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
云通苦笑一声,继续道:“我也刚来乌月镇不久,并不是本镇人氏。先前乌月镇也是热闹非凡,自从闹出淫祠与杀人祭鬼一事,镇上多女子失踪,家中有女儿的也不敢轻易出门,渐渐地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温容手中的茶杯放下去,眉头紧紧皱起来:“淫祠?乌月镇方圆百里内有灵霄山和栖梧山,既有道观,为何镇上会兴起淫祠?淫祠兴盛本就荒唐,杀人祭鬼更是可恶。”
云通看向温容,似是微微垂眼:“淫祠并不少见,只是寻常淫祠最多是百姓添添香火。乌月镇上的祠庙祭祀的恐怕不是正经神仙,原先只是一两人信,现在一多半人信,虽说杀人祭鬼一事如今没有实证,但那女子的尸身却出现在祠庙外,且头颅不翼而飞,不是杀人祭鬼是什么?”
澹麟听着他的陈述,并为言语,仍在暗暗打量眼前的人。
温容点点头,并未继续问下去:“……竟是这样。云掌柜,现下我们三人恐怕在此留宿,不知可有合适的房间?”
“自然有,二楼都是空房,三位随我来。”
二楼的房间开阔整洁,看着也是刚刚打扫过的。澹麟将包袱归置好,点起了桌上的油灯。白日行踪过于明显,要等到入夜后才可外出探查。他将屋子前前后后检查一遍,方才坐下来,静等着入夜。
一更的梆声响起,温容将长发束到脑后,扎紧了裙衫的袖口。澹麟见状也打开了窗子,向外警惕地望了一圈。屋内的烛火随风摇晃,他回身正欲像温容禀报,却见她猛地用手撑在了桌边。
“阿……师父!”
澹麟心头一紧,飞身两步落到她身侧。只见温容轻咳了一声,白玉一般白皙的脖颈涌上一层薄红,她单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长睫垂下,脸颊似升起了火烧云,从颊边到脖颈都是一片绯红之色。
“师父,你怎——你怎么了?”
难道是茶有问题?可是那茶他和晏明彰都喝过,并无异常。这世间还没有只对男子或女子单独有效的催情之药,何况他还醒着,即便要对温容下药,也该先将他迷晕了才是。
温容眼前像是有无数烟火点起,景象仿佛被各色的丝绸蒙住,甚至看不清脚下的路。四周的景象缓缓展开,如同铺出一个巨大的幻境,五脏六腑被火点起,陌生的情动之意从身下向上蔓延,潺潺的流水声中只有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呼唤传过来。
她的手如同被一条线牵住,向自己的衣领探去。
澹麟伸手扶住她的肩,眼见着她倒在自己怀里,那只葱段一样白皙细腻的手探向了她衣衫的领口。他脸色骤然一变,低头按住她的手掌,金瞳仿佛燃烧器无尽的火焰。
“师父,师父……你清醒一些,”他揽紧她的腰身,低声凑到她耳边,“师父——”
然而怀中的人不知在注视着什么,她茫然地向前看,手掌慢慢按上他的胸口。柔软的指尖顺着他的胸膛贴上了脖颈,他喉头霎时发紧,舌尖舔着嘴唇看向她潮红的脸,声音也哑了几分:“阿容……”
他鼻尖动了动,手掌死死地扣住她的腰身。
她的身子在散发一种陌生的气息。
·
那是女子情动时才会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