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mega保护法
伯仲星为能再次闻到这股味道而狂喜，上一次闻到还是三个月之前，他知道沈志晟一向很小心的控制药片剂量，偶尔忙碌没算好时间的间隙，会在毫无防备的时候暴露他的真实性别。
他是oga，还是少之又少的男性oga。
在这个大街小巷都找不到oga的时代，虽有专门供人纵情声色的服务场所，但毕竟日升月落，忙碌才是大部分人的常态。在近乎变态的狼性社会的压迫下，许多人压抑着怨念与欲念的本能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自我消磨，毕竟特殊服务的高昂消费并非他们日常耗得起的。beta倒没什么这方面需求，alpha却不一样，进化的时候唯独在“性”特征没有进化掉动物的本能，一位散发着独特气味的oga在他们眼中无疑就像是一头肉质鲜嫩的肥羊，能勾的绝大多数alpha垂涎欲滴。
沈志晟长的十分好看，睁眼时是带刺的花，张扬而生命力十足，不可亵渎，闭眼时却仿佛拔掉了周身的刺般毫无威胁，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捂得紧紧不放。
也许是因为中央空调的温度有些高，沈志晟踢掉了身上的毛毯，露出黑色衬衫，衬的皮肤在月光下宛如瓷釉般清透白皙。
这本是一具诱惑力不浅的身躯，可是啊，皎白的光照的似纱雾，竟如此圣洁不可亵玩。
伯仲星怕他着凉，伸手帮他盖住腹部，却被不耐得拨开，不知何时沈志晟的额头爬满了细汗，气味也愈发浓郁了起来。
伯仲星从床头柜抽了一张纸，轻轻替他擦拭掉汗珠，凑得近了几分，肉眼的美丽变得更加直观，纵使是在俊男美女当道的娱乐圈也鲜有像他这样冲击性的奇特气质。
他是饿了许久的狼，只要他想，眼前的人随时可以被他吃干抹净。这就是这个世界oga的悲惨生存现况。
但是他也深知，沈志晟是厌恶的，因为他是受害者群体的一方，以自己过去对他的了解，沈志晟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隐藏性别混迹在狼群之中，一旦打破了这样的现状，他们的关系的走向将会让他难以预料。
他赌不起。
况且沈志晟是那样一位对事业充满勃勃野心的上进者，凭借他的天赋和努力，迟早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伯仲星对此深信不疑。
他也知道，在梦想和事业面前，爱情和欲望对沈志晟来说并非必需品，甚至没那么重要——哪怕他见过沈志晟无数次睡颜，却从未见过他抑制不住信息素失态的样子，即使是药物也达不到这种效果，除非是真的不在乎，不感兴趣。
所以他不敢滋生一丝一毫的亵渎心思，而是选择保持缄默，就像以前他还不叫“伯仲星”——并且架着副厚厚眼镜一个人默默坐在音乐阶梯教室弹钢琴那样，总有别的方式宣泄情绪，比如一个个跳跃在五线谱的乐符，比如这样无人的漆黑夜晚。
直到沈志晟完成他的梦想，然后回头发现身后的他。
伯仲星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住体内躁动的信息素，对他来说没什么难的。他又拉上了毛毯，这次沈志晟没再乱动了。
“做个好梦。”伯仲星在他额头落下轻柔克制的一吻。
……
沈志晟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窗帘却是关着的。
眼前的环境陌生又熟悉，沈志晟睡眼惺忪的环绕了一下四周，熟悉的家具摆设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大概率又喝醉了，被阿星带回来了。
阿星总是不厌其烦的将他带回来，半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苏醒方式。
