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他自以为洞悉她、熟悉她,然而事实上,她仍然如同迷雾般难以捉0。
孟郡诚烦躁地用手r0ucu0着头发,试图将内心的混乱与痛苦一一r0u碎,然而却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快步走进卧室,打开衣柜,从医疗箱里取到了那支已经用过的消肿膏,放在还没有整理的床上。
接着,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对着消肿膏仔细地拍摄了一张照片。完成拍摄后,他轻轻地点开与祝听馀的聊天界面,将这张照片发送了过去。
这个牌子的,消肿效果非常好
在成功与助理取得联系后,杜颂唯驱车直奔锦红。
鉴于她的车辆并非小区内的常驻车辆,她预先联系了祝听馀,确保小区门口的警卫有所准备。
然而,当车辆缓缓接近小区入口时,杜颂唯的视线中意外闯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手持一把黑se的雨伞,静静地伫立在纷飞的雪中,仿佛与这雪景共同绘制出一幅琉璃世界的画卷。
那身影,正是祝听馀。
杜颂唯缓缓将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祝听馀低头看向了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轻轻地说了一句:“你来了。”
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温柔。
他抖了抖手中的黑伞,将上面的雪花抖落。然后,他收起伞,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座位。
车内的空调瞬间融化掉他肩头的雪。
杜颂唯注意到,祝听馀依旧身着那件在皮老爷子寿宴上穿过的衣服,只是在外面套了一件深灰se的大衣。
杜颂唯微微皱起了眉:“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刚来而已。”他笑着回答。
杜颂唯驾车驶入小区,她不禁开口劝慰:“天气如此寒冷,你其实不必特地出来等我。”
“抱歉,你失踪那么久,我派出去的人都没找到你,这让我有些心慌焦虑了。”祝听馀解释。
杜颂唯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不必为此道歉。”
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同样也没有预料到钟韵舟会暗中派人前来保护我。”
尽管之前他们在电话里已经讨论过此事,但祝听馀心中仍有一个未解的疑惑。
“那么,那支簪子为何会被扔掉呢?”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杜颂唯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应该是无意中碰掉的。”
说完,她又反问道:“簪子找到了吗?定位器有没有损坏?”
祝听馀听后,立刻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你放心,簪子和定位器都完好无损。”
听到这话,杜颂唯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略点了点头,继续说:“那就好。我听说你已经封禁了皮家,拘押了皮夫人,但还是没能抓到皮世坚?”
祝听馀微微点头,沉声道:“虽然派去的人稍晚了一步,但目前仍在全力追捕中,希望犹存。”
“真是不要命啊,这么大的雪,都拦不住他?”杜颂唯感叹。
祝听馀冷笑一声,分析道:“对他来说,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过,此次事件若说没有军方内部的暗助,我是万万不信的。”
杜颂唯赞同地点头:“能在你的严密监控下,还敢暗中援助皮世坚的,绝非等闲之辈。”
听完这番话,祝听馀默默地抬起了右胳膊肘架在车窗上,支撑着自己的额头,陷入深深的沉思。
杜颂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她深知他此刻的心情,正如当初她发现卫戍区詹家两兄弟涉嫌军火走私时那般沉重。
因此,她能够深切地t会到他的忧虑。
“别太担忧。”
杜颂唯轻声说道,“首都那边,有我的整个秘书处压阵,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祝听馀闻言,缓缓转过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低声道:“好。”
车很快从锦红小区大门开到了祝听馀的住所。
下车后,杜颂唯的手机收到了一则信息。她点开后,看了很久很久。
“怎么了?”祝听馀不禁问。
当被问及情况时,杜颂唯缓缓地抬起头,她的眉头紧蹙,脸上明显流露出愤怒的神se。
“还是让皮世坚给跑了。”她带着一丝不甘地说道。
然而,祝听馀却显得异常平静,脸se如湖水般波澜不惊。
杜颂唯急切地问道:“你为何如此镇定,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祝听馀闻言,微微侧过头,嘴角g起一抹微笑。
“外面风大,我们不如先回家,我再慢慢和你细谈。”他轻声说道,同时伸出手臂,轻轻揽住了杜颂唯的肩膀。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的寒冷和不安都驱散。杜颂唯的身t微微一僵,但感受到了祝听馀的t温,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屋里走去。
她抬头望向祝听馀,那双明亮的眼眸正回望着她,她心中的疑惑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解答。
“你有后招?”她轻声追问。
祝听馀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动作轻柔而充满力量。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前行。
山城多山,一座无名山上,一辆老旧的吉普车正艰难地往山上攀爬,车轮在积雪中留下深深的痕迹。
车内,皮世坚坐在后座,他的脸se苍白,双眼中满是焦急与恐惧。他时不时地往后看去,尽管视线被肆nve的风雪所模糊,但他总感觉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猛兽”正在b近,大张着嘴,准备随时将他吞噬。
“快些!再开快些!”
