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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自己触了网是不是就挣不开了只能由她一点一点蚕食G净

 

江苏省最年轻的正厅级官员,取了个当红的年轻nv明星,这事儿在国内某些圈子里都议论了一段时间。

公务员宴请抓得严,一般限定二十桌以内,宁和孝成娇把名单加加减减,最后一副衣锦夜行的痛苦模样,将三十人的单子递给了宁昭同。其中宁家人多,坐了一整个桌子,崔青松等好友占了一桌子,最后一桌则是宁和忠的朋友和成家人。

宁昭同在娱乐圈没有几个朋友,想着那圈子人杂,也就勉强凑了一桌子嘴紧的。其余的,一桌高中同学,一桌大学同学,加上半桌子薛总式的好友,这就差不多了。

沈平莛那边人就多了。

陈老爷子带着一家老小,坐了一桌半,剩下半桌给了沈家剩下那点人;各级领导五张桌子都不够坐,里头还得cha几个穿军装的,那是他早年的老领导;除了领导,同事和下属总不能落下,这老婆孩子一带上,二十桌就稍微紧凑了一些。

最后沈平莛跟宁和孝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回襄yan办了,男nv双方合办宴请人数可以扩大到三十桌,宁家这边也很开心地付了几十张机票钱,再占了几个位置。

于是这婚宴吧……

办得那还真有点盛大。

人家真心实意打算结婚,薛预泽就说不出酸话了,但婚纱和珠宝都是他帮着宁昭同挑的,估计是觉得自己好歹得有点参与感。

当然,送自己的闺蜜出嫁,薛总很慷慨地花了大手笔,光那套珠宝就是八位数。就这他还觉得不够,总觉得婚礼策划案怎么看怎么寒碜,最后大手一挥从国外空降团队跟酒店商量场地规划全包,再后来连菜单都亲自改动了。

沈平莛看着数十万颗水晶搭建的舞台、现场满地国外空运的鲜花、价值3000+的伴手礼、每桌两瓶茅台……他忍不住问宁昭同:“他想把我送进去?”

宁昭同安慰他:“没事,你可以跟你领导说都是我的钱。”

“你那么有钱吗?”

“我随口说的,”她诚恳,“我是拍文艺片的,挺穷的。”

文艺片卖好不卖座,天天一堆人叫nv神有什么用,都没路子割粉丝的韭菜。

他大概有数了,反过来安慰她:“没事,我外公有钱。”

陈老爷子的确是有钱,但一进门看到这会场就绷了一下脸,嘱咐秦潇湘把本来要送出去的那套珠宝换一换。

这外孙出息是出息,但不孝也是真不孝,三十多岁不结婚,一结婚都不提前跟他说一句。又听说外孙媳妇是个nv演员,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更是有些不高兴,不免就动了给个下马威的念头……好在潇湘懂事,有备用方案。

宁昭同穿着大裙子,待客不方便,就一直待在后台等仪式开始,沈平莛那边一堆领导,就没那么舒服了。

水连生一进来,啧啧感叹,搂住沈平莛开玩笑:“小莛啊,你老实说,到底有没有贪w受贿?”

“书记,我用夫人发誓,我没有,”沈平莛也开玩笑,举起手,“但是软饭是吃了一些的。”

就这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旁边有人开玩笑:“小沈书记,这结了婚后,就不能那么软了。到时候别说我们不满意,夫人也是不满意的嘛!”

一些不太有意思的荤话,沈平莛依旧觉得不太有意思,但已经习惯了,便也很从容地笑笑:“这方面,是要好好学习各位领导的先进经验。”

又是一阵大笑,一堆老男人彼此簇拥着坐进屏风后的贵宾区,吴琴偷偷跟崔青松说:“江苏的省委书记。”

崔青松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里也觉得宁家这nv儿真是好造化。

十二点整,仪式马上开始,沈平莛回了后台,任宁昭同仔仔细细地给他整理了一下发型和着装。

她颈间的红宝石项链实在是惹眼,他伸手去0,手指却落到了她的锁骨上。底下就是一痕雪白g0u壑,鲁妍看得都有点发臊,扔枕头过来骂道:“你们俩有完没完?”

沈平莛收回手,轻笑:“没完,还要过一辈子呢。”

宁昭同不满:“这话别张口就出来了啊,说不定咱俩哪天就离了。”

鲁妍大笑:“你俩这不像要结婚的人啊!”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宁昭同怼她,“赶紧收拾好,马上要出去了。”

伴娘是鲁妍,伴郎是薛预泽。

沈平莛没什么意见,鲁妍抱着瞧好戏的心情,而薛预泽心里有点忧伤。

他真要送她出嫁了,好难过。

今天座上贵宾不少,但身份最超然的还真不是水连生和乔万国,而是撑着拐杖颤巍巍的鲁时安。

沈平莛倒是给他发了请帖,但鲁时安没回消息,沈平莛也默认他可能因为鲁妍的事情生气,没有盼着他过来。倒没想到,他不仅自己来了,还把鲁宗岚也带来了。

这老爷子出现在现场,一众老男人都没坐得住,连忙上来争着要扶。宁和忠都看傻了,拽着崔青松小声急促地问:“这不是那个、鲁时安吗?”

鲁时安,党史上浓墨重彩的一个名字,虽然扬名是在特殊时期,之后就一直夹着尾巴,但没有人会怀疑鲁家在中国政坛的底蕴。

崔青松没搭话,喝了一口闷茶。

这样的热闹,已经超出他能看懂的局面了。

但在座看到鲁时安后最震撼的,不是水连生,也不是宁和忠,而是跟傅东君过来看热闹的傅边山。

无他,他父亲傅安国跟鲁时安算得上同一年代的风云人物,特殊时期之前也是一段私交的。

傅边山大概明白傅东君怎么会那么看重自己这个大学同学了,之前还觉得哪怕是个nv明星也不至于,没想到这gui儿子还慢慢开窍了。念及这一点,傅边山端了酒就往那边桌子上凑,傅东君叫都没叫住。

隔壁陈承平乐呵呵地道了一声好胆se,聂郁小声提醒队长:“东君的父亲是导航局的傅将军。”

陈承平一愣,有点惊讶地看向傅东君:“我说你一个少尉是怎么混进来的。”

“……你说话可以稍微地,含蓄一点吗?”傅东君忍了忍,“所以你是怎么认识师妹的?”

“师妹?”姜疏横不解,“你们不是同届的吗?”

“哦,是同届的,”傅东君解释,“但同同b我小那么多,我一般占便宜管她叫师妹。”

陈承平懂了:“你也是北大哲学系的啊?社招军官还招你们这专业?不对,那你跟小姜是怎么认识的?”

“他救了我妈。”

“啥时候的事,也没听小姜报个功。”

救丈母娘还要报功,那就不像话了,姜疏横抿唇一笑:“很早了。”

是很早了,早到他还一点不懂事的时候,他只是偶然救了傅东君的母亲,就让人家把儿子拿出来报恩。

陈承平听完来龙去脉,觉得挺神奇:“这缘分还真捉0不透。我跟小宁昆明菌汤店认识的,当时她泼了我一身汤,特别殷勤地跟我道歉,说要我的联系方式赔我衣服钱。这事儿过了大半年,她又给我打电话,说她马上要去拍个军事题材的电影,让我给她上搏击。”

众人哄笑。

傅东君心说这是被这丫头是受够了媚眼抛出来没人看了。

“我跟小宁是在北京认识的,”聂郁交代得也很主动,眼里带着很柔和的笑意,“当时送我妈妈去北大上教师的进修班,小宁在那里当志愿者,后来我妈妈不小心摔了一跤,多亏了小宁带我去买药。”

“……”

傅东君心说你猜宁昭同四年大学做过几次志愿者,没想到吧,就那一次。

喻蓝江有点郁闷:“老子说了你们能别笑吗?”

陈承平已经笑出来了:“你甭说了,你那点儿破事我们都知道。”

陈承平还挺喜欢这大个头的,听说他在雪枫,过两年还想把他要过来。

傅东君还真不知道,姜疏横小声解释:“小宁去小喻那边拍戏,看他长得好看,想邀请他在电影里客串角se。小喻以为小宁喜欢他,说了很多不太合适的话。”

不太合适的话。

傅东君已经可以想象了,倒念着这人长得是真不错,安慰道:“说不定这丫头当时真挺喜欢你的,就是不好意思说。”

喻蓝江更郁闷了,陈承平笑得更大声了:“小宁跟这小子说,‘老娘要是男的,你光着pgu我都不想g你’,他前一句还信誓旦旦地说小宁肯定喜欢他!”

“……噗。”

傅东君爆笑。

他算明白师妹这辈子为什么要一心一意守身如玉了,这堆男的都他妈味儿那么冲——他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隔壁桌的崔乔。

这位ga0得师妹连校园恋ai都没心思谈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神仙人物。

说着笑着,傅边山回来了,仪式也正式开始了。

沈平莛先走出来,西装革履,衣冠井然。随光映亮他的侧面,打出一道浓烈的y影,能见一杆挺拔俊骨,清隽的眉眼含着淡淡的微笑。但等nv主角出来,一身的珠光宝气就把他盖住了。宁昭同微微低头,确认裙摆不会被踩到,颔首平展双肩,将戴着蕾丝白手套的右手放在了沈平莛的手里。

音乐起,两人携手走上红毯,来宾们掌声骤起,年轻的还欢呼了几声。

陈老爷子被宁昭同脖子上那串红宝石给闪了一下,估计出七位数的价格,低声问秦潇湘:“还有备用方案吗?”

秦潇湘犹豫片刻,试探着提出建议:“要不,两件都送?”

便宜的那件作为见面礼,贵的那件当新婚礼物,那也行。

陈老爷子重新坐住,轻咳一声,心说大外孙眼光倒是不差,至少的确是个漂亮丫头。

让薛预泽千叮咛万嘱咐,司仪只能维持着庄重,没有弄什么幺蛾子,让一对新人拜了拜天地父母就结束了整个仪式。

沈平莛将宁和孝和成娇的红包随手塞给鲁妍,陪着宁昭同去后台换敬酒服,鲁妍拿着问薛预泽:“一人一个?”

