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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莫兰很配合地回。

曼德斯继续没话找话：“您今天气色不错啊……”话音刚落曼德斯就后悔。

这是什么话，他打算莫兰给他什么回复？

莫兰继续配合地回：“昨晚休息得不错……”

说完两个人都怔住了。

哈哈。

妈的。

曼德斯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便说：“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

“您走吧。”

然后曼德斯走了，留莫兰一个人站在原地。

莫兰看着曼德斯的背影，拍了拍有点僵硬的脸，呆呆地想着，这都是什么事啊。

莫兰又把自己关回房间里。他坐到书桌前，拿起一本书看。

黑色的尾巴一甩一甩。

其实之前曼德斯让莫兰把尾巴放出来的时候，莫兰一开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那个医生过来跟他看腿上的勒伤。

莫兰发现对方对自己是魅魔这件事居然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医生的表情，对方神色坦然，还冲他友好地笑了一下。

第二天莫兰试探着在吃饭时摘下眼镜，露出心形的瞳孔，一顿饭结束，没有一个人对他的眼睛展露出异样。

后来他又试探着放出尾巴，格蕾丝看到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脸惊讶地说：“呀，神父，您把尾巴放出来了。”

莫兰有点紧张，“嗯”了一声。

格蕾丝又说：“您的尾巴真漂亮呀，说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魅魔的尾巴呢。”

“啊，是吗？”

“当然啦，您也知道，整个帝国一共就只有两百多只魅魔呢，要见到他们可不容易……啊，神父，您不用这么紧张的，伯爵已经把您的事情跟我们说过了。”

“啊，你们不会……”

“当然不会啦，”格蕾丝似乎看出他内心的想法，笑吟吟地说，“我相信神父跟那些魅魔不一样的，而且我也相信伯爵的判断。”

莫兰低下头，只说了声：“谢谢。”

莫兰不会知道曼德斯因为他的事情和格蕾丝吵了一架。格蕾丝因为当年的事情对魅魔耿耿于怀，唯恐曼德斯重蹈十四年前的覆辙。

但是当劳伦家族的现任家主执意要留下神父，并且要求他们必须接受莫兰，不能表露出丝毫异样，更不能把莫兰的事情说出去，那么纵使格蕾丝再反对，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莫兰只觉得在劳伦庄园能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尊重他，也很友好。莫兰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喜欢这里了。

但是他终究不属于这里。他到底是要离开的。莫兰平静地想着。

曼德斯第二天早饭的时候不出所料没能看到莫兰。他去了市政厅，昨晚没泡圣水，今天身体又开始出状况。他幽幽叹了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在这种状态下工作。转眼间两小时过去，曼德斯放下笔，拿起杯子，打算给自己倒杯咖啡。

这时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

“请进。”

曼德斯的助理约翰走了进来。曼德斯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一旁的咖啡机前。

“什么事？”

“伯爵，关于那个魅魔的抓捕工作……”

“怎么了？”

“失败了。”

“啪”的一声，曼德斯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滚烫的咖啡溅上他的裤脚，曼德斯的手上也沾了些。

他面色如常地摘下手套，露出被烫得通红的手，拿出手帕轻轻擦拭，语气平静地问着：“怎么失败了？”

“我们蹲到他了，然后半途那个魅魔魅惑了周围的一些路人……”

“我知道了。”曼德斯说。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吩咐道：“年终奖扣一半。没什么别的事就出去吧。”

约翰点头应是。

“等等，”曼德斯又突然叫住他，“还是算了吧。下不为例。”

“好、好的伯爵！谢谢伯爵！”约翰喜不自胜地带上门离开了。

曼德斯低头看着碎成一地的咖啡杯，心里想着，这都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