皮世坚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他焦急地催促着前方的司机。
他手里的手帕已经被汗水浸sh了,他不停地擦着额头,试图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身上穿着的那套参加父亲寿宴的红se定制西装,本是华丽而昂贵,此刻却显得有些皱巴巴,失去了原本的挺括。
但是,此刻的他,早已无暇顾及这些外在的细节。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占据着全部的思绪——那就是逃命。
前半生,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利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来逃命。这种讽刺与愧疚,像一把尖锐的刀,深深地刺入他的心头。
不过,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他们家族,上下已达成共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太热了,把空调给我关了。”皮世坚说。
司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寸头男子,皮肤因长期风吹日晒而显得黝黑。他紧握着方向盘,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听到皮世坚的话,他撇了撇嘴,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但还是伸手按下了空调开关。
车内温度骤降,一gu寒意袭来。司机转过头,开口解释道:“雪下那么大,不能再开快了。我们要确保安全。”
“那就在确保安全无虞的前提下,开到最快就是了。”皮世坚以纪委书记特有的威严口吻指示道。
司机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清楚,与皮世坚争辩是没有意义的,只会徒增烦恼。他只想简单而高效地执行上级的命令,完成此次任务后便可离开。尽管他并不喜欢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加速行驶,但也别无选择。
幸好,经过一番颠簸,他们终于抵达了皮世坚的目的地——一个建在山顶上的豪华山庄。司机对此毫无留恋,待皮世坚怀揣公文包下车后,他连一眼都没有瞥向那座富丽堂皇的山庄,便调转车头,驱车离去。
吉普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留下的只有空气中回荡的余音和皮世坚心中不断加深的寒意。
他站在山庄的大门口,目光紧随着那辆渐行渐渐远的车辆,但理智告诉他,此时绝不能回头。他知道,祝听馀的手下,那些冷酷无情的追兵,已经像饿狼一般嗅到了猎物的气息,正在迅速b近。
皮世坚深x1一口冷冽的空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他迅速掏出钥匙,打开了山庄那扇厚重的大门。
门后,是一条昏暗的走廊,尽头是一台等候多时的电梯。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电梯,手指迅速按下顶层的按钮。电梯缓缓上升,他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顶层的光线有些刺眼,但皮世坚顾不上这些。他的目光立刻被那架小型直升机x1引。
这架直升机自山庄建起就静静地停放在这里,像一头沉睡的巨兽,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刻。今天,它终于要展翅高飞了。
直升机旁,一个身着飞行员制服的身影已经站在那里。他头戴飞行帽,脸上带着一副专业的墨镜,显得既神秘又冷酷。
皮世坚一见到他,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他迅速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毫不犹豫地甩给了飞行员。
皮世坚是不会开直升机的,此人是他“借”来的飞行员。
两人迅速登上了小型直升飞机,快速地穿上了飞行装备。
“可以起飞了,皮书记。”飞行员检查完飞机的各项仪表后说。
随着按钮的按下,原本紧闭的圆弧型屋顶开始缓缓地向上打开,仿佛是一道通往自由的门户正在逐渐敞开。直升机的螺旋桨也开始缓缓转动,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
黑暗中的光线很是显眼,皮世坚低头一看,山庄门口已经停满了数辆车,车灯在夜se中闪烁着,像是无数颗星星落在了地面上。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似乎能感觉到一gu无形的压力正在b近。