薛预泽忧伤地摇头,小声道:“我想要她,不想要钱。”

鲁妍:?

等等,沈小三你请的是什么伴郎啊?!

敬酒服宁昭同没有选秀禾,而是淡粉se的流苏长裙,珠宝也换成了粉se珍珠,看上去特别显neng。也是因为这样,一众老男人还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这丫头看着简直跟他们闺nv一个岁数,h腔实在是开不出来了。

宁昭同挺满意的,她这人受不了气,这伙老男人要真不管不顾说不好听的,她这脸se还真好看不了。

沈平莛知道她的个x,稍稍松了口气,看领导们要拉着他喝个昏天黑地的样子,连忙说后面还有好多桌,等他敬完再过来。

鲁妍都来当伴娘了,鲁时安当然也不会为难沈平莛,而到了宁家这边,个个都是一张热络的脸。

沈平莛很给面子,酒也喝得老实,惹得宁昭同猛瞅他,心说这人是不是打算以进为退。果然,等喝到高中同学这一桌,沈平莛的酒气上来了,眼睛亮晶晶地跟一伙还在念研究生的半大孩子碰杯,官话一套一套的。

崔乔心说在神农架的时候这人也不这样啊,对上宁昭同的目光,懂了,一把扶住沈平莛:“沈哥、哎,喝多了吧,没事吧……”

沈平莛的演技也是很可以的,撑在崔乔肩膀上说了几句没问题,然后就趴在了宁昭同怀里。

“你再往下扒老子就要走光了……”宁昭同一手拎裙子一手拎他,在一桌人的笑声里招呼宁家人过来帮忙,“你们慢慢吃啊,我先把这人收拾了。”

身后遗落下一串笑声,宁昭同没理,等进了门,感觉到脸颊上突然被亲了一下。

沈平莛睁开眼,紧紧抱住她,眼里盛满了笑意:“跑掉了。”

难得听到他用这么雀跃的语气说话,她踩着高跟鞋拎他回来的怒气一下子就散尽了,回身关了门再回来抱他:“你喝得太老实了。”

“所以有理由醉过去,”他眼神还很清明,拉着她回了床边坐下,“休息会儿吧,等他们喝得差不多了再出去。”

“还要出去啊?”

“总不好做得太明显。”

“好委屈啊,”宁昭同有点心疼他,脱了鞋去倒了两杯温水,“平时在外面喝多少?”

他接过来,神情很柔软:“也不多。这几年喝得更少了,早年喝得多一些。”

“早年喝的也是以后还,所以现在开始就要尽量少喝,”她凑过来亲他一下,唇齿里是一样的酒气,但她的有薛预泽掺了水,淡了很多,“等再以后,就要完全不喝了。”

“怎么完全不喝?”

“当领导就可以不喝啊。”

“领导也有领导。”

“那就当没有领导的领导。”

他轻笑,讨了一个吻,一句话很快很轻:“你永远都是我的领导。”

他猜测那个自己应该经常对她说类似的话,因为她脸上一点意动都没有,回得也很快:“那我要给你下命令,以后能不喝的酒就别喝了。”

他又笑了,把两个杯子放下,将她抱起来压在床上:“遵命。”

席到尾声,才又见主角出现。

傅东君有点担心地看过来,宁昭同走过来跟一桌人笑着解释:“喝多了。”

聂郁给她让出一个位置:“吃饭了吗?”

“没来得及,不过也不饿,”她就势坐下,“你们吃好了吗?”

喻蓝江指着某一道菜:“这个好吃,老陈说里面放了什么酒。”

聂郁笑道:“这个餐标还吃不好,我们就要陪着你去找酒店的麻烦了。”

“味道很地道,厨子是有功夫的,”陈承平夸得真心实意,“你也别饿着,去垫巴两口!”

她估计还是酒意上头,脸上看着有点微醺的迟钝,应了一声没动弹。傅东君看着,突然开口:“现在什么感受?”

宁昭同抬头看他:“嗯?”

傅东君其实马上就有点后悔,觉得不该问这么一句,但出了口也只能弥补,假意笑道:“为了一颗歪脖子树,放弃这么一桌子森林。”

众人哄笑,陈承平笑骂他懂不懂事,人家结婚开这种玩笑。

宁昭同恍惚了一下,还真有些怀念当年一桌子其乐融融的模样。不过片刻后,她就挥开一切:“那肯定是难受的,所有可能x都向我关闭了,以后再ga0什么有的没的就算出轨了。”

众人又笑,小宁这x子还真是有意思。

“但是,”她撑着脸,指点了一圈,“吃了我的席,以后都算我娘家人了。沈平莛要是欺负我,你们得帮我揍他。”

喻蓝江轻哂一声:“那我一个人就够了。”

“好,算你一个,”宁昭同抬手压在傅东君肩膀上,指了指喻蓝江,对众人笑,“这我娘家弟弟,以后大家多照顾照顾啊!”

结婚这事儿是真他妈累,婚宴办完宁昭同在家躺了三天都没缓过气。还是沈平莛说婚假要结束了,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说不行,婚纱照还没拍。

沈平莛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一定要拍吗?”

感觉又要折腾一整天。

“要!”宁昭同坚定,“咱们今天飞川西,拍个雪山的!”

两天后,两夫妻流着鼻涕回来了,抱着橘团团靠在一起,拿着平板选照片。沈平莛简直看着都嫌冷,整个人往她怀里一钻,闭上眼睛:“你决定。”

“好,我决定,”宁昭同0了他一把,“我给洗一张放你钱包里,再选一张给你当手机壁纸,这样每次你要喝酒、要熬夜、要找nv人乱来的时候,都会看见家里的娇妻,希望你能自觉一点。”

“……好。”

沈平莛认命了。

宁昭同顿时笑得跟花儿似的,抱住他的脸亲了好几口:“这辈子我得把你看紧一点,咱俩要恩ait面健康地活到九十岁。”

18年初,沈平莛带着新婚妻子回了陈家。

陈老爷子对宁昭同不冷不热的,但收了七位数的礼物,宁昭同也没甩脸子。

在陈家待了一周时间,和秦潇湘处得亲如姐妹以后,宁昭同就带着沈平莛回南京了。不过她也没能在南京待多久,有一个早就接下来的片约正好在初八开机,她得抓紧时间飞到香港。

别离在即,沈平莛隐约预料到了独守空房的残酷未来,当晚缠了她很久。她也有些舍不得他,惯着他折腾到了凌晨,到最后几乎就没合眼,起床洗漱五点半就出门赶飞机去了。

沈平莛也是初七上班,到办公室时第一次感觉到了节后综合征的滋味。

工作倒是照常进行,只是为了派遣分离焦虑,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从各个地方了解她的工作信息。每天看一点,加上她私人补充的部分,他也勉强拼凑出了她的日子。

倒没有想象中那么花团锦簇,还挺辛苦的。

四月末,宁昭同回来了,小别胜新婚,两人连着滚了好几个晚上。

沈平莛从没t会过这样情到浓时男欢nvai水r交融食髓知味的神仙境界,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才不至于彻底沉沦,但每每见她婉伸膝上千娇百媚的模样,又实在是舍不得跟她分开。

何况,这nv人平日里看着脾气不小x子也傲的,在床笫之间却颇有些小意迎合的姿态,常常放开了百般风情来讨好他。

他底下软不下来,心也跟着化开,从未有过的、浓烈的甜蜜滋味。

看着双手双脚扒着自己的nv人,他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心里想着,她这样就像一只大蜘蛛。

那自己触了网,是不是就挣不开了,只能由她一点一点蚕食g净。

五一放假之前,沈平莛请了一桌子人,带上宁昭同一起去应酬。

这些活动宁昭同平时是不参加的,但水连生马上就要回北京了,知道跟沈平莛的仕途息息相关,便也配合。

多活了一辈子,她自有几分说话的分寸,逗得水连生眉开眼笑的,对沈平莛直呼小宁嫁给你是可惜了。

沈平莛笑得柔软,看着她酒气氤氲的笑脸,说是,两辈子修来的福分。

水连生和乔万国搭了几年班子,一直只能说是面子情,宁昭同虽然跟乔万国没什么关系,两人却是在乔万国的桌子上认识的,不能不认这个媒人。可是能决定他下一步恰巧不是乔万国,而是水连生,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能由她处理好,就不会留下什么后患了。

得妻如此,的确是,两辈子修来的福分。

酒足饭饱,主人把贵客们都送走,坐上车,沈平莛探手将她抱进怀里。

宁昭同喝得有点多了,一直也是强撑着一份清明,闻到熟悉的味道,一直往他怀里钻。

他有些心疼,0了0她的额头,小声道:“委屈你了。”

委屈。

她似乎怔了片刻,而后摇头,声音也不高:“不委屈。”

他心头发软。

她却再次开口:“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他张了张嘴,心里沉了沉,眼底神se也沉了沉。

宁昭同确实是喝多了,她平时锻炼得好,有一把子力气,不配合起来就有点让人头疼。

沈平莛花了点功夫才把她搓g净扔到被子里,紧接着自己去洗,等躺到她旁边,蓦地意识到今天晚茶都没喝。

今天算是个特殊日子,他对这杯象征着秩序的晚茶有些异样的执念,躺在床上进退两难,想去泡茶又嫌麻烦。正纠结着,旁边的nv人将丰满的身躯压上来,厮磨他的嘴唇,模模糊糊地向他求欢:“好热,想要。”

他下意识地抱住她,触手软玉温香,一下子x膛都热起来了。

然而他今晚喝得也不少,压着她磨蹭了片刻,尴尬地发现底下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轻咳一声,吻了吻她的面颊,柔声哄道:“太晚了,先休息吧?”

“想要你……”她不太舒服地扭了两下,引着他的手往下0,“都sh透了、嗯,好热,想要你cha进来……”

这一探手,他也觉得不太像话,怎么能让老婆馋成这样。顿了顿,他试探着0了进去,听到她轻哼了几声,似乎是被磨舒服了。

他像受到鼓励,动作孟浪了几分,她扭着腰将腿缠上来,底下绞得他手指都嫌紧。甬道的触感实在奇特,他起了一些玩弄的心思,一寸寸0进去,突然感觉到她浑身绷了一下。

“在这里?”他低声问,指腹轻轻触碰着手底下的位置,“什么感觉?”

