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接下来的几个月拍摄得十分顺利,从北方到南方,从夏季到秋季,贺知意也逐渐适应了剧组的节奏,在这期间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后面霍严修又来过一两次,自从上次俩人说过几句话,贺知意的眼神时不时就不受控制地瞟向霍严修。
但霍严修这两次来都是公事公办,别说没和他说句话,就连半个眼神都未曾分给贺知意。
贺知意渐渐得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剧组繁重的工作也让他没什么别的精力思考那些话。
拍摄很快就接近了尾声,最后的结束地是在山城,为庆祝顺利杀青,导演组在山脚下的一个饭店请客聚餐。
贺知意随着人流进入到餐厅时被告知自己的座位在青山包间,于是告别了伙伴一个人走了上去。
推门而入的时候,贺知意瞧见霍严修正襟危坐地坐在导演左手边,微微愣了愣,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霍严修今天穿的是休闲服,一身利落的黑衬得他皮肤愈发白了起来,虽说是休闲装但他却穿出了正装的气势,高大挺拔的身量让人不容忽视。
导演右手边坐着齐司染,三个人正热络地聊着天。
裴旸见贺知意进来了,连忙招呼他坐到自己旁边,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等菜期间,贺知意有意无意地瞄了霍严修几眼,俩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的时候,他又总是很快地别开目光。
饭桌上,齐司染举着一杯白酒晃晃悠悠地来到贺知意面前递给他,嘴里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小贺,多亏了你,才让整部戏顺利地拍摄下来”
贺知意一听就知道齐司染喝醉了,但他敬的酒自己又不好意思不喝,于是硬着头皮接过来那一杯满满当当的白酒,皱着眉毛一口闷了下去,辛辣刺激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烧得里面十分难受。
齐司染见他这么痛快,高兴地搂着他说道:“爽快!小贺下次啊,下次哥找替身还找你啊”说完就要向后倒去。
旁边的裴旸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齐司染,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随后示意了一下导演和霍严修,半搂半抱地拖着这个有些闹腾的醉鬼回去了。
贺知意之前敬酒的时候就喝了不少,刚才又喝了满满一杯白的,整个人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晕晕乎乎的,恨不得现在就睡过去。
霍严修抬头看向贺知意的方向,白得不刺眼的灯光照在贺知意烧得通红的脸上,那人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两只眼睛不停地打架,强撑着才不让自己倒在餐桌上,看上去有些好笑。
浓密的头发被他自己弄得有些凌乱,刘海被拨到了脸颊两侧,塌着腰将脑袋放在桌子上,没骨头的样子跟只猫似的。
看着他这一幅软软的、任人宰割的模样,霍严修觉得像有一团火从喉咙一直烧到了小腹。
贺知意有些不灵光的脑袋不知道自己在他人心中正如何被蹂躏,此刻唯一的目标就是完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于是他强撑着餐桌直起身子,在和导演们打过招呼后,离开了包间。
清凉的水泼在脸上,让贺知意短暂地清醒了一下。
贺知意看着镜子里的人影成双,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醉了,酒精的作用真不是闹着玩的,他强打起精神扶着墙壁晃晃悠悠地朝楼上房间走去。
上次醉酒的经历实在算不上多好,这次他只想赶紧回房间老老实实地待着。
正当贺知意准备进屋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对着自己说:“先生您好,您的房间在楼上,请随我来。”
贺知意努力地睁大眼睛,妄想从迷糊不清的大脑里找出面前这个人的记忆,但最终失败了。
那人见他直愣愣地站在自己面前,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眼神迷路地看着自己,于是不再等对方的答应,走上前扶起他朝着楼上走去。
刚进到房间里,贺知意就撑不住了,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就歪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那人安静地退出房间,站在楼道里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先生,这边准备好了。”