皮世坚呼x1一滞,si命地按着打开按钮,似乎这样这屋顶能打开地更快一些。
“快!快!”他催促着飞行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飞行员没有回应,但他加快了动作,飞机的螺旋桨转速越来越快,发出越来越响的声音。
终于,在皮世坚几乎要窒息的等待中,屋顶完全打开。
直升机缓缓升起,在楼下的人破门而入前,带着两人消失在了夜se之中。
在这大雪纷飞的恶劣天气里,唯有军队出身的飞行员那jg湛的技艺,才能让皮世坚心安理得地将生命交付。他望着渐渐远去的山庄,心中涌起一gu难以言喻的释然。
“嘘——”皮世坚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重压一并释放。他闭上眼睛,任由直升机带着他穿越漆黑的夜空,飞向未知的远方。
在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深夜十二点,山城的白雪已悄然停歇,整座城市被一层静谧的银白覆盖。
杜颂唯静静地坐在车内,指尖轻抚过眉间,一gu难以言喻的疲惫悄然蔓延。或许是药物残留的作用,她的眼皮现在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以前的她,熬夜对她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但今晚,她却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祝听馀熄灭了车内的引擎,车内的灯光随之熄灭,只剩窗外微弱的路灯透过车窗,g勒出他沉稳的侧脸。
他转过头,望向身旁的杜颂唯,声音低沉而温和:“我们到了,该下车了。”
现在,他们重返皮家位于棕榈泉的豪宅。
豪宅的外墙上,原本为皮老爷子贺寿的灯笼还挂着,但灯笼内的灯火早已熄灭,只剩下纸质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着过去的辉煌。
皮老爷子的生日刚刚才过去,但此刻的豪宅却显得如此空荡。
他们再次踏入这片领地,是因为皮世坚已被缉拿归案。然而,在面临法律制裁之前,他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能先回皮家,看望一眼年迈的皮老爷子。
祝听馀在深思熟虑后,决定满足他的这个愿望。毕竟,毛叔仍在皮家坐镇,能够确保一切的安全与秩序。于是,他带着杜颂唯一同前来,共同见证这一刻。
杜颂唯缓缓地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祝听馀敏锐地捕捉到她面庞上流露出的淡淡倦意,不禁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累了?”
杜颂唯对上他的目光,轻轻说道:“确实有些困乏,或许是药物的余波未散。”
祝听馀听了,自然而然地伸手握住她的手:“那我们早去早回。”
杜颂唯微笑着摇摇头说:“没事,我撑得住。”
祝听馀握了握她的手:“不必勉强自己。”
两人很快下了车,相携进了皮家。
她的助理依旧留守在皮家,今日这位助理表现颇为出se,杜颂唯心中已有了决定,打算回去给予她应有的薪酬提升,以资鼓励。
然而,当她看到客厅一角那个突如其来的身影时,她的脸se瞬间变得y沉。
崔尹满?这个时候,他怎么出现在这里?杜颂唯心中疑惑,据她所知,崔尹满和皮世坚之间,肯定是有着什么。
崔尹满此刻也恰巧望向门外,目光与杜颂唯不期而遇。他的眼中闪烁着挑衅与讥讽的光芒,嘴角g起一抹冷笑,似乎在嘲讽杜颂唯的未知。
杜颂唯深x1了一口气,竭力将内心的焦躁情绪压制下去。她微微地抬起头,眼神从崔尹满身上轻描淡写地掠过,似乎他对她而言只是无形的气流。
可是,就在她即将与崔尹满擦肩而过之时,却看到祝听馀停下了脚步。杜颂唯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放慢了,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这两人身上,充满了探究。
只见祝听馀伸出手,与崔尹满之间仿佛达成了一种默契和共识。
“合作愉快。”祝听馀轻声说道。
杜颂唯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崔尹满又瞥了杜颂唯一眼,捕捉到对方眼中那抹淡淡的困惑,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紧紧地握住了祝听馀的手。
“能和祝书记以及——杜书记携手合作,实乃我崔尹满之幸事。”他好似诚挚地对他们说道。
祝听馀微微一笑,回应道:“此次多亏崔参谋长的鼎力相助,感激不尽。”
崔尹满点头称赞:“祝书记布局jg妙,如同‘螳螂捕蝉,h雀在后’,皮世坚此次是在劫难逃。”