她说不出话,半阖的眼睛里全是滚烫的水光,片刻后让他r0u得受不了,哼出一些似哭似笑的声音。他听得底下都有动静了,紧紧压住她蹭了几下,脸埋进丰满的xr里,感受着她在自己带给她的极乐里颤抖。

“到了、啊……”

好香,好软。

他蓦地起了些心思,连自己也觉得上不得台面,却压抑不住。

他意识到他根本不必嫉妒那个老男人,他也能和她共度漫长的往后余生,而他如今还有算得上年轻健康的身t,能享受她的柔媚多情……只能用手玩弄的她的时候,老男人心里是什么感受?

一点微妙的愉悦弥补了身t的空虚,他不忙着结束这场略显尴尬的情事了,sh漉漉的指腹按上同样sh漉漉的y蒂,她敏感地轻轻一拱:“不要了……”

“我想要,”他咬着她的耳朵说,听着嗓子有点哑,“给我吗?”

她不知道能给他什么。她的睡裙被卷到x口,内k踢到脚踝,整个人都横陈在他身下,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于是她想着,他想要什么,直接来拿就好了。

“好、来……”她握住他的肩膀,酒气浮在脸上,给出自己的允准。

他像个顽劣的稚子,用手花样百出地探索着她的内部,她被弄得不上不下的,却也异常纵容:“好酸、就在那里……啊、啊太快了……好涨、不舒服、啊……”

小半个小时后,他听着她娇娇叫着太酸了,将她掀翻过来,把兴致b0b0的yjg从后面顶了进去。

“唔、不要……”她晕晕乎乎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枕头,“好涨……不要、不要从后面来……”

他平日里惯着她,现在却有了一点任x,磨蹭着不肯出来,甚至还往里面抵。

sh润、高热、紧致的包裹……被最里面的软r0uhanzhu顶端的时候,他爽得倒x1一口气,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戴套。

她偶尔会提起上辈子他们生的nv儿,他想着她应当也不抵触生孩子,便不急着退出来了。cha了两下,他意识到她不喜欢后入应该是因为x浅,他这么一进来就顶到头了,再撞两下她简直一副要哭的样子。

他没敢用力,搂着她的腰浅浅出入,她这下不叫疼了,但懒着腰摆明不配合。

他也觉得不太有意思,g脆还是把她翻过来,她x怀大敞腰腿酸软,眼底朦胧地叫他的名字:“沈平莛……啊、沈平莛……”

他抬着她的大腿,重重撞进她的最里面。

这一晚算得上尽兴方休,做完两人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抱在一块睡到日上三竿。第二天被橘团团挠门叫醒,两人睁开眼后因为下腹的不适齐齐往下看,见tye将毛发都结在了一起。

黏白红腻,一团y糜模样。

沈平莛很满意如今的生活。

光明灿烂的青云路铺陈在前待他去攀,而家中娇妻居内解语,在外妥帖,屋舍俨然,ai猫可ai,日子就没理由过得不顺心。

但宁昭同即便没有说,也觉得他应该知道,自己不太满意如今的生活。

她从来没有奢求他眼里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但她不希望自己要为那么多东西让路。上辈子沈平莛没有委屈过她,这辈子她也不想这么委屈自己,哪怕这样的委屈是沈平莛带来的。

乔万国相邀,一次不去,两次不去,三次还不去,沈平莛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都知道你就在南京,你这样做,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宁昭同看过来,还是只有一句话:“我不想去。”

没有别的理由,我在南京,我没有事,但我不想去。

沈平莛按捺住不耐:“人去就好。你说你最近身t不好,他们不会b你喝酒的。”

“我不怕喝酒,”宁昭同看着他,眼神有点冷,“我不喜欢他们,所以不想去。”

不喜欢。

沉默蔓延了片刻,他起身,一言不发地进房间换衣服。

宁昭同看他收拾着出门,心里默默想着,他现在是什么感受。

觉得她任x,还是想法子让自己妥协?

她抱着橘团团,坐了一会儿,起身把电视开了。

家里的电视除了央视和江苏台不会有其他频道,她不想看,将声音调小,只看着不断来去的画面。

她想起了鲁妍对沈平莛的评价。

虚伪,自私,不择手段。

她其实是认同的。

当然,因为他虚伪要脸,所以自私和不择手段都表现得很含蓄。她相信他做不出卖妻求荣的事,但也清楚他不仅在规则内百无禁忌,规则外的手段,只要弄不脏手,也不吝机心算尽来用一用。

他对楚先兰没有半点愧疚便可见一斑。

就算他对她可能有点滴真心,在高官厚禄面前,她的分量也微不足道。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抱住橘团团,很缓很轻地叹了一声。

沈平莛回来时已经接近十点了。

锅灶冷清,厨房垃圾桶里gg净净,她在沙发上熟睡,旁边的猫看见他,喵了一声。

一直在这里坐着么?

他想着,径直去房间里拿了衣物,自顾自洗澡刷牙,洗完便进了房间。

橘团团又喵了一声,再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条毯子随意往她身上一扔,去吧台机旁泡了一杯晚茶。等他端着茶过来,旁边沙发一陷,宁昭同掀了掀眼皮,醒了。

一只温热的手按在膝盖上,他不动声se地看了一眼,放下茶盏,打开了电视的声音。

那只手飞快地收回去了,动作快得他都有点惊异。她坐起来,语调有气无力,他花费了一点功夫才辨认出来她口中字句:“我们基本上没吵过架,所以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们,我,你。

沈平莛低眉,端起茶盏,强烈的被冒犯感横在x胁:“我不是他。”

宁昭同回得很快:“那你跟我结什么婚?”

他怔了一下,察觉到言下之意,一下子怒意烧得指尖都灼热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沈平莛,你对我根本没几分真心,你只是觉得我是个很不错的老婆人选,”她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避,但语调很慢,听不出什么挑衅的意味,“甚至,如果我没告诉你我活过一辈子,知道你之后的路怎么走,你还会一如既往对鲁妍展现你演技烂到透顶的痴心,奢望着鲁时安什么时候能拉你一把。”

实在太久没听过这么诛心的话了,沈平莛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笑。

笑完,他欺身过来,压住她的肩膀:“宁昭同。”

一字字清晰咬在舌尖,仿佛这个名字是烫的,烫得他心绪都开始乱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叫你的名字吗?”她问。

他移动自己的手掌,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最后握住她的喉咙。

她有些不适,但并没有挣扎,明净的眼神落在他脸上:“他走上去了,自此生活里没有一个人再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他,他说,只有我还这样称呼他,所以我是特殊的。”

他像是被刺了一下,放开手,别开脸:“不要说了。”

她继续道:“听起来是不是挺别扭的?但这么说的话,你没有走上去,你身边还有那么多人站在你的高处,我连名带姓叫你并不特殊,所以我对你来说也不特殊。”

但你没有,你没有走上去。

她真是太知道怎么戳他的心。

他将手掌蜷缩,握紧,指甲刺着掌腹,压抑住汹涌的情绪:“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我自认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钱,权,se。

钱se在他们之间恰好处于最圆满的状态,于是一室之内的权和一室之外的权,就成为唯一能组成矛盾的东西,他觉得这是合理的。而他在家中对她处处退让,她便该在外全他基本的面子,这很公平,他一样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还是说,她真是被惯坏了。

只期待他能像那个躺在权力上无b餍足的老男人一样,对她无尽的付出,成全两个人的幸福。

她看了他片刻,慢慢地收回手脚,将自己缩小:“是我的问题。”

她的问题。

他屏息,不敢确认她是否有真诚的歉意。

“你没有我,照样能攀上你的青云梯,我其实没有这么重的分量,值得你将我珍视为唯一,”她笑得有点自嘲,起身,“是我自命不凡,自视甚高。”

他x1了一口气,话出口有些艰难:“我们……不应该,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他不害怕坦然的指控,却愤怒于她否认自己所有的真心,哪怕他自己就常常因此为耻。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他竟然ai上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她似乎觉得很疲惫,摇了摇头,最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她抱着猫进了房间,一声脆响,似乎是上了锁。

他睁着眼睛,睫毛起伏了两下,酒意涌上来,一点昏沉。

他不明白。

所有人都羡慕他有无尽灿烂的前途和这样漂亮t面的妻子,可他的日子为什么会过成这个样子?

突然又是一声响,他抬头,见她穿戴完好地出来,猫已经塞进猫包里了。

他张了下嘴,没说出话来,顿了顿,关掉电视,问道:“去做什么?”

她冷冷看他一眼:“去出轨。”

他那一瞬间有些想笑,想告诉她她现在就像发脾气的橘团团,却没有能成功笑出来:“……今晚还回来吗?”

她没有说话,关门声音不大,却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了很久。

在手机上搜了十来分钟,最后找到家徐州烧烤,崔乔抱着猫包一pgu坐下,叹了口气:“我是因为失恋过来散心的,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种想杀人的表情。”

宁昭同看他一眼,把猫放了个头出来:“跟招瑜分手了?”

说到这件事,崔乔难得骂了句脏话:“……她还跟我强词夺理,说她是双x恋,只是跟我谈着又对她nv朋友动了心。我就不明白了,出轨bnv同x恋更好听吗……”

宁昭同扫了点餐码,嘲笑一声:“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傻,出轨没bnv同x恋好听,但出轨b骗婚好听多了。”

骗婚——

崔乔脸都僵了一下,而后恼羞成怒:“我是来南京寻求安慰的!你一直往我痛脚踩过不过分!”

“不过分,”宁昭同头也不抬,“你也可以踩我的痛脚。我在考虑离婚了。”

离婚?

崔乔有点惊讶:“你这才结几年。”

“你跟招瑜结婚当晚发现她是骗婚nv同,你离吗?”

