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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3岁时被少月捡到的,那时他迷路在偌大的森林,家里人找了四天都没找到,还好他身上总带着丹药,能勉强支撑。后来被路过的少月救了,也因此少月发现这个孩子天生的仙灵根,询问了他父母都也是知情的,只是不想要引起争端,所以一直都很低调。
墨家在整个修仙界并不算非常庞大的家族,却是炼器的好手,只不过族人都习惯低调,只想要过好修炼的日子,倒也不枉此生。
少月回去后正好碰上往生阁迎接新弟子,掌门命道来问他要不要收弟子——毕竟他这位师弟从不喜欢这些。但出乎意料地,少月却说他已经有了新弟子的人选。
后面就是少月到墨家去,一开始墨家父母都很犹豫,他们自然知道少月仙尊,正因如此才觉得担忧。他们一向是孩子只要开心就好,一生不做坏,开开心心的,修炼懒散些倒也无妨。而少月仙尊何等人物,想当他弟子的人如过江之鲫,无我山十万条阶梯都能站满。
不过即使他们犹豫,也要看墨微的意愿。那时墨微还是个软乎乎的团子,听了三个大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都没听懂,只知道去了可以学很多东西。
“寻方罗盘也有吗?”奶呼呼的团子只问了一句。
寻方罗盘是极其难炼成的探查灵器,因为寻方罗盘有一定的法则法阵附着,基本上都是靠着运气才能炼出来的,很少有炼器师能炼出来也就是因为运气并不站在他这边。就算是墨家专门炼器,也很从未炼出来过。
少月惊讶一个奶团子也有这种见识,但往生阁确实拥有几个寻方罗盘。
“他……容易迷路。”看着少月惊讶的模样,墨家父母解释道。
第一次见这团子就是在森林中,少月倒是理解。
“有。”少月点头。
“那很好。”一身白衣的雪团子认真地点头,随后转头对墨家父母说,“孩儿要去。”
墨家父母无奈。
“寻方罗盘可不是随便可以给你的,你这就答应了?”少月不知道团子能不能听懂,但还是解释了一句。
“我不要寻方罗盘,只想看看。”团子听懂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少月,琉璃般剔透的双眸没有任何杂质,说明他确实是认真的。
“就为了一个寻方罗盘?”修仙要的是耐心,千年万年的寂寞总不能由想看看某个东西支撑。
“阿爹阿娘说您很厉害,修仙之人本就要追求最强的。”
“……”少月这才认真打量面前的团子,良久,他说,“你愿意跟我去高山之上与世隔绝,只为求一掌翻天覆地吗?”
奶团子没听懂,不过他知道是要自己拜师的意思。他想要跪下,又被少月扶着手不让跪:“不讲究这些。”
“师尊。”团子很懂事,他还太话的每一个字都黏在一起,让一颗圆滚的汤团显得更加可爱了。
“此子聪慧独立,我就带走了。”少月看着墨家父母。
他们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在少月说“此子聪慧独立”的时候似乎脸上有些不自然。
“那个……尊上,微儿入夜后有些粘人,您不必管他,让他一个人待着就行。”墨家父亲还是隐晦说了一句,自家的孩子被这样一位大能看上自然好,他们也不是一味觉得自己就是为孩子好的父母。既然墨微已经答应,他们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想法而限制墨微。
“粘人?”少月低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团子,很难想象他会粘人,不过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有时会有些倔强,让他一个人呆着他能想通的。”
其实在墨家大家都会顺从他,但毕竟往生阁是修炼之地,哪里能事事迁就。
“尊上不如先在府内留一晚,时间也不早了。”墨家母亲说。
少月知道他们也舍不得,虽然还可以到往生阁见面,但有规定只能结婴期修士的父母探视,就是怕修士太过留恋,失去了与天争的勇气。
他点点头,对着团子说:“明日就跟我回往生阁。”
团子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聪明,听到少月的话也没什么反应。
到了往生阁有一段日子后,他还是一个白白软软的团子,墨家父母说他晚上会粘人,也确实如此。不过不是那种声势浩大,非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的,而是无声的,坐在月亮下的枯荣树树干上,琉璃般的眼眸安静地掉着猫泪。
那是少月第一次见他哭,他来了往生阁也有不少日子了,一直都很听话。这天大概是满月,不知白天发生了什么,团子很伤心,坐在树干上安静地哭。
如果不是少月正好出来赏月,或许也会错过。也是那时,少月觉得自己胸前一直都没有反应的奶子忽然发热。起初他没有在意,毕竟他一直和别的阴阳人不一样。
他将团子抱下来,坐在藤椅上。夜晚的风吹过两人的发梢,团子抬眼看他。那双清澈的琉璃眸满是伤心,小脸上满是泪水。
“怎么了?”少月向来不是什么温和的性子,但面对这个徒弟,他永远有无数耐心。
团子看着少月,似乎感受到了他真切的关心,第一次主动亲近少月,小小的身子缓缓靠在少月怀里。
少月感受着怀里软软的身子,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捂了许久,终于将这冰皮糕给捂热了。
“要阿爹和阿娘。”团子看着少月的大手,他把自己又软又小的手搭上去,比了一下,好像又找到了新的乐趣。
少月看他好像又转变了情绪,有点哭笑不得。小孩的情绪确实来的快去的快,现在他又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但他应该不是为了想父母这种事情哭泣的孩子吧?少月想起墨家父母的嘱托,又觉得也不奇怪。
“去睡觉吧?”少月将小手裹在自己的掌心。
团子看了看少月,声音又奶又黏:“微儿要看月亮,不要睡睡。”
好一个早熟的奶团子。少月直接将人端走。
将奶团子放在自己榻上,团子圆滚的脸蛋就这么仰着看他,像是要跟他对峙到天荒地老。
“做什么?”少月想笑,团子实在可爱,而他又不知为何对团子完全没脾气。
“兔兔。”他说的是他那个兔子娃娃,从家里带过来的。
说来有趣,团子从墨家带来的东西少之又少,其它的也没见他如此执着,倒是那个兔子娃娃,要抱着才能睡。
少月只好去他房里把兔子娃娃拿来,奶团子抱着娃娃鼓着小脸。
团子应该是生气了。少月心想,因为团子转过圆滚滚的身子,抱着兔子娃娃背对着他躺下,那扑闪的琉璃眸看着窗外的满月。
少月也爬上榻,支着腿坐在一旁看他。
坐着坐着他忽然也来了睡意,扯来褥子盖在团子身上,自己也侧躺下。躺下之前他看了一眼,发现奶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粉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少月给他翻了个身,看着团子安然的睡颜一只手搭在他软软的小手上睡过去。
次日一早,少月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把团子揽在怀里。怎么看不像是团子动的手,少月心说这是什么时候到事情。
他的衣襟散乱,细嫩的乳肉挤在一起勉强挤出一个小沟。少月怕吵醒他,小心挪动身体后退。一离开就立刻整理好衣襟,少月抓着衣襟坐在床边出神。
如果没感觉错,自己应该是出奶了……但是为什么?少月迷茫地看着空气。他知道阴阳人身子会出奶,但似乎是要情爱刺激。那这是为什么?
感受着胸襟内的濡湿,少月几百年来第一次感到慌张,身体的异样让他感觉有些事情正在失控。如果不是确定团子真的只是一个团子,他都要抓着他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唔……”团子醒过来,看着少月背对自己,他坐起来,奶声奶气地开口,“师尊?”
少月猛然转过头来,看着团子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