他们之间的对话犹如一串串错综复杂的谜语,让杜颂唯如坠云雾,难以捉0其真意。
她勉强能够领会的是,祝听馀竟然私下邀请了崔尹满参与这场计划,而且整个过程完全没有与她进行任何商讨。
这一发现让杜颂唯感到膈应,尤其是因为崔尹满这个人物,她在之前订婚的事件中就已经给杜颂唯留下了颇为不快的印象。
杜颂唯对此感到十分困惑,她不明白祝听馀的用意何在。
如果真的是到了非崔尹满不可的地步,那为何祝听馀不与她共同商议,让她也参与到这个决策的过程中来呢?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杜颂唯心中涌起一gu难以言说的情绪。
就在此时,她的助理手持一叠文件,稳步走来。
杜颂唯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心中明白,工作永远是首要之事。
“书记,这是皮家人提供的所有口供,我已经将与首都相关的重要信息都整理出来了。”助理恭敬地汇报。
杜颂唯微微颔首,带着文件走进了一间安静的房间,迅速召集秘书们召开线上紧急会议。
会议刚刚结束,敲门声便适时响起。
杜颂唯瞥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她收起手机,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后,只见祝听馀站在门口。
他显然也刚刚结束忙碌的工作,此刻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坚定而明亮。
“皮世坚已经被移送到看守所了吗?”杜颂唯向祝听馀询问。
“是的,已经移交。”祝听馀点头确认,“你这边怎么样了?”
“我这边的情况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杜颂唯回答道,“所有需要交代的事项都已经交代完毕。至于其他的,等我明天回到京城,我们再召开会议进行深入讨论。”
听到杜颂唯的回答,祝听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打算带她一同离开。然而,杜颂唯却拉住了他,示意他停下脚步。
祝听馀回头看向她,注意到她脸上露出了一种异样的神情,便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杜颂唯没有回答,而是拉着祝听馀走进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祝听馀面带疑惑,却并未再出声询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杜颂唯的开口。
很快,杜颂唯向其:“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关于崔尹满的事情吗?”
“崔尹满?他是我将计就计的一步棋。”祝听馀毫无迟疑地回答道:“那位协助皮世坚逃离的飞行员,正是崔尹满的部下,也是他,将皮世坚重新引回了山城。”
“呵。”
杜颂唯冷笑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些许不屑地质疑,“若非两人早有g结,皮世坚又怎会如此信任崔尹满的部下,将如此关键的任务交托于他?”
祝听馀回应说:“这些,我自然心知肚明。”
他双手cha进口袋,叹了口气,接着说,“皮世坚我很多年前就开始关注了,今天就是收网的时候,包括他背后的所有党羽,一个也逃不掉。”
杜颂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祝听馀一直对她有所保留,许多关键的细节都未曾透露给她。
不过,她的脸se却像平静的湖水一般,没有丝毫波澜,也没有立刻质问祝听馀。
山城是他的地盘,他的影响力、他的人脉,都深深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只要祝听馀的行为不触及她的核心利益和目的,她并不打算深究。
毕竟,在这场复杂的棋局中,她也有自己的秘密和保留。事关京城的重要事宜,她也未曾让祝听馀了解全部。
她发出一声轻笑:“你为何对崔尹满如此深信不疑?”
祝听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沉的光,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杜颂唯轻轻挑起了眉头,那双锐利的眼眸中似乎隐藏着锋利的剑光:“我总感觉他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清白。”
祝听馀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你似乎对崔尹满有着极深的厌恶,这究竟是为何?我记得你们曾一同在川省共事,那段经历难道留下了什么不愉快吗?能否告诉我其中的缘由?”
