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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方有些叹息道:“孤一直知道父皇猜忌孤,但不知他竟猜忌至此。”
其实以前卫傅看过许多史书,史上能顺利登基的太子是少数,大多数都是被猜忌被厌恶,直到被废,被圈禁,或寂寥孤苦一生,或直接被鸩杀。
他总想着,自己是父皇的儿子,父皇顶多是不喜欢他,更喜欢皇弟们一些,直到今日听到那些话,他才知道父皇对自己猜忌至此。
福儿也不好问,到底是如何猜忌,才会让他发出这种感叹。
“殿下你也不要多想,身正不怕影子斜。”
卫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你说得对,身正不怕影子斜,孤做好自己的太子便是。”
以前怎样,以后也怎样,只是不再去寄望能得到父皇的宠爱和信任,因为这本就是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段专的禀报,让元丰帝大发雷霆。
他发了一通不知是针对谁的火,终于下命即刻启程。
难免有人怨声载道,可这是陛下命令,也无人敢不听。
车队匆匆出发,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往前行去,即是如此,在天色暗下来之前,还是没到达驿站。
摸黑赶路实在太危险了,车队里自然也有准备供以照亮的气死风灯。但这些灯隻为应急之用,也照不了太大的范围。
这么多人,这么长的车队,不管哪处出了问题,都担不起责任,只能放慢速度,慢慢走。
外面黑咕隆咚的,时不时还能听见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嚎叫,这些常年待在深宫后院的娘娘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仿佛之前面对暴雨雷鸣的恐惧,一下子又回来了,而这一次都知道不会那么快结束,因为等到天亮至少还要挨好几个时辰。
抱怨声连连,时不时就能听见侍卫的马蹄声一阵而过,估计是去前头禀报后面的状况。
福儿却兴致勃勃的,还有兴致问太子害不害怕?
可把卫傅给气的,自己在她心里就这么胆小?真有什么个野兽来了,估计也是他护在她前头。
走了一会儿,就走不下去了。
抱怨声太多,而且也确实不安全。
段专只能顶着元丰帝的训斥,吩咐人就地扎营。
有火被升了起来,外面终于亮了许多。
福儿也搞不懂他们搞得那么沉重做什么?不就是露宿一晚?这么多人,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因为外面还没安置好,车里的人只能等选定停车位置后,才能下车。
一堆又一堆火被点燃,有人在扎帐篷,有的在安置马车和马匹。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尖叫声。
福儿被吓得一个激灵,之后竟不是怕,而是巴着车窗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