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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选(中)

 

但当高潮的爽感褪去,洛嫣然只觉得自己要被肏死在了床上一样。小穴接连不断的被插入,升起一股难耐的酥麻感。

浑身都失了力气,仍要保持着跪趴的姿势,大腿和腰止不住地颤抖。

洛嫣然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鸡巴套子。

强烈的撞击之下,她连声求饶,“陛下…嗯……求陛下射给……小母狗,小母狗坚持不住了……”

可她的求饶并没有换来萧瑾珩的温柔。

反而萧瑾珩轻笑一声,“母狗哪来的资格说停。”

哪有奴婢爽完催着主子停的道理。

于是龙根进出的速度又加重加快了。

洛嫣然娇喘的气息都带上了哭腔。

许久没侍寝的洛嫣然逐渐接受不了这粗暴的对待,泪水都蓄上了眼眶。

同时她心里也觉得羞辱。

虽说在床上伺候皇帝是她的恩,可如今她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个被骑着的母狗。

但看着平日端庄严肃的萧瑾珩在床上竟然是这幅粗暴的模样。

强烈的反差令洛嫣然心里一紧,小穴又不自觉地流出淫水来。

也许只有此刻的萧瑾珩才是最真实的。

真实地在她身上发泄自己所有的欲望。

直到后面这花穴被肏到合不拢了去。

洛嫣然只觉得小穴处被摩擦得疼痛,嗓子也喊哑了,而眼珠子更是往上翻了翻漏出眼白。

萧瑾珩见身下美人儿微哑的嗓音和颤抖的身体难免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才挺起腰,赏赐地将龙精猛的射入其中。

到底还是不耐玩。

一股暖流顿时灌入洛嫣然的小腹。

“啊~”

洛嫣然发出一声骚叫。

萧瑾珩无情地将阴茎拔出,扫了一眼洛嫣然的私处。

只见那里泥泞一片,像是被狂风暴雨摧打后的娇花一样,甚是可怜。

但他只冷淡地收回目光,留下一句“赐避子汤。”就披上外袍走向后殿沐浴。

空气中旖旎的气氛在萧瑾珩离开后消失殆尽。

本就没什么感情,自然只有性爱的单纯。

只留下塌上软成一片的洛嫣然和淫乱的床褥昭示着这里刚才进行过怎样剧烈的性爱。

望着连句宽慰的话语也没有留下的背影,洛嫣然心里难掩落寞。

她强撑着疲惫的身子将那蝴蝶玉势拿起塞入自己的小穴中,堵住龙精。

按规矩,她只有明日给皇后请安后方可取出。

亓安盯着洛嫣然咽下了整碗避子汤,才微笑着道:“灵小主请吧。”

殿内宫女上前草草给洛嫣然擦拭了身子,服侍她换上宝珠带来的衣裙便引她离开。

只因萧瑾珩不喜与嫔妃一处过夜,也从来不允许嫔妃侍寝后在乾清宫沐浴擦身。

走出殿外,小仪规格没有配备轿子,因此她只能扶着宝珠,双腿打颤下又夹紧私处的玉势,忽略掉衣裙下的潮湿粘稠和私处的疼痛疲惫,一步步向承乾宫走去。

翌日。

桃华小苑的院子里,两棵桃树开得正好,饱满诱人的桃子挂满树枝,香气弥漫,引人采撷。

“小夏子,那边!那个长得好。”

树下,一个身着翠色宫装梳着双丫髻的小宫女,正兴致勃勃指挥树上人摘桃子。

苏云昭昨日就搬到了桃华小苑,内务府顺便送来了两个太监和两个宫女。

按照宫规,美人位份应配备两个粗使太监,两个洒扫宫女和两个贴身宫女。

苏云昭直接把和莺衣一同的鸢尾要来了,两人作为一等宫女贴身伺候。

“好嘞,鸢尾姐姐。”小夏子应道,“一会儿我拿些去膳房,让他们给小主做蟠桃饭。”

昨日刚进小苑,苏云昭就看上了这两棵桃树上繁硕的果子,命他们今早摘些来。

而日上三竿,摘桃的人已经勤勤恳恳工作着,发号施令的人却还在梦乡中。

不过这的确不是苏云昭懒惰,因为早产体弱,她从小就比旁人觉更多,恢复精力所需要的时间更长。

在家中,长辈都体贴怜爱她,祖母也免了她日日请安。

如今在宫里,她离了储秀宫,无需早起宫训。独自居住桃华小苑,也没有主位娘娘需要她去请安。至于给皇后请安,那是小仪以上位份或者头一天侍寝了的嫔妃的“殊荣”。

因此也得以睡个安稳觉。

——

苑外。

萧瑾珩下朝后来给太后请安,离开时刚好途径桃华小苑。

苏云昭好像住在这里。

回想起昨日苏景砚的求见和亓安禀报的内容,萧瑾珩不禁驻足。

不知昨日她是否委屈,有没有哭鼻子……应该没有,她很少在外人面前展示脆弱,像只骄傲的小刺猬。

可是想到她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嫔妃“苏美人”,又感到些许不自在。

选秀那日只沉浸在与她的往事和她的变化上,竟没有在意,她从自己的“妹妹”转变为嫔妃的事实。

一旁的亓安得心应手地暗自揣摩圣心,懂事地替皇上开口:“桃华小苑,这不是苏美人的居所嘛,皇上可要进去看看?”

于是萧瑾珩放下纠结,顺着说道:“那就进去看看吧。”说完,抬步而入,被落在后面的亓安连忙跟上。

“皇上驾到——”仪仗未至,声先到。

院中的太监宫女连忙放下手中活计,齐齐跪地叩首,“奴婢/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瑾珩随意一抬手,扫视一圈,向穿着一等宫女服饰的鸢尾问道:“你们小主呢?”