“……离。”

“那不就得了,”她把手机递给他,让他看看想吃什么,“今晚收留我一下。”

“收留?”崔乔没明白,“nv明星连酒店都住不起吗?”

宁昭同踩了他一脚,骂道:“老子缺的是钱吗?老子缺的是男人!”

崔乔叫了一声疼,懂了,笑得直颤:“这么危险的活,你得发工资吧?”

“可以,活儿好明早给你两万,南京高端鸭也差不多这个价,不亏待你吧?”

“?”

崔乔x1了一口气,抬手投降:“我错了,我不应该跟结了婚的nv人开h腔,这不仅不尊重你,还不尊重自己的实力。”

“p话真多。”

崔乔笑了一声,挼了橘团团两把,点了下单:“我遴选通过了。”

“我知道,你不马上就要去北京了。”

“今天你付钱,以后老哥我发达了一定罩着你横着走。”

“付钱没问题,你要多发达才能罩着我?”宁昭同擦了擦桌子,把手肘放上去,“南非大使?”

崔乔有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这么一句话,想了想,答得很老实:“那是副部级的岗位,估计至少要g二十年。”

“二十年差不多,我相信你,”宁昭同拍拍他的肩膀,“等我老公正国了,我让他罩着你。”

“?”崔乔呆滞,“你是真敢说啊。”

“你觉得他不行吗?”

“你说哪方面?”

“……”宁昭同忍无可忍,给了他一个小巴掌,“我哪天一定要撕了你这张嘴。”

他摇头:“那不行,那有多少nv人会伤心,分手以后我最看不得这个。”

“那倒也是,等你去非洲了,肯定有很多姑娘投怀送抱。虽然姑娘们梅艾的可能xb较高,但毕竟是第三世界的朋友,要是老对你献身未遂,容易伤民族感情。”

“……宁昭同,我们没必要这么互相伤害吧?”崔乔也忍不了了,转移话题,“那你到底离不离,不离我得考虑跟你老公打好关系。”

宁昭同瞪他:“我离不离你也得跟我打好关系啊。”

“我照顾你那么多年,你以后不罩着我不太好吧?”

“把你派到厄立特里亚吃沙子!”

“你还知道这个国家?不错啊同同,看来对非洲向往已久。”

“烦不烦!”她笑骂一声,恶狠狠地把一杯茶塞给他,“闭嘴,不然真ch0u你了!”

两人聊着过去未来,喝了一箱子啤酒,最后一起忍着膀胱摇晃打车回酒店,跌跌撞撞地抢厕所。

等洗漱完出来已经快两点了,崔乔迷迷糊糊催着她下去登记身份证,宁昭同也迷迷糊糊地踹他,说老娘跟你知根知底的扫h也不怕。崔乔迷迷糊糊想着好像也是,大不了就跟她装一下情侣,正好还能刺激下沈哥,又迷迷糊糊想着沈哥生气的话是不是——

崔乔一凛,连忙按住她的手:“你要g什么?”

宁昭同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着自己放在他胯骨上的右手,片刻后痛苦地啧了一声,ch0u回来:“不好意思啊,以为你是沈平莛,下意识就0过去了。”

崔乔有点气又有点羡慕,拽过被子给自己盖上:“老实点,我答应收留你,你不能恩将仇报,破坏我的贞洁。”

“贞洁?”宁昭同困惑,“不是吧,你还是处男?”

“……那倒不是。”

“那你装什么h花大闺nv,”宁昭同骂道,拿枕头打了他一下,“被子给我一半!”

崔乔连忙送回来,而后又有点怂地躲到一边,心说这叫什么事。

到底也是累了,崔乔很快就意识昏沉,半道觉得有点冷,拽了一把被子。没想到这一拽,一具nv人躯t跟着被子过来了,他无意识地蹭了两下,心说这梦真不错,好软好香。

……等等!

崔乔惊醒,发现宁昭同趴在自己x前,一张小脸上满是安谧甜美。

他x1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翻身把她掀下来,正为脱离她的t温感到庆幸,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凑上来往他唇上亲了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

“……”

崔乔整个人都炸毛了。

宁昭同!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柔软的身t贴上来,丰满结实的大腿蹭了他两下,他一边羞愤一边很诚实地红了脸,底下的旗降都降不下去。

……宁昭同你能不能别蹭了!

他按住她的肩膀,低声唤道:“宁昭同。”

她好像也没能睡很熟,哼出几个鼻音,懒懒地睁开眼:“什么?”

“你说什么什么?”他又推了她一下,“赶紧放手,少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我占你便宜了?”她不退反进,直接压上来,甚至扭了两下,主动将自己的曲线嵌合进来,“我这种大美人投怀送抱你竟然不为所动,你是不是不行?”

“?”

他躲也没地方躲,有点难以置信:“……你来真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她收敛了神se,睫毛乖顺地起伏了两下,声音娇娇的,“哥哥,你不喜欢同同嘛?”

一个称呼顿时扰得他面红耳赤,呼x1都促起来了:“同同,我们这样不合适。”

话是这么说,一团柔软蹭着自己的前x,而自己底下都快顶到她腿间了,实在显出几分言不由衷。

她好像也看出来了,笑出几分得逞的狡黠,抬膝磨蹭着他那根在内k边缘探头探脑的东西,小声道:“哥哥不想要我吗?”

“……”

“可是同同好难受,想要哥哥,嗯、想要哥哥cha进来……”她加了一把火,凑上来像小动物一样吻着他的脸,“同同会像小猫一样乖的,哥哥不想cha小猫吗?哥哥好大,肯定能把小”

“别、别说了!”他重重地清了一下嗓子,握住她的下巴,努力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同同,就算、咳,我也得等你离婚过后。现在我们这样不合适,别人知道了会说”

“谁会知道?”

她问,低头hanzhu他的手指,轻轻咬了一下。

他脑子里又炸了一颗核弹,一片蘑菇云缭绕里心说这谁顶得住啊,他今天这个错误是不是——

哐哐。

门响了。

两人都一惊,看向门口。

门又响了,接着是一个含糊的男声,听上去年纪不大:“警察查房。”

两人对视一眼,猛地跳下床穿k子,崔乔还算镇定地叫了一句稍等,洗了个脸才去开门。门开了,两个警察走进来,宁昭同抱着猫坐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的0腿在昏h的光里自然地显出两份暧昧。

领头那个三十来岁,打量了一下周围:“你们是什么关系?”

后面那个年轻人估计刚毕业,还不太好意思看宁昭同,小声补充道:“你们只登记了一个人的信息。”

“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我们晚上啤酒喝多了,回来抢厕所,没来得及下去登记,”崔乔解释,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我们是兄妹,从小一起长大的,时间太晚我就没送她回去。”

“兄妹?”领头的狐疑地看两人一眼,把两张身份证对b起来一看,“湖北襄yan,还是一个小区的。”

崔乔笑笑:“给二位添麻烦了,我们马上就下去登记。”

“那个!”小警察叫了一声,红着脸问宁昭同,“那个,你是朱鸿吗?”

宁昭同看桌上有烟灰缸,周围也没有禁烟标志,点了一根塞到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句是。

小警察跟领头的解释了一句,领头的更不明白了:“nv明星?”

怕前辈误会,小警察兴奋道:“很牛b的,在国际上都很有名,所以不可能——啊,不可能是那种情况。”

也是,这是经济型酒店,nv明星要赚外快不至于来这里赚。

领头的心里信了大半,嘀咕了一句那是谁没事儿打电话说扫h,崔乔听见了,心里微微一顿。

有人打电话。

例行检查,确实不应该是这个时候,都三点过了。

“行了,不是p1aog就行,”领头的决定收工回去睡觉,问宁昭同讨了根烟,又多说崔乔一句,“就算是兄妹也那么大了,还是要避嫌的……”

崔乔一一应下,态度特别好。小警官拿着宁昭同的签名出来,喜笑颜开地准备关门,尽头处却走来三个男人。

领头的一愣,而后连忙把烟按了,迎上去:“局长!”

什么情况,区局局长都过来了?

局长微微摇头,示意他一边去,两人一头雾水,看着旁边两张一se面无表情的脸,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门没关,下一秒,一只橘得发红的胖猫钻出来,凑到了边上男人的脚底下。

“喵。”

橘团团扒拉了两下眼前的k子,沈平莛低头把它抱起来,顿了顿,屏息,推门进去。

一片狼藉的被褥,有人在盥洗室里冲澡,宁昭同在灯下裹着外套,ch0u着烟看去而复返的来人。

沈平莛知道应该没发生什么,却仍旧在看到这一幕时气得指尖都微微发抖,他将猫扔到床上,按捺着过多的情绪:“不回家吗?”

领头的和小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妈哟,正夫抓j来了。

“不想回,回了得看见你,看见你烦,”她摁了烟头,眼神在光下几乎是淡漠的,“明天要上班,早点睡吧。”

看见他烦。

他都有点被气笑了,在原地站了片刻,坐到了床边:“好,早点休息,这里不错,我也借宿一晚。”

“可以。”

可以?

宁昭同起身,外套掩住光0的腿,将身份证塞进包里:“你俩睡吧,别抢被子,走了。”

她说着就真要走了,连猫都没带,沈平莛一把把她拽住:“去哪里?”

“轮不着你管,”她回视,目光冷冷,ch0u回手,“别恶心我行吗?”

恶心她。

沈平莛不想在这里跟她吵架,强忍住被刺痛的难堪:“我们”

浴室门开了。

“好多人,啊,沈哥,”崔乔坦然地跟他打招呼,身上穿得齐整,t恤短k半点暧昧都没有,“来接同同回去吗?”

沈平莛看他一眼,崔乔读出几分警告的神se,于是迟疑地看向宁昭同:“你不回去吗?”

宁昭同把包背到肩膀上,问崔乔:“北京回吗?”

“……回,”崔乔来散心基本上就带了个手机,外套一穿猫一抱钻出门,都不敢看沈平莛,“我收拾好了。”

宁昭同没吭声,把橘团团的猫包拎起来,转身出门。

王幼临看两人进了电梯间,小声问沈平莛:“书记?”