他自然的爬起身，看了一下被放在床头柜的手机——8：30。大概是莉亚特批了他一天假期，手机里难得只有老爸昨晚发来的祝贺消息。
“乖乖啊，刚刚看到热搜了，恭喜我儿子，你是最棒的！”后面紧跟着6666元的金额转账。
沈志晟想起老爸的语气，忍不住莞尔。点击接收了转账后回复道：“谢谢大老板大帅哥亲亲”
刚接收完，聊天框突然弹出伯仲星的消息：
“阿晟，我下午有代言拍摄，上午先过来这边了，早餐在桌上。”伯仲星聊天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废话，从来是言简意赅。
沈志晟走到客厅，看到桌上的早点——一碟水晶蒸包，还有一杯黑豆浆。一定是跑到小区附近几百米外那家网红店买的。他之前只是随口一提好吃，伯仲星却默默记下了。
沈志晟内心有些复杂，他忽然有些嫉妒伯仲星未来的伴侣。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女性alpha，毕竟伯仲星自己的养母也是位女性alpha。或是和大多数正常家庭一样，选择占人口最多数的beta来组成家庭。如果他沈志晟没有了这层虚假的alpha身份，还能得到这份重视吗？
餐桌上还有一个袋子，里面是沈志晟上次洗澡落在这里的衣服，被叠的整齐的包裹在袋子里。沈志晟拾起衣服，是熟悉的樱花味，不知是洗衣液还是芳香剂的气味，清雅的花香萦绕在他的鼻尖，叫人十分上瘾。于是拿起新的衣物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后沈志晟披着毛巾躺在伯仲星的纯白真皮沙发上，无聊的看起了自己主演的这段时间爆火的《长风送归途》。
他一直觉得伯仲星是天生的演员，明明年纪比他还小一岁，却在演技上很是精湛，据说他是中途转行做演员的，迄今为止只拍了不到5部电视剧。拍的第一部剧就成功出圈，虽说有他父亲的推波助澜，但是如果是把烂泥定也糊不起来。
就比如这部剧的男主朱无轩，是国破家亡逃亡在外的民间皇子，一袭标志白衣斗篷，性格明月清风，仗义行侠，很少有人能将这股蒙尘明珠般的贵气和江湖气怀的豪情如此契合起来。伯仲星却让这样一个角色有了鲜活的形象。
和他对戏的时候，从不会有跳脱感，对方总能很快调动起身边演员的情绪。沈志晟甚至都没察觉自己的目光已经粘在了“朱无轩”俊朗年轻的脸上。
不知不觉一集结束，他摸摸口袋想看看手机时间，却没摸到什么，大概落餐桌上了。视角一转，看见茶几上有块手表——伯仲星的运动手环。
他拿起手表，上面还有汗液未干透的潮意，也许是早上健身后遗留的，沈志晟按了下侧边的按键，屏幕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侧躺着睡觉的人，沈志晟几乎一瞬间就发现壁纸上的睡着的人正是他自己！
沈志晟认真打量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偷拍了，有些无可奈何，偷拍就算了还拍的这么丑他在桌上找到了手机，忍不住质问伯仲星：“你手表壁纸啥时候拍的？”
对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却迟迟没发过来，过了好一会回了句：”你看到了？“
沈志晟：“拍的好丑。”说完随手甩了一张帅气的自拍过去。对方过了一会回复道：“晚上可能比较晚回去。”
沈志晟忍不住莞尔，这家伙还是这么喜欢汇报行程。于是回复道：“我下午也有点事。”
沈志晟中途回去了一趟，他家住在离公司很近的一个小区内，把今天换下的衣服扔洗衣机洗了一下，又自己做了点午饭随便解决了一下。
下午，他穿了一身极不显眼的卫衣，鼻梁架了副黑框眼镜，将他有些锋锐的气质磨平，粗略一看就像是星罗大众中斯文不起眼的一员。