鸢尾支支吾吾,急得脸都红了。小主还在酣睡,这话怎么能如实说。

幸好,听到声音的莺衣推开房门走出,解救了心慌意急的鸢尾。

她左膝屈跪,右膝随之,行了一个标准的叩礼,“奴婢见过皇上。”然后不慌不忙的答道:“回皇上,小主昨夜偶感不适,直到丑时才歇息,因此今日起得迟了些。”

不适?莫不是昨日被宫训嬷嬷气出了病来。这般想着,萧瑾珩的脚不由自主地往里走去。

莺衣想着出来前刚把小主喊醒,小主那尚且衣衫不整的样子,在心里祈祷小主已经清醒了。

可惜,莺衣的愿望终是落空了。苏云昭清醒了一瞬,然后就抵不住困意再度昏睡过去。

掀开帘子前,萧瑾珩有一秒停顿,然而转念一想,她已经是他后宫里的人儿了,自然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从来没见过长大后的苏云昭刚睡醒的模样,想来应该跟小时候一样迷糊。

撩起帘子,在萧瑾珩未发觉时,他已经不由得放轻了脚步。使得后面跟着的亓安,莺衣动作也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那酣睡的美人似的。

只见那红木穿藤架子床上,挂着螺青软烟罗纱帐。苏云昭熟睡的身影就在那纱帐后若隐若现。

萧瑾珩轻笑一声拨开纱帐,坐在床上,眸中含笑注视着她。

睡梦中的少女双颊微红,柔顺的发丝轻轻吹落在她额前,微张的小口散发出一种纯真的美丽。

萧瑾珩近乎屏住了呼吸,长大后的苏云昭不仅迷糊可爱,并且平添了一股少女柔媚,像院中水灵灵的蜜桃般诱人。

恶趣味地伸出手指,捏住了面前人小巧的鼻子。果不其然,听到了苏云昭不满的嘟囔。

苏云昭睁开眼,迷迷糊糊中看见一熟悉的身影,下意识抱上去,把头埋在他怀里蹭,娇嗔道:“怀瑾哥哥——坏坏。”

萧瑾珩在她环抱住他腰的瞬间就僵住了。娇软美人微哑着嗓音唤他,还在他怀里不老实地乱蹭,他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

他刻意忽略掉身下,只伸出手回应着苏云昭的怀抱,像抚摸娇贵小猫般给她顺毛。

“已经巳时了,再不起都要错过午膳了。”

听着萧瑾珩温柔的轻声细语,候在一旁的亓安面色古怪一瞬,然后迅速恢复太监总管处事不惊的气质。

苏云昭近乎瘫在萧瑾珩身上,软软撒娇,“好困呀——头痛。”

萧瑾珩强制性把她从被窝中薅出来,“越睡越困,睡多了就会头痛。”再最后摸了两下头顶,就把她交给了莺衣。

走出房内前,萧瑾珩回顾一眼,看着苏云昭睡眼惺忪的样子,顿时心中满是怜爱。

一刹那,萧瑾珩心中有了答案。

虽然他现在成为了昭昭的“夫”,但他依然会如从前那般疼爱她,甚至比从前更盛,才能比得上她愿意来这深宫中陪伴他。

从始至终,萧瑾珩都没有把苏云昭和他后宫的其他女人混为一谈。

不多时,苏云昭梳妆穿戴完毕,缓缓走了出来。

萧瑾珩听见动静抬眸望去。

只见她身着水绿色打底淡黄和桃粉为辅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娇嫩的颜色衬的她肌肤白皙,娇俏柔美。

裙子上的蝴蝶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柔顺的头发简单地绾了个单髻,时间匆忙,没有装饰繁华的珠钗,只有一根琉璃嵌珠蝴蝶步摇稳稳插在之间,美得清雅脱俗,别具一格。

苏云昭此时已经清醒了,安安分分行礼,随后落座。

两人都未开口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苏云昭沉浸在微妙的尴尬中。他二人算起来有两三年没有私下见过面了。

现下身份还转变了。

她不再是萧瑾珩的妹妹,而是他的嫔妃。

至于刚刚的糗事,要面子的苏美人选择性无视掉了。

而萧瑾珩面上温和放松的姿态,也在这沉默中逐渐淡了下来,恢复了平时严肃的姿态。看得亓安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就要遭受帝王之怒。

但实际上,萧瑾珩只是在严肃地思考:我已经接受了身份的转变,但昭昭可能还没有,得想个法子破冰才行。

空气僵硬得实在有些太厉害。

亓安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余光扫了一眼苏云昭。

实在没想到这位苏美人竟如此的不识趣。

幸得陛下、太后喜爱,不然……

亓安不再想下去,因为更令他震惊的来了——

打破沉默的居然是萧瑾珩!

“在这住的可还算是舒服?”

苏云昭蓦然回神,条件反射般答道:“婢妾……”

萧瑾珩蹙眉,这自贬的自称让他莫名不喜。昭昭就应该一直被捧在高台之上才是。

“昭昭怎得和哥哥如此生分了?”

萧瑾珩语气温和,低声喟叹着。严肃的帝王架子不攻自破。

似是问苏云昭,又像是在问自己。

“以后在朕面前自称我便好。我们以前怎么样以后便怎么样,无需变化。”萧瑾珩郑重其事道。

说完,又转换了轻松促狭的语气,屈指在苏云昭鼻头刮了一下道:“朕永远是昭昭的‘怀瑾哥哥’,昭昭也永远是哥哥的小,怂,包。”

苏云昭被这亲昵的话语感染,流露出真切自然的笑意。

嗔怪道:“怀瑾哥哥——你又拿小时候的事取笑我。”又傲娇地仰起头,“我现在才没有那么爱哭呢。”

旁边的亓安默默装死,内心却哗然。

他跟在萧瑾珩身边数年,从未见他对哪位女子如此温柔亲昵,更别说特殊相待。

心里默默记下苏美人的独特,眼尖地上前为两人斟满茶水。

萧瑾珩端起抿了一口,闲聊询问:“宫中的吃食可还吃得惯?”