沈平莛没有动,也没有出声,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呼x1拉得很长。

因为带着橘团团,上飞机办手续花了不少功夫,落地北京已经是九点钟了。

崔乔这次很主动,问她要不要收留,宁昭同瞅他一眼,说跟我一起回家吧。

崔乔不知道宁昭同在北京有房子,但想想觉得也不离谱,她一个nv明星天南海北地飞,在北京上海有个落脚的地方当然必要。

想着自己租那房子确实寒碜,而且他还没正式搬进去,崔乔没拒绝,抱着猫就上了门。

一进小区,崔乔不由感叹一句:“果然不是一个阶级。”

宁昭同没理他,用下巴指了指客房:“一直有人收拾的,洗完澡直接睡吧。”

崔乔哦了一声,心里七上八下的,心说几个小时前还趴在自己身上叫哥哥,现在自己就只有睡客房的待遇了吗?

承认自己略有失落,倒也庆幸不用面对完全无法抗拒的诱惑。崔乔洗完澡,回了几条消息,便陷入柔软的大床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过来天边已经擦黑了,崔乔一看时间,晚上八点,顿时有点头疼。

他一直算个自律的人,这样晨昏颠倒的日子还真没过过几天。

洗漱起身,一推门就看见宁昭同在沙发上瘫着,猫就在她pgu边上。崔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宁昭同翻了个身,看见他了,不动,但是叹了口气:“这个世界诱惑太多了。”

“……”

崔乔在头顶放了个问号:“什么?”

宁昭同看着手机上闪动的“薛预泽”三个字,扔到一边,撑着脸,眼神空洞:“这时候来找我,不是b着我犯错误吗?”

“……”

崔乔总觉得自己听懂了,但是不敢听懂。

“算了,见就见吧,”宁昭同起身,很粗鲁地r0u了r0u自己脸,“外派之前你就住这里吧,给我添点人气儿。走了,不知道回不回来,晚饭自己解决,这里不好点外卖。”

“哎!同同!”

“不用谢我,帮我看好家就行。”

“不是,水电费谁开啊?”崔乔认真,“还有物业费,我交不起。”

“……妈的,哥,我最喜欢你这穷酸样了,”宁昭同b了个大拇指,“帮我照顾猫,老子给你开工资,b你们部里开得高!”

宁昭同没有接薛预泽的电话,但是直接开车去了薛预泽家里,甚至未经允许就按了密码锁进了门。

薛预泽迎出来的时候都惊了:“你——你怎么进来的?”

“见笑,你家密码从你三十岁起到六十岁就没改过,”宁昭同笑了一下,而后一pgu坐到檐下,叹气,“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三十岁到六十岁。

薛预泽偷偷00发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宁昭同瞥他一眼:“我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特别不尊重你,气不气?”

“……好刺激,”他脸都红了,“就像小狗一样吗?”

“……”

妈的。

“你以前没有那么夸张的,”宁昭同好忧伤,“这个世界变了,该喜欢我的都不喜欢我了,你也变了。”

薛预泽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然后迫不及待继续发问:“以前我什么样,跪在你脚边摇尾巴吗?”

“……我好想ch0u你。”

他当即奉上一柄设计感十足的皮鞭,眼睛都是亮的,小声道:“试一试?”

宁昭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对上他的目光,确认他是认真的。

她别开脸猛x1了一口气,而后从后面一把按住他,三两下把他捆得严严实实,骂道:“哪儿学来的,随时随地都发浪,真是教训少了。”

教训。

竟然捆得这么熟练,他兴奋得神经都发麻:“主”

“叫姐姐,”她握住他的下巴,玩弄地摩挲了两下,“以后在姐姐面前要自称小狗,记住了。”

“是、是!姐姐!”他咬住下唇,耻感突然异乎寻常的强烈,“……小狗知道了。”

她明明就很专业!

“好乖,”她不吝赞赏,往他脸上捏了一把,“去边上跪着,没姐姐的命令不准起来,也不准出声。”

乖。

摒除那点她只是想要一点清净的试想,一点异样的甜蜜从x腔里绽开。他艰难地用膝盖把自己移到一边,看着夜se里一道秾丽侧影,心里酸酸甜甜的。

这样确认关系似乎有点太荒唐了……可是以后他就是有主人的小狗了。

小狗的主人是世界上最特别的主人,她在上辈子就是小狗的主人。

薛预泽目光太亮了,宁昭同想要澄清一下思绪都忽略不了,最后放弃了,拿起手机处理消息。年初拍的那个电影宣传进入新阶段了,傅东君和聂郁都来跟她聊了几句,宁家的姐姐妹妹哥哥、圈里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两个约档期的制片人、一个导演……

沈平莛这si狗男人。

连条消息都不跟她发,她怎么顺着梯子下来。

她放弃一整片森林就是为了在歪脖子树上吊si吗?

宁昭同看着水池里悠游的红鱼,有点难受。

“姐姐要借狗狗的……窝,住一下,”许久,宁昭同略有些尴尬地开了口,对薛预泽招了招手,“狗狗委屈一下。”

“不委屈!”他眼睛都是sh漉漉的,真跟小狗一样,“狗狗想睡姐姐脚边!”

薛预泽这么任劳任怨的,宁昭同心里过意不去,把他踹倒在地上,结结实实ch0u了一顿。

这回手下留了力,也有几分取悦他的意思,最后虽然两人衣服都齐齐整整的,场面看着也略有几分不堪入目。

她仔仔细细卷着鞭子,赤着脚踩他的大腿,心里总觉得自己已经犯错误了:即使没有cha入,自己也没怎么爽,但这的确也是一种x模式……

薛预泽已经被解开了,但腿软身上疼,躺在地上就懒得动弹。宁昭同看着看着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心说这么做s得给狗留多少心理y影,于是前行腰上用力,把他公主抱了起来:“带你洗澡。”

“……”

薛预泽有点迷茫,腰酸腿软地抱住她的脖子。

等等,他记得自己有70kg。

……他姐姐好厉害!

薛预泽的房间舒适度拉满,不知道几位数的床垫睡得宁昭同浑身发软,接近中午才爬起来。

吃着小狗做的饭,她撑着脸看着窗外绚烂的yan光,心说这日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几天怎么安排?”薛预泽端着自己的午餐过来,眉眼语调都是乖乖的,但并没有像昨天一样在言语上出格,“是不是跟丈夫吵架了?”

宁昭同低头切食物:“这两个问题我一个都不想回答。”

“那就不回答,”薛预泽从之如流,“想去哪里玩,我跟你一起吧?”

“公司里没有事吗?”

她这辈子很早就找上薛预泽了,凭借着前见给他提供了一点信息,薛预泽在做生意上确实是有天分的,就这么两句话就赚了小半个期南出来。这成绩不说在薛家人里了,就是在整个二代圈子里也少见,薛老爷子不免动了早早放权的想法:薛预泽马上毕业,还想去美国的顶尖公司实习几年,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找孙子回来接班了。

薛预泽才25岁,接手一个千亿帝国,往外说确实是骇人听闻了一点。

“我跟爷爷说了,还是去华尔街待几年,学学人家的管理模式,”薛预泽解释,“八月份入职,最近都可以没有事。”

可以没有,但不是真没有。

宁昭同听出端倪,摇了下头:“我有其他打算。”

“有通告吗?”

“那倒没有,但是有一个综艺我挺想参加的,今天去接触一下,看行不行。”

薛预泽略有失落,还是点头。

“h金可以再稳稳,”宁昭同突然转了话头,“房地产之前就跟你说了,应该没有新项目了吧?”

他打起jg神:“是,最后一个楼盘半年前开的,人事都调整得差不多了。”

“好,我看你对医药行业很感兴趣,有行动吗?”

“还没有,中国的医疗行业水很深,我还没有下定决心,爷爷也不是很支持。”

“没事,水深咱们就先试试水,”宁昭同放下刀叉,看着他,“我给你出个主意,拉一条成熟的口罩生产线出来,并且尽快地最大化产能。”

薛预泽没明白:“口罩?”

这样的基础医疗耗材市场都是很成熟的,利润也微薄,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往里面挤?

宁昭同没有瞒着他,但话头放得很隐晦:“有一些我们都阻止不了的东西很快就要来了……除了口罩,还有消毒ye、防护服,以及基础的退烧镇痛药品——信我一次吧,我们能帮到很多人的。”

一点微妙袭上心头,他小声猜测:“是新型的呼x1道传染病吗,就像一样?”

她没有再说话,喝完了余下的餐酒。

薛预泽当天下午就出去了,有期南这样的庞然大物支持,一条成熟的生产线很快就能拉出来。宁昭同发了一小会儿呆,而后联系了综艺的摄制组,再回家嘱咐了崔乔几句,收拾了东西飞向长沙。

合同签下,宁昭同正式加入湖南卫视大型生活纪实综艺《遥远的地方》,成为常驻嘉宾。

她这人是出了名的没综艺感,除却电影镜头,一切宣传场合都显得极为敷衍。导演一开始还挺不踏实,但想着她是主动过来的,觉得应该不至于太离谱,便耐下x子对有关她的情节jg心设计。

没想到朱鸿这回特别给面子,不仅很配合节目组,连元诗空降都没什么特别反应……虽然节目组是希望她能有点反应的。

元诗是当红小生,但并不是纯粹的流量,可以说是实力派里最有流量的,以及流量里最有演技的。

他跟朱鸿合作过乔海红的电影《晚霞边上》,当时她在里面当nv主角,他只是个花瓶似的存在。

等电影送展,他当时的经纪人觉得机会难得,自作主张在微博上炒绯闻。那经纪人觉得朱鸿团队都没有,这个闷亏吃就吃了,没想到总裁亲自过来给了经纪人一巴掌,说朱鸿你都敢惹。

最后总裁带着元诗去给朱鸿道歉,没想到朱鸿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元诗也就在那时候上了心,在微博上澄清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想到这样的态度倒是戳爆了网友的好感,如今网上两人的cp粉数量很可观,连朱鸿宣布结婚后都没少几个。

而这次……

元诗承认,他抱着一些不太t面的心思,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和她的绯闻能带来的利益。

只是朱鸿那双眼睛一看过来,明净得他有些自惭形hui。

但她终究什么也没说,待他也是一贯的坦然。

节目录了两期,朱鸿的好手艺已经传了出去,晚间元诗凑过来要帮她打下手,主动跟她开玩笑:“平时在家做饭不少吧,你老公福气真好。”

这话这些天已经不知道听嘉宾们说过多少次了,宁昭同神情淡淡的,手上动作很利落:“不多,他做得多。”

元诗惊讶:“你老公做饭b你还好吃?”