他要去的地方，是苗花市最大的一家红十字会，位于外环的边缘地带。
为避免人流和狗仔的盯梢，他没安排常用的司机，而是自己随手叫了一辆出租。
沈志晟在大厅门口的阶梯站定，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红白相间的建筑，百感交集。
不断有衣着考究或普通的男士经过他身边，就像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场所。政府将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所有员工享有国家“编制”，受政府保护与看管，健康受到严格保障。
只不过这里的员工大多数是女员工，准确来说，是女性oga，而她们的职业，是提供子宫的母体——代/孕者。
这个世界早就疯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在沈志晟母亲那一代还要更早，由于社会的优胜劣汰法则与血型歧视，更多人择偶时倾向于选择不具有”o”隐性基因的性别。导致oga的数量逐渐锐减，比例严重失调。
为了避免人类灭绝，政府出台了一系列“oga保护条例”，强制将18岁所有公民的分化性别登记在国家人员信息系统内，并将oga单独编号，分配三类主要工作，享有国家编制与保护。
譬如红十字会里穿着白衣挺着肚子的人们——大多是女性oga，就是其中一类——代/孕母体。这也是政府为确保人口基数的举措，即使大多数家庭没有oga，但是只要支付一定的费用便可去红十字会挑选合适的母体进行“受精”。并在一年后得到自己的亲生骨肉。
然而政府也并未断绝所有母体的希望，只要愿意出一笔不菲的费用，便可将该母体“赎回”，甚至允许成亲，你看，多么“人道主义”的施舍，代/孕者们的自由竟由其他人的金钱交易决定。即使听起来十分讽刺，但是倘若有人愿意将自己赎回，大多数母体都会感激涕零，总也比在这当一辈子的生育机器好。
沈志晟的母亲就是被他父亲赎回的，并诞下了他。
沈志晟不知不觉传过来大厅，走到了熟悉的门前。纯白的木门半掩着，里面传来电视的音效和几个女人的讨论声。
沈志晟敲了敲门示意，然后推开。
房间内陈设简洁，米黄色的墙纸像极了医院住院的病房，却多了许多生活气息，房间中央并排摆放了三张床，还有一个公用衣柜和书桌。床的正前方墙壁上悬挂着大屏平板电视，此时正播放着最近爆火的古风剧——《长风送归途》。
床上三个女人正用拿着果签嚼着新鲜的水果，被推门而入的人吸引了视线。
镜框下清秀熟悉的年轻面孔此刻竟和电视上刀光剑影的男子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阿晟？”中间床位的女人最快反应过来，放下果签，笑盈盈伸出手。
女人的手部肌肤已经不再细嫩光滑，脸上的笑容却一如往常。沈志晟握住了她的手，对方攥得很紧，每次见到他都很是高兴，应该说这间房的每个人，都在欢迎着他的到来。
她们是沈志晟死去的母亲的同房挚友，亦是年近半百却依然怀有身孕的大龄产妇。
她们身不由己，她们没得选择。
“阿晟你来啦！”女人拉着沈志晟的手，笑眼盈盈。另外两人也坐起腰看向这位已故友人的亲生儿子。
沈志晟继承了母亲80％的面容，几人每次都要拉着他仔细端详好久，似乎是在透过他的脸缅怀远方的友人，连和善可亲的眼神中都带了几分忧思的情绪。
沈志晟忙指着电视活跃气氛道：“阿姨，你们在追我的剧吗？”
几人被他转移了注意力，电视上方琴的脸一闪而过，她们于是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着这两天的剧情，沈志晟也不打扰，笑着听她们讨论。
“阿晟的演技越来越不错啦，也算是帮小玥完成一个心愿啦！”
“小玥”便是沈志晟的母亲。但是他还远远算不上帮母亲完成心愿。