另一边对亓安低声示意:“换些花茶来。”

苏云昭将手放在桌上撑着脑袋,笑道:“我自小吃宫中饭长大,哪能吃不惯。况且还有姑母宫中的小厨房给我用。”

萧瑾珩失笑。

也是。

自己是否有些太关心则乱了。

苏云昭眨了眨眼睛,俏皮道:“怀瑾哥哥既来了,要不要陪昭昭一起用午膳?”

萧瑾珩勾唇,“自然。”

于是二人便边等膳边闲聊。

忽然聊到一年前苏云昭及笄宴萧瑾珩送的礼物。

苏云昭吐了吐舌头,“我还以为那是亓安公公选的。”

萧瑾珩假意责怪,“小没良心的,那都是朕亲自从私库中挑的。”

想到那两样礼物被甩进库房再没拿出来过后的苏云昭,讪讪笑了一下。

萧瑾珩:“朕知道你爱美,挑的第一样是银链缀蝴蝶抹额,是西域那边的贡品。寓意女子永远娇俏玲珑,随蝴蝶般美丽自由。”

“第二样孔雀绿翡翠珠链乃是皇家祖上传下来的项链,寓意则是希望女子如这翡翠一般晶莹剔透,永保初心。”

一旁的亓安默默在心里补充:先不提这珠链的珍贵程度,就那抹额也是公主以上才能佩戴的贡品。皇帝就这么轻飘飘地半点不提,只讲了其中寓意。

苏云昭愣住。

一是因为这两件礼物的贵重。

二是没想到他挑选的这两件赠礼竟还有如此美好的寓意。

那萧瑾珩挑的时候一定是用了心的。

此时刚好到了用膳时间。

门外宫女们得了允许,便端着食盒鱼贯而入,将一盘盘珍馐摆满圆桌。由御前太监一一用银针试毒。

八道荤菜,六道素菜……最后还有四道点心。但这已经不算奢侈。

这还是苏云昭第一次用御膳,正打算动筷。

亓安突然咳嗽一声。

他微笑着道:“苏美人,皇上似乎还未动筷,您看是否先让皇上尝试呢?”

苏云昭收回手,这才想起嫔妃是要为皇上侍膳的。

可她宫规还没学到这里。

萧瑾珩瞧她这幅茫然的样子,笑着夹了一块红糟排骨放入苏云昭的碗中。

“让她给朕侍膳,朕看还不如朕去伺候她的可能性大着。”

一句话使苏云昭心中的隔阂别扭彻底消融,娇嗔着:“怀瑾哥哥——”

两人有说有笑地开始用膳。亓安、莺衣在一旁分别伺候着。

不知何时,苏云昭渐渐安静下来。萧瑾珩抬眸,只见她直勾勾地盯着亓安持筷的手。

不满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回神了,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啊,痛。”苏云昭嗔视着萧瑾珩,捂着头,略带羞涩道:“亓安公公的手好好看啊,我从前都没有注意到。”

的确,亓安一双手指又细又长,骨节分明,阉人独有的苍白肤色为他平添一股邪魅气质。

萧瑾珩危险地眯起眼,似笑非笑道:“哦?是朕的手粗鄙不入昭昭的眼了。”萧瑾珩自幼习武,手掌宽大粗粝,但论粗鄙也是无稽之谈。

亓安已经诚惶诚恐地跪下了。

苏云昭仍纯真诚恳道:“是陛下让我随从前一样的,我只是说了实话,陛下可不准生气。”

萧瑾珩凝视她两秒,把她看得脖子瑟缩了下,才无奈地摇头笑笑:“好好好,朕不生气,真是怕了你了。”

“你啊,还是刚刚那模样乖巧些。”

苏云昭吐了吐舌头,俏皮道:“但陛下已经选了现在的我了,可不能反悔。”

“朕当然不会反悔。”

直至到了该批奏折时,萧瑾珩才动身离开。

离开前,他嘱咐道:“昭昭若有事可随时来乾清宫寻朕,无人阻拦。受了委屈也来找朕,母后年纪大了,许多时候力不从心。朕能解决地更稳妥些。”

苏云昭一一应下,目送萧瑾珩离去,也回屋与嬷嬷学习宫规去了。

之后三日,萧瑾珩日日临驾桃华小苑。有时陪苏云昭用膳,有时单纯与她闲聊一二。

一次听苏云昭抱怨了一句屏风样式老旧,还吩咐内务府加急打造了一批新家具送去。

宫里隐隐有传言:皇上估计等不到一月后,就会临幸了苏美人。

而苏美人如今风头正盛,大概会成为下一个淑妃,甚至宠冠六宫。

后者只是猜测,而前者却是阖宫共识。

此时的未央宫。

偌大的宫殿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浓妆艳美的淑妃正大发脾气,“苏云昭这个贱人,使了什么法子才将陛下给困住了!”