在听到询问后,杜颂唯微微垂下眼眸,仿佛在深思熟虑,又似在斟酌言辞的分寸。
经过极其短暂的思索后,她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变得坚定。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也知道这个回答可能会引发怎样的后果。但她还是决定说出来,因为她需要测验祝听馀的反应,就像之前测验孟郡诚一样。
“确实,这其中涉及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但并不适合放在台面上来谈论。”她以一种富有深意的口吻说道。
一句“难以启齿”的暗示,一句“台面上”的遮掩,再加上男nvx别的微妙差异,使得祝听馀不由自主地朝着某个方向去揣摩。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疑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猜测。
“别担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杜颂唯的声音平静,她轻轻地说,“不过是感情上的问题罢了。”
说完,她低下头,迅速绕过祝听馀,推开了房门。
话语至此戛然而止,剩下的,她选择留给祝听馀自己去慢慢品味和思考。
她等他的反应。
而祝听馀心中的猜测在得到印证之后,反而更加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杜颂唯的背影,询问:“你和他……竟然还有过一段情史?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
他的话音刚落,崔尹满与他的下属们恰好从门前经过。
看到他们二人自一间房内走出,崔尹满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目光从祝听馀的脸庞流转至杜颂唯的面上。
令人惊奇的是,杜颂唯的脸上绽放的笑容中,似乎蕴含着一种意料之中的自信与得意,这让崔尹满感到莫名的困惑。
“现在已经快一点了,两位书记在归途中还请多加小心。”崔尹满出声提醒。
祝听馀回应道:“崔参谋长亦是,路面积雪sh滑,驾驶时务必谨慎。”
然而,就在他们前行几步之后,杜颂唯却突然停下脚步。
“崔参谋长。”她轻声呼唤。
众人闻言纷纷停下脚步,崔尹满回过头,眼神中满是疑惑,而祝听馀则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杜颂唯。
“杜书记还有别的事吗?”崔尹满问。
杜颂唯微笑着说:“我有些话,想和崔参谋长单独说一下。”
此言一出,崔尹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杜颂唯的意图,于是用一种挑衅而的眼神回望过去。
“好啊。”他爽快地答应道。
崔尹满话毕,目光转向了祝听馀。
祝听馀轻轻颔首,伸出手轻拍杜颂唯的肩膀,温和地说:“去吧。”
杜颂唯遂带着崔尹满前往皮家一处鲜为人知的僻静之地。
她知道,尽管此处隐蔽,但不远处的瓷砖墙面在夜幕下却如同明镜,两人的身影将一览无余。
于是,杜颂唯巧妙地让崔尹满背对着那面贴满瓷砖的墙壁站立。
“你想和我谈些什么?”崔尹满询问着,一脸傲慢。
杜颂唯微微一笑。
虽论君子之迹,绝不该行窥探之事,但祝听馀只是在远处转角前默默守候着杜颂唯。
却不料,他意外地发现对面墙上映出了两人的清晰身影,就像是在镜子中看到的一样。
尽管无法听清他们的对话内容,但祝听馀却明显感觉到他们似乎陷入了激烈的争执。
在这过程中,祝听馀只能看到杜颂唯的脸,而她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他无法解读其中的含义,但这却让他心里感到十分不舒服。
就在这时,祝听馀惊愕地看到崔尹满伸出手,迅速而有力地抓住了杜颂唯的手腕。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杜颂唯的身t猛地拉近了自己。
这一幕令祝听馀心中涌起一gu强烈的不安,更好像冉冉升起着,另一gu,他从未t味过的酸涩感。
“杜书记。”崔尹满以一种挑衅的口吻说道:“今晚,若你愿意与我春风一度,我或许可以考虑减少在你面前的露面次数。”
话语间,充满了对她的羞辱与挑衅,显然是企图激怒她。
不过,杜颂唯心中清楚,此刻的局势已如她所愿,崔尹满的配合程度甚至超出了她的预期。
出乎崔尹满的预料,杜颂唯并未如他所愿地b0然大怒,也未用尖刻的言辞嘲讽他。相反,她轻轻地靠近了他,带着一种仿佛“深情”的姿态,贴近了他的耳畔。
她的目光越过他,投向了那面墙,心中早已g勒出祝听馀可能看到的画面。
“杜书记这是同意了?”崔尹满语气里尽是轻蔑。
可是,杜颂唯却只是凑近他的耳边,用极其冷静的声音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倘若祝听馀目睹了你如此亲昵地纠缠我,而我又将你对我说的这番话悉数转告于他,他会作何反应,又会如何对待你?”
崔尹满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与不安。杜颂唯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刀,瞬间刺破了他的自信与傲慢,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