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用再见到他了。
可柏郁看着小锦鲤的神情,又觉得自己有资格曲解这话的潜在意思。
小锦鲤语调是有些低的,尾音软软勾着,圆润的眼睛也巴巴垂着,指尖揪在一起,连垂落在眼前细碎的黑发都带着低落的意味。
他是庆幸不用再见到他了吗?
很显然不是。
因此,柏郁忽然说:“你不要这样讲。”
小锦鲤疑惑地嗯了声,不明白什么意思。
柏郁垂眸望他,没有说话,却是在心底想。
因为太暧昧了。
他会觉得这句话代表不舍,代表想念。
会令他一直藏匿在心底的妄念如野草般疯狂滋长,直到再也压抑不住。
柏郁不解释,小锦鲤也没当回事。
他回到家,收拾了一下开学要带的东西。
开学当天,锦家的车停在外面,锦父也提前将生意的事处理完,空出今天一天,送小锦鲤去机场。
小锦鲤上车的时候,头探出窗户,发现柏郁也上了柏家的车。他不清楚柏郁报的哪所学校,多半是本市的,开学时间在后天。
所以小锦鲤觉得柏郁应该是有事要出门。
到机场的时候,小锦鲤下车,看见柏家的车也顺势在他们家的车后方停下,愣了一愣,又以为柏郁可能是来送自己的。
直到发现柏郁跟他一个航班。
小锦鲤彻底茫然。
他拿着机票,又看了眼柏郁手里的。
“你为什么也要去?”小锦鲤鼓起勇气问。
柏郁扫他一眼,理所当然道:“去读书。”
这时,柏母从后面走了过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意外道:“柏郁你没跟声声说过啊?”
柏郁面色平静。
“他跟你报的一个学校。”别看柏母现在说得从容不迫,理所当然,实际上,在得知柏郁要报的大学时,她惊讶得对他三连问。
问他为什么要报这个。
问他为什么不报本市最好的那所。
问他不是跟声声关系不好吗?
柏郁通通没回答,只说想报就报了。
其实也不用解释,柏母想得多,能猜出一些。
她觉得两人的关系或许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差。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差,可能也只有当事人才能解释清楚了。
柏母当然没插手柏郁报大学的事,她向来实行放养制,从不对柏郁的任何决定指手画脚,闻言也只是意外加好奇罢了,任由他自己去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