她的贴身侍女流萤连忙上前宽慰:“主子莫气,再如何她只是一个美人,跟您比不了。”

自是比不了的。

淑妃这般想着,心绪却仍不安宁。

她有种预感,这后宫要变天了。但只要她把握住皇帝的心,无论发生什么都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于是交代了流萤一番,命她去敬事房取些东西。

后殿随后备好兰汤。

往日淑妃称得上后宫中圣眷最浓的,萧瑾珩一月只有三分之一的日子召幸嫔妃,淑妃一人就分去一半圣宠。

因此她住的未央宫也是精美非凡,后殿少有地配备了沐浴的汤池。

淑妃郁诗宜一边挑挑拣拣着香露,一边吩咐身边的宫女。

“去禀告陛下,臣妾身体不适,请陛下来看看。”

宫女领命退下。

郁诗宜倚着池壁缓缓浸入水中,长舒一口气。

虽然一切准备就绪。但她心中还是没底。

她虽是这后宫中最受宠的嫔妃,可就算如此,她这番举动也是僭越的。

可若是她再不使些手段,万一萧瑾珩的心真被苏云昭那贱人勾了去可怎么办。

另一方面,郁诗宜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希望她在萧瑾珩心中是特殊的。

——

萧瑾珩刚忙完政务,准备往桃华小苑去,就遇上未央宫宫女来禀。

听着这漏洞百出的说辞,萧瑾珩冷笑一声,心里明了淑妃在耍什么把戏。

于是转头吩咐亓安:“内务府前些天不是制了一批新鲜玩意儿?带着,正好先给淑妃娘娘试试鲜。”

说罢,抬步向着未央宫走去。

一进殿,萧瑾珩就看见了屏风后披着纱衣的窈窕身影。

似是知道萧瑾珩来了。

郁诗宜半遮半掩地将屏风拨开,施施然露出自己一张貌比天仙的脸来,眼波流转尽是妩媚风情。

她赤着脚上前几步,将一双白皙的手放在萧瑾珩的肩头,软着声音道:“陛下,妾身想您想得心口好疼。”

萧瑾珩垂眸瞥了一眼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似笑非笑,不为所动。

郁诗宜以退为进,躺到早就布置好在一旁的软塌上,纱衣轻轻褪去,亮出一副肤若凝脂的身体。

她的指尖从自己的锁骨一路下滑,眼神魅惑勾人,娇声道:“陛下当真不管臣妾嘛,您好狠的心~”

萧瑾珩上前几步,清冷的风吹过郁诗宜的身体。

一只脚拨开她的双腿,不轻不重地踩在她的私处上。

“淑妃这是在宫里自个儿发春儿呢,骚味竟是连熏香都遮不住。”萧瑾珩嗤笑一声,语气嘲弄,动作却半分不怜惜。

殷红饱满的花穴被靴底龙纹毫不留情地踩踏,私处软肉被碾得淫靡不堪。

淑妃期望萧瑾珩待她特殊,刻意没置玉势,只熏了香,更方便了萧瑾珩的动作。

“让朕看看淑妃这口骚逼究竟淫荡到什么地步。”

话落下,萧瑾珩踩在私处的靴尖开始用力,狠狠地碾过阴蒂处。

“啊……”郁诗宜浑身陡然一颤,花穴情不自禁喷出一道淫水,私处传来的酥麻感觉更是让她无比羞耻。

虽说她在床上一向比其他贵女放得开,但毕竟也是高门闺秀,不可能如灵小仪、柳莹莹之流。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羞辱,她自然也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郁诗宜此刻已经有些许后悔,但仍心怀着期望,萧瑾珩玩高兴了愿意宠幸她。

萧瑾珩收回脚,冷淡地扫过她略显淫乱的私处。

一挥手,亓安便呈上一小闸子。

“正好内务府新研究出了些小玩意儿,就先给淑妃尝尝鲜吧。”

说着,他从中挑出一对鎏金铃铛乳夹。

“流萤,伺候你家娘娘。”

流萤连忙跪下接过,听从萧瑾珩指示夹在郁诗宜乳头上。

“这么个小玩意,听个响也有趣。”萧瑾珩勾出一抹兴味,“淑妃,你是想自己动?还是让旁人帮帮你”

乳夹太紧,这会已把淑妃的奶头夹的肿胀,露出嫣红发紫的颜色。

郁诗宜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掉了脸面,红着眼眶恳求道:“陛下……”

可她话还未说完。

萧瑾珩已然吩咐别人,“亓安。”

亓安恭敬得令,上前一步,“淑妃娘娘,得罪了。”

语毕,在郁诗宜抗拒的眼神下,亓安一巴掌一巴掌地朝她胸口的双乳扇去。

圆润的两颗奶子被扇得凌乱绯红,铃铛“丁零当啷”响了起来,煞是好听。

郁诗宜咬着唇,一双美眸楚楚望着萧瑾珩,看上去可怜极了。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那人是个无情的。

乳夹紧紧夹着乳头到处甩动,痛得郁诗宜眼泪都要流了出来,可怜难堪的表情也真切起来。

低头看去,身前的奶子早就被扇的通红,而那两颗乳头更是被夹的发紫,像是两颗熟透了的葡萄。

“陛下……啊……陛下饶过……妾身吧……”

郁诗宜仍对萧瑾珩心怀期许。

而亓安还在尽职尽力地扇着她胸前的玉乳,左一下右一下,打得两个奶子红肿不堪。

“停。”

亓安停手。

一滴清泪从郁诗宜眼角滑落,看上去尤为动人。

但萧瑾珩只是饶有兴趣地说道:“光是听个响但也没趣。虽说是乳夹,但朕看夹阴蒂也行。”

说罢,亓安听吩咐将乳夹一只取了下来,纤长骨感的手指轻轻一拨,扒开两片阴唇,漏出已经胀大一圈的红肿阴蒂。

在郁诗宜惊恐的神情下,亓安毫不犹豫地松手夹住郁诗宜的阴蒂。

乳夹被取下来的的瞬间,郁诗宜只觉得胸前的乳头又痒又刺痛。

难免想起了以前和萧瑾珩行鱼水之欢时,他将自己的乳头含在嘴里的湿热感觉。

只是还未想多少那舒服的画面。

阴蒂便被猛的夹住,一阵剧烈疼痛袭来,再加上胸部的刺激,郁诗宜浑身一颤,淫水竟然是从小穴处缓缓流了出来。

亓安将她的腿给掰开,好让萧瑾珩能清楚看到她私处淫荡的模样来。

萧瑾珩泰然自若地坐下,又在小匣子里挑出一柄玉势,“爱妃欲求不满,朕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便让流萤伺候了你去。”