“这部剧最近好跑火嘞，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听见她们在讨论呢！”
沈志晟没仔细听，目光怔怔地望着最里面的那张床，是他母亲以前的床位，也是他见她最后一面的地方。
她还记得母亲的脸苍白消瘦，嘴角却总是浅浅笑着，似是怕引起家人的伤心。
“我们阿晟现在也算大明星啦，不像我们几个，一把年纪了还要在这唉。”
沈志晟抬头望了一眼三人，眼神光微黯。
他不知如何安慰。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应该是她们最后一胎了。代孕者虽然被剥夺了诸多自由，但是在物质和医疗保障上倒是毫不吝啬，也并不会毫无人性的压榨她们的子宫，一般来说，在诞下一子后，有两到三年的休息时间，休息时间内便照顾其他的孕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工作安排，吃穿住全权由政府报销，生育也是享有国家高级别的医疗保障。在50岁左右便能“退休”，进入国家为oga老人专备的养老中心度过余生。但即使是这样，长期生育对身体带来的伤害亦是不可忽略的。
“你提这做什么，阿晟和我们又不一样，阿晟以后是要正常结婚的。”
“对呀阿晟，虽然你没和我们一样被收编，但总归还是不安全的，能早点结婚就早点结婚吧！”
沈志晟知道她说的“不安全”的意义，一般来说，除却家境优渥出钱买断收编权的幸运oga家庭，每次性别录入时总会出现各种意外状况导致出现漏网之鱼，这类oga往往都要竭力隐藏自己的性别，索性购物网站上针对这部分人群定期限量出售抑制剂来缓解发情期带来的影响。
沈志晟便是前者，由父亲花大钱买断了收编权，却要和后者同样购买抑制的药物控制信息素。而不安全的点在于，政府针对这部分人是不具有任何保护措施的，也就是说，如果一位无编制oga在大街上发情，即便被轮奸也没有任何办法。
被束缚的安全，抑或是危险的自由，这便是所有oga的宿命。
解决方法不是没有，只要结婚，便能享有国家保护，或是被永久标记，也同样享有标记者的个人保护。
见话题一如既往的被带到了催婚的节点，沈志晟有些无奈。正当他准备如往常一样搪塞过去时，右边床位的女人紧紧盯着电视里的男主“朱无轩”的脸，喃喃道：
“我看这个朱无轩就不错，阿晟，你和他一个剧组的吧，机会要靠自己把握啊！”
沈志晟临走前解释了一万遍自己的角色和男主只是单纯的主仆关系后无奈的扶额离去，他没想到朱无轩这个角色不仅男女通吃，还是师奶杀手，果然国人对这种风度翩翩的白衣大侠一直没什么抵抗力。
眼前不由地浮现出伯仲星五官清晰英俊的面容。
不对，不是人设妆造的原因，是气质与演技。伯仲星就是朱无轩，明珠蒙尘的民间王子，自由不羁，虽无锦缎在身，却难掩骨子里散发的尊贵气质。
这样冉冉升起的演艺新星，如何会目光短浅的英年早婚呢？
沈志晟笑着甩掉些莫名的念头，拐角处迎面走来两个人，他一时没有顾及，撞上一人的肩头。
“啊不好意思！”沈志晟吓了一跳，兴许是怕被人认出身份，他下意识把头压得很低，只能凭借余光判断对面两人的身高都比他要高不少。于是匆匆道了个歉便脚步生风的离去。
沈志晟的仓促道歉不但没有惹恼被撞到的人，相反，对方探究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沈志晟离开时的身形，直到对方离开正厅大门。
“少爷，你认识这人吗？”身旁黑色西装的男子好奇的询问道。
“啊不认识，只是有些眼熟罢了。”
“那我们去见见那几位吧，她们应该还在这里。”
“好。”男人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低头正了正衣领，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闲暇时光就像手心里的沙砾，一转眼变从指缝中漏的丝毫不剩。