贺知意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的身体正被人翻来覆去地折腾,脸上还湿乎乎的,他有些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浸泡在浴缸里,旁边是拿着喷头的霍严修。
“霍霍严修?”贺知意嗫嚅道。
“呦,还认识人呢。”霍严修手里不停,拿着喷头就朝贺知意的脑袋浇去。
温热的水洒在脸上,光裸的上半身,不见踪迹的外裤,贺知意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没过胸膛的水让他十分不舒服,外加酒精的作用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他觉得自己像是快要溺在浴缸里似的,于是艰难地支起胳膊,起身想从浴缸里出去,可手底下一打滑又摔了回去。
霍严修见状,腾出一只手不清不重地按了他几下头。
“你你别弄我。”贺知意一边说着一边胡乱地挥舞着双臂,打掉了霍严修手里拿着的喷头。
霍严修被滋了一脸水,价格不菲的衣服立刻湿了大半。
霍严修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刚准备发火,但看着贺知意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又实在好笑——也是,自己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呢。
“好好,我不弄就是了。”
贺知意闻言,果然乖乖地坐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浸湿的内裤紧紧地贴着贺知意紧实的大腿,包裹住白嫩的臀瓣,裸露胸膛上的两点粉红色娇嫩欲滴,收紧的腰腹下面是两条又长又直的腿,那小腿矫健有力,一看就是常运动的。
霍严修关掉喷头,拿起手边的毛巾胡乱地朝贺知意的头发胡噜一把,然后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扛在肩上向床走去。
离开热水的贺知意被冻得一哆嗦,紧紧地抱住身下的唯一热源。
霍严修有些粗暴地把人扔在了床上,然后欺身压了上去,身下的某处硬邦邦的,宣告着自己难以忍受的欲望,而后一把扯下了碍事的内裤,空出一只手去够床头上的润滑剂。
贺知意觉得身下一空,然后自己被摆弄着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趴在床上,随即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后门上。
“别别。”贺知意有些焦急地喊道。
“不能吗?知意。”霍严修欺身压在贺知意的背上,固定着他问道。
“不,不行”
“你不喜欢我吗?”
霍严修深邃的眼睛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
“那你为什么总是偷偷地看我。”霍严修一边轻轻地咬着贺知意的耳垂一边问到。
“我我”贺知意努力地识别霍严修说的话,但最终解读失败。
“别拒绝我,知意,我喜欢你,想和你做爱,这没什么不对的。”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亲吻贺知意的脖子和锁骨,“你也喜欢我吧。”
霍严修一边说着一边不重不轻地揉搓贺知意的屁股,滑润有弹性的手感让他十分满意,亲密的触碰让贺知意有些不知所措,但在温情的气氛下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霍严修看他反抗的意识十分薄弱,于是趁热打铁,俯下身子轻轻地亲吻贺知意,唇角从眉毛流连到嘴角,描摹着身下人的脸庞,最后在眼皮处轻抚了一下。
贺知意一开始抵在两个人胸前的手慢慢放了下来,霍严修见状,动作也逐渐放肆起来,大手在胸肌处来回抚摸,有意无意地触碰着胸前的两点,最后停留在结实有力的腰腹处。
贺知意被摸得有点痒,忍不住弓起身子,露出脆弱的脖颈给对面这只野兽。
霍严修一口咬在了脆弱的喉结上。
男人致命又敏感的部位被粗暴地对待,贺知意不舒服地闷哼几声。
霍严修下面胀得实在难受,这估计是他忍得最久的一次。
察觉到贺知意逐渐进入状态,霍严修一把把人翻过去,用手指随便地扩张了两下便顶了进去。
贺知意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根烙铁从中劈开似的,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差点昏厥过去。
他想要逃,但是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的身体又让他挣脱不得。
“啊好疼”贺知意无助地低喃。