那玉势通体细长,只尾端凸起,嵌着颗圆珠。

不是骇人的器具,郁诗宜却小脸一白——那不是龙根的形状!皇上怎么能让其他玉势玷污她。

只可惜她没有哭喊的机会,在萧瑾珩的示意下,玉势已经被流萤握住,然后由慢到快开始了抽插。

阴蒂上的铃铛闪着银光,清脆的铃铛声混着郁诗宜的娇喘在大殿中甚是淫乱。

亲身体验,郁诗宜才感受到这玉势的威力。

那圆珠随着玉势进出,每一次都能狠狠刮过她的敏感点,引得她淫叫不止。却又不多做停留,挑逗般的划过如隔靴搔痒,让她不由得渴望更猛烈的刺激。

不出十下,她的花穴已淫水涟涟,搭着金色的铃铛别有一番风情。

目睹着香艳的活春宫,萧瑾珩很难不起兴致,身下的龙根已经悄悄支起头。

但今天他对淑妃实在嫌恶,甚至不愿亲自肏她泄欲。

若是平日里萧瑾珩大概不会如此生气,可能就顺势而为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但淑妃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打到苏云昭头上,去截她的宠。这不是在六宫面前下她的脸面吗。

如此想着,萧瑾珩靠在椅背上敞开腿,随意地招两下手。

亓安便心领神会,主动跪上前来用嘴解开萧瑾珩的裤腰,开始给他口侍。

郁诗宜见到这一幕,一瞬间身体的欲念都被压下去,心凉了。

萧瑾珩竟宁愿用阉人,也不愿意碰她。

虽说心凉,但穴口处的春药起了作用。

郁诗宜顿时难以顾得伤心,一双手不由自主紧紧抓住了自己胸前的奶子,开始揉捏。

尤其是那两颗红肿的乳头,摸上去刺痛难耐又爽的直流淫水。

郁诗宜一边揉捏一边被插得浪叫。忍不住想叫流萤再快些,再快些。

流萤在帝王目光下伺候着自家娘娘自慰,只觉压力山大,冷汗直流。

于是玉势的抽插速度便越来越快,越来越重了些。每一次出入都带出“啪啪啪”的水声,令未经人事的小宫女面红耳赤。

而萧瑾珩看着眼前美人儿泛满红晕的脸颊和小口微张的淫态,也不由得按紧亓安的头,把他正努力吞吐的小嘴往身下按。

随着玉势攻势猛烈,那骚豆子夹也开始摇晃,夹的阴蒂充血红肿,直挺挺地立在阴唇中间。

郁诗宜一边骚兮兮的叫着,一边一只手揉着两颗大奶子,另一只手摸向私处的阴蒂。

肿成花生大小的阴蒂一碰便疼,可揉起来却是爽的发出一声叹谓来。

从来没爽成这般的郁诗宜眼角流下一滴泪,一是没想到这小小的夹子竟然还能给到这般感受,二是没想到她在殿中竟能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行径。

此时的玉势也进入得更深很快。

郁诗宜大叫着,浑身抽搐一瞬,双眼翻白,在叫声中迎来高潮。

同时,萧瑾珩也猛然一挺身,将龙精赏在亓安的喉口中。

可萧瑾珩仍没说停。

于是流萤手都酸痛了也不敢停,只能继续保持着高速抽插玉势。

此时的郁诗宜浑身敏感,阴蒂处更是敏感到碰都碰不到。

她想厉声呵斥,但只能发出淫媚的声音,“停下…呃……快停下……”

流萤额角流下来的汗都不敢擦,更别说停下了。

郁诗宜的腿根止不住发抖,高潮之后的猛烈抽插格外难捱,本人已经得不到快感了,但身体还会做出反应。

于是一波猛烈的进攻后,郁诗宜哭着迎来了潮吹。

穴口处涌出一大片水来,稀稀拉拉,直把流萤的衣服都打湿了。

萧瑾珩已经由亓安服侍整齐,这才开口道,“停吧。”

郁诗宜躺在软塌上,微弱疲惫地吐着气。花穴处还一翕一合得打着颤。

过了刚才那阵爽感和痛苦,她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羞耻不已。

竟然在陛下面前被一个夹子和玉势玩弄成这样。

萧瑾珩的欲泄了,但对郁诗宜的火还没有泄完。

一挥手,亓安顺从懂事地从小匣子里挑出一串珠子来。

那是一串青玉制的珠子,个个有葡萄大小,色泽温润,手感细腻。若忽略它的用处,也是一串顶好的玉饰。

萧瑾珩命流萤给它塞进去。

流萤颤颤巍巍地从亓安手里结过,掰开淑妃的双腿漏出花穴。

冰凉的珠子顺着还未收回的穴口一路轻松地滑了进去。

也许是春药未散尽,除了觉得私处有异物外,郁诗宜竟还觉得这凉感有些许舒服,情不自禁渗出淫液来。

萧瑾珩唇边扯出一抹凉薄的笑,“淑妃既是这么骚,想必将这珠子排出来也不难。”

郁诗宜呆愣在原地。

这怎么排?

