑选出来一些按个点开看了看，确认材料没有被损坏，满意的关上了电脑。
现在还不是时候，宋欢漫不经心的想，要等林朝雨成年了才是时候。
在跟林朝雨在一起之前，他有一套完整的复仇计划，但到现在，事情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经过他的观察，林朝雨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辜者，凭借林卫国对他微薄的父爱，他根本这么都不知道。
而且林朝雨这么爱他。
他不得不改变计划，他原本想接近林朝雨，然后再接近林卫国，让林卫国因为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一个流奶的怪物而心痛不已。
但林卫国根本不在乎林朝雨。
这是一个复仇者对无辜者的同情，所以宋欢现在一步一步的引导他适应跟别人在一起的生活，引导他适应人多的日子，教他如何经营店铺，这样一但林卫国出了什么意外，林朝雨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他已经打算把奶茶屋赠予林朝雨，可以保证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至于宋欢。
他准备跟林卫国同归于尽。
这看起来有些偏激，但唯有死亡能消除宋欢对林卫国的恨意。
而他自己，早就已经活够了。
早就说了，那晚讲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那是宋欢的噩梦。
他确实被人贩子拐走，但并没有被随意丢弃在农田里，他被抓到了一个郊区的实验室。
实验室在全地下，四周皆是白墙，前一周他只被喂食清水，第二周开始进食正常食物，脖子上手腕上脚腕上都拴着链子，只要他的情绪起伏过大，就会立刻被电击。
所以他不敢哭也不敢叫。
第三周，噩梦开始了。
不间断的有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来给他喂食一些含有雌性激素的药物，以此来改变他的体态特征，一个月过去以后，他的胸已经隆起像是刚发育的少女。
他的体毛明显减少，早晨不再晨勃。
第二个月他被换了药，只吃了半个月，他就开始流奶。
第一次流奶的时候他很迷茫，胸口很痛，又有点胀胀的痒，奶水渗出乳头来，顺着奶子滑下去。
穿白色大褂的男人进来了，手中拿着一个连接着试管的吸奶器。
他被按在床上吸奶，因为怕被电击，不敢哭也不敢闹。
吸完奶后他的乳房干瘪下去，然后再被喂药，被吸奶，再喂药，再吸奶。
他过得浑浑噩噩，产的奶越来越多，这些人来抽奶的时候还会给他放音乐来缓解他的情绪。
一开始是试管接着他的乳汁，再后来变成了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他从一开始的10l到后来的30l，有的时候宋欢甚至在感谢，感谢这些人没有用别的东西直接插进他的乳头中取奶。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两年，三年。
他十三岁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被人赤身裸体抽奶的感觉，他看着那一盒盒沉甸甸的奶水，油然而生一种不舍感。
他在实验员口中听说，这些奶用于去做实验。
他零零凑凑的拼接出了实验内容，这伙人在测试不同的奶水的功效，跟他一样的还有别的人，甚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因为实验需要对照组。
一个十月份的晚上，宋欢躲进卫生间，唯唯诺诺的敲响了卫生间的水管。
他连着敲了好几天，白天的时候胆战心惊的，生怕白大褂们冲进来把他弄死，晚上的时候继续敲响水管。
就这么敲了几天，终于那边有了回音。
而宋欢发现卫生间的排风口会有纸屑飞进来，他拼了几天，终于拼出来一个水字。
当天晚上，所有房间的水管都爆掉了，他们被白大褂们凑在了一间大的实验室里，为首的人胸上别着胸牌，上面写着林卫国三个字。
宋欢永远也忘不了这个人。
“凑齐了啊。”林卫国故作惊讶的说道，“那今天就给各位一个福利吧。”
他说着笑起来，“各位终日被抽奶却没有性生活，一定很难过吧？所以才会弄出这样的幺蛾子，是不是？嗯？设备淋湿了就不能用了，是吗？用你们的脑子来对抗我们？”他拍了拍手，外面走进来几个精壮的男人。
“别动未成年人。”他意味深长的说，“给孩子们上一课。”
那天晚上，宋欢跟一个女孩子站在一起，被迫观看大人们强奸一般的性交，老人，男人，统统都没有被放过。
那个女孩子一直捂着宋欢的眼睛，她叫他弟弟，她说别怕。
第二天宋欢他们被分成了两两一屋，因为白大褂发现他们经过昨天跟人的接触，今天产的奶更多了。
“怪不得奶牛都是群养，都得放音乐让它们心情好。”被抽奶的时候一个白大褂说道，语气漫不经心，“原来真的能提高产量。”
我们是奶牛吗。宋欢那一瞬间没有感受到屈辱，他只感受到迷茫。
那个女孩子却温柔的对他说不是的。
“不管到了什么境地，也不要忘记。”她小声的说道，“我们是人。”
她拆了手铐脚铐上的电击装置，留下了那看起来进了水的小巧的发电机，默不作声的又积攒了半个月。
那年的生日，宋欢在她的帮助下逃出了实验室。
那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夜晚，女孩子电晕了前来意图强奸她的白大褂，牵着宋欢到了实验室，她将实验室炸毁了，仅仅用了一个从白大褂身上摸出来的打火机。
那天晚上没有人再出来主事儿，林卫国见势不妙早就溜了。
她一连炸毁了了四个实验室，却一个人都没有受伤，就连那个被她电晕的人最后也被他顺手带了出来。
他们站在被炸毁的实验基地外面，相拥而泣。
“看吧。”女孩子看着地里燃烧的火光微微笑道，“人跟牛最根本的区别就是有脑子，你要记住，我们是人。”
宋欢每每想起这个女孩子，都会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后来大家报了警就各回各家，宋欢给了女孩子自己家的地址，让她给自己写信。
但他只收到了这女孩儿家里寄来的一封信，信封上还沾着一朵象征丧事的小百花。
“再见了，这无辜的世界。”那女孩子写道，“让没受过伤的人好好热爱这个世界吧，我是不爱了。”
宋欢的闹钟响了。
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抹了一把眼角的泪。
他哭了。
下午的时候林朝雨等来了宋欢，这时候他已经做毁了三个蛋糕，没有一个成功的。
他把边角废料收拾起来扔掉，乖乖的等着宋欢来接他。
他今天准备请宋欢去吃烤肉，昨天晚上有一颗洋葱告诉他的，说最近新开了一家烧烤店，很好吃，它的好兄弟都以去那家烤肉店为荣。
这是他第一次请人出去吃东西，还有点紧张。
十五时三十分，宋欢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老婆！”林朝雨扑过去，“你怎么才来！”
“在家写点东西，来得晚了，你中午吃了什么，饿了吗？”宋欢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没想我吗？”
“吃了蛋糕，自己做的！”林朝雨使劲儿的蹭着他，“想了呀，但老婆跟我约好了下午要来找我的嘛，所以就没有给老婆打电话，晚上我请老婆吃烧烤好不好呀？”
“好呀。”宋欢拿出手机来搜索烧烤店。
“我带老婆去！”林朝雨锁上了他的手机，“我知道有一家特别特别好吃。”
“你怎么知道？”宋欢笑起来，“交了新朋友？还是以前跟你爸爸一起去过？”
“当然是我的好朋友小洋告诉我的呀。”林朝雨神神秘秘的从兜里掏出来一颗洋葱，“它说它的朋友都以去了那家烤肉店为荣，所以求着我也带它去，想把自己拌进肉里做一颗幸福的洋葱头，我们带他去，好不好？”
“好啊。”宋欢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但是到时候小雨要自己跟服务生说出这个请求，好吗？”
“老婆不能帮我说吗？”林朝雨有点迟疑了，他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