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 恶鬼上门
“出口到底在哪儿”,身后紧追不舍的黑影,赶得宋敛气喘吁吁。窒息、惶恐,慌张的宋敛穿梭在早已被黑暗吞噬的森林里,一直跑,一直跑,却总是没有尽头,连每一棵树都长得一模一样,四周的迷雾逐渐浓郁,似乎都朝着他袭来,像一堵高大的墙,看着前方的灰霾,只是稍加犹豫,身后的黑影便已抓住他的腿,用力一拽,就掉进了万丈深渊。
“我去”,宋敛顿时从梦中惊醒,那巨大的拖拽感让他心有余悸,本以为是一场梦,可一翻身,身体像是被车轮压过一般,那酸软的感觉以及屁眼的剧痛让宋敛更加坚信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宋敛撑起无力的身体,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他踉踉跄跄地回到前座,捡起掉落在车缝里的手机,也不再查看有没有信号,拖着疲惫的身子急忙离开这里。
轿车飞快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天空的东边刚翻出一抹肚皮白,两边的田野广阔无垠,空气清新,大清早的高速公路没有几辆车,可宋敛无心欣赏,暗自懊恼不已,想着自己不知道被什么鬼东西缠上,早知道的话就不回那个该死的村子,真t晦气!一向冷静自持的宋敛实在忍不住,一时间憋不下这口被人操的气,但又害怕那东西会引来脏东西。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的很。
回到新家后的几天里都没有发生什么异常,这让宋敛紧崩的神经逐渐松了下来。本来宋敛想着早点回公司上班,那天晚上之后,他的老腰可谓是动哪儿,哪儿疼,干啥都不得劲,严重怀疑自己的精气被那个脏东西吸光了,只能利用好这几天的休息。
几天后,“宋经理,早上好”,“宋经理,早上好”……,“嗯,早上好”,回办公室的一路上都有员工向宋敛打招呼宋敛微微点头,雷厉风行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这几天他落下的工作太多了,他需要时间把工作的内容补回来。宋敛是个非常认真的人,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也能短暂的忘记不愉快的经历,在他自己看来工作能比酒精更能麻痹自己。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谢媚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外,等了半息,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进”,听到宋敛的声音,谢媚才敢推门进去。
“宋经理,您没来的这一周落下的项目相关文件,我都已经整理好放在您的桌面”,谢媚一口气说完,生怕自己出差错,宋敛还是在低头审理着手中的文件,淡淡的说道“好,你先出去吧”,谢媚听到后如获大赦一般,转身就想走,可她看见宋敛还是稳稳的坐在办公椅上,没有丝毫起身吃饭的打算。
宋经理也太认真了吧!谢媚暗暗想道,出于对上司的关心,她看了一眼宋敛,却不禁感叹宋敛的颜。
埋头工作的宋敛格外有魅力,那凌厉的下颌线,显得宋敛格外成熟英俊,周身萦绕着迷人的荷尔蒙。谢媚直勾勾的视线实在火热,宋敛好气没气地说:“你还有什么事吗”,清冷的嗓音把失神的谢媚拉了回来,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满脸通红地说道“宋经理,你,你不去吃饭吗”,宋敛这才意识到已经中午了,他看了看手上的文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还是先去吃个饭吧!
宋敛站起身,理了理西服外套,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发现谢媚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宋敛突然心情就好了起来,邀请道“走吧,一起吃个饭”,“啊?…哦,好的”,听到宋敛的邀约,谢媚像结巴了一样,小声答道。
公司楼下有家西餐厅,宋敛经常点他们家的意面。谢媚第一次跟传说中公司里严格又帅气的领导吃饭,还是面对面的,弄得十分紧张。“吃个饭像加班一样,早知样就不提醒他了”,谢媚愤慨地在心里哀嚎。
“你好,一份蔬菜沙拉,一份牛排还有一份意面”,宋敛刚点完,就很自然地问谢媚想吃什么,谢媚努力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那我就跟宋经理吃一样的吧”,“那就来两份一样的”,宋敛微笑着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谢媚不敢直视宋敛,只得假装看向窗外,心里却是心疼不已,“妈呀,要不要把饭钱转给宋经理!这西餐厅的东西肯定老贵了,我这点工资,下半个月只能吃泡面了,还以为是去公司饭堂,果然是经理,吃得都比我精细……”。谢媚内心活动丰富,面对宋敛却不敢说话,宋敛本身就有些话少,就这么干坐着,两人就陷入了尴尬的安静中。
谢媚一直看着窗,脖子发涩,想着换一边看,一转头,便与刚要起个话题的宋敛来四目相对,————安静————,这下谢媚说什么也不好意思不理宋敛去自顾自地沉默。就有接下来迷之官方的一幕,“你是哪里的人啊”,宋敛问道,“滨海那边的”,“哦,那你家有兄弟姐妹吗”,“没有,就我一个”,“那就是独生女”……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宋敛情商几乎为0,像个老领导一般,几个问题下来,气氛又降到了零点。谢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连应“是的,对对对”,来回答着宋敛堪比查户口那般生硬的问题,努力赔笑。
连旁人都能感受到宋敛和谢媚这一桌气氛安静、格格不入。窗外,梁苛的眼眸里似乎在酝酿着风暴,死死地盯着有说有笑的俩人,本来多情的丹凤眼现在却阴鸷可怕,连带着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好几度。经过的路人不禁打了个冷颤,疑惑地看向周围,什么也没有,这才秋天,今年要这么快入冬了吗?