但又不敢违抗圣旨,只能憋着气,尝试收缩穴口。可什么用都没有,还险些把珠串夹得更深。

于是她想换个姿势。可当她意图从塌上下地时,萧瑾珩一个眼神甩了过来,便不敢再动了。

就在郁诗宜支撑不住想开口求饶时。

一个小太监手拿细鞭走了上来。

萧瑾珩垂眸理了理衣袖,漫不经心道:“排不出来?那朕帮你。”

下一秒,细鞭打在刚摘下铃铛的阴蒂处,痛得郁诗宜眼泪飙出,哀叫连连。

那阴蒂原本就肿胀不堪,此刻被抽了数鞭,更是红肿破败极了,令人感到一种凌虐的美感。

越抽到后面,郁诗宜竟越觉得爽快起来,甚至欲求不满。

她哼唧唧两声,眼泪还在流,手却不自觉地抓住了自己胸,无意识地娇喘出声。

原是那细鞭上涂抹了烈性春药。

“陛下……陛下……”

郁诗宜扭着身子,一边发骚一边唤着萧瑾珩。

烈药刺激下,郁诗宜不禁沉溺在了幻想中,真想萧瑾珩脱下裤子将他的龙根插入自己的淫穴,然后狠狠抽插,解一解她的瘙痒难耐。

淫水又开始流了出来。

那小太监便控制好细鞭的方向。

抽的时候连同小穴一起抽。

“不行……不行了…呜——”

郁诗宜闭紧眼睛,手紧紧地抓住自己胸,满脑子都是希望萧瑾珩现在上前来狠狠地将她肏上一番。

鞭子越甩越快,而郁诗宜看向天花板的双眼也逐渐失焦,只剩一张嘴还在叫唤。

未央宫奴仆跪了一地,都敛容屏气低着头,不敢窥视淑妃的玉体。

只是蒙住了眼睛捂不住耳朵,淑妃那淫荡的娇喘,浪叫都进了众人耳朵。偶有小宫女听着羞耻的声音,也偷偷并住双膝,夹紧腿。

挥鞭的小太监甩动间用了技巧,是以,只打红打肿,皮却一点没破。

此刻的花穴变得更加娇嫩多汁,颜色亮丽,美的惊心动魄。只不过这花穴的主人能不能承受得住却是无人关心。

不一会,郁诗宜一双手在胸前抓出了印子,呜咽中再次迎来了高潮。

但萧瑾珩依旧没喊停。

鞭子还在用力甩着。

郁诗宜呜咽着求饶,一双美眸失了神,此刻她只恨自己为何要这么蠢。

她不停的哭泣也没赢来萧瑾珩的心软。她只能在烈性春药和细鞭的作用下,不断高潮,不断潮喷。

直至没有淫水再流出,郁诗宜发出一声急促惊恐的“啊——”

竟是失禁了。

珠串顺势飞了出来,而同时黄色腥骚的液体也从她的私处喷洒而出。

萧瑾珩厌恶地皱着眉头叫停。

这才是他给淑妃的警告和惩罚。

郁诗宜大汗淋漓地瘫软在软塌上,模样狼狈不堪。

此刻的她完全没了之前的高傲。

萧瑾珩嫌恶地警告,“发骚也挑个时候。淑妃,切勿只有皮囊,没有脑子。”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久,未央宫传来女子崩溃的哭喊声,交织着太监宫女们战战兢兢的请罪声。

六月入夏,天气总是阴晴不定。

连着几天细雨连绵,今日终于云开雾释。熹光透过云层,为大地盈满光晕,宫中的一切龌龊似乎都被这一场雨洗涤干净,只留下勃勃生机。

日光正好,鸢尾刚从内务府取完针线回来。看见莺衣,便一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过来,俏皮地开口道:

“莺衣姐姐,你猜我看见了什么?”鸢尾年纪小,活泼好动,圆脸杏眼笑起来如阳光般明媚。

莺衣正在修剪院中的花枝,闻言也抬头笑着道:“你个鬼灵精,又看见了什么?”

“御花园的芙蕖都开了,五颜六色簇拥在水中可好看了。”鸢尾眼睛亮晶晶得,令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真诚,“我想着这几日小主在屋中闷坏了,不如去御花园走走。”

莺衣满意地点点头,赞成道:“你这脑袋瓜里想的终于是些正事了。的确是个好主意,待我去问问小主。”

正说着,苏云昭就推门而出,“在讲些什么?这么开心。”

只见她身着一袭素色罗裙,外披水纹软烟罗纱衣,一只碧玉缠枝钗花簪斜斜插着,散出几缕发丝。

不是庄重的打扮,仅在自己苑中穿着为舒适罢了。

而她此时斜倚着门框,阳光洒在她身上,模糊了她精致小巧的脸,却别有一番慵懒闲适的美感。

鸢尾连忙道:“奴婢们刚刚还在说,芙蓉池荷花开得正好,想问小主去赏荷呢。”

苏云昭一想,的确好几日没出门了,今天太阳这么好,适合出去走走。于是答应了下来。

莺衣赶忙伺候她更衣梳洗。

半个时辰后。

苏云昭带着鸢尾,一行人来到了御花园。

她上搭一件桃粉绣菡萏褙子,下身一件霞光锦百迭裙,腰间挂着一串各色琉璃珠制成的禁步,头上戴的是初入宫时萧瑾珩赏的整套珍珠宝石头面。

整个人在阳光照耀下光彩夺目,灵动俏丽的面庞恍若误入人间的仙子。

鸢尾撑着伞为苏云昭遮阳,两个小太监跟在身后,甚是与有荣焉。

行至芙蓉池,苏云昭一眼便瞧见了湖中开得正盛的各色芙蕖,的确有花中君子之姿。

刚绕过曲折蜿蜒的亭台楼阁,她们就迎面遇上了柳莹莹和她的婢女杏儿。

苏云昭对一同进宫的秀女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只依稀瞧着来人有些面熟,虽着装朴素但面容清丽,是位极佳的美人。

柳莹莹也看到了苏云昭,心中暗叹,不愧是入宫第二天就破格获得晋封,令众人皆艳羡不已的苏美人,她自己就是凭容貌才入宫,但见了苏云昭依旧自相形愧。

连忙低头福身行礼,“选侍柳氏见过苏美人。”

原来是储秀宫的选侍,苏云昭恍然大悟,浅笑着冲柳莹莹抬抬手,“柳妹妹不必多礼。”

实际上,柳莹莹年纪比苏云昭大些,但宫中一向以位份资历论姐妹。

既进了宫,日后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苏云昭也不愿为难人,就循着宫中惯例喊一声“柳妹妹”。

该说不说,苏云昭对宫中约束妃嫔的规矩不适得紧,对这些“姐姐妹妹”的惯例倒是适应良好。

若是问她,她定不会告诉你是在宫外看的一摞摞话本的功劳。

苏云昭好奇问道:“储秀宫今日不用宫训吗,妹妹怎么得空出来御花园?”

