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挑着扁担,晃晃悠悠朝着山上行去。
时至傍晚,余晖落在山腰,秦昆披霞而归,天眼望见左近臣和葛战也回来了。
二人从另一侧上山,望着满山美景,左近臣诗性大发,声音琅琅。
“一峰高出众山颠,疑隔尘沙道里千——”
“俯视烟云来不极,仰攀萝茑去无前——”
“人间已换嘉平帝,地下谁通句曲天——”
“陈迹是非今草莽,纷纷流俗尚师仙——”
秦昆听不懂,脸上却挂着笑,葛大爷一定听不懂,不过笑声更大。
“好诗啊!”
漫山遍野回荡着龙吟虎啸,左近臣鄙夷道:“莫作声,坏了老夫雅趣。”
在山腰,二人见到秦昆挑着扁担,欣慰道:“醒了?”
“嗯。”
“三日后宴请生死道,你为正主。以后扶余山再有什么麻烦,或者有人上门求助,你就得担着了。凡事为我宗门多多着想。”
左近臣嘱咐着秦昆,同时鄙夷地瞪了一眼葛战:“可惜有些老匹夫贪小便宜,让聂雨玄被鱼龙山赐了敕号,否则还能帮衬你点。”
葛战神情不悦,负气而去。
秦昆苦笑:“葛大爷身体不好,别老气他。”
左近臣不屑:“别管他,这老匹夫被人算计了一辈子,豁达着呢。一会吃饱就忘了。”
扶余山总算出了个台柱子,老一辈非常欣慰,百岁了,也不该继续为这些琐事操心了。
秦昆点点头,笑容恢复,感觉到肩上的担子确实重了许多。
来到山头,秦昆招呼道:“各位,开饭了!”
贺喜扶余山
扶余山宴请生死道同道,凡大小生死道秘门,悉数来道喜。
是恭贺秦昆,也是结个善缘。
江湖的事本就复杂,生死道自巫师起,到方士,再隐入各大宗门之中,传承未曾凋敝,代表着他们有被需要的地方。
需要他们的地方,都是害阴犯邪的地方,往往代表着危险。
今日与扶余山结个善缘,他日若江湖有难,扶余山也不会见死不救。
礼物很足,排场很大,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也不拘泥小节,这些小门小派,未尝没有家财万贯,沿海等地捉鬼师很有市场,他们也是被人追捧崇拜的大师、高人,可来了扶余山,能有个石墩木桩坐着,也相当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