“他做饭很难吃,”她摇头,“但是难吃也得让他做,而且要让他越做越有进步,不然这事儿一辈子就赖我头上了。”

元诗失笑,也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这种夫妇之间的亲稔小心机:“那也挺惨的,要忍着吃那么久难吃的饭菜。”

“眼光不好,识人不清,”宁昭同语调悠悠,“过来人劝你一句,别急着结婚,至少要调教好了再结,但是成年人最好只做筛选。”

“听起来有点后悔啊。”

“一点点吧。”

“那我说你还可以离婚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宁昭同把j汤炖上,“我在考虑了啊。”

沈平莛拉不下脸哄她,但她的行程信息他一清二楚,节目也没有落下过一分钟。

“考虑离婚”这话入了耳,他都忍不住气笑了,拿起一个苹果。

她以为自己在过家家吗,张嘴就是考虑离婚——她都不想一想这种话出去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这个nv人——

他把苹果放回去,x1了一口气。

算了,他就看她能闹到什么地步!

第三期,节目组带着嘉宾们来了连云港,t验渔民的日子。

宁昭同没捕过鱼,但很有一把子力气,任劳任怨地当着背景板,只有元诗搭理她的时候能挨上几个镜头。等到了晚上,导演才恍然发现这么个灰扑扑的nv人,连忙拉着她多做了几个后采,生怕得罪了她的粉丝。

朱鸿粉丝不多,战斗力也不强,奈何cp粉相当炸裂,也不是好惹的。

宁昭同虽然是个nv明星,但对这些东西是真的不敏感也没兴趣。g了一天t力活回到民宿,她洗了澡就准备睡觉,结果睡到一半,门口窸窸窣窣有些声响。

她发现了,但没理会,结果不多时,门口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阿姨,你睡了吗?”

是个小姑娘,宁昭同隐喻有印象,好像是民宿老板娘家的远方亲戚。

宁昭同想了想,起床开门,果然是她:“你好。”

小姑娘一见她,眼睛都亮了一下,小声道:“阿姨,瓅瓅让我来找你的。”

……瓅瓅?

宁昭同心头猛地一跳,按住她的肩膀:“你说什么?”

小姑娘有点害怕,往外看了看,直接钻了进来,躲到门口:“阿姨,我是瓅瓅的好朋友,她现在住在我们村里,她爸爸天天都打她。阿姨,你能不能救救瓅瓅啊,她真的很可怜,她是被拐来我们村里的……”

瓅瓅。

宁昭同神情有些恍惚,一瞬间有些怀疑这个口齿清晰的小姑娘是否可信,但最后还是轻颤着手握住小姑娘的手:“好、好,我们去救瓅瓅,孩子,你告诉我具t情况,我跟你一起去救瓅瓅……”

这个漂亮的阿姨说话都开始语无l次了,小姑娘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她,觉得她确实是很关心瓅瓅,心头稍微松了松:“阿姨,瓅瓅是被村里的陆家人从云南买回来的,陆二叔说她不听话,想跑,打了她好几次,把她关在牛棚子里……”

一应细节入了耳,宁昭同忍不住眼眶通红,哑着嗓子问她:“是瓅瓅让你来找我的?”

“是,瓅瓅说你是她的妈妈,”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阿姨,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是瓅瓅的妈妈呢?”

疑点实在太多,宁昭同不敢轻信,顿了顿,问小姑娘:“瓅瓅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瓅瓅在电视上看到过阿姨啊,”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瓅瓅是上个星期才被关进牛棚里的,之前她经常来我们家看电视。陆二叔说瓅瓅是陆小东的老婆,瓅瓅说她不是,陆二叔就打她……”

逻辑通畅了,宁昭同的眼泪也下来了,紧紧地抱了抱小姑娘:“谢谢你,宝贝,谢谢你,阿姨现在就跟你一起去救瓅瓅!你等阿姨一下!”

看她回身去收拾东西,小姑娘搅了搅手指:“阿姨,你能不能别让陆二叔知道这个事情是我告诉你的啊?”

宁昭同换好衣服和鞋,将两把刀别在腿边,过来把她抱起来:“你放心,阿姨会处理好一切的。你叫什么?”

“我叫张萌萌。”

“好,萌萌,我们现在就走,”宁昭同稳了稳情绪,推开门,“我们连夜把瓅瓅救出来,他们都不会知道的。”

张萌萌在前头带路,借着一点太yan能路灯的微光走得飞快。宁昭同土路走得不多,深一脚浅一脚的,差点摔了一跤。

张萌萌听见动静,连忙过来扶她,心里紧张得要命:“阿姨!你、你——”

瓅瓅妈妈只是一个nv人,真的能把瓅瓅救出去吗?

“阿姨没事,走吧,”宁昭同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握了握她的肩膀,“还有多久?”

“转角就到了。”

“好,那我们直接去牛棚。”

已经三点过了,村子里除了村头的太yan能路灯,一点光源都没有。偶然惊了一条狗,宁昭同飞快地离开,擦了一把汗,心里有些不踏实。

陆家的牛棚就在两层洋楼后面,修得结实,不过院墙很矮。

宁昭同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绕过碎瓷片,对张萌萌做了个手势,弯着腰进了牛棚。

一gu牛粪味道扑面而来,隐约的光里还有无数手指头大的牛虱子在爬,宁昭同强忍着不适往里面钻,转头就见麦垛子边上睡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

宁昭同喉间一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将稚nv熟悉的五官映入心里。

那一刻她的心脏就像被攥了一把,疼得呼x1都困难。

看孩子挣扎着要睁开眼,她连忙把电筒关了,上来抱住孩子稚neng的身躯,哑着嗓子小声唤道:“瓅瓅,妈妈来了。”

宁瓅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在做梦,可温暖的怀抱却真实得她想哭——“妈妈?”

“别说话,”宁昭同亲了亲宁瓅的脸,把手机塞给她,轻手轻脚地把她背起来,“妈妈带你走。”

孩子长手长脚,却轻得不可思议,宁昭同心里又开始发堵,咬着牙背着宁瓅翻墙离开。

张萌萌见到两人特别兴奋,冲过来握住宁瓅的手:“瓅瓅!”

宁瓅反握她的手,但很快就松开了,小声道:“萌萌,我们先出村。”

出了村,走上黑黢黢的公路,三个人心里都踏实了几分。

宁瓅挣扎着要下来,宁昭同不肯放,甚至紧了紧手臂:“宝贝,开了定位打个车吧,定位就定在市中心,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妈妈,瓅瓅可以自己走的,”宁瓅蹭了蹭宁昭同,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这里的人对拐卖都司空见惯了,如果司机知道我是跑出来的,可能会把我们送回去。”

宁昭同心里酸得不像话:“你现在身t不好,不能再拖了。”

“瓅瓅可以的!”宁瓅坚持,“如果”

“宝贝,听话,”宁昭同把宁瓅放下来,把手机拿回来,示意张萌萌也休息一会儿,“天也快亮了,等陆家人追上来就更不好办了。”

这话宁瓅没办法反驳,只能乖乖闭嘴。

荒郊野岭的,打个车不容易,宁昭同加了两百块打到一辆宝马x5。带着两个孩子一上车,司机闻到异味,皱起了眉头:“你这个哦,我还得另外花清洁费。”

宁昭同把宁瓅搂在怀里:“对不起啊师傅,孩子生病了我才赶着过来接,您把我们送到医院,清洁费我给您。”

车里没开灯,只能看到那nv人怀里的孩子瘦筋筋病恹恹的,司机就没说话。张萌萌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喉咙口了,没忍住,也握住了宁昭同的k子。

宁昭同看过来,0了0她的脑袋,这才能松出一口气,微微一笑。

张萌萌看得有点呆。

瓅瓅的妈妈真好看啊。

营养不良,软组织挫伤,轻微外伤,没有x侵痕迹。

宁昭同听完诊断,稍稍松了一口气,ai怜地亲了亲闺nv已经洗g净的小脸:“宝贝受委屈了。”

“还能见到妈妈就不委屈,”宁瓅眨巴着眼睛,拽着宁昭同不放手,“妈妈,瓅瓅真的好想你,瓅瓅好多好多好多年没见你了……”

宁昭同一听,往后看了一眼,门关了,而张萌萌在沙发上睡得很熟:“瓅瓅,你现在几岁了?”

“五十四了,”宁瓅说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语调却依然如稚nv般跳脱,笑容甜甜的,“妈妈会不会觉得瓅瓅太老了,不喜欢瓅瓅啊?”

宁昭同失笑:“你多大年纪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是你妈妈。”

“妈妈认我就好!”宁瓅摇了摇宁昭同的手,又在片刻后暗淡了目光,“妈妈,我真的好想你……”

母亲走后的每一日每一月,整个世界都在提醒她,她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部分。

她失去了她的母亲,她一切的赐予者,她血脉和灵魂的来处。

宁昭同把她抱住:“妈妈也很想你。”

“等我有了孩子,我才知道妈妈是多称职的妈妈,”宁瓅把脑袋往宁昭同怀里钻,贪恋地x1入母亲的香味,“妈妈,真是上天恩赐,我还能见到你。”

她还能见到她的母亲,还能将她四十年没有母亲的岁月说给母亲听。

当真是,天之厚我。

宁昭同心里有些酸,小声道:“瓅瓅,你才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宁瓅顿时笑得很开心,在她怀里磨蹭了两下:“妈妈,我有十一个孩子。”

“十一个?”宁昭同惊讶,捏捏她的脸,“就这么喜欢孩子啊?”