“回姐姐,前半月的宫训已结束,各位选侍们都得了半日假,婢妾听闻御花园内有许多外头见不着的花,便趁此机会来松快松快,不想冲撞了苏姐姐雅兴。”

柳莹莹姿态放得低,谦卑十足。

苏云昭对这个清丽小美人有了几分好感,持着团扇笑盈盈道“你也是来赏花的,我亦然,怎么谈得上冲撞。若满园的花直至开败也无人赏,才真真儿是可惜!”

柳莹莹于是也笑着应和,二人就此同行。

苏云昭轻扇着团扇,在池边慢慢走,忽而问起宫训之事。

柳莹莹如实答道:“听教习嬷嬷说,后半月的宫训便要…教导……床榻之事。”

最后四个字,柳莹莹提起时倍感羞耻,声音细如蚊呐。

但苏云昭还是听到了。

她的脸腾的一下如火烧一般,瞬间染成了绯色。

两人进宫前皆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唯一的经历便是选秀前的验身。

苏云昭羞涩得说不出话,连忙用团扇遮住羞红的脸。

而柳莹莹但凡想起验身时被小太监用手和玉势搞得当着所有人的面高潮了,更是满心屈辱与羞耻,更因自己敏感的身体羞臊不已。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随后相互告别,柳莹莹带着杏儿向着相反方向离去。

回到桃华小苑。

鸢尾把刚刚摘的几只含苞待放的荷花交给莺衣,一边催促道“小主不知怎的有些闷闷不乐,我心思不如你通透,莺衣姐姐你快去看看。”

莺衣从善如流,取来一只青瓷缠枝宽口花瓶进了内室。

瞧见苏云昭倚坐在贵妃榻上,面容的确有些心事重重,莺衣依旧沉住气没做声,只静静地折花放入瓶中,再洒上宁神香露。

如她所料,苏云昭终于沉不住气,转过头面朝她轻声问道:“莺衣,你知道后半月宫训要学哪些嘛?”

莺衣忙擦净手,碎步走到苏云昭面前半跪着回话,“回小主,奴婢在慈宁宫时听嬷嬷闲谈过一二。小主可是为此事烦忧?”

苏云昭尽量忽视耳尖的热度,举帕掩面,娇声抱怨道:“内选时那一遭就够了,如今还要学个半月岂不为难人。何况定不只是教授我规矩,定要我裸着身子做出些什么来练习。”

“做他嫔妃前还是他事事顺着我,做了他嫔妃却要我学着在床上床下伺候他了。若早知道入宫还有这些繁琐事,我还不如在家中再待几年。”

说着说着,苏云昭就止不住话头,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莺衣连忙提醒:“小主慎言!”

说着,莺衣也苦恼起来,但还是给她出着主意:“不如小主再去找太后寻个恩典?”

苏云昭蹙眉,摇摇头否定道:“这事非同一般,姑母不会惯着我的。”

不知想到什么,她双眼忽的明亮起来,“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若是怀瑾哥哥同意了,我就不需要宫训了啊。”

苏云昭顿时觉着这是个好法子,就要抬步往外走。

莺衣被吓了一跳,但心知此时的小主是劝不住的,只能赶忙跟上。

主仆二人就往乾清宫走去。

“苏姑娘,慢些走。”

御花园中,一位身着桃粉烟云蝴蝶裙、头扎双环髻的小姑娘正开心地往前追一只蝴蝶。

她身后的宫女生怕她摔倒,又怕扰了她的雅兴,只能焦急的嘱咐她慢些。

但苏云昭眼里只有蝴蝶,哪听得到旁人的呼喊,下一秒,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几个宫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只见一身着玄墨金丝暗纹缎袍的男子稳稳接住了小主子。

抬头一瞧,竟是太子。

宫女们顿时不敢再看,连忙低头跪下道:“太子殿下安好。”

萧瑾珩眸色沉沉,“你们就是这么照顾苏姑娘的?”

胆小的宫女低着头不敢说话,唯有年长的宫女才开口道:“回太子殿下,是奴婢们失职,没能看顾好小主子,请太子殿下责罚。”

苏云昭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知事,当即明白了这些宫女是因为她而被问责,立马就抱紧萧瑾珩,撒娇道:

“太子哥哥,别责罚她们,是我自己要追蝴蝶的,而且有你接住我了呀。”

萧瑾珩垂眸看她一眼,问道:“昭昭不是在母后那里陪着的吗?怎么到这来了。”

说到这个。

苏云昭站直了身子,眼珠子转了转,颇有些讨好地笑道:“太子哥哥,我是看见有只蝴蝶漂亮异常,跟着它到这儿来的。”

萧瑾珩一眼看出她在避重就轻,又去问地上跪着的宫女,“柳绿,你是母后身边的人,怎么跟着昭昭一起在这。”

柳绿身体僵硬一瞬,答道:“皇后娘娘近来身子不好,下午会有一段时间小憩。苏姑娘精力充沛睡不着,又觉练字烦闷无味,奴这才跟着苏姑娘来到御花园解解乏。”

此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云昭这是贪玩背着皇后跑出来的。

一行人走到凉亭里,萧瑾珩和苏云昭分别在石凳上落座。

萧瑾珩颇不认同地看着正扮乖的苏云昭,严肃道:“在宫里不要乱跑,当心生出祸事来。”

苏云昭敷衍地点头,“嗯嗯嗯,昭昭知道啦知道啦。”

见苏云昭一副赖皮样,萧瑾珩几乎要被气笑。

整个宫里要说最不守规矩的,苏云昭第一,没人排第二。

且看到目前为止,苏云昭见了他是连礼都没行一个。

虽说他早已真心把昭昭当妹妹看待,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若是在外人面前如此,有人蓄意加害,昭昭可不知会吃什么亏。

于是萧瑾珩沉声道:“昭昭,你见了本殿为何不行礼,难道母后没有教你宫中的规矩吗?”

