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聊上几分钟,路泽雨就说自己要准备上台了,然后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温枝感觉自己周围的人好像都很忙。
要么是夏行颂这样忙学业的,要么就是庄斯池和路泽雨这样忙工作的,只有他一个人在无所事事。
庄斯池这两天算是比前几天闲了一点,发消息过来的频率增高了,但也还是忙,不知道一天要喝几杯咖啡。
时不时来找温枝寒暄两句的商季同也是很忙的——他可以从商季同给自己发消息的时间段大致推断出对方的工作休息时间。
大家都在忙各种事情。温枝想。好像是因为我过得太悠闲了,这么一对比就感觉人家忙得不行。
他其实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业游民,他是有两家书店的。只是他平时都在当甩手掌柜而已。
“唉。”温枝轻轻叹气,然后收起了自己的手机。
夏行颂问:“怎么了,哥哥?”
温枝喝了一口服务生倒的橙汁,把纸杯拿在手里:“感觉庄斯池他们都很忙,你也很忙。好像只有我很闲。”
现在是在公众场合,温枝有意避开了路泽雨的名字。
夏行颂思忖片刻,然后说:“闲一点也挺好的。”
他没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他是真的喜欢温枝闲着,这样他每天晚上回家时都能看到温枝在家,这样他会觉得很安心。
要是回家时发现温枝不在家,他就会无法控制地开始不安。
“我还是太悠闲了,感觉时间过得越来越快了。”温枝回忆道,“你是二月的时候开始住到我这里的吧,现在是十一月底,算一算也有九个月了,再过三个月就满一年了。”
夏行颂回想起二月的那个雨天,他当时要是没有来找温枝的话,他现在说不定在哪个工地搬砖。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模糊不清的广播声传来,叫号已经叫到温枝他们了。
温枝放下纸杯,站起身:“走吧,我们先进去。”
两个人被服务生带到了一张方桌旁。
夏行颂一开始还想坐在温枝旁边,但犹豫了两秒,还是坐到了温枝的对面。
温枝拿着平板,翻着菜单,随口说道:“我以前和一个大学同学一起去玉楮寺,路上碰到了一个给人算命的,那个人当时和我们说不要介入别人的因果。他说得比较玄乎,但是根本意思其实是让我们独善其身。”
夏行颂知道温枝这是想说当天收留他的事情。他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温枝的下一句话完全在夏行颂的预料之外:“不过我后来发现那天其实我不止是帮了你,也算是帮了我自己。”
听到温枝这句意义不明的话后夏行颂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去星蓝回家路上碰到毒驾的那次,还有游轮上被人带走的那一次。”
温枝解释道:“实际上都是你救了我,要是你不在我身边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在喝孟婆汤了。所以我说不仅是帮你,也是帮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