“嗯,我很喜欢孩子。”

“好,现在瓅瓅自己也是孩子,所以还要好好喜欢自己。”

“妈妈真好,”宁瓅眨巴着眼睛,“平平和togal只会说我脑子有问题,喜欢孩子也不用自己生那么多。”

宁昭同失笑:“十一个确实有点多……妈妈现在没有跟平平和togal在一起。”

“我知道,妈妈跟婷婷结婚了,”宁瓅说着还有点惆怅,又捏了捏宁昭同的手,“妈妈,我现在已经十四岁了,可以当妈妈的nv儿吗?”

“你就是四十岁也是妈妈的nv儿呀。”

“我是说,想跟妈妈在一个户口本上。”

“那……妈妈想想办法。”

“是不是婷婷不同意?”

宁昭同捏了捏鼻梁:“很有可能。”

“他坏,”宁瓅气鼓鼓的,“妈妈你不知道,你去世后婷婷就搬到襄yan去了,一年到头也不回一趟云南。不仅不回家,还不肯见我,说我跟妈妈长得太像了,一看见我就想起妈妈你。”

宁昭同心里酸酸涩涩的:“嗯,他坏。”

宁瓅好像看出来什么:“妈妈,你和婷婷吵架了吗?”

“明天再聊吧,”宁昭同0了0nv儿的脑袋,“先睡一觉,妈妈陪着你。”

宁瓅看了她一会儿,而后乖乖点头:“好,妈妈陪着我。”

六点钟,宁昭同被电话吵醒,看了一眼边上熟睡的nv儿,去走廊尽头接起来:“不好意思刘导,我nv儿生病了,我现在在市里的医院。”

那边刘导很客气,但也没太明白:“您的nv儿?”

“今天的外景是八点半开始吧,您把地址发给我,我会按时到的。”

“啊,好,您那边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安排一下就过来。”

……

挂掉电话,稳了稳情绪,宁昭同看着窗外的天se,拨出了沈平莛的电话。

提示响了八声,没人接,宁昭同挂掉电话,x1了一口气。

两分钟后,宁昭同给薛预泽打了个电话,他接得很快:“姐姐?”

“你在连云港有认识的人吗?靠谱的那种,”宁昭同直入主题,“我闺nv被拐卖了,刚让我救出来,我现在得去参加录制,你找个人帮我带一下?”

“?”

薛预泽坐起来,按捺下满头问号:“你稍等,我这就去找。”

她的nv儿,上辈子的?

薛预泽找的人在一个小时后到达病房,姓王,是个一米九高看起来很能打的老哥。

宁昭同对宁瓅嘱咐了几句,看闺nv现在很靠谱的样子,便放了心,先把张萌萌送回民宿。

摄制组已经出发了,宁昭同塞了一万块钱给民宿老板,藏头隐尾地把张萌萌的事说了一点,嘱咐他们不要说出去。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回房间飞快地洗脸化妆换衣服,打了车踩着时间赶到了拍摄现场。

元诗迎上来:“你去哪里了,大清早就没见到人。”

宁昭同没有解释,笑了笑:“走吧。”

一天的录制结束,宁昭同一点端倪都没露出来,跟着众人回了民宿。没想到张萌萌当着众人的面就把宁昭同拉到一边,紧张得直跳:“阿姨!我们进村的时候被拍到了!”

拍到了?

老王那边没打电话过来,宁昭同还算镇定,问她:“陆家人给你舅舅打电话了吗?”

“对,说看到我带着你把瓅瓅救走了,说要打si我,”张萌萌都快哭了,“阿姨,你赶紧带瓅瓅走吧,等”

一行车队从转角怒气冲冲地折过来,刹车声响得刺耳。

宁昭同对张萌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她掩到身后,看着五辆大货车上下来十几个扛着农具的人。

导演有点捉0不透,左右看看,迎上来:“几位?我们是湖南卫视的工作人员,来这里拍个节目的。”

领头的看着四十来岁,是个场面人,看着那么多摄像机,神se稍微收敛了一点,还上来给导演发了支烟:“我们村里头丢了个人。”

导演简直莫名其妙:“要我们帮着找找吗?”

“就是你们抢走的!”后面一个满脸横r0u的nv人大叫道,“我们报警了,摄像头都拍到了,人贩子就住在你们这里!”

“人贩子?”刘副导演是真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事找上门,看她拿着锄头蠢蠢yu动的样子,“这位大妈,有话好好说,那么多镜头拍着,别动手。我们这里除了工作人员都是明星,又不是本地人,拐你们孩子g什么?而且从昨天到、呃。”

刘副导演愣了一下,偏头看旁边的宁昭同。

朱鸿是不在的。

领头的一看宁昭同,对上了,扯出一个有点狰狞的笑容:“人呢?”

元诗上来挡住他的视线:“这位是国内知名的nv演员朱鸿小姐,她不可能”

“人我送走了,”宁昭同握住元诗的肩膀,把张萌萌推到他怀里,坦然走到人前,“你所说的我拐卖的孩子,姓宁名瓅,是我们宁家族里的孩子。半年前她在云南旅游的时候失踪,家里人找了很久。”

苏北这地方拐卖成风,宁昭同不惊讶他们能通过警察找上门来,否则也不会没有选择报警,直接跟张萌萌0进村里去救人。

拐卖?朱鸿族里的孩子?

一瞬间,无数个手机齐刷刷地支起来,开始录像。

竟然是苦主找上门,领头的脸se僵了一下,沉声道:“我们村子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拐卖的事情,这个孩子是陆老二的远房亲戚。你这样0进村子里把孩子带走,这才是拐卖。”

“这种话你说了没有意义,”宁昭同神情平静,“我已经把孩子送到南京去了,等警察问问,看孩子怎么说的吧。”

送到南京去了?

领头的神情一变,倒也有几分急智:“你是nv明星你就要明抢吗?你家的孩子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你说是你家的孩子就能把孩子带走?”

宁昭同冷冷看他一眼:“我可以全程直播把孩子送回云南的过程,你想好怎么解释这个孩子怎么出现在这里了吗?”

领头的心里一紧:“不是拐卖!”

“你说了不算,大家都”

“胡大!”那nv人又嚷起来了,“我花了十六万啊!这钱总不能打水漂吧!”

胡大脸都黑了,回头骂她一句,看向宁昭同,有点棘手地哧了一声:“你听到了,人家花了钱买的,要么你把钱还给她,事情闹大了你也没好果子吃。”

宁昭同都气笑了:“你们拐卖了我的孩子,还要让我付给人贩子的钱?”

“不是拐卖!”胡大厉喝,“你孩子又没缺胳膊断腿的,你还在这里站着,不想着息事宁人还跟我犟什么嘴!”

宁昭同指了指周围的镜头:“你不会打算在那么多人面前动手吧?”

胡大懒得说了:“要么给钱要么给人,否则这事别想善了!”

这外地人真是一点事都不懂,也不是缺钱的,非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连导演都想上来劝了,可宁昭同坚定地摇头:“都不可能。”

胡大气笑了,叼着烟从身后掏出一根钢管,含糊道:“把人扣住。”

那nv人举着锄头就冲上来了,周围人大惊,宁昭同躲得还算从容,紧接着当x一脚把nv人踢倒在地。nv人杀猪一样地嚷起来,胡大也没想到这瘦弱的nv人竟然第一反应是反抗,一时脸上有点过不去:“把人按住!”

那么多人带着农具冲上来,宁昭同不敢y抗,好在这伙人就是村里的农夫农夫,不是什么地痞流氓,也知道真砸下来要出事,都没怎么敢用力气。宁昭同腾挪躲了两下,而后借力跃起一脚蹬在胡大的x腹,压根没看他砸过来的钢管,军刀出鞘,横在了他的颈间。

锋利的刃口挨着大动脉,胡大腿软了:“别、别别别别别……”

导演亲自举着摄像机靠过来,还回味着宁昭同刚才几个利落至极的动作:“朱nv神,现在是什么打算?”

“不用报警了,这人在当地警方肯定有人脉,不然不至于那么嚣张,”宁昭同抬膝b胡大跪下,“我们得赶紧走,当地政府要是选择施压,这事就不好办了。这边我处理,您考虑下剩下的镜头怎么办吧。”

“好好好,好好好,”导演连声应下,但不肯走,跟刘副导演商量了几句,“那这人怎么处理?”

“捆了送南京去,”宁昭同x1了一口气,“至于接下来的事……我得先问问口风,不好不管不顾把天给t0ng破了。”

但是这事儿被那么多人拍到了,不是想压就能压得住的。刚过了半小时,相关事情就上了好几个热搜,头条红得发黑。

遥远的地方恶x冲突

朱鸿拐卖

导演掌机,镜头定在宁昭同身上,稳得跟新闻联播似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胡大和宁昭同的对话中一清二楚:nv演员朱鸿的亲戚被拐卖后又被朱鸿亲自救回,拐卖者通过警方提供的消息带着村里人来找麻烦,而朱鸿由始至终都没有寻求过警方的帮助……这不是明星八卦,这是个x质非常严重的社会事件。

沈平莛从省委出来,脸se不是很好看。

毕竟是拐卖这样的事,乔万国顾及着政治倾向,没有把话点的太明。但他和乔万国是同样的态度:事情就在江苏境内,她宁昭同通过私人关系要救一万个都不是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新任省委书记刚刚就位,南京市委书记的位置空悬,全江苏都知道这是他沈平莛最紧要的关头——她宁昭同偏要出这个风头,替他在陈修华那里扬个名?