沈志晟的大热，让诸多剧组导演向他抛送橄榄枝，每天莉亚都能收到一大堆良莠不齐的剧本，有些是十八线小作坊抱着试试的心态呈递的，莉亚看了直呼勇气可嘉。
她筛选了一些有挑战性的剧本，待沈志晟休假结束一股脑的丢到他办公桌上。大都是主演，虽然并无特别大的ip，却并非没有走红的机会。
沈志晟抽了一个上午，看完了所有剧本，得出的结论是——都不行。
莉亚被他气笑：“大哥，说说这些入不了您法眼的原因呗？”
沈志晟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回道：“这些角色不是没有挑战性，而是从导演，到剧本，到角色设定，无一特别突出的，就算我演的再出色，也很难带动整部剧的流量，况且这些角色也并不好演绎，我能不能做好还另说。万一演的平平无奇，导致播出后哑火，岂不是自砸招牌？”
莉亚抱着胸听他分析，没有出言打断。
沈志晟说的不假，这些剧本，无非是矮子里拔将军选罢了，但是他毕竟不像伯仲星，背靠知名制作人。沈志晟火的时间短，根基尚不稳，知名导演大都呈观望状态，所以能接到的剧本有限，她并非业余不懂这些，只是大多一线演员总归是会拍一些过渡用的剧的，演员最主要的还是雕琢演技，而非将目光钉死在那些待爆ip中，与其与其他公司艺人头破血流的争抢有限的名额，不如多拍几部质量上乘的积攒口碑。
但是她又太明白自己这位艺人的心思了。
他不怕苦不怕累，他只是有点贪心。
热度，挑战性，他都要。
——
与此同时，微博“沈志晟”广场上很是热闹。
【摘starz的星星：沈志晟粉丝可以独立行走吗？天天拉踩我老公就算了，接不到新戏别太酸，知道你们嫉妒伯仲星即将进组了，怎么，没资源是你们不想吗？】
【志晟法宝：伯x星粉丝没有家吗？这么爱带大名上别人广场拉屎？说独立行走谁不独立，我看营销号下空瓶拉踩的全是你们starz吧，被害妄想第一名。】
【starzzzz:上你们广场给你们抬咖了，下家粉浑身上下只有嘴最硬，做啥啥不行，嘴炮第一名。】
【士心日成：每日三问starz——上学了没？放学了没？作业写完了没？】
沈志晟浑然不知广场的热闹景象，他不太热衷于窥探粉圈，他一直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规划，粉丝的意见偶尔会看看，至于粉丝之间的矛盾随缘吧，闹不大的事就等于不存在。
他翻了半天手机，忽然间，不知看到了什么信息，目光仔仔细细将信息看了个透彻，忍不住莞尔，总算是找到了点感兴趣的东西。
看来他运气不错。
沈志晟又投入进了行程排的满当当的日子。除却一些杂志拍摄以及商品代言外，还收到了不少综艺节目组的邀请，期间《长风送归途》的全部主演还一同上了个国民度很高的综艺。
在这段时间内，《长风送归途》播放到了尾声，方琴的命运令所有观众唏嘘，他为了保护远在皇城认亲的朱无轩，甘愿跳入敌方势力的陷阱，死于非命。朱无轩却以为他潜伏多年最终叛变投敌，一气之下剿灭了地方的几个大本营，直到见到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方琴尸体时才恍然得知自己永远的失去了这位最得力的助手，最知心的朋友。于是痛彻心扉，一夜发丝飘白。观众的心也随着伯仲星百分百投入的精湛演技大起大落。
与此同时，随着剧组幕后花絮的播出，剧迷们发现，这位知名的当红小生居然和最近才火起来的沈志晟关系甚好，哪怕是午休的时候，二人也要躺在很近的位置，两人都不是滑头话多的性子，主动营业的时候不多，却常常眼神汇聚间领悟对方的心思，默契的不像话。
于是有另一支群体慢慢壮大：星晟cp粉。粉丝们扣遍了官博发出的所有边角料，得出一个结论，他俩关系一定非比寻常，据可靠消息，二人在拍戏收工时常结伴上一辆车离开，还有人拍到二人在烤肉店门口的照片。足以见得二人私交不浅。对于这样的cp，不但非虚假营业性质，由于《长风送归途》里二人的适配度，二搭的机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临。因此，买股这支cp的人越来越多。
