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在病房一侧的沙发上,动作很一致地低着头,姿势看起来像是小学生在挨训。
温枝的耳廓通红,还是感觉尴尬。偏偏是在他什么衣服都没穿的时候进来。
可这事也不能怪他们,要是他听到有人在浴室尖叫,他肯定也会过去看看情况的。
温枝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似曾相识。
同样都是他尖叫,同样都是闯进来的夏行颂。
半晌的沉默后,温枝低下头,然后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好尴尬。
夏行颂先一步开了口:“对不起。”
庄斯池看着他这副乖乖道歉的模样,想起这人前几天上来就给了自己一拳,在心里冷哼一声,心想这个人在温枝面前真是另一副嘴脸。
一直审时度势的路泽雨听到夏行颂开口道歉,也紧跟着他说道:“不好意思,学长。我以为学长在浴室里摔倒了才过去的。不过我会负责的。”
庄斯池每次听路泽雨说话就感觉没好事。
果然,路泽雨的下一句话是:“学长和我在一起吧。”
庄斯池真的感觉路泽雨这个人在荒谬的同时胆大包天,没等温枝回答,他直接接了路泽雨的话:“你是真的不想干这行了是吗?你能确保来这里的路上没有狗仔跟着你吗?”
眼看庄斯池和路泽雨又要吵起来,温枝把被子扯了下来,赶紧开口阻止:“好了,不要说这些了。”
庄斯池不太甘心地哼了声,接着听话地闭了嘴。
“不要吵架,我不喜欢有人吵架,也不用道歉什么的。”温枝说,“我只是觉得有点尴尬而已。”
说完,温枝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
这张沙发不算小,但坐了他们三个后就显得有点拥挤。
夏行颂每天来医院看温枝都是字面意义上的看,他话太少了,在庄斯池和路泽雨这两个话多的人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沉默。
温枝感觉现在这种四个人坐在一起,但是谁都不说话的场景氛围有些尴尬——他感觉这一整晚自己都在尴尬。
他原本想说聊聊天好了,可仔细一想,夏行颂话这么少,真聊天的话,他要是不把话题往夏行颂身上引,对方肯定是参与不进来的。
温枝想事的时候不自觉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他左手上的留置针今天已经拔掉了,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要是不出意外,他明天就能出院回家了。
他在心里算了下日期,然后找了个较为稳妥的话题:“今天是星期四对吧,明天刚好是五一。你们都放假了吗?”
庄斯池现在是离家出走中的无业游民,放不放假对他来说都一样。
路泽雨刚跑完在美国的行程,不知道有没有假期。夏行颂的话,高中生肯定是有假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