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笙经过多种检验,最后根据骨骺线,骨龄,骨密度,牙齿磨损等多纬度信息证实:陆小路真实年龄为17岁零七个月,比户籍信息小17个月。
又一个黑夜即将降临的黄昏,陆正东带着遗憾和愧疚,带着两年未见的儿子走出了市局办公楼。
他的背上背着沉甸甸的大包,墨绿色,里面塞满了东西。
有睡袋,有冬衣,有散钱……
无论是什么,都带着一层洗不掉的油腻脏污,陆正东却像宝贝一样一件都舍不得丢掉。
那是他的宝贝留给他最后的宝贝……
夜深了,今夜的饶安没有刮风。
气温好像上升了那么一点点,空气不再冷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叶枫整理完手头的资料,打着哈欠走出了早已经没人的办公楼。
今天刚过午饭,胡平宣布放假,还说自己明天不来了,叫他们有事找黄友成。
睁不开眼的大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的回家补觉。
叶枫想着这会回去也睡不着,干脆今天把事情做完,明天周五申请休假一天,这样就可以连休三天。
胡平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打着哈欠走了,最后四楼只剩下他一个人。
本以为整理不需要多久,哪晓得又一次忙到了半夜。
叶枫哈欠连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揉着眼睛,揪着头发走下楼梯。
肚皮咕咕咕叫了起来,叶枫一摸衣兜,除了一串钥匙,几个口袋和他的肚皮一样瘪。
他不死心站在最后几级楼梯上,浑身上下摸了好几遍,除了捏在手里的手机,钱包不翼而飞。
他仔细回忆了下,估计丢在了办公室,可是现在实在不想再爬上去找。
家里应该还放了小一千块钱,移动支付最近在饶安普及起来,周末他除了吃饭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消遣。
怎么算,钱都够用了。
他摇了摇头继续走下楼,市局院子里空荡荡,除了门卫室窗户上的一盏小灯,就只剩下办公楼的几盏灯勉强照清路面。
叶枫走出办公楼习惯性往旁边一瞟,一道长长的影子和他的投向地面的影子即将交汇。
一转脸,另一个人正从b栋走过来。
“宴老师?你也这么晚下班吗?”
宴笙微低着头,半闭的眼睛猛然睁开,鼻翼翕动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再抬起头笑容满脸。
“哟,小朋友,你也这么晚呢?”
“是啊,我还以为只有我才这么晚,宴老师您这么忙吗?”
宴笙笑着摆了摆手。
“不忙不忙,明要去省里开会,今天赶着点把一些文件处理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