大家陆陆续续下班了,收拾东西准备走的谢媚发现宋敛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不由地心生佩服,向旁人感叹道,“真不愧是宋经理”!李娜望一眼谢媚,有又望向宋敛的办公室,几个来回,意味深长的眼神,谢媚像是无语般用手肘撞了一下她说“想什么呢,别乱想啊”——“哦,好吧”,李娜颇为失望。长时间用眼,宋敛的眼睛免不了一顿干涩,找到抽屉里的眼药水,滴了几滴,好受了许多。他抬手看了看手表,都六点了,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最近入秋了,晚上的天气都开始有点冷。
扬城的夜晚是众多忙碌了一天、奔走于生活的年轻人们的天堂,在五光十色帷幕下,他们可以同三两个好友谈天说地,诉说着所见所闻,聊得尽兴时,开心大笑,治愈一天的疲劳,早已习惯独来独往的宋敛在这一刻也想加入他们。
宋敛刚搬进小区没有多久,一路上就没有几个人能打招呼的,来来往往的人群嘻笑打闹,宋敛的心里无端生出几分落寞,好在回到家里,才感到一丝慰藉、温暖。
宋敛站在入门的玄关上,单手撑着墙面,另一只手往下探。正式的衬衣塞了一截在西裤里,显得腰窄腿长,宋敛下意识弯腰拿鞋的动作,紧身的西裤,勾勒出浑圆翘挺的臀部,往上看是劲瘦的腰肢,深蓝色的西装,没来及脱下的半框眼镜,精致禁欲。
早已在宋敛家里等候多时的梁苛,看到这儿,下半身火热不已,他悄无声息地潜了过去,等到宋敛察觉有人靠近的时候,梁苛一把搂住了宋敛的腰,把脸贴在宋敛那白皙的脖子上,火热的那一团挤进宋敛大腿间,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后,梁苛舒服的叹出声来,轻嗅着怀中的温香软玉,不禁感叹,真是他生前加死后的二十多年鬼生里都未体验过的快活啊!
浴室里,水流哗哗作响,宋敛与镜子中自己对视,脸上一片绯红,春色撩人,反倒不好意思般低下了头。暖气盈盈的浴室,令人舒服叹息,梁苛如同可灵活移动的冷气团,周围的暖气碰上都是避让三尺,宋敛脑门一凉,便知这个淫鬼又搭在自己身后,布满了水珠的镜子上歪歪斜斜的写着“梁苛”两个大字,“梁、苛”,宋敛念了出来,身后的梁苛好是一番激动,张口咬在宋敛的脖颈,“嘶”,宋敛身体微缩,嘴里骂道:“你其实是僵尸吧”。
梁苛不忘正事,扯着悠长怪诞的调子问道:“今天和你吃饭的那个女人是谁?”,呵,宋敛内心冷笑,“与你无关”,梁苛轻轻一笑,他就知道宋敛不会老实回答,手掌悄悄伸进睡裤里,冰冷的触觉告诉宋敛,梁苛在占自己的便宜,手指也消停,慢慢探进缝里的小洞,明显的威胁让宋敛后退着身子试图躲避梁苛滴水不漏的攻势,“她只是我同事,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宋敛对着镜子大喊,梁苛抬眼望向镜子与脸色将近崩溃的宋敛对视。
他趴在肩上,咬着宋敛柔软的耳垂肉,低声说道:“宝贝早点说不就好了”,“好了,我们去睡觉吧”,梁苛将放在宋敛屁股里双手轻轻拍了一下后又迅速抽出来,拥着宋敛走回卧室,双双倒在床上,宋敛不再挣扎,眼里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回想到梁苛在浴室里的质问,宋敛心中一阵凉意,原来这个变态一直跟在身边,想想心底就发寒。
整个夜晚除了拥着宋敛,梁苛没有多余的举动,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的宋敛终是抵挡不住汹涌的睡意,沉重的眼皮像两块磁铁般重重地合在一起。