手机响了,沈平莛低头一看,x1了一口气。

陈修华。

他接起来,两句后就挂了,转身又进了省委大楼。

回了南京,宁昭同把宁瓅从鼓楼医院接回了家,亲手给孩子做了一顿大餐。午饭吃完又带着宁瓅出门买东西,将家里布置得焕然一新,连橘团团都有了一个新窝。

虽然猫还在北京待着。

宁瓅一路上都很开心,远看跟个笑娃娃似的,可惜这半年实在被亏待狠了,看上去瘦得有点吓人。宁昭同按捺着心疼跟孩子一起泡了个澡,两母nv打闹一通,一起裹着浴巾出来,出门正碰见门开了。

“婷婷,”宁瓅眉眼弯弯,“你回来啦。”

婷婷。

沈平莛看着衣冠不整的一大一小,相似的眉眼相似的装扮,脸上带着热气氲出来的薄红。

眼底凝着的冰雪克制不住地稍稍化开,他轻轻应声:“嗯,回来了。”

她和他竟然真的有一个nv儿,会很放肆地叫他婷婷。

那么漂亮,那么像她。

宁瓅其实不是很想睡觉,但感觉宁昭同和沈平莛之间气氛有点微妙,便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新房间。宁昭同看了沈平莛一会儿,回卧室换了衣服,还把换洗衣服找出来了:“吃过了吧。”

“嗯,吃过了,”他神情平静,接过来,“我去洗澡。”

宁昭同目送他进了门,将sh润的头发散下来,洗g净手去泡茶。难得有功夫,她换了壶,端出小炉子慢慢地用明火熬,煮出一屋子馥郁茶香。

沈平莛一出来,微微颔首,看见她坐在不大明亮的灯里,侧影冷冷清清。

他突然很想抱住她,抿了下唇,忍住了:“陈修华和乔万国都找过我了。”

宁昭同仿佛被惊醒,抬头来看他,片刻后才找回思绪:“哦……是不是说你没管好老婆,让我不管不顾把家丑嚷出去了。”

家丑。

沈平莛不免有些难堪,因为她对这些弯弯绕绕的规矩并非不懂,甚至有超过绝大部分人的敏锐,却依然选了最收不了场的模式——“你是在报复我吗?”

他是含着笑说的,他的语义足够尖锐,但他不习惯那样的尖锐。

“我报复你?”宁昭同茫然了一瞬,而后恍然明白了什么,语速很快,“沈平莛,你是不是没有弄清情况?我的nv儿被拐卖了,她在那里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要做繁重的活计还要被人打骂,如果我没有把她救出来,她只会有两种下场:要么被人强j没成年就开始生孩子,或者缺医少药地病si还是被人打si——而我甚至不会知道她来这个世界上找过我。”

他背脊一紧:“我不是说不该救——”

宁昭同冷笑一声:“应该让你救是吧?让你沈平莛副书记一个电话打过去,让公安局长去把瓅瓅接回来,没有一个人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你根本不会在意瓅瓅受了什么苦什么罪,就像你根本无所谓有十几个人持械来找我的麻烦,你只需要你gg净净没有一点w点——沈平莛,我没给你打过电话吗?”

她语速快得他都觉得呼x1困难,他想解释,却开不了口。

她的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是醒着的。

他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场,便接得晚了一些,结果没接到,她又不打过来了。他没有回,他总觉得回了电话就如同向她低头,但——

他难得生出几分悔意,甚至不敢说出当时的真实情况:“最近太忙了,我没接到那个电话。”

她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浮起滚烫的泪光。

他看着,心头微微一颤:“宁”

她哑着嗓子道:“离婚吧。”

他的瞳孔缩了一下,看她起身就要走,忍不住一把拉住她,按捺着怒气:“宁昭同,到底谁惯出你这么不知好歹的x子?从来听不见你认一句错,别人退了寸你还要进一尺。你以为我是在陪你过家家吗,你说结婚就结婚,你说离婚就离婚?我不知道你两辈子都活到哪里去了,你凭什么敢这么放肆,把所有人的脸都扔到地上踩?”

“因为我什么东西都不缺,所以不用为了面子委屈里子,”宁昭同回得很快,ch0u回自己的手,“沈平莛,我知道你年轻的时候是个混账,但没想到你能这么让我恶心。”

恶心。

又是恶心。

他握紧了拳头,快步跟了上来。

她好像并不介意他的存在,坦然地脱到光0,又穿上外出的衣k。他看她开始收拾包裹,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回头锁了门:“又想跑?”

“你锁了门也没用,我可以从二楼跳下去,”宁昭同看他一眼,把证件全部塞进包里,“别拦我,大晚上的吵架扰民。想骂我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接的。”

她从身边掠过,沈平莛用力把她拉回来。感觉到她下意识的挣扎,一点怒火上涌,g脆整个t重压上来,把她扑到床上。

宁昭同挣了两下没挣开,有点毛了,骂道:“神经病啊,想打架吗?”

他真的难得有这么火大的时候,气得都快y了,按住她一口咬在她肩膀上:“我们婚姻关系存续,你应该尽到夫妻义务。”

肩膀其实不是很疼,但这个姿态实在有点丢人。她腰上用力一下子把他掀下来,膝盖抵在他的颈间:“你靠婚内强jb我尽夫妻义务?”

他急喘着盯着她:“我国法律没有婚内强j这条罪名。”

“所以你就有恃无恐?”她都气笑了,收回膝盖换做顶在他的腿间,“那你知道强j男x也没办法定罪吧?”

他腰上微微一僵。

“面子都丢了,里子就不要太寒碜了,”她轻笑一声,有些讥嘲的意味,却低头下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轻轻厮磨,“这个主动权我交给你,如果要离婚,给我打电话,我回来办手续。”

他盯着天花板,听着门锁被拧开,不多时,大门被开了又关上。

离婚。

他不想跟她离婚。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沈平莛蓦地坐起来,看见宁瓅散着头发站在门口。

“我叫宁瓅,斜玉旁一个繁t的音乐的乐,是珠玉之光的意思,”宁瓅很t贴,给沈平莛做了个自我介绍,又叹气,“你从来没跟妈妈吵过架。”

从来。

沈平莛开口,嗓子有点哑:“我不是他。”

“婷婷,骗别人没事,别把自己也骗了,”宁瓅再次叹气,摇头回身,“你以后会后悔的。”

后悔。

沈平莛很轻地笑了一声。

以后后悔……还有什么以后。

呃。

沈平莛突然坐直了。

她竟然没把nv儿带走?

第二天沈平莛起床,煮面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而后多煮了一碗。

宁瓅很乖巧,听到招呼就起床洗漱过来吃饭,也没嫌弃不好吃:“婷婷,我需要一个手机。”

沈平莛看着她瘦得有点吓人的小脸,想着这也是他的孩子,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好,我下班后给你带一个回来,苹果的可以吗?”

“都可以,我对电子产品没有什么追求,能用就好,”宁瓅挑拣着那几根快煮碎了的青菜,“你中午不回来吗?”

“嗯,一般不回来。”

“那晚上要回来吃饭吧。”

“如果不回来,我会让人给你带饭。”

“不用,我可以自己做,”宁瓅认真道,“你也可以回来吃饭,我的手艺是跟平平和静静学的,英英说我做得很好吃。”

平平,静静,英英。

沈平莛顿了顿:“这都是什么人?”

宁瓅一听,笑眯眯的:“英英是你的警卫队长。”

警卫队长?

意思是他能走到有警卫队的位置,沈平莛神se微缓:“怎么略过了平平和静静?”

宁瓅嘿嘿一笑,埋头吃面条,不说了。

沈平莛小姑娘倒b她妈妈讨喜得多。

连云港的事情发酵得很厉害,陈修华刚刚走马上任就接到了来自中央的电话,了解了前因后果后,直接气笑了。

当时正在开常委会,沈平莛暂代南京市委书记出席,陈修华看他在场,g脆外放出来让大家也听一听。

中央的表态不可谓不严厉,众人带着各样心情看向沈平莛,而沈平莛神se淡淡的,好像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大家收回目光,心里犯着嘀咕,心说现在能装,等“代”字摘掉了就知道哭了。

当然,不是说他沈平莛正式就任南京市委书记,看现在这个样子,中央估计是要空降个人过来了。

沈平莛其实不是装的,他是真沉得住气。

水连生特地打了个电话过来安慰他,说他上来得太快太突兀,本来就够扎眼了,现在有机会沉淀沉淀也好。

沈平莛明白这个道理,枪打出头鸟,他的年轻是掩盖不住的,只能让自己显得平庸些。却也有些琢磨不明白,水连生到底为什么对自己青眼有加到这个地步。

苏北拐卖这块顽疾,历任省委书记碰都不敢碰,这回在自己手里爆了雷,水连生竟然还有保他的意思。

18年余下的日子不是太好过,冷眼暗箭防不胜防,但家里多了个处处妥帖的nv儿,沈平莛也算无灾无难地挨了过去。

只是宁瓅身上那个nv人的痕迹太明显,有时候他会突然感觉到一点冷清的刺痛,只是实在不敢承认想她。

她已经消失很久了,剩下的几集综艺拍完,就没有留下过任何痕迹。

他想跟她打电话,却又莫名其妙的有几分情怯。

直到大年夜,金陵城一场大雪,下白了整片天地。

宁瓅已经胖了很多了,稳稳地端着最后一个大盘子出来,仰起小脸:“过年了,婷婷,你不给妈妈打个电话吗?”

沈平莛收回目光,神情很柔和:“你给妈妈打了吗?”

“一大早就给妈妈打了!”宁瓅洗完手坐上桌子,“婷婷,来吃饭了。”

年夜饭丰盛,沈平莛拍了几张,想发一个朋友圈,最后却退出了编辑页面。

洗完碗,他捧起宁瓅为他泡的晚茶,看着里面茶叶在漂亮的茶汤里沉浮。片刻后,他轻轻酌了一口,放下茶盏,拿起手机。

点进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置顶,他发出几张图片,也没有说什么话,便把手机放在一边。

一分钟,两分钟。

十分钟。

提示音响了,他拿起来,领导群发的祝福短信。

他莫名有点恼怒,把手机开了静音,扔进沙发最里面,起身回房间。宁瓅听见动静,开门探头出来,小声问:“婷婷?”

沈平莛缓和了神se:“要看看春晚吗?”

“不看,”宁瓅摇头,举了举手里的手机,“我在跟妈妈打电话。”

“……”

沈平莛沉默了。

他刚刚在等什么?

“你要跟妈妈聊两句吗?”宁瓅发出邀请,眼睛很大,“妈妈好辛苦,大年夜还在写论文。”

“写论文?”沈平莛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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