感受着身下人剧烈的颤抖以及略带哭腔的呜咽声,霍严修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未被开发过的紧致洞口夹得他生疼,让他也不好受。于是他识相地退出了几分,慢慢地磨了磨,直到洞口逐渐适应了他的尺寸,又一股脑地顶了进去。
感受着自己被慢慢接受,进出也逐渐通畅起来,于是他卡着身下的人开始疯狂地耸动,像是一头毫无人性的野兽一样本能地发泄着自己最原始的身体欲望。黏腻的液体被挤压出了泡泡,殷红的液体顺着贺知意白皙的大腿上流了下来。
在近百下的抽插后,霍严修身体一抖,然后倾泻而出,贺知意的身体也跟着剧烈地抽搐了两下。
霍严修发泄过一次之后把贺知意翻了过来,见他那张小脸上遍布泪痕,嗓子发出的声音哑得不像样,眉毛皱成了一幅委屈的模样。他俯下身子低下头,安慰似的轻轻地碰了碰贺知意的嘴,然后又从正面开始了无情地讨伐。
一夜无眠
贺知意第二天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又酸又疼,稍微一动下面的某个地方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有些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一只手撑着慢慢地坐起来。
看着床下被丢得乱七八糟的脏乱的衣服,贺知意大脑宕机了几分钟,然后缓缓地从床上走下来,去浴室里冲凉,随后拿起了一件浴袍披在了身上。
贺知意看着自己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前胸,上面醒目的红色痕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胸前的两点到现在还肿着,断断续续地零星碎片侵蚀着贺知意的大脑,让他不得不被迫接受自己和别人睡了这个事实——而且对方还是个男的。
奶奶啊,我不纯洁了——贺知意在心里小声嘀咕道。
嘎嗒一声——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贺知意闻声急忙裹紧了自己的浴袍,把衣领拉得严严实实的,包裹住自己满是红点的脖子。
“醒了。”霍严修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恩”
两个人相对无言
“我欠了你医药费,对吗?”
昨天昏暗环境下的那张脸与不甚深刻的记忆中某张脸重叠起来了。
“还能想起来?我都以为你要赖账了。”霍严修勾了勾唇角,有些邪气地笑了笑。
“不不会赖账的。”贺知意顿了顿,继续说道,“会还给你的。”
霍严修抬起头,不错眼珠地盯着贺知意。
挂着水珠的发梢垂在耳朵两侧,黑得发亮的大眼睛坦荡地回看着贺知意,微微张开的薄唇上面有被咬的痕迹,揭示着昨晚某人的粗暴行为。
——怎么有点傻气。
霍严修顿了顿,说道:“没什么,不用还了。”
“别还是要还给你的。”
霍严修挑了挑眉,一言不发地看着贺知意。
“请问,还欠你多少钱啊?”贺知意小心翼翼地问。
霍严修盯着贺知意,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我们昨天晚上算什么。”霍严修愣愣地问了一句。
看着贺知意微微睁大的眼睛,霍严修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了。
他现在觉得傻逼的不是贺知意,而是他自己。这小傻子自己纯情的一匹,但他不是啊。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霍严修听完,差点就头顶冒烟了。他也算阅人无数,真是头一次碰到第二天醒过来有人追着他要对他负责的,自己一个1要他负哪门子的责?
“行那你就负责吧。”霍严修略微无语地说道。说完不给贺知意反映的时间,拉开门就离开了——他懒得再和贺知意掰扯,再不离开感觉自己智商都快下降了。
贺知意看着霍严修离去的背影,心里边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然后看向放在床上摆放整齐的干净衣物,拿起来默默地穿上了。
夜里,霍严修看着身下人动情的表情,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依旧是自己喜欢的身体类型,一只手就能圈过来的盈盈细腰,白嫩的皮肤,富有弹性的臀瓣,但霍严修却有些兴趣缺缺。
“哥?”陈瑜大口喘着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会你自己洗洗吧,我先走了。”说完,霍严修不再停留,起身走到浴室里,开始冲洗。
陈瑜有些脱力地躺在床上。
霍严修的欲望很强,以往至少得三次,今天只做了一次就不再继续了,这让陈瑜心里边多少有些没安全感——他知道霍严修迟早会腻了自己,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快。
听着浴室里停下的水声,陈瑜托起疲惫的身躯,走上前问道:“哥,你要回去了吗?”