梁苛是鬼魂可以不睡觉,睡眠中的活人灵魂体最为明显,作为一个游荡在人间多年而不受阳间人气所伤的鬼魂,梁苛显然不是普通的小鬼魂,能轻易看透别人的魂体变化,自然能看得出宋敛睡没睡着。
半夜,宋敛在睡梦中冷得发抖,下意识的伸手寻找被子,可再厚的被子也是作无用之功,他枕边躺着一个游荡在人间多年的厉鬼,梁苛身上的鬼气可想而知能有多浓郁,所到之处带来的温度都能与周围温度形成温差。
不出所料,宋敛哆嗦着睡了一晚,早上起床的时候鼻涕横流、不通气,生理性的泪水蓄满了眼眶,翘挺小巧的鼻头红红的,整个人散发着病弱的气息。
“哎、哎,这位小道友,我看你黑雾缠身,无精打采的,怕是有邪祟在作怪啊!”,宋敛拖着头重脚轻的身体赶往公司,刚停好车,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酷似流浪汉打扮的老者看到宋敛顿时双目放光,激动地跑到宋敛跟前说道。
宋敛只觉自己晕头转向,沉重的脑袋让他疲惫不已,对于迎上前来的老者,随意将口袋中的所有纸币悉数塞给了他,“哎,我不是乞丐!”,老者高呼着,可显然宋敛没有多余的时间。老者眼看宋敛昏昏沉沉的模样,伸手缕了缕花白的胡子,一枚鲜黄色地符咒塞进宋敛的手心,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神神叨叨的,宋敛不以为然,将符咒顺手放进裤袋中。
办公室暖烘烘的,催人入睡。宋敛埋头翻阅着一叠叠文件,公司各个环节的运行都需要得到宋敛的审批,工作一天下来,挂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时不时地滑落,宽大的落地窗缓慢地换上了华幕,站在高处,城市夜色尽收眼底。
吃了两颗特效药后,到了晚上,症状没有早上那样糟糕了。端起手边的咖啡,温热的水汽冉冉升起,醇香的味道在口中荡漾开来,暖流下肚,才让他对身边一切感到实在感。
口袋中符咒在此时存在感十足,粗糙的质感磨擦着宋敛细滑敏感的大腿肉,宋敛忍不住将其掏出来,放在手心,细细端详起来。黄色的三角糙纸中间还张牙舞爪地画了几笔朱砂红,看不出是何形状。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还是将符咒放进了西服的内侧中。
梁苛不愧为厉鬼,宋敛刚出电梯口,一股阴冷阴森的气息直冲天灵盖,面前阴风刮过,宋敛便在这团隐形的力量半推半就地进入家门。
梁苛在在家里等了一天,闻到宋敛的味道更是迫不及待地从后面搂住了令人爱不惜手的腰肢,冰凉的手掌沿着后腰探进内裤中,宋敛的西装要脱下来也要费些时间,突然间,一道金光闪现,瞬间在梁苛的手掌上灼烧出一个黑洞,看起来触目惊心。
宋敛愣住,没想到那个老头真有几分本事!身后的动作停住,宋敛心中暗喜,不过侥幸心理并没有存在多久。一股蛮力勒住了呼吸,他的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看向腰间那双已然化成实质的双臂,雪白色地肌肤,青色地静脉仿佛要挣脱薄薄一层皮肤呼啸而出,被符咒灼伤的手臂,还留下了一个黑洞,宋敛的身体抖得像筛子般,眼睛根本不敢往别的地方看,双腿打颤。
“呵,老婆学坏了,什么人给的东西都乱带回家,真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呢!”梁苛低头搭在宋敛的劲窝间,瘦削的下巴冰冷戳人,抵在宋敛肾上腺素飙升而滚烫的皮肤上。
宋敛大气都不敢出,不敢想象后面抱着自己的到底是怎样的怪物。梁苛很生气,但他舍不得对宋敛下重手,只好换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