苏云昭蓦然愣住,似乎没想到一向宠爱她的太子哥哥会在意这些虚礼。

反应过来后她撇了撇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道:“刚刚我摔在你怀里就忘了嘛。”

紧接着行了一个简单敷衍的屈膝礼,“太子殿下安。”那语气却不像希望萧瑾珩安好。

萧瑾珩:……

头疼。

“嬷嬷就是这样教你礼仪的吗?本殿看你是需要再回家里好好学学规矩了。”

萧瑾珩话说得重,其实他本心是希望苏云昭好的,不过也是实在被气到了。

此时苏云昭是真的感到委屈了,还有些害怕这样严肃的太子哥哥。

眼眶已经红了一圈,还强撑着傲气,赌气般双膝跪地行了一大礼。

“媱媱见过太子殿下,恭请殿下金安。臣女的规矩不好,污了殿下的眼,还请殿下恕罪。”

话落,苏云昭感觉眼泪就要憋不住了。想吸鼻子但是太子哥哥还在眼前,不能露怯!只能把头垂得低低的,要埋到地里去。

萧瑾珩感到不太对劲,蹲下抬起苏云昭的小脑袋。就看见一双眼泪汪汪,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

顿时把萧瑾珩慌得手足无措。

他以为按苏云昭无法无天的性格,会跟他继续顶嘴,至多和他生两天闷气,却没想到会把人惹成这样。

而苏云昭见已经被萧瑾珩发现,心中委屈更盛,也不再强自忍耐,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

萧瑾珩贵为嫡长子,从小被各位大家名臣教导,一众老师都赞誉他“天资卓越”“旷世逸才”,如今却被一个小姑娘难住了。

平日里若是其他幼孩在萧瑾珩面前啼哭,他只会感到厌烦并命宫女嬷嬷将人抱走。

但轮到苏云昭,萧瑾珩却只能感到心疼懊悔。

萧瑾珩松开手,把苏云昭抱到腿上。九岁的女孩身量不高,脸蛋圆润但身姿轻巧,常年习武的萧瑾珩单手抱她轻而易举。

一只手护着小姑娘坐稳不掉下去,另一只手拿着帕子急切但轻柔地给她拭泪。

萧瑾珩难得不知所措,只能一遍遍笨拙地哄道:“昭昭乖,不哭了,哥哥错了,哥哥不该凶你,哥哥坏……”

本来已经不在流泪的苏云昭一被哄,反而哭的更凶,哽咽着指责,“你…嗝……刚刚好凶,呜呜…我害怕。”

萧瑾珩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表面上无法无天的昭昭,实际上是个色厉内茬的小怂包。被凶了一句,就委屈害怕到哭哭啼啼。

手忙脚乱好一阵,苏云昭才勉强止住哭声。但还是埋着头,不愿搭理萧瑾珩。

终于想到西域刚刚进献的新奇糕点,萧瑾珩连忙吩咐身后的太监将手中的食盒放在石桌上。

食盒一开,糕点的甜香瞬间扑鼻。

“哥哥错了,拿糕点给昭昭赔罪好不好?这是西域特供的糕点,刚献上来,昭昭是第一个尝到的呢。”

萧瑾珩捻起一块杏酥糕送到苏云昭嘴边,语气幼稚地哄着,若是让太子府内那些门客看见,定要惊掉下巴。

被糕点吸引去了注意力,苏云昭不再专注于委屈。抬起头,乖乖张口含住。

这糕点入口即化,不黏腻不噎人,香甜可口,软糯浓郁,简直比苏云昭吃过的所有糕点都好吃。

她睁大了眼,吃的摇头晃脑的甚是可爱。

萧瑾珩比苏云昭高出许多,从他的视角看去,像是在喂一只乖顺漂亮的波斯猫一样。

于是两人一个投喂,一个吃。被尊贵俊朗的太子殿下伺候着,没一会,苏云昭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见状,萧瑾珩总算松了一口气。趁机进行刚刚被中断的教育事业,不过换了一种怀柔方式。

一边取来帕子把苏云昭嘴角的碎屑擦去,一边说:“昭昭,宫内不比宫外,多的是不同宫的眼睛。哥哥不是在乎昭昭有没有行礼,而是担心昭昭被有心人利用,挑出错来。”

苏云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昭昭知道哒,母亲嘱咐过昭昭——哥哥是太子,昭昭要知礼仪,懂…诶?懂什么来着。”

苏云昭陷入沉思,没有注意到萧瑾珩逐渐沉下的眼眸。

忽的,苏云昭刚刚哭得白嫩泛粉的脸颊被两指捏住。她疑惑地看向萧瑾珩,圆溜溜的一双鹿眼仿佛在说:“捏我干嘛呀?”

萧瑾珩嘴角微扬,含着笑意说道:“是的,本殿是太子,但也是昭昭的怀瑾哥哥。日后有他人时,昭昭要知礼仪懂规矩;但若没有他人,就如今天和哥哥相处一样可好?”

苏云昭含糊不清地答道:“好嘟——怀瑾哥哥。怀瑾是哥哥的小字嘛。”

萧瑾珩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揉着她被捏得微微泛红的脸颊,一边答道:“是哥哥的字。”

又似感叹,轻声道:“昭昭皮肤好娇嫩,生来就是要被宠惯的命。”

日暮西斜,两个人影儿重叠在一起,紧密相依,延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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