“恩,下次再来看你。”
“哎,哥”
不等陈瑜还要说什么,霍严修已经穿好了衣服推开门离开了。
霍严修坐在驾驶座上,手指一动一动地敲打着车窗,脑袋里有个场景挥之不去。
贺知意狭窄却充满力量的腰部,在承受着他每次撞击时有些难耐的表情,紧实的臀肉,充满情欲的表情,圈在自己腰间矫健有力的小腿
越想越邪性,霍严修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妈的。
毫无疑问——自己是想念那副身体的。
上次走得太匆忙——也不是,准确地说自己压根没想过自己和他会再有什么接触,以为自己对这副身体不会有什么留恋,毕竟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霍严修按下车窗,秋风不留情面地拍打在脸上,左手夹着的烟在黑暗中冒出的点点火光,要灭不灭,就像自己对贺知意的欲望一般。
清爽的晚风非但没让霍严修清醒几分,反而助长了某些邪恶因子,这种温度很适合做爱。
稍微犹豫了几下,霍严修一脚油门,弧线漂亮的车在黑夜里划出一道风景线。
不出半小时,霍严修就到贺知意楼下了。
他熄灭了车里所有的灯,摸黑点燃了一支烟,安静地抽着。外形颇具机械感的轿车蛰伏在静谧的环境里,被黑暗笼罩其中,像一只伏地的黑豹,安静却十分具有攻击性。
尼古丁的作用多少让他镇定了下来,他不想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表现得太过急迫,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色中饿鬼。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既期待又抵触,他习惯了上位者的姿态,一贯的冷静自持,把多余的情绪留给其他人承受。
一支烟结束,霍严修黑暗中摸索到手机,翻出许久之前助理发给他的电话号码和住址,犹豫了片刻,将他们保存到了备忘录里,推开车门朝楼道里走去。
“咚咚咚”
“咚咚咚”
贺知意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0:45
这么晚了,是谁在敲门呢?
那敲门的声音越发得响了,昭然揭示着门外人的不耐烦。
“来了!”贺知意提上拖鞋,朝门口跑去。
打开门的一瞬间,贺知意愣住了。
门外赫然站着的是消失了快两个月的霍严修,在有些灰暗的楼道里,对面那人穿得整齐得体,身上飘来阵阵烟草味,灯光打在他身上,在水泥地上投射了好大一片阴影,恨不得将他也笼罩其中。
贺知意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穿在脚上的拖鞋和大咧咧的短裤,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他知道自己现在乱七八糟的。
霍严修看着那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喜悦,心里有些得意。
“不请我进去吗?”
“我我家很小。”贺知意有些抬不起头,“也很乱”
“是么,让我看看有多小多乱。”霍严修说完侧过身子走了进去,留贺知意一个人傻愣愣地杵在门口。
等贺知意反应过来的时候,霍严修已经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喝水了。
“我去给你重新倒一杯吧。”说完扭头进了厨房里。
贺知意租的房子很小,厨房和洗手间单独占据一个房间,剩下的客厅卧室合并在了一起。
他有些魂不守舍地冲洗着杯子,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梦游,曾经几度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家里。
“还没好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霍严修来到了厨房门口,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问道。
“哦,马上就好。”贺知意连忙关了水龙头——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冲洗了将近五分钟了,随后拿起手边的水壶倒上了一杯白水,递给了霍严修。
霍严修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对着贺知意说:“你好像不太欢迎我?”
“没没有,怎么会。”贺知意有些着急了。
霍严修对他那副急着和自己解释的样子颇为受用,于是放下手里的杯子,信步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