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冉遗身子抖个不停,胡乱地用手抹眼泪。整个人被搂进怀里不断亲吻。
“乖,不哭了哥,不会让你舔了,你不愿意的事以后都不做了,哥。”牧辞压低声哄他,把那些眼泪都舔干净。
很奇怪,以前牧辞也没少凶他,还干过比这更过分的事,他虽然也哭,但从没像今天这么能哭过。
越哄他越矫情。
冉遗止住眼泪,难堪地把脸埋到他肩窝里,不想理他。
牧辞又又又惹他哥生气了。
他立在原地,静静地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冉遗还没有平缓的抽噎声。有点无奈,还带着点迷茫。
他以前究竟是怎么和他哥相处的?
没有一件事能够让冉遗感到开心,还总是惹他哭。
他觉得自己无论是作为兄弟还是爱人,都十分失败且无能。
他带着冉遗收拾,付款,走出店,顶着导购疑问的眼神毫无压力地把那件皱巴巴的衬衫打包扔掉。
冉遗一言不发,先出了店在车上等他。
一路无话。
回到家后,anl十分有眼力见地没多说话,它看见牧辞失魂落魄地看着他哥,像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狗。
完蛋玩意儿。
这是它今天新学的词,送给现在的牧辞。
冉遗的眼睛还肿着,牧辞取了冰袋给他敷上,他也就沉默地闭着眼。
心里漫无边际地想:明天要去上班,希望能消肿。
牧辞害怕他哥对他冷漠,他小心翼翼地给他哥披上毯子,讨好似的问:“哥,不生气了好不好?”
冉遗被冰袋捂着眼没法看他,他想自己现在真是出息了,还敢让牧辞这么低声下气地哄一路。
他抿了抿唇:“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牧辞回的很快;“因为我让你给我口。”
anl和睁开眼的冉遗刚好撞上视线,它拍了拍脑袋:“哎,我去看看今天鱼喂了没。”
冉遗取掉冰袋,摇头:“还有一个原因。”
牧辞迟疑了一下:“让你在试衣间和我做?”
里面传来踢里哐啷的声音,anl夸张的叫道:“哎呀鱼宝宝今天好热情啊,怎么都翻着肚皮欢迎我!”
冉遗捂住牧辞语出惊人的嘴,朝anl的方向无奈道:“那是你喂太多,撑死了。”
anl悲伤地大叫一声,边哭边把鱼放进锅里开始准备火葬。
这样一搞冉遗也没了要问的心思,他认真地盯着牧辞,男人半跪在地上仰头看他。
“你做爱时很凶。”
想了想,他又补充:“语气很凶,很讨厌。”
牧辞一直强势惯了,他平时可能真的像个小狗一样追着冉遗要亲要抱要舔,但一旦回归到到做爱,这种最原始的本能行为时,他天性里的疯和恶劣都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如果是以前,牧辞不管做爱还是日常对待他时都是冷脸强势不容反抗。可现在牧辞是可以对他很小心很温柔的,人一旦感受到落差,内心的失衡与委屈就滔天起来。
他就是这样,他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牧辞冷着脸让他口时,第一时间不是感到羞耻和被侮辱,而是连他自己也害怕承认的委屈。
人太奇怪了,他想。
他到底是怎么看待牧辞的?
是恨?是怕?是想逃离?还是想拒绝?
他不敢再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