节目组敏锐地嗅到了话题度的味道，私下找到沈志晟，暗示他在节目录制时和伯仲星多多互动。沈志晟明白这也是炒作的一种手段，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谁曾想到，节目录制时居然安排了许多现场卖腐环节。沈志晟抽签时十分“巧合”的和伯仲星同组，他虽和伯仲星关系好，但是要他和伯仲星同吃一根巧克力棒这种事
见伯仲星拿着巧克力棒安抚地望着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紧张有些多余，明明已经答应了节目组，不过是炒作的手段而已，伯仲星看起来似乎也并无不适之处，既然要卖cp，那就卖的敬业一点。
于是，他在众人的捂嘴偷笑和台下粉丝的尖叫连连中慢慢咬断巧克力棒的一头。
伯仲星吃的不紧不慢，眼神却有些飘忽，似有些心不在焉。
沈志晟于是用极小的声音提醒道：看着我。
伯仲星不可察觉地一愣，眼神被蛊惑般地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眼里。
沈志晟狭长锐利的眼睛此刻异常柔软，像是看着自己的爱人，在灯光的辉映下隐隐闪着别样的光芒。
伯仲星呼吸一滞，动作停顿了下来。
沈志晟从没有这样看过他，此刻他捋不清这是节目效果所致的行为，整个人被心上人近在咫尺又饱含爱意的眼神震住了。
暧昧的气氛一瞬间被点燃，观众摒住了呼吸。眼前的人却越来越近，近的可以感受到温热撩人的呼吸，饱满红润的唇瓣也只要稍稍倾身便能亲到。
沈志晟似乎被他有些僵硬的表情取悦，眼角弯的更甚，全然不顾嘉宾们震惊吃瓜的眼神，将暧昧的氛围进行到底——最后一块巧克力棒吃完之际，他按住伯仲星的后脑勺，偏过头来了一个借位吻。背景音乐恰好播放着浪漫的钢琴曲，十分应景。
嘉宾们看的一清二楚，二人的嘴唇只差一点就能触碰上了。台下粉丝的眼里，却像他们在众目睽睽的灯光下亲吻。虽然最后一瞬沈志晟迅速松开手并且坦坦荡荡的鞠了一躬，却仍引起了全场的雀跃惊呼。
伯仲星目光复杂的看着沈志晟神情自若的侧脸。
他不会去问，他知道沈志晟只是玩了个小把戏，也很清楚这是在做什么。能被他选为炒作的对象他自然没什么，也挺开心。只不过一瞬间他差点以为那样的眼神里的爱意，是真的冲他一个人来的，全然真挚。
他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心底的失落感。
阿晟看起来，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呢。
综艺录制休息间隙，沈志晟在嘉宾休息室里绕了一圈没找到伯仲星，发消息询问:“你在哪？”
伯仲星很快回复:“西门走廊。”
沈志晟疑惑的走到后台另一边的紧闭大门处推开，门外走廊黑峻峻的，和另一边嘉宾通道窸窸窣窣的交谈声相反，这里只有幽幽月光透过整排玻璃窗照射进来。
伯仲星就这样背对着他，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撑着窗台看着窗外。修长的身型几乎被走廊幽谧的黑暗吞没。
“怎么不去那边休息一下？”沈志晟比他矮半个头，手十分自然的搭上他的脊背。
“这里比较安静，我习惯了。”伯仲星微微抿了下嘴，目光空泛，似是在思索人生。
二人沉默了约莫1分钟，蝉鸣声忽远忽近，扑面而来的闷热晚风宣告着夏季的不期而至。
“要进组了？”沈志晟终于忍不住问。
伯仲星愣了两秒，有些无措道:“忘了跟你说了……前两天刚确定。”
沈志晟摇头表示没关系，“在哪？横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