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元只是点了下头,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他站在原地,喉间有着哽咽。
“若不是我听那女人甜言蜜语,鬼迷心窍的跟她厮混,怎么会惹出这样的事来……”
“这是命啊。”
妇人也流下眼泪,拉着儿子哭了一阵,方才相互搀扶离开。
为了一个女人,害了两家人。
唉。
陈鸢叹了口气,这刘家公子虽说悔过,可身子骨,往后怕是好不记起来,能活过四十就不错了。想着,他见师父还在睡觉,念着提升修为的事,让那护院带路来到后厨这边。
后门巷子里,挤满了家畜,几只母鸡关在笼中躁动的探出头,旁边系着一头羊歪着脑袋打量周围,往里甚至还有一头大青牛正扇着耳朵,慢慢悠悠的咀着草料。
‘就你们了。’
让护院关上门去厨房等候,陈鸢打开鸡笼,抓过一头母鸡,捏着鸡颈运起了法力。
咯咯……咯咯……
花白的母鸡挣扎嘶鸣,羽翅掉落间,肥硕的血肉迅速干瘪下来。
天光划过云隙。
城中另一个方向,李府上,有马车缓缓停靠,一支葱白嫩手卷起帘子,跟着一个女子下来车撵,她身着白紫相衬的衣裙,迈着莲步望着李府的门匾,回头看去车里,神色暧昧。
“堂伯,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了。”
“嗯,都是我们的,李家人真是够蠢。”
微微掀开的车帘,露出中年男人的脸庞,半尺长须,颇为儒雅,笑吟吟的盯着侄女俏脸,后者抿娇嗔的白了一眼,尽是媚态。
若刘家夫人在这里,定然认得,这是才从她家出门的县令。
我身有千神台
刘府后巷鸡鸣吵杂,大青牛停下咀嚼,铜铃大眼倒映着被悬提的母鸡羽毛四散飞溅,皮肉缩紧。
好奇的山羊凑过去低头闻了闻,随后就被大手盖在了头顶,顷刻,羊身坍塌般收缩,只剩皮包着骨架倒在地上。
背对阳光的身影,双眼微微发红,偏头朝它看来。
哞~~
老牛晃着弯弯牛角,吐出口中的草料,向后迈着蹄子瑟瑟发抖。陈鸢一步步朝它走去,周身缭绕一丝丝血线渗入衣袍、皮肤,身上的疼痛得到缓解,蔓延至五脏六腑时,是一种难言的感觉,酥酥麻麻像是有蚂蚁在骨头上爬过。
这种吸食修炼,仿佛有瘾一般,让他有些停不下来,靠近满背斑驳鞭痕的青牛。老牛已经是随时要倒模样,抵着墙壁没有了退路,双眼看着逼近的人类,泛起泪光,忽然向下一伏,屈下前肢竟跪了下来,伸出牛舌去含